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牛鬼充分沟通之后天佑算是基本搞清楚了这套枷锁的工作方式。

        首先，枷锁一套共6件，单独装备的话功能是类似的。每个部件的功能可以说都一样，就是限制违规操作，外加镇定安神，让牛鬼变得平静。难怪之前带上四个部件之后牛鬼就进入了贤者模式，原来不是他自己想那么安静，是枷锁的效果让他变的这么安静。

        然后，这个枷锁在集齐全套之后，就会出现传说中的合并效果。这套枷锁的合并效果就是，当它们集齐之后，会产生一个类似人工灵魂一样的玩意。然后，这个人工灵魂会覆盖掉牛鬼自己的意识。据牛鬼自己说，被覆盖后他的意识就像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有时会突然惊醒一小段时间，然后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他自己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但这种现象出现后通常等不到他做什么就会再度陷入那种梦游一样的状态。也就是说，一旦这套枷锁集齐全套，牛鬼的意识就会被完全压制。

        牛鬼介绍完所有的情况后胡青玄他们也刚好从之前的那个地洞里出来，并且他们还带回了最后的两件枷锁。

        牛鬼一看到最后两件枷锁，明显表情就不对了。不过天佑还是出言安抚住了他的情绪，然后和牛鬼一番商量，终于达成了协议。

        根据协议，牛鬼必须要服从天佑的指挥，不能捣乱，不能抗拒天佑的命令。而作为交换，天佑将牛鬼腰上的那条腰带取下，暂时不给他带，这样的话就只有5件枷锁，不会覆盖牛鬼的意识。当然，这个是临时协议，具体怎么搞，还要回去之后再决定。

        初步解决了牛鬼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这个地方的问题了。

        之前振远上仙就和天佑说了，这里不是任务区域，但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时间给天佑去询问具体情况。现在总算是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天佑自然要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然，现在多半也只能问出个大概，毕竟天佑和振远上仙也不在一起，想问问题也只能依靠柒小妹来中转，所以如果振远上仙不想说，天佑也问不出什么来。

        说不说是振远上仙的事，作为当事人，天佑自然还是要问的，他也这么做了。而振远上仙那边的反应却是和天佑想的不太一样。

        振远上仙既没有完全不说，也没有给天佑详细解释。感觉振远上仙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但他又似乎有什么顾虑，所以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大概。

        按振远上仙的说法。天佑现在所处的这个区域，是一片独立的，本就存在的空间。可以将其理解为一处隐藏的洞天福地，属于主世界之外的小世界。不过这方世界和一般的小世界不同，他的面积要比普通的小世界大的多，可以理解为比主世界小，比小世界大的中间形态。另外，这里的环境也较为奇怪，灵气浓度不高，各种妖魔鬼怪却不少。

        除了介绍以上这些基本信息之外，振远上仙基本不肯再向天佑介绍什么其他的内容，反倒是一再强调这里不是任务空间，让他赶紧离开，否则很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天佑不知道振远上仙为什么不想让自己在这里呆着。是真的关心自己，怕自己遇到危险，还是想要隐藏什么秘密，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不过不管振远上仙是怎么想的，反正天佑也没打算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便也不去多想了。

        振远上仙那里暂时问不出什么，柒小妹的身份也没法去和振远上仙死缠烂打，所以天佑打算等回去了找个机会自己去找振远上仙看看能不能套出点内容来。至于现在，当然是先返回任务区域再说。

        其实天佑不急着找振远上仙追问情况，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以为自己有别的渠道能打听到相关信息。毕竟他可是抓了俘虏的。牛鬼虽然说话不利索，但至少是可以沟通的。天佑觉得只要自己去问，牛鬼应该不会隐瞒什么。

        然而，在离开的路上天佑就这么干了，结果却发现这是完全自己把自己给坑了。

        牛鬼竟然对之前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知道的就是他以前曾经是头牛，然后他死了，接着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再然后他就被人带上了那个枷锁，后面的事情就基本是一问三不知了。毕竟在带上枷锁之后操控他身体的就是枷锁里的那个人工灵魂，而牛鬼自己一直都处于梦游状态，自然是啥也不知道。

        不过，牛鬼这里倒也不是真的什么消息都没有提供。

        虽然牛鬼不记得自己带着枷锁时的事情，但他却记得摘下枷锁之后的情况。

        根据牛鬼自己说的，他曾经有过三次摘掉枷锁的情况。

        第一次是他突然在一片山林中醒来，枷锁自己掉在了地上。他当时很懵，然后他就开始跑，但是没跑多久就突然被人敲晕了过去。这就是他的第一次摘掉枷锁的情况。

        第二次，牛鬼遇到的情况还是差不多。他在一处战场醒来，脖子上的枷锁似乎是被打坏了，反正没有再压制他的意识。

        天佑追问战场的情况，而牛鬼说他就记得看到很多穿着金甲的人，然后还有很多和他一样长着人身动物脑袋的家伙。这两种人应该分别属于两个阵营。

        牛鬼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动物脑袋的那个阵营的，结果他刚想找个同伴问问就遭到了对方攻击，反倒是金甲的人类在帮他。他当时就很迷惑，不知道为什么和他长的一样的都是敌人，反倒是那些人类造型的是他的同伴。

        再然后直到战斗结束牛鬼都一直拥有自己的意识。他也不知道当时应该怎么办，所以在战后就去找那些人类同伴询问他是谁，这是什么情况。结果那个人类和他说让他不要担心，说有人能告诉他他说谁，让他在那里等着。

        结果当然非常好猜。

        牛鬼在等待的过程中突然再次失去了意识，而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恢复意识就是在天佑看到的那个地洞里。

        这第三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牛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大排房间前面。据他说这些房子对着走廊的这一面都没有墙，只有铁栅栏。天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监牢。

        牛鬼生前是牛，死了之后才变成这样的。之后也没人教过他任何知识。他现在的知识量其实非常匮乏，之所以能说话，认识一些东西，那是因为枷锁上的人造灵魂操纵他的身体之后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一些残存的底层记忆，这才导致他能说一些话，但是表达比较吃力的状态。

        总之，牛鬼最后一次摘掉枷锁的时候他就在之前那个地洞里，而那个洞下面就是牢房。不过牛鬼说他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牢房都是空的，至于为什么都是空的……天佑感觉多半是被这货给吃了。毕竟看到他之前一口一个的吃那些外面的吊死鬼就知道他肯定经常这么干。

        根据牛鬼自己的说法，天佑总结了一切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然后得出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结论。

        天佑是穿越者，上辈子来自地球上的天朝，而众所周知，神洲大陆的人文环境很像地球上天朝神话中的古代大陆。而且，在天朝的神话故事中的很多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似是而非的对应物。

        比如说，天朝传说中的人神鬼妖还有仙佛，在神洲大陆都能找到对应的存在。还有，之前天佑以为神洲大陆虽然有神仙，却没有天庭，但直到那次被带入禁地，他才知道神洲大陆不是没有天庭，而是这里的天庭在万族大战那会儿让妖族给干下来了。现在神洲大陆的地形之所以会在中立区外围出现一圈山脉，就是硬生生被坠落的天庭给砸出来的。

        还有，天朝的两条母亲河，一个长江，一个黄河，在神洲大陆居然也有。虽然具体走势有差别，但大概位置却差不多。

        现在再想想，如果平行宇宙理论是真实成立的，那么，神洲大陆会不会就是走上了岔路的另一个地球呢？差别只是天佑穿越前的那个地球走上了科技文明的道路，什么牛鬼蛇神和法术之类的玩意都是不存在的。而神洲大陆却正好相反。这里是直接朝着魔幻的方向发展的。那些在地球上找不到的神奇生物和法术，在这里都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如果我们假设以上理论成立。就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推论。

        既然神洲大陆是神话版地球，那么，根据华夏神话，那个所有生灵死后都要去往的阴曹地府去哪儿了？

        再然后，结合一下天佑这一路过来遇到的那些东西。

        能冻结一切事物，唯独对鬼魂很友好的寒冰之河。充满了迷雾和死亡气息的世界。满是鬼物的城市。还有，天佑眼前的牛鬼。

        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很像荒废的阴曹地府？

        当然，可能有人会觉得，阴曹地府怎么可能荒废？

        想想禁地里的那堆浮山吧。既然连天庭都能让人打下来，这阴曹地府被打成一片废墟，貌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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