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虽然会被夜光杯控制心智，但不会失去良知。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而且资料上也没说被夜光杯控制眉心处会产生黑雾。想到这里，毛一华立刻联系了段飞，问他唐苦看了玉如烟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段飞回忆起唐苦说的话，唐苦说杯子没有任何问题。

        看来玉如烟性格大变应该跟夜光杯没什么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玉如烟变成了这样呢？

        夜光杯说到底是上古宝器，向来只有助人的作用，害人？那纯粹是瞎说八道。既然夜光别没问题，那问题只能出自别的地方了。

        这件事会不会跟死去的凌丰霄相关呢，毕竟玉如烟是被凌丰霄抓到岳庄去的。后来还被软禁，可能是凌丰霄对她施了什么秘书也说不定。

        毛一华看了一夜资料，始终没有厘清头绪。

        “都一个晚上了，难道真要让玉如烟这么疯狂下去？里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连我的情报库都不曾记载？”毛一华身体向后一靠，微微闭目。

        情报库门外传来了阿绿的声音，他告诉毛一华，玉如烟醒了。

        “哎，糟了。段飞也不出现，我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招架一个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玉如烟啊……”毛一华硬着头皮打开了情报库的门，却现阿绿正七孔流血地“站”在他门口。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惨状。

        ！

        毛一华心下一惊，立刻摆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在自己的家里，向来只有阿绿和自己两个人，昨晚来了个玉如烟，那就是三个人。现在阿绿死了，除了玉如烟，毛一华想不到第二个人会杀死阿绿。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也算厉害了。隔着好几道门，玉如烟杀了阿绿。

        毛一华拍了拍自己的旗袍，一晚上都坐着，自己的旗袍都皱了。他当做什么事都没生，甚至还嫌弃地看了阿绿的尸体一眼，“小子，不知道你老大我最讨厌脏的么，居然还死到我门前来，真的是……”

        但是阿绿毕竟跟了毛一华这么多年，毛一华还是不忍心让阿绿继续站在这儿，打了个电话叫自己的小弟来把阿绿暂时送到了殡仪馆。

        接着，毛一华深吸一口气，在自己的别墅里找玉如烟。

        谁会想，明明是自己的房子，却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感觉呢。

        本来就只有三个人的房子，在死了一个人之后更显空旷，走在木制楼梯上都似乎能听到因为老化而产生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玉庄主？”毛一华觉得自己走进了别人的家，心里硌得慌。

        玉如烟靠在楼梯的尽头慢慢等毛一华走上来，在看见毛一华之后，她就跑过去牵起了他的手，“走，我们去喝酒。酒杯和酒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早上六点，他们的第一顿就是酒。

        毛一华不能空腹喝酒，要是空腹喝酒他会胃疼。两人坐在长长的餐桌对面，玉如烟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在餐桌上铺了红色的桌布，上面放了两支蜡烛。正因为有了那两只蜡烛的存在，房间里才显得稍微亮堂一点。

        “我在你家里翻了半天，找到了这么件红色的女式旗袍，一华，你觉得我穿得美么？”玉如烟从餐桌的另一头走向餐桌的这一头，毛一华刚准备起身避让的时候却现自己的凳子上粘了强力胶，他被黏在了凳子上！

        “啧……”毛一华大意了，不，不是他大意，是他低估了如今这个玉如烟的心机。

        接着烛光，玉如烟眉心的黑雾比昨晚更加深刻。

        “你……”毛一华轻抬手指想指着她说些什么，后来还是放下了。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啊。”玉如烟把酒倒在毛一华的杯子里，“你逃不了，除非你愿意弄破自己华美的旗袍。我知道你有洁癖，你舍得弄破自己的旗袍吗？”

        看来今天早上这顿酒，毛一华还非喝不可了！

        “我昨晚答应过你今天要陪你喝酒，那就喝吧。”毛一华接过从玉如烟手里传递过来的酒杯，“今早我们一醉方休！”

        “好。”久未露出笑容的玉如烟总算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她微微一笑之后就坐回了原位。

        毛一华被玉如烟不断灌酒，虽然只过了二十几分钟却已经醉得趴在了桌上，没有过瘾的玉如烟只能出去找别的目标，带着她的夜光杯，她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别处。

        段飞总算找到接下来的四件宝器，收在自己的小金字塔中之后迅回到了毛一华的家。毛一华家里就跟个鬼屋一样，所有窗帘都是关着的，最亮的地方点着两根蜡烛，段飞找到了毛一华。

        他已经喝醉了，像具死尸一样。不过这死尸却捂着腹部直叫唤。

        “毛哥哥，你怎么了，玉如烟呢？”

        听到玉如烟这三个字，毛一华瞬间就清醒过来。一看钟表，才过了半个小时，玉如烟已经不见了，面前站着的是段飞。

        “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玉如烟怎么样了吗？”毛一华猛地一站，忘记自己屁股底下全是强力胶，那“刺啦”一声，旗袍的整个后背都被撕下来了。现在毛一华顾不得这么多了，严肃又凝重地看着段飞，“阿绿都被她杀了。”

        杀人？这是段飞不能相信的。说玉如烟打人也就算了，杀人？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不能开玩笑。”段飞也变得严肃起来，“玉如烟我了解，就算再怎么样都不可能杀人，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阿绿的尸体我已经找人送到殡仪馆去了，不然我就给你看尸体了。当时屋子里就我们三个人，除了她，你认为还有谁可能杀了阿绿？”毛一华反问段飞。

        “但是你亲眼看到是玉如烟杀了阿绿吗？如果没有，那你就没资格说阿绿说玉如烟杀的。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我们最好先找到玉如烟。”

        毛一华咬着手指甲，过了很久才说道：“好，那你去找玉如烟吧，我先去吃个药。”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

        “我本来就不怎么擅长喝酒，空腹喝酒胃疼，结果今早还被玉如烟拉过来，我当然吃不消。还有，她性格大变跟夜光杯无关，我现在怀疑是凌丰霄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毛一华遮住自己的身后，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她眉心的黑雾也是凌丰霄搞的鬼？你查清楚了吗？”段飞在毛一华没消失之前问道，但是毛一华并没有回答他。

        怎么会这样呢，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个晚上而已，阿绿居然死了？为了证明玉如烟的清白，段飞只能外出寻找玉如烟了。可是燕京城这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啊。

        离开了毛一华的房子，段飞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现在只能多找几个兄弟慢慢找玉如烟了。段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上官云和自己老婆。三个人，包围了燕京三个主要区域，一起开始找人。

        上官云和云诗彤同时接到消息，两人立刻动身。

        玉如烟在市中心走着，摇摇晃晃像个红灯区出来的人。街上的小混混们组成了个队伍，等着玉如烟什么时候倒下就把她带到角落里。

        玉如烟虽然喝醉了，但是意识并没有完全涣散，她知道她身后跟了一堆人。正好，她手很痒，来这么一堆人自己送上门来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她故意走到人烟稀少的弄堂里，为的就是吸引那帮人进来。

        小混混们个个摩拳擦掌，“哟，小姑娘识趣，居然会自己走到这种地方来。不过正合了我们的意，等会儿绝对让你爽上天！”

        玉如烟微微一笑，转过身，“对啊，我很识趣的。”

        “我们就是喜欢你这种识趣的小妞。”为的黄毛小子走了过来，特地经过玉如烟绕到了她的身后，“小姑娘身上还挺香，只不过好像喝酒喝得有点多啊。下次不要这样了。哥哥心疼。”

        玉如烟薄唇微翘，娇羞地靠着黄毛的肩膀，“知道了，好哥哥。”

        听到玉如烟这么娇柔的声音，黄毛真是心都要化了，他搂住了玉如烟的小蛮腰，轻声说道：“好了，这地方太冷，我们还是找个好点的酒店再去办正事儿吧。”

        玉如烟就这么跟着黄毛小子走了，身后还跟着黄毛的手下们。手下们个个都看中了玉如烟，就等着老大办完事之后他们再分一杯羹。

        他们来的地方是燕京新开的会所，凤凰会所，玉如烟一看这名字心里一横。呵，这不是李凤儿的地盘么。不，现在应该叫她全凤凰了，毕竟她改了这么一个土的名字。

        “小美人儿，你怎么不走了？这会所是目前燕京最好的会所了，刚开的，服务很不错的，你等会儿肯定会爱上这里。”黄毛满脸横肉，一只肥肉还搭在玉如烟的细腰上。

        哦？最好的会所，那她的绝尘山庄又算什么呢？曾经也算是燕京最好的会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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