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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第109章大学时代的奋斗

        午学校还有安排,  出来吃饭也不能太耽误,萧胜天便带着顾清溪去了学校旁边的私营餐馆吃饭,他挑了一家看着门脸装修好的,  味道果然不错。

        吃过饭后,萧胜天又嘱咐了一番,  这才送她回学校。

        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眼看着就要到宿舍了,  顾清溪看看身边的男人:“你不说点什么吗?”

        萧胜天挑眉:“你想听我说什么?”

        顾清溪低哼一声,  不说话了。

        此时正是夏日,大学校园里草木繁盛,  砖红色的学楼掩映中,路边银杏树的叶子有些已经摆脱树的束缚,  随着夏风翩翩落下,落在脚边的绿草地上,于是便为那葱绿草坪点缀上娇艳的片片嫩黄。

        原来燥热得要命,现在吃过饭,夏风一吹,  倒是凉爽了一些,  虽还没到时候,  但多少已经感到秋意了。

        这个年代,  进了大学就享受着这个时代最好的育,  毕业后包分配,  从此商品粮铁饭碗,  所以大学生是天之骄,  进了大学就是进了伊甸园。

        顾清溪看了旁边的萧胜天一眼,叹了声:“你没什么想法吗?”

        今天好几个男生都看她,任恩重更是野心勃勃有那个意思,  他肯定看不出来了,不过这个人倒是装得跟没事一样。

        萧胜天听了,却是低笑出声:“看你说的,我至于吗?”

        他笑起来声音低沉醇厚,倒是惹得顾清溪脸红了:“你有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小心眼。”

        这可不是她要多想,是他自己有不良历史。

        萧胜天侧首看她,捏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粗粝,轻轻地辗着她的,她细嫩的手指便有些酥麻。

        一时抬头看四周围,倒是还好,并没人注意,且湖边以及柳树,也有谈对象的大学生正牵着手说话,无拘无束的样子,小城里保守的风气完全不同。

        她轻哼了声:“难道不是吗,你就是小心眼。”

        萧胜天低声说:“我就算小心眼,也比某个人坏心眼强。”

        顾清溪:“我怎么坏心眼了?”

        萧胜天磨牙:“你那个什么信,到底给谁的,里面写了什么?到现在还留着要我呢。”

        顾清溪陡然想起这件事来,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一时忍不住笑出来。

        萧胜天自己想想,也笑了。

        笑过后,恰好面一处木长椅,于是两个人便坐来。

        来自湖中的风带着丝丝潮意,萧胜天看着那轻摆着的垂柳,笑着说:“如果是以,我可能会在意,现在其实真没什么好在意的。”

        顾清溪侧首看他:“真的?”

        萧胜天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是,对你有信心,对我自己也有信心。”

        他声音低沉,顾清溪心里微动,甚至有种冲动,想告诉他,只要你努力,以后是什么握不到手里的。

        她相信,后来的萧胜天,一定重新踏入了那套四合院,去看看他奶奶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不过到底是没说。

        毕竟现在,只能在外面隔着院墙看看而已。

        当天下午开会,在学校的大礼堂里,那大礼堂有着悠久的历史,古色古香,进去大礼堂,就有校领导对新生发表演说,其中也有两位,顾清溪认识,都是数学界很有名望的人物,其中一位自己还曾经听过他的课。

        同学们大多通过看报纸或者看书,也知道这个人物,难免窃窃私语,甚至兴奋起来,觉得b大的数学系就是不一样,竟然能当场聆听这种大人物的诲,甚至还可以进行提问。

        开学典礼结束后,顾清溪本来跟着大家一起离开去宿舍,谁知道那位老先生恰好看到了顾清溪,顾清溪也就上去打招呼,说了两句话。

        那老先生看到顾清溪来到b大数学系,自然也高兴:“我当时就推荐你过来,你还有些犹豫,现在来了,正好,你们一年级新生,有我的课。”

        顾清溪听着,也有些激动:“那太好了,又可以聆听老师的诲了。”

        这是学术界泰斗级别的,现在按理一般不上课了,顾清溪没想到他竟然还给大一的学生上课。

        老先生又顾清溪说了几句话,提到了大学社团,意思是鼓励顾清溪积极参加社团,又说现在成立了一个数学社团,顾清溪初来乍到,还不太懂,自然都仔细听着记在心里,想着稍后去了解。

        这时候顾清溪的舍友,注意到了,也都兴奋地围过来,想着这位老先生说说话,于是老先生也她们打了招呼。

        同宿舍的一位叫王向红的,恭敬地上要请教一个问题,可是谁知道,话刚说到一半,那边就有老师叫老先生了,老先生说了抱歉,也就离开了。

        王向红显然有些失落,去的路上,她问顾清溪:“刚才老先生你说什么了?”

        她对这位老先生是非常敬重的,好不容易遇到,没想到都没机会说句话。

        反倒是顾清溪,老先生说了好一会话。

        顾清溪:“就是说起他有一年级的课,我们可以上他的课,又说了参加社团的事。”

        几个舍友都羡慕起来:“真好啊!没想到他对我们这么亲切?”

        唯独旁边的王向红却问:“你这位老先生认识?”

        顾清溪道:“我以前参加奥数竞赛,他曾经给我们讲过课。”

        王向红:“是吗?你参加奥数竞赛了?”

        顾清溪点头,大家自然问起来,顾清溪也就把自己的成绩说了,一群舍友不免惊叹,惊叹之余,突然想明白了:“你是保送的吧?”

        顾清溪:“是。”

        大家一时自然崇拜又佩服,她们知道,保送的学生是早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她们这种辛苦高考的不一样。

        去宿舍的路上,叽叽喳喳的难免问了顾清溪好多问题,当说起参加社团,李慧锦也表示要跟着顾清溪一起参加。

        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饭,稍微了解了,知道大家来自各省,大多都是当时学校的佼佼者,除了李慧锦和陈招娣,大部分父母是城市里的工人师阶层,其中孟建红的父母是科学工作者,除了最开始大家对她的好奇,其它总体来说大家素质不错,相处还算愉快。

        到了第二天,却有一个惊喜等着顾清溪。

        宿舍里最后一名舍友姗姗来迟,却是冯铭铭。

        冯铭铭看到她,也是意外得很:“清溪,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顾清溪也高兴,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开。

        虽然之大家相处时间也不算特别长,但是一起并肩奋斗过的友谊,自然和一般的不同,如今重新相见,且成了舍友,深觉缘分之奇妙。

        最开始几天紧锣密鼓各种活动,过了这几天,上课就规律来了,学校发了课表,新书也发来了,高等数学解析几何,数学分析,数学原理,常微分方程,b大用的课程别的学校都不是通用的,有几个科目都是学校老师自己编制的材,材非常厚实,沉甸甸地拿在手里,翻开一看,大家都看呆眼,密密麻麻的公式推理,那难度一看就不是普通材能比的,而这一切,只是一学期的课程而已。

        一学期,就要学通这么多内容!

        顾清溪看着这个,这才意识到,挑战来了。

        怪不得上辈的她听过一个段,说是进b大学,觉得自己是学霸,进了后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学渣,毕业后终于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学渣,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翻着那散发着墨香的厚实课本,明白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万一考试不及格什么的,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上大学的机会,是那么艰辛才得到的,也是上辈从来不能得到的机会,必须珍惜。

        别看自己高考考得好,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拥有上辈的记忆,学习方法,眼界,各方面都比很多同龄人强,意志也比普通人坚定,这才是自己能获得成功的根本,但是如今进了数学系,大家都是学霸,都会刻苦努力,自己如果稍微懈怠,在同班同学中,怕是未必有什么优势。

        这么一想,记起来自从高考结束且考得不错后,加上新婚燕尔,倒是懒散了不少,也是愧疚自责。

        当即打起精神来,先抱着课本看了看,之后开始找教室自习学习,而接下来开始上课,讲课的深度,作业的难度,几乎是一上来了。

        许多定理公式,老师只是一带而过,表示让大家自己课看就行了“相信大家一定能自己看明白”,然后就开始讲应用,讲拓展,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大家开始疯狂地记笔记。

        一节课下来,同宿舍几个女生,包括冯铭铭也都感到了压力,b大数学系的老师都不是人,对大家的要求标准而已高,许多课要想搞明白,必须预习,预习明白,带着问题听老师讲课才是正理,要想像之高中时代一样轻松,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大家抛一切心,开始专注于学习,开始互相帮忙去自习室占位置,结伴自习室学习,全身心投入奋斗。

        在几乎熬夜的预习后,第二天上课,大家总算得到一些头绪了,能听懂了,不过很快,大家再次遭受雷霆暴击。

        当自己好不容易听懂了,能跟上的时候,在一次数学分析课程上,已经有一个开始向老师提问了,关键是——

        人家提问的问题,她们听不懂。

        大家茫然地听着,最后王向红偷偷地问顾清溪:“你懂这个吗?”

        顾清溪咬唇,摇头,她也不懂。

        其它几个女生都是挨着坐的,听到了,暗暗松了口气,顾清溪可是保送生,顾清溪也不懂,大家心里好受点了。

        课后,大家拿起书就开始研究了,努力地去研究人家那位同学问的什么问题,老师的答是怎么事,最后研究来研究去,冯铭铭得出一个结论:他提学了数学分析。

        大家有些愤愤了:“原来是提前学过,至于吗?非这样打击我们吗?”

        心理更加好受了。

        不过很快,冯铭铭又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不止提前学了数学分析,还学了别的。”

        大家更加愤愤了:“人家先天有那个条件吧,提学了,比不过,不过没事,咱赶紧学,肯定不会比他差!”

        谁不是天之骄,谁不是昔日学霸,谁不是全校羡慕的尖生,谁不是聪明的孩子,难道就比他差了吗?大家不服。

        不过很快,这种不服被击打了一个粉碎。

        原是王向红去查探了敌情,并且得到了一手资料:“那个男生叫李建彪,平时吊儿郎当,脸也不洗头也不梳,衣服也乱七八糟,说话还挺娘娘腔。”

        大家忙道:“对,他是有点娘娘腔,他平时是不是日夜苦读?”

        王向红摇头:“没有,人家天天熬夜看武侠小说,早饭不吃抹一把脸继续睡觉,平时也不积极上自习。”

        整个宿舍没有一个信的:“骗人!他是不是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学习?”

        王向红叹息:“我也希望这样啊,可是我问得真真切切,他没有手电筒,就算有,人家也只会打着手电筒看武侠小说了,事实上人家只是吃饭后斜歪在那里翻翻书,一会翻完半本……”

        大家差点吐血:“就这?”

        王向红想哭:“是的,我没探听错,他们宿舍的都说李建彪是个鬼才,不过他不爱说话,人缘也不好,他们宿舍整天拿他开涮。”

        想想也是,一个脏兮兮娘娘腔的男生,偏偏又凌驾于所有人,人缘确实好不了。

        “算了,他是特殊情况,咱没法比,还是老实学习吧。”顾清溪这么提振大家的精神,于是一群人都点头:“这种人也就是一万个人中出一个,不要他比。”

        不过可惜的是,很快,他们发现班级里除了这个鬼才李建彪,还有别的几个,看上去都有点超脱于她们。

        一时大家多少有些受打击,不过想着,表面上看起来好,未必是真好,她们也都是拔尖的,谁还能不如人?当越发加足马力努力学习,一个个几乎连吃饭都要节省时间。

        这天周六了,顾清溪凌晨六点就爬起来学英语背单词做数学题,到了午,总算是把计划的任务完成了,松了口气的她赶紧抽时间过去找萧胜天。

        收拾东西过去的时候,宿舍里几个女生恰好也都在,看到这个,难免好奇。

        这几天大家一起吃饭睡觉上课一起遭受天才同学的雷霆暴击,已经有了患难与共的友谊,不过她结婚的事,到底是太,大多没好意思问,冯铭铭倒是和顾清溪无话不谈,但人家冯铭铭对于这种结婚不结婚的事没兴趣,人家只会问:“自习室占到座位了吗”。

        现在看到这个,王向红从厚实的数学分析中抬起头来:“你怎么这么早结婚啊?”

        顾清溪将书本都收拾好,换上了衣服:“从小就认识,感情到了这一步,自然就结婚了。”

        王向红试探着道:“他是做什么的啊?”

        她这么一问,旁边几个女生,除了冯铭铭,也都看过来了。

        学习的生活太枯燥了,大家奋斗了一周,感觉忙得喘不过来,对于顾清溪结婚的事,好歹是一个新鲜事,让大家在紧张的学习之余起了一丝好奇心。

        她们上次都见过萧胜天,自然觉得这个男人质很特别,班里那些男生不同——以前还不觉得,现在真切地意识到,不会在数学分析课上提出古怪问题打击大家自信心的,那就是体贴好男人,如果能帮着打饭送水提个行李,那就更好了。

        顾清溪当然知道大家好奇什么,不过这倒是没什么隐瞒的,她不在意的事情,也就不介意说给大家听:“他从小就辍学了,不过自强不息,现在自己办厂开公司。”

        大家听到这个,恍然,恍然之后,多少有些惋惜。

        什么办厂,什么开公司,对于考上大学的天之骄,都不太看在眼里,她们觉得这个“太世俗”了。

        “如果一个男人,既能轻松搞定数学分析,又能拎包送书,那才叫好。”

        王向红感慨。

        其实现在大家上大学了,年纪大了,有的也难免动些心,可是放眼望去,数学系的男生一个个都埋首学习,看着要么邋遢要么病弱,好不容易有个强健帅的,看上去也很飘忽,再就是任恩重这种明明学习也还可以,却一股纨绔弟息的,看着就不靠谱,找个合心的对象真不容易。

        顾清溪当然看出大家的意思,这个年代的大学生后来的还不一样。

        在这个时候,毕业包分配,一辈铁饭碗,没有生活的压力,可以在大学这座象牙塔里尽情地过着阳春白雪的日子,也可以尽情地研究学问,用一句话说就是“攀登知识高峰”,听到外面开公司挣钱的,都下意识地鄙薄。

        只是世界终究会变,再过一些年,大学生们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即使过去分配工作的那些人,也可能面临岗,哪怕留在大学里书一辈,也要面临论文职称横向纵向项目,哪有真正的象牙塔呢。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现在的舍友,就是最单纯最可爱的,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当大家告别,提起自己那帆布包,出门去找萧胜天了。

        过去他们租的房子,萧胜天却不在家,她拿钥匙开门进去,屋里倒是挺干净的,窗明几净,她之买的花也养得挺好,肥绿的叶子鲜亮,上面还带着剔透水珠儿,看样子才浇过。

        顾清溪又跑去厨房,打开锅,发现锅里竟然是炖好的排骨,还是红烧的!

        当顿时馋了,稍微热了热,就着旁边的米饭先吃起来,吃得心满意足,吃完后,顾清溪便烧了热水,洗了一个澡。

        她的东西并没有全拿到学校,在这边衣柜里也放了一些换洗衣服,顾清溪便找了一件棉布的睡衣。小地方的百货商场并不卖睡衣,农村人也没有穿睡衣的习惯,不过顾清溪却自己用棉布自己缝了一件,宽松舒服,平时自己在家穿,甚至可以省了穿胸衣的束缚。

        这个时候竟然已经差不多傍晚了,朝南的卧室有宽敞的窗户,夕阳从玻璃窗中洒进来,落在地板砖上,倒也温馨舒服。

        顾清溪便干脆将凉席扑在地上,拿了书来,趴在那里看。

        这是一本英文科普书,最近在学校里学习紧张,一直沉浸于复杂的公式定理计算之中,倒是没怎么有时间看这些,如今看着,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下来了。

        萧胜天推门进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异样。

        这处房子是两个人一起布置的,自从她开学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白天出去谈事情,傍晚时候来,每次回来,总会有种空落落的。

        屋里太过安静,没她的息,会觉得这里装饰得再好,也只是一处冰冷的栖身之处,便是看着阳台上摆着的那几盆她亲手置办的花,也觉得没什么滋味。

        不过这次他推开门,便感觉到不一样了。

        那是空中都流动着的软香。

        萧胜天脱下皮鞋,换上了拖鞋,凭着直觉走进了朝南的卧室,便看到了趴在那里看书的顾清溪。

        这个时候夕阳已经西斜,窗外是铺着的晚霞,绚烂的阳光自窗棂照进来,让这屋上的白墙都幻化为了淡粉色。

        她墨色的长发略带着一丝潮气,就那么慵懒地散在纤秀的肩上,微微抬起的上身使得背部线条优美柔,而她的睡裙——

        那睡裙,萧胜天倒是知道,外面上了门闩她在家里洗澡过后就爱这么穿。

        此时那睡裙为她的姿势而微卷起一些,绵软的布料紧贴着雪白肌肤,倒是呈现出若隐若现的美好弧形。

        萧胜天便有些口干舌燥了。

        在外面忙了半天,他并不觉得渴,到家里,看到这等着自己的小女人,他口干了。

        他大步过去,便顺势趴在她身后,环住她。

        顾清溪当然听到动静了,也知道他来了,不过没理会,她继续低头看书,正看到入迷的时候。

        萧胜天绕过肩头,高大的身躯笼罩住她,自宽松领口探入,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她才洗过澡,并没穿那束缚。

        其实她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当大掌难免放肆了一些。

        顾清溪感觉到了,软哼了一声抗议,推开他的手:“你家都没洗……”

        软绵绵的声音,略有些嫌弃的意味。

        这让萧胜天低笑出声,亲了亲她的发,低声说:“这就去洗,洗干净伺候清溪好不好?”

        这话说得太直白,顾清溪扭着抗议了。

        萧胜天只好起来,过去了浴室。

        他心里急,自是速战速决,出来后,只披了浴巾,之后便直接覆过来了。

        开始的时候,顾清溪觉得这人也太急了,一见面就要这样,不过很快,她也有些喜欢了。

        她半跪在阳台前,两手支撑在凉席上,仰脸看着外面,透过窗,她看到天空是蓝的,犹如暖玉一般的蓝色,间或飘着丝丝流云,那流云在夕阳下泛着金色,倒仿佛傍晚时的河,波光粼粼,碎金轻荡,一忽儿上一忽儿下。

        萧胜天从后面环住她,将她一直来回荡着的墨发收拢,汗水淋漓,他哑声说:“喜欢吗?”

        顾清溪其实心里是喜欢的,不过她不好意思,羞红着脸小声说:“膝盖疼了。”

        她是跪在凉席上的,这么动来动去,磨得疼。

        萧胜天听了,便干脆将她抱起来。

        她略惊了,抗议,拍打他。

        他却不管不顾,就这么从后面抱着她,对着外面的蓝天流云,对着那绚烂的夕阳,大开大合。

        等顾清溪终于可以躺在床上歇着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之后了。

        萧胜天正拿了纸来擦拭。

        从顾清溪的角度,可以看到他轮廓分明的腹肌,紧实结实,他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坐在那里擦得细致认真。

        顾清溪懒懒地说:“你这几天都干嘛去了?”

        自己上学了,他也不是那种闲着没事的人,如果真没什么事,他估计要去了,现在还留着,那就是有什么打算了。

        萧胜天将那些纸扔进了垃圾篓,又用薄毛巾给她盖上,之后才陪她一起躺在床上:“去谈一桩买卖。”

        身边的男人息沉稳,顾清溪不由得靠拢过去:“什么买卖啊?”

        贸易公司一直都是由自己哥哥负责,萧胜天有股份,但是很少插手,目前他自己负责的就是小城的化肥厂,但化肥厂的生意显然没做到首都来。

        萧胜天望着那天花板,悠悠地说:“正打算你商量下,我想在首都开一家建筑公司,你觉得怎么样?”

        本来生意的事,他很少她说,毕竟她还是学生,要专心操心学习的事。

        但她现在上大学了,两个人也是夫妻了,一些事,他还是觉得应该和她说说,两个人商量着来。

        顾清溪听了,却是心里一动:“建筑公司,做什么?”

        萧胜天:“之咱们说话,你还提过,说以后住房的形式可能发生变化,最近我研究了这个行业,觉得不错,可以干。”

        顾清溪:“那也不是说干就干的啊,咱一个外来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吧。”

        顾清溪知道,现在还不允许自己做房地产开发,但是可以包工国家的建筑类工作,但是这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包工的,这里面门道很多。

        不过……上辈萧胜天是怎么发家的?她好像并没太关注过,等这个人被大家熟知,他的投资已经跨足多个领域了。

        萧胜天却道:“有一些门路,我你慢慢说。”

        说着,他抬胳膊搂住顾清溪,之后才她一五一地交待。

        顾清溪听着,他是打算开一个建筑公司,然后将建筑公司挂在xx局面,经营范围由xx局进行指导,不过却可以自负盈亏。

        他今天出去,正是打算一位朋友合伙做这个生意,对方有资源可以承包到一个银行支行办公大楼的建设,当然了这个还需要再细谈。

        顾清溪听了,自然是有些意外,这毕竟是大事,又详细问了一番,发现他早就后想得周全了,应该是深熟虑后做的决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顾清溪其实没什么反对的,她虽然拥有上辈的记忆,但是许多事,自己也不懂,他看准了就去做,即使万一失败了,也没什么。

        夫妻二人就这么说着话,萧胜天又问起来顾清溪在学校的情况,顾清溪无奈,说了学习的紧张程度:“反正竞争挺激烈,不说别的,就是我们宿舍几个女生,大家都卯着劲儿学呢。”

        萧胜天轻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我以为高考完上了大学终于轻松了,原来更辛苦了。”

        顾清溪听他那心疼的语气,忍不住想笑:“差不多吧,这可是b大的数学系,我看能来这里读书的都是顶尖的学霸,特别是有几个男生。”

        说着,她详细地和他说了几个让她们备受打击的,其中特意提到了李建彪的趣事。

        萧胜天也不搭话,只认真地听着。

        他的小妻子听上去压力很大,他很想帮她,不过这种事只能靠她自己,自己却是无从帮起。

        他只能揉了揉她的头发:“先起来吧,我们出去吃顿好的,给你补补身子好不好?”

        顾清溪一听要出去,直哼哼:“不要了,你做的排骨我吃了一些,挺好吃的,已经补过了。”

        然而萧胜天却不容她偷懒,将她拎起来了:“穿衣服,我看到这附近竟然有一家西餐厅,我们去尝尝西餐吧。”

        顾清溪:“你吃过吗?”

        萧胜天:“没有,所以想去尝尝,开一眼界。”

        顾清溪突然便想起,上辈,那个把自己接到首都的萧胜天,曾经细心地帮自己切牛排,之后放在自己面前。

        刀光倒是看着娴熟得很。

        她顿时来兴致了:“好,我要吃牛排!”

        这语气又馋又娇,惹得萧胜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馋猫一只,刚才还嚷着不想动呢。”

        两个人起来,稍微洗脸收拾后,顾清溪穿了之萧胜天送她的红色裙,那裙收腰,大摆,衬得雪白肌肤娇嫩,再有一头柔顺的乌发披肩,怎么看怎么明艳动人。

        萧胜天看着她这样子,挑眉:“这身挺好看,不过太惹眼了,以后去学校不要穿。”

        顾清溪故意道:“就要穿,谁让你给我买了,买了就是穿的。”

        萧胜天黑着脸:“你们学校,就你刚说的那什么李建彪还有别的什么人,见到你穿这个还不看得眼珠子掉来。”

        顾清溪噗嗤笑出声:“以后再说吧,我们赶紧去吃牛排。”

        出去的时候,顾清溪看看四周围,干脆大方地揽着萧胜天的胳膊,她发现周围谈对象的都这样,首都的风气就是开放多了。

        萧胜天看中的那家西餐厅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一踏进去便听到了优雅动听的钢琴声,地上的地毯花型充满异域风情,餐厅装潢古典华丽,长条餐桌上放着精美的烛具和芬芳的鲜花,一切都看上去优雅尊贵。

        顾清溪也有些意外,这餐厅的规格看上去很高。

        萧胜天低声说:“这是一家法国餐厅,装修全都是和法国总部一样。”

        顾清溪点头,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有这么高档的餐厅了,果然享受年代无关,什么年代都有分层。

        两个人被侍者引导进了一处,正要坐,顾清溪便见旁边有一桌,看上去是一家人聚餐,而其中一个,竟然是——任恩重。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年开始了,今天发新年红包88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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