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神君称为老朋友的人，先不说其实力如何，岁数肯定和神君差不多，恐怕也是个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吧。

        我四处寻神君口中的那个老朋友，可把周围看了一个遍，依旧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存在。

        神君小声对我道：“初一，以他的实力若是不想让人看到，别说你，你师父也不一定能看见……”

        神君刚说完，我师父手中的青仙鬼剑对着鲛王身后的巨大石门一指道：“他不过也是一个拥有天道之力的人罢了，我身上的乾坤印恰好是天道之力的克星，看不到他？”

        神君尴尬地笑了笑说：“哈哈，既然都被看到了，老朋友，你也不要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神君话音落下，我就感觉一股极大威势从石门后面传来，我怔了一下赶紧用龙威去挡，这才勉强挡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往那边看去，就看到一小点亮光缓缓飘了过来，那一小点亮光没有命气，不过我能感觉到，那就是神君口中的朋友。

        我诧异道：“死的？”

        神君笑道：“无礼，什么死的，那是有着实体的意识，用天道之力制造出来的，没有命气很正常，他的本体没有过来。”

        我好奇问到底是谁，神君说：“能让鲛王这么听话的还能有谁，自然是鲛神了，也就是上古鲛皇，也只有他一个人被成为鲛皇，以后历代鲛人的统治者都只能称王。”

        那个亮点出现后，包括鲛王在内的所有鲛人全部匍匐了下去，结界外面的那些鲛人更是惶恐，他们一边匍匐行礼，身体还一直颤抖。

        那光点闪了几下后，我就听到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传来：“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打住了，当初我指定了血统规则，是为了保持鲛人种族之间的平衡，却不料最后成了贵族鲛人欺压低等鲛人的筹码，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忽然明白了，原来传说也不全是正确的，那上古鲛皇设定了血统规则却未曾制定阶级规则，是后面的鲛人利用血统规则慢慢制定出了这些，然后还算到了鲛神的头上。

        听上古鲛皇说话的时候，我不由轻声问神君，那上古鲛皇真的是神吗？

        神君道：“不是，他是鲛人，只不过他比较强大而已，就像我，我强大了起来，就有了神君的称号，可我的本质还是人，我身上流淌着的是人类的血液。”

        我点了点头继续听那上古鲛皇说：“所有的鲛人贵族你们听好了，你们知道自己什么身上的高贵血统来自哪里吗？”

        没人回答，鲛王则是上前说了一句：“是来自您，我们最高贵的鲛皇陛下。”

        “放屁！”上古鲛皇忽然大发雷霆。

        鲛王被下了一跳，他身上的衣襟全部垂下，他的身体不敢乱动一下，这上古鲛皇是何等强大的气势。

        接着我就看到上古鲛皇的意识体忽然发出无数道的光亮，那些光亮四下照射，全部映射到了结界外面一些体形较大的鲛人身上。

        上古鲛皇继续说：“你们高贵的血统是来自他们，是我利用天道之力制定了血统的规则，把他们身上的资质强加到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身上，也正是这样你们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你们看不起巨型鲛人，甚至想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你们殊不知巨型鲛人灭绝之日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贵族鲛人力量消失之时。”

        “你们这些王族鲛人的实力已经远不如上古鲛人的王族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鲛国的鲸鲛快要灭绝了，他们的血统给你们王族灌输的力量最多，如果这个世界上鲸鲛灭绝了，你们这些王族的实力还会再下降一个档次。”

        “你们高高在上，殊不知你们的高高在上正把你们推向灭亡的边缘。”

        我有些明白了，那上古鲛皇既然能被称为鲛人的神，大型，小型鲛人都崇拜，绝对不能是因为他制定了只对小型鲛人有利的规则。

        而是他的规则两者都有兼顾，彼此之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平衡，贵族鲛人在力量上压制巨型鲛人，而巨型鲛人在血统基础上牵制贵族鲛人。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上古鲛皇为什么要把巨型鲛人的血统能力全部转交给小型鲛人呢？

        这个疑问没有太久困扰我，因为上古鲛皇已经继续开始讲了，他的光芒照射着那些巨型鲛人，继续说：“你们也别觉得不公平，觉得是我剥夺了你们的力量。”

        “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剥夺你们这些的力量，你们巨型鲛人在上古时期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可你们的智慧却十分的底下，你们用强大的力量彼此之间相互残杀，甚至在饥饿的时候还会吃掉同类。”

        “正是因为你们的相互残杀，才导致鲛人的天敌日益强大，甚至就连普通的海兽都能任意的捕杀刚出生的鲛人。”

        “所以我就夺取了你们血统中的力量，把贵族鲛人的智慧和善良分给你们一些，你们巨型鲛人才逐渐停止了相互残杀，当然你们的后代也是慢慢失去了强大的力量。”

        “而鲛人的贵族，虽然得到了力量，可智慧和善良却被我分去了一些，所以他们看似变得有些凶残，不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只可惜……”

        说到这里上古鲛皇忽然停住不吭声了，我听的正入神，就下意识问了一声：“只可惜什么？”

        我刚才一直用龙威在抵抗上古鲛皇的威势，所以喊这句话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也带上了龙威，顿时整个海底世界都听到了我这句话，当然，多数不懂人类语言的鲛人是不明白什么意思的。

        我喊完那句话后，也是怔了一下，我用这种口气对鲛人的神说话，似乎有些不妥。

        正在我心中忐忑之际，那上古鲛皇笑了笑说：“好小子，你还挺有魄力的，你这性格，我喜欢！有些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我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上古鲛皇继续说：“只可惜有一个叫滄素的巨型鲛人，他是鲛人血统规则下的漏洞，他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改变了一部分鲛人的血统规则，他分了一些王族的力量，同时又把王族的善良分给了巨型鲛人一些。”

        “滄素的心是好的，他想让巨型鲛人强大起来的同时，又不失去善良的本性。”

        “可滄素却忽略了一点，太过善良的巨型鲛人就是懦弱，而王族在失去了一些善良后，虚荣心就变得更加膨胀了，他们心中的阶级心理也是越强，不过滄素那个时候也开始想各种补救的法子，他已经找到了补救的法子，并将其封印到生鲛石内。”

        “只可惜他没有机会实现了，因为人类的大军灭了鲛国。”

        “再后来鲛人王族逃到南海，在这里重新组建了鲛国，而滄素的补救措施已经再施行，这就导致鲛人王族的阶级统治观念剧增，巨型鲛人的处境还不如人鲛大战之前，甚至有些巨型鲛人开始出现了灭亡的趋势。”

        听到这儿，我不由道了一句：“这么说来，那滄素是好心办了坏事儿了？”

        上古鲛皇道：“算是吧！”

        此时我心中又有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上古鲛皇一直说的都是人类的话，外面那些巨型鲛人是怎么听懂的呢？

        不等我发问神君就在我意识里说：“说话的是上古鲛皇的意识体，他传递给你们的是意识，不是声音，不过他给你带来的感官触觉就是声音，你听到的人类的语言，可在那些鲛人听来，就是鲛人的语言了。”

        神君这么一解释，我心中不由开始佩服上古鲛皇的厉害。

        此时我也完全明白神君为什么不让我去改变生鲛石里面的规则了，虽然现在的规则出了一下小瑕疵，可它却是最好的，是上古鲛皇从全部鲛人的利益考虑制定出来最好的交换法则。

        血统换取智慧和善良，这上古鲛皇能想到这种规则，也是一个天才啊。

        能被称为“神”，只有强大的力量还不够，还需要有卓越的智慧。

        上古鲛皇说到这里又道：“今天鲛国遭受的这一场劫难，算是对你们贵族鲛人的教训，你们不得嫉恨于那些人类，如果不是那个小子大量的混沌火在这里爆开，影响到了生鲛石，我也不会苏醒，也不会将真相再次告知你们。”

        说到这里上古鲛皇顿了一下又说：“我希望这次你们能永远铭记住我的话，不要再把我的话抛到脑后做你们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了，你们是平等的。”

        说完这句话，那原本还亮着的意识体就一下消失了，他照射的所有光束也消失了。

        全体鲛人匍匐谢礼。

        包括堃鲛在内，他至于知道，他不是低贱的鲛人了。

        同时也听明白一段，虽然我的混沌之火没有碰到那个生鲛石，可好像已经对其有些影响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我已经烧过那石头了呢？

        此时我忍不住去看了看鱼眼儿，他的表情上挂满了笑容，他好像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那东西又是什么呢？

        我有些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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