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松又自嘲似的笑了：“我可不就是一个聋子和哑巴呢狸，聋子和哑巴还会比划呢，我却连比划都不敢……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懦夫。”

  李毅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后来做了什么？”

  丁雪松道：“我听到康永权打了一个电话，但我没听清楚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话。”

  李毅沉吟道：“那你刚才说不只你一个证人，是什么意思？”

  丁雪松道：“我猜测，康永权那个电话，应该是打给医院的，叫医院的人做了什么吧！反正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就听到王媛媛的死讯了，我直觉王媛媛的死，应该跟康永权那通电话有关系。”

  李毅问道：“你知道王媛媛当初进的是哪家医院吗？”

  丁雪松道：“是江南医科大附属医院，当时不知道是谁打的120，反正来的车子肯定是附属医院的，因为那个出诊的医生我认识，我在他那里看过几次病。不过，我不知道康永权联系的是哪个医生了。但我相信，只要找到那个医生，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个医生，就是除我之外的第二个证人！他的证词，可能比我的更具杀伤力！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徐主任，李书记，我有罪过，我一直怕东怕西，不敢举报，我愿意承担由此引发的后果。

  李毅道：“后来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搞得戴尧臣在走廊里装了那扇铁门。”

  丁雪松道：“我听戴书记说，有一天晚上，他发现办公室里进去过人，翻看过他的东西。他觉得害怕，怕是有什么人来报复吧，就在走廊那里装了铁门，这样一来，那边上了锁，要进他的办公室就只能通过电梯，而电梯晚上也是锁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有钥匙。”

  李毅暗道，那个深夜偷进戴尧臣办公室的会不会是王金宝呢？

  徐良益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吗？我是指跟戴尧臣或是康永权有关的？”

  丁雪松道：“戴书记对我并不是十分信任，不管去做什么要紧事情，他都不会带着我。我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徐良益道：“嗯，任如同志，把谈话记录给他看一下。你看一遍记录，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任如一直坐在一边做记录这时就把记录拿给丁雪松看，丁雪松看了一遍后，在后面签了字。

  徐良益道：“行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近段时间，你最好不要擅自离开江州。”

  丁雪松道：“我明白。徐主任李书记，好我先走了。”

  李毅道：“你先到外面等一下，待会我送你回去吧反正是顺路的事情。”

  丁雪松应了，先出去。

  李毅沉思一会，心想夏菲现在不就在这家医院上班？找她了解一下，应该会有眉目，便道：“徐主任，我觉得丁雪松同志说的话，完全可信，事不宜迟，我这就前去调查一下医院方面。”

  徐良益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再去咋唬一下戴尧臣我觉得很可能问出点什么来，任如，你等下提审戴尧臣，好好的诈他一下，进行心理攻击，我不相信他还能抵挡得住。”

  任如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他们的做法实在太过分了，不把他们绳之以法，我就不姓任！”

  李毅笑道：“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工合作。徐主任，我先走了。”

  徐良益起身跟李毅握手，说道：“李毅啊，其实，像这种案子，我觉得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李毅当然明白徐良益的用心，他的意思，跟爷爷说的话是一样的，这种得罪人的活，自己还是少掺和为佳，这对自己今后在仕途上的发展，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徐主任，王媛媛是我以前司机的女儿，这件事情，我管定了。”李毅回答说。

  徐良益也不再说什么了，拍了拍李毅的肩膀。

  李毅送丁雪松回到市委，丁雪松似乎有话要对李毅说，但欲言又止，转身进去了。

  李毅打电话给夏菲，笑道：“夏护士，有空吗？”

  夏菲笑道：“李书记！你今天怎么给我打电话了？难怪我这两天听到喜鹊叫呢！”

  李毅呵呵笑道：“你啊，这嘴真甜！你在上班吧？我去找你。”

  “好啊，我到大厅里等你。”夏菲甜蜜的笑了。

  来到医院，李毅刚停稳车子，夏菲就迎了上来，看了看，问道：“李书记，你一个人来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看病呢？”

  她穿着洁白的护士装，戴着护士笑起来阳光灿烂，给人一种美好的感觉。

  李毅呵呵笑道：“你才有病呢！嗯，我有话问你，你去请个假吧，我可能要耽误你一些时间。

  夏菲道：“无妨呢，我知道你要来，就跟护士长请了假。”

  李毅道：“那就上车吧，我带你去喝点东西。”

  夏菲道：“可是，我穿着工作服装呢。”

  李毅笑道：“这不是更好嘛，诱惑力十足呢！”

  夏菲红了脸，说道：“李书记，你又调戏我了，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嘛！”说着话，还是坐了上来，说道：“我也不想喝什么东西呢，要不你带我去西泽湖转转吧。”

  李毅道：“也行啊，话说我来江州这么久，还没有去游过西泽湖呢。”

  驱车来到西泽湖，李毅和夏菲下车后往湖边漫步走过去。

  “我带着你这么个制服女逛街，回头率百分百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的病人呢！”李毅摸了摸鼻子，呵呵笑道。

  夏茬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穿制服的女人啊？”

  李毅瞄了她一眼，点头道：“应该都有一种制服情结吧。”

  夏菲抬起右脚，左脚支地，原地转了一个圈，笑道：“那么，我美吗？”

  李毅点头道：“很美，比这美景更美。你没看见，那些游人的目光，都不看美景了嘛？你瞧，他们都在看你呢！”

  夏菲笑得更甜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走到湖中心的小岛上，找了个长椅会下来。

  春风徐来，波光粼粼，岸边的垂柳，已经开出了嫩绿的新芽。

  夏菲问道：“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毅道：“嗯，我你帮我个忙，查一件事情。昨年九月份的时候吧，有一个坠楼的女学生，名字叫做王媛媛，送到你们医院去抢救，后来死了。我想知道，经手的人都有哪些？主治医师是哪个，是因为什么原因死亡的。”

  夏菲讶道：“你是说市委那个跳楼的小女生吧！我当时就是出急诊的护士之一呢！那时我才来这边不久。”

  李毅道：“你就是护士之一？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夏菲问道：“你为什么要调查得这么清楚呢？是不是这个案子有什么可疑之处？”

  李毅道：“王媛媛送到医院时，还没有死亡，是在你们医院过世的。这一点你清楚吧？”

  夏菲点头道：“是啊，当时我看她醒过来了，在救护车上，是我护理她的，她还跟我说过话呢，我那时还要想，这女生好大的命，从五楼上跳下来也没有死。”

  李毅道：“她跟你说过什么？”

  夏菲道：“我想想，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记了呢！”

  李毅道：“你仔细想想，这事情对我很重要。”

  夏菲以手支颐，偏着脑袋，说不出来的妩媚可爱。

  这一刹那，李毅看得一呆。

  夏菲忽然拍拍手，拉着李毅道：“我想起来了，她跟我说，她头好痛，屁股也好痛。她摔下来的时候，是屁股先着的地，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还能捡条命的原因。快到医院时，她又跟我说，有两个人强暴了她，她要报警。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买手机呢，就跟她说，等到了医院就有了电话，你再报警吧！到医院后，我就忙着出下趟诊了，把这事给忘了，等我忙完时，发现她已经死了。而医院方面也一再叮嘱我，叫我们不可以乱说乱议论这件事情。我也就放下了。”

  李毅道：“王媛媛的死，并不简单，初步怀疑，是有人故意杀死她的！”

  夏菲以手掩口，说道：“是有人推她下楼的？”

  李毅道：“楼是她自己跳的——当然是被人逼到这一步的，你想想，一个花季少女，被人强暴了，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操，她想不通，难免会做傻事情。但我说的是，她是在医院里被人杀死的！”

  夏菲啊了一声，双双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李毅的胳膊，颤声道：“这么可怜的事女孩，什么人要害她啊？她长得可漂亮了呢！她虽然年纪小，但发育得很好，身材比我还要棒呢！当时她在救护车上时，衣服早就破了，我看到了她的好身材，还在想，这妹妹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女！”

  李毅道：“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现在怀疑她是被人故意害死的，我想请你帮帮忙，找出这个幕后凶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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