公司里少了个总经理，却并没有因为少了他而停止运作。这时候段飞在公司的地位最高，成了真正的一把手，垄断者。但他依然会悉心听取其他人的意见，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风浪里最大的股东而有恃无恐。

        公司算是这么一直开下去，表面上由于段飞之前那句话，让公司的人不再谈论黄嘉轩。但……私底下大家还是会把黄嘉轩的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些话进了段飞的耳朵，有些话没进，但段飞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反正他会答应胡峰当总裁也纯粹是被忽悠的。现在段飞已经正式成为风浪的总裁了，意思就是说，这个公司就彻底是他的了。以后要是有人在他手底下搞事情，他当然可以名正言顺地请那个人滚蛋。

        黄嘉琪还是段飞的秘书，依然跟以前一样在段飞手底下勤勤恳恳地做事。她的冷静让段飞觉得奇怪，黄嘉琪也就只问了他一次有关黄嘉轩的事情，之后黄嘉琪就再也没问过。

        段飞想，或许黄嘉琪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吧，她应该相信自己，不然不会跟以前一样继续在自己手底下做事的。反观慕北北，她的性子就比黄嘉琪激烈得多，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就会直接跑来问段飞。

        段飞比较喜欢像慕北北这样性格的女孩子，至少不会把心里事藏着掖着。有什么事情直接明明白白地讲出来，有误会大家也可以尽快解决。

        中午的时候，慕北北请段飞吃饭，中午正好也有事情跟他说。于是段飞就把慕北北带到了Ifred餐厅，因为他是老板，可以免费。

        “这里都吃腻了，下次换一家餐厅吧。对了，我其实有事情想问你。”慕北北和段飞来到餐厅后并没有直接点餐，慕北北准备先问段飞一些问题。

        段飞喝了一口桌上摆着的柠檬水，这是每个餐厅的标配。

        “没关系，你有什么疑问随便说。”段飞倒是觉得今天慕北北比前几天冷静多了，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慕北北托着自己的腮帮子，纠结了半天才开口问段飞：“段飞，我想了好几天还是没想通为什么嘉轩自己雇的人却杀了嘉轩，我真的想不通。”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北北现段飞坐在她对面有意无意地笑着，这种笑有些令人反感，至少慕北北不是很喜欢这种笑。

        笑完了之后，段飞说：“我知道你依然在耿耿于怀，所以我把这几天我听到的东西都让人给我整理出来了。这些天的音频全都在我的手机里，如果你还是不肯相信的话，听完这些东西就知道。”

        两个多礼拜的音频变成合集，足足有两个g，这些慕北北全听完至少得一个下午。

        慕北北听了一些之后问段飞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段飞说自己在黄嘉轩身上装了窃听器，所以才会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解得很清楚。

        “慕北北，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主动想对黄嘉轩做什么事情，一直是黄嘉轩觊觎我的位子，觊觎我这个人，恨不得把我杀了。甚至临死前他都想杀我，这份录音里面有这两个礼拜他和邹少宇联系的一切，你听完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了。另外，这份东西的确是真的，我并没有伪造。”

        因为担心慕北北不相信自己，段飞还强调了一遍这份录音的真实性。

        其实说白了慕北北就是不相信段飞而已。真正相信你的人，就算你做了再难以令人信服的事情，真正相信你的人依然会相信你。

        所以段飞突然觉得自己挺悲哀的，他自认为跟慕北北的关系还是挺好的，结果慕北北还是不相信他。

        “段飞，你突然露出这种表情我好害怕。”慕北北拔下耳机，“段飞，你是不是在想我不相信你？”

        段飞默不作声。

        “可能我最近的反应是会伤害到你，但这也是我真性情的表现。正是因为我想去相信你，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问你。如果我打心眼儿里不相信你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来问你这么多，你说对吧。”

        “对了，这份东西我一份，让我好好研究一下。现在先点菜吧。”

        这顿饭并没有说很多话，跟段飞预料得正相反。原以为慕北北会问自己很多，结果在拿到录音之后就瞬间没话了。有时候，证据比解释有用得多。

        警察局，审讯的结果却不怎么令人愉快。邹少宇在被段飞下药之后，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通篇都是在说自己是段飞的人，黄嘉轩是段飞要自己杀的。

        这样连着审问了好几天的许立文还如何是好？这明显就是假话，可邹少宇就是不说一句真话，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几天，邹少宇把所有审问过他的人的视线都引到了段飞身上去，还煞有其事地说，就是因为黄嘉轩要跟段飞争夺风浪下一任总裁的位置，所以段飞才会派他出手杀了黄嘉轩。

        这点理由屡试不爽，很多警察听了邹少宇的话之后都觉得最大的问题者其实是段飞，更有甚者甚至还去报告给了许立文，希望许立文下个段飞的逮捕令。

        “你们！你们是警察，能不能不要老是做些没有根据的事情！我们做警察的都是靠证据讲话的，怎么能被一个快要定罪的犯人牵着鼻子走？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人本来就是要去杀段飞的吗？”许立文在办公室里火。

        但人言可畏，有的人知道许立文和段飞的那层关系，所以就会在私底下说许立文可能是在为段飞脱罪，这个人是段飞和许立文找来的替罪羊也说不定。

        风言风语渐渐流传开来，最后还是流到了许立文的耳朵里。许立文听到之后勃然大怒，誓要找出造谣者！

        一个警局居然也开始造谣，惹是生非，这跟隔壁市有什么区别？难道他养的这帮人不是有用的警察，全是造谣的市大妈吗！

        “我手底下的人，如果谁再敢造谣的，我只要听到一句，直接给我走人，并且我还会向上面申请，永远撤掉你这个人当警察的资格。连警察该有的基本素质都打不到，你们他妈的当什么警察！走了一个郝仁你们忘了是吧！他的老路既然你们都要走，那不好意思，有本事都给我滚！”

        有人注意到了，但凡许立文火都跟段飞有关，于是风言风语反而更多了。

        许立文明白，如果拿不出证据彻底堵住这些个警察的嘴，那他们真的就跟市大妈没两样了。

        明明就是个很简单的案子，却因为犯人的几句假话二把整个案件的导向彻底颠倒，这说得过去吗？他妈的难道不是有病吗？

        “段飞，许叔叔可能要请你过来一趟了。”许立文最后还是拨通了段飞的电话。

        在接到许立文电话的那一刻，段飞就知道应该是邹少宇出了问题。这人的套路够深，小聪明也很多，不知道他这几天在警局说了什么。不过既然许立文会亲自打他电话让他去警察局，那就意味着邹少宇过得很不安分。

        段飞扔下手头的工作就离开了，一个人瞬间就到了许立文所在的警察局。

        段飞一来，警察局里的气氛都不一样，个个都带着惧怕的眼神，不然就是游离工作状态。总之，段飞对警局的印象不是很好。

        “段飞，你来了。”许立文在看到段飞之后立刻迎了上来，顺便召集了警察局所有的警察到监视厅。

        监视厅可以36o°无死角地监视审讯室里面的状态，他会叫所有人在监视厅完全就是为了还段飞一个清白。

        “怎么了，突然叫我来，怎么，审讯过程不顺利吗？还是说……”段飞没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警察局所有的警察都对他指指点点，虽然表面没怎么表现。

        想到这儿，段飞拿出了一份东西。这就是昨天给慕北北听的录音，这会儿他已经叫上官云帮他拷到u盘了。在接到许立文的电话之后，他觉得他手里的这份东西会有些用处。

        “是不怎么顺利，所以想找你跟他对峙一下，也正好解清我们一部分心中的困惑。”许立文看了一眼他的书厦门，解释道。

        “困惑？”段飞笑了笑，“如果心里有困惑不防先听了这份录音，听完了之后，如果在座的各位心中还有那些所谓的困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跟大家解释一番。”说完，段飞把u盘交给了许立文，“对峙的事情先放一边，还是先听听这东西吧。”

        许立文把u盘交给了赵家辉，赵家辉就用监视厅里的电脑放了这些录音。

        “我有的是时间，这些东西全听完的话得一个下午的时间。为了解除一部分人的困惑，大家就跟我一起听听看吧。”段飞在笑，而且笑得很诡异。

        一个下午的时间，警察局里的人就在专注地听着段飞带来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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