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反应过来的贺总师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说这个……嗯，灭火型无人直升机在中东地区卖的很好？”

　　这位同志苦笑着点头：“前段时间我在京城出差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在海关上班的同学，他正好接触过这个，据他说，华腾工业集团单单只今年，就向土埃出口了超过80架这种大型的无人直升机，算上专用的航拍套件、航空消防灭火套件以及灭火器材，总出口额超过5600万美元。”

　　贺总师顿时瞠目结舌！

　　5600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来算那就是差不多4.6个亿的RMB，如果算全年，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要超过9个亿？

　　再反观呢。如果不算下面众多三产单位、挂靠企业的话，西飞去年主业的总营收才刚刚过10亿，达到10.7亿的水平（这是真实数据），也就是说，西飞集团去年辛辛苦苦的折腾了一年，才勉强与人家华腾工业集团一个无人机业务基本持平？而如果华腾工业集团下半年发发力，甚至单单这个无人机业务就有可能超越西飞去年全年的营收？

　　真的是离了个大谱！

　　当然，账肯定不是这么算的，以西飞的特殊性而言，有很多东西也无法体现在账面上，这些东西懂的都懂，但不管怎么说，营业收入终究是一家企业非常关键的一个指标，可这强烈的对比，还是让贺总师无法相信。

　　倒是张起航，在听到这话之后，非但不以为意，反而是笑着道：“叶同志的这位在海关的同学是负责非洲方向的吧？他掌握的数据可能不是太全，实际上我们集团今年上半年在无人机业务板块，包括无人机整机、发动机、维修配件、航空拍摄以及植物保护等附属套件、灭火弹等一次性耗材在内的所有产品在内，实现销售收入1.8亿美元，并且手中还有超过4000万美元未交付的订单以及大量的新接订单，保守估计，我们集团今年在无人机方面的总营收将超过3.2亿美元。”

　　“……”

　　听到张起航这话，贺总师已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如果将他心中的话用一句这个时代的时髦用于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过反过来，贺总师也对华腾工业集团在航空器飞控方面的技术水平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如果华腾工业集团没有一个足够优秀的飞控系统以及一个足够优秀的飞控开发团队，来保证他们的无人机产品有着良好的操控性，他们的无人机产品估计也不会卖的这么好，估计，这也是张起航提议两家单位合作开发非议构型飞控系统的底气所在。

　　毕竟，飞控这个东西说难很难，可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对于固定翼飞机而言，不就是通过控制那五六个翼面上的控制面来实现飞机的各种飞行姿态以及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的改出么？有人驾驶的大大小小的固定翼飞机是如此，无人驾驶的固定翼飞机也是如此。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张起航说道：“张总，我可不可以看看你们的那个大型无人直升机的实际飞行操作？”

　　张起航痛快的点头：“当然没问题。”

　　伴随着张起航的一声令下，很快，一家比之前自己看到的大的多、大小与自己此前在某轰炸机师驻地见过的那个超轻型直升机相当的、但完全没有任何人员乘坐空间的无人直升机，被一辆小牵引车牵引了过来。

　　看着这辆小牵引车，贺总师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这个无人机的自重是多少？”

　　张起航爽快的说道：“空机重量是290多公斤，最大起飞重量650。”

　　本就是民用级的产品，张起航自然不会隐瞒。

　　“空机重量还不到300公斤？”

　　贺总师吃了一惊：这个数据可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的底。

　　“是，”张起航点头道：“同样的动力系统，双人版本的型号的自重是350公斤，但在去掉了整个为人员服务的仪表以及座舱系统之后，整架飞机的空重降低到了不到300公斤……飞手已经完成了起飞前的准备和检查工作，贺总师，咱们退开一点吧。”

　　贺总师点点头，跟着张起航一起后退到后面，他还真有些好奇这架无人直升机的接下来的飞行表现会如何。

　　眼前这个飞手显然是个实操经验丰富的老飞手了，随着他熟练的操作，无人直升机轻快的飞到了天空中，灵巧的做出各种飞行动作，而接下来，在飞手精湛的操作下，这架无人机还向贺总师做了空投灭火弹的表演，看的贺总师眼皮子一阵乱跳……

　　飞行表演结束，贺总师沉默了一番之后，终于忍不住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咱们几天今后是打算在无人机这个领域发力了吗？”

　　张起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啊，有人飞机在国内的市场都被你们跑马圈地给圈完了，我们这些后来者如果想要在飞行器领域做点东西出来、又不侵犯到你们这些老大哥的利益，就只能选择无人机了。”

　　“你认为无人机能够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

　　贺总师有些好奇张起航的想法。

　　“那不可能，”张起航说道：“或许随着科技的发展，未来的五代机、六代机会是无人驾驶的，但最起码在30年内，我认为无人机还无法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但我更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无人机的应用范围将越来越广。

　　您看老美，在RQ-1无人侦察机的基础上发展出了察打一体的MQ-1，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发现即摧毁’，而RQ-4‘全球鹰’无人机更是在相当程度上代替了U-2，我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无人机虽然无法彻底取代有人驾驶的飞机，但却会越来越代替人执行越来越多的功能，尤其是在一些低强度区域冲突中，可能无人机发挥的作用比有人还要大，毕竟相比于以后人驾驶的飞机，无人机的使用太低了嘛。”

　　听到这里，贺总师算是明白了：人家华腾工业确实是挺有野心，但人家心里也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所以有人驾驶飞机的市场他们绝对不碰，人家只玩无人机。

　　………………………………

　　知道了华腾工业集团的想法，贺总师的心里多少有点惭愧：集团领导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其实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所以在参观结束之后，当天晚上，贺总师给段副总打电话的时候的明确的说道：“老段，这么说吧，华腾工业集团在飞机飞控方面确实有相当的技术积累，虽然他们的飞控技术是直升机方面的，但飞控这个东西就是那么回事。

　　我和张起航同志聊过，张起航同志说他们接下来会研制载荷在1000公斤左右固定翼无人机，我认为凭借着此前的技术积累，只要舍得砸钱，应该问题不大。”

　　那么问题来了，华腾工业集团会不会舍得砸钱？

　　这个问题简直没有任何疑问，用此前高大飞的话来说，现在的华腾工业集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段副总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么说来，咱们之前的想法可能不太好实现？”

　　“很难，”贺总师说道：“张起航同志说过，如果咱们西飞这边的诚意一组，他就准备与高校合作。”

　　既然没办法卡人家的脖子、没办法借着这个机会多要点好处，那么如果不想失去这次搞飞翼外形飞行器的机会，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老实实的合作呗。段副总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该怎么谈就怎么谈吧。”

　　“好。”

　　贺总师笑着点头。

　　……………………

　　既然西飞这边不再作妖，双方的会谈过程自然十分顺利，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双方就达成了双方共同研制飞翼构型飞行器飞控系统以及一架有人驾驶飞翼构型飞行器和一架无人驾驶飞翼构型飞行器的协议。

　　这边与西飞的合作协议签订完成，另外一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在以倪院士为首的团队的努力以及展讯团队的协助下，国内首枚手机射频芯片的软件集成工作以及射频芯片与基带芯片的整合给工作初步完成，在模拟测试当中，成功的打通了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的张起航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带着团队赶赴了京城，见到似乎又消瘦了几分的倪老，张起航的眼圈都红了，用力的点头道：“倪老，您辛苦了！”

　　再次消瘦了几分的倪老，此刻脸上却是笑的格外开心，感受着张起航发自肺腑的开心，他也连连点头道：“不辛苦，能够看到咱们华夏终于能够自己生产射频芯片和基带芯片，我的心里只有开心……”

　　此时此刻的倪老，开心的像是一个刚刚得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孩子，急不可耐的准备将自己的玩具向小伙伴们好好炫耀一番。

　　张起航此刻也很开心，不过他还能够忍的住，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账号对周围与倪老一起出来的武平博士、陈大同博士说道：“武博士、陈博士，辛苦两位了。”

　　虽然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与展讯公司是合作关系，华腾工业集团这边是真金白银的除了钱的，但如果没有展讯这边的帮忙，华腾工业集团的这枚手机射频芯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完成设计、验证以及软件集成工作。

　　陈大同博士风趣的笑着道：“辛苦倒是一点都不辛苦，主要是张总您付款太利索了，用我们同事的话来说，您简直就是在往我们嘴里喂饭，这让我们的很多同事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想要偷点懒都不成。”

　　“哈哈哈……”

　　听了陈大同博士的话，不管是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和研发中心这边的人，还是展讯这边的人，大家都是一阵哄笑。

　　可不是么，在于华腾工业集团的合作过程中，大家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华腾工业集团总部这边提供的无微不至的、近乎保姆式的服务，大家完全不用担心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会故意想办法扣自己的钱，相反，华腾工业集团不但每次都会在完成阶段验收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将相应的进度奖金打过来，还会竭尽所能的给大家提供更好的科研和生活条件，大家私下里打趣，说做了这么些年的研究工作，自己竟然第一次在搞研究的时候长胖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国内现在的科研条件来说，有这么一位不差钱的合作伙伴那是真舒服啊，甚至有人半开玩笑般的提议，说咱们展讯干脆卖给他们华腾工业集团算了。

　　知道张起航以及整个华腾工业集团的高层今天到来的目的，简单的寒暄了一番之后，倪老以及陈大同博士、武平博士随即带着张起航来到了实验室。

　　在用那个根本没有个的手机某样、上面布满了各种飞线的东西拨通了江河的电话，并且顺利的完成了一次清晰的语音通过之后，心满意足的张起航向倪院士问道：“倪老，按照现在的进度，您预计这枚芯片大概多长时间能够完成测试和相关的认证工作？大约多长时间能够正式量产？”

　　倪老对这枚芯片实在是太熟悉了，所以闻言，他几乎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一切顺利，大概到05年上半年能够正式进入量产阶段。”

　　“05年上半年？”张起航想了想，点头道：“那就是需还要差不多20个月的时间。”

　　“是，这是最快的速度了，”倪老点头道：“这还是建立在咱们集团充沛的财力支援的情况下。如果财力没有咱们集团这么充沛，24个月、36个月乃至48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在告别了处处需要自己协调、奔波的方舟科技之后，这一刻，倪老觉得加入一家不差钱的公司，那是真好。

　　“那就20个月！”张起航点点头，说道：“我看看能不能从上面寻找一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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