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眉头一皱，不悦道：“咱们什么关系，怎么能用谈条件这种生分的方式？”

“虽然帮你会让我付出极大代价，但我素来乐于助人，义不容辞的，你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吧？”

仙母没吭声，只是默默吐槽，差不多得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作风？

而且以你今时今日的实力，分明就是举手之劳，要付出什么极大代价？

果然，姜城很快就话锋一转。

“不过我也理解你，不愿白白欠我的人情。”

“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提个小小的条件……”

仙母也就是现在没有人类形态，要不然怕是控制不住自己鄙视的眼神了。

“什么条件？”

姜城收起微笑，满面严肃道：“你变回从前的止予吧。”

第一纪元的那次遗憾，早已成为他内心的一段执念。

仙母一愣，“就这个条件？”

她还以为会有多难多苛刻呢，比如要自己以后都俯首听命，比如要自己付出道行，比如执掌天道以后要为飞仙门服务什么的。

结果现在听到这个条件，莫名感觉有点儿戏了。

“就这个，很容易吧？”

“不容易，我办不到。”

“怎么就办不到了？”

“天界那次神位争夺战只是一次回到过去的历练，第一纪元早已毁灭，真实的止予也早就不在了，你当时见到的只是天道根据曾经的她模拟出来的……”

“我信你个鬼！”

姜城恼火地打断了她：“真实的止予或许是不在了，但我当时见到的那个止予一定还在！别以为我上次没注意到，你就是止予！”

上次仙母被至‘斩杀’时，爆开成了成千上万份奇特的晶体碎片，其中一片就有止予的气息。

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姜城那次压根不会救下她。

毕竟他和仙母本来也谈不上交情深厚。

被他拆穿之后，仙母沉默了一会，却还是再次否认。

“我不是止予！”

城哥都被她气笑了。

“那行吧，既然你不是，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

他不强人所难，那自然也就不会帮仙母恢复。

眼见他要离开，仙母连忙飞到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并没有骗你。”

姜城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你说的都是事实，行了吧，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

仙母终于也爆发了。

“你根本不知道实情！”

“没错，止予确实是我，但我不是止予。”

城哥撇了撇嘴，“你跟我玩绕口令呢？”

“我说的是事实，止予只是我的一小部分……”

仙母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

当时的神位争夺战由她主持，作为‘裁判’，她其实也介入到了其中。

而当时她介入的方式，就是一缕真灵跟着其他参与者一起‘穿越’，而那缕真灵进入第一纪元之后成为了止予。

“第一纪元原本没有止予么？”

“有，但在神位争夺战时产生了一些变化。就像其他人穿越后获得新的身份一样，我那一缕真灵获得的就是止予这个身份。”

“所以当时和我接触相处的就是你？”

“不！”

仙母重重摇了摇头，“那缕真灵并不受我操纵，脱离本体之后，就有了自主意志。只是最后历练结束，我又收回了那缕真灵。”

姜城心说你玩得还挺大胆的，居然敢弄出个和本体无关的‘分身’。

“既然是分身的自主意志，那为何她那么为天族着想？”

他还记得，止予甚至愿意为了日曜皇朝付出生命，可以说整个天族都找不出几个比她更忠诚的人了。

如果只是仙母的一缕真灵，不至于那么有使命感吧？

其他穿越进去的仙人，当时可都是各怀鬼胎，只考虑自己的历练成绩，不考虑里面的族群死活的。

“真灵毕竟不是完整的生灵。”

仙母澹澹道：“所以她继承了原主的一切，包括记忆、心性、智慧……”

姜城都快要被绕晕了。

所以当时和自己相处的，究竟算是仙母还是原本的那个止予？

他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

“你就说吧，你能不能变回止予？”

在姜城看来，既然那是仙母的一缕真灵，而仙母又将她收了回来，那只要切换一下应该就可以变成止予模式了吧？

“我能变成止予，但我不愿意。”

仙母的回答，证明了他这猜想的可行性，这让城哥有些期待了。

“为什么？”

在他的意想中，这就像是多重人格嘛，无非就是从现在的人格切换成止予的人格，又没什么损失。

仙母冷冷一笑：“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能说你想得太简单。”

“那缕真灵只是我的一小部分，以她为主，那我算什么？”

对她来说，这其实就是‘本我’的泯灭，代价不啻于死亡。

“又不是真的没了，你只是沉寂下去了而已……”

“反正我是不可能会接受的！”仙母态度很坚决。

“随便你。”

姜城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至作为共同敌人的时期，两人确实有着联手的情义，但他也从至的手里救下了仙母。

而在至出现之前，精于算计的仙母可没对他和无敌盟做过什么好事。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时光匆匆，新的元仙界稳定发育，渐渐恢复到了从前的规模。

各族各派的生灵扎根在不同的星辰和大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个新的世界，姜城没有插手干预，完全任由其自主发展。

不过他的威名摆在那里，飞仙门和其他一些追随者如今都有着超然的地位。

平日里，他要么在飞仙门小住，要么在巫族和玄族等族群盘桓。

没有仙母这个‘天道代言人’在幕后维持，天道偶尔会出现一些状况，不过有他坐镇，倒也出不了大问题。

而他的系统也没停下来过，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将他的混沌之躯转化成混沌之力。

随着这股力量的增多，姜城的实力持续变强。

不过对他来说，变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毕竟之前3%的力量就干掉了最强大的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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