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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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昀队里暂时没有其他案子,林瑄禾没有多请假的理由。
最近两[ri],她只能私下去调查葛月牙和刘辉的案子。
在这两起案子中,林瑄禾更关心葛月牙的案子。
如果把刘希成遇害的[ri]子往前倒推三天,正巧是葛月牙遇害的[ri]子,林瑄禾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而且葛月牙案和刘希成案还有一个特点,死者被发现时,屋内都有第二人。
葛月牙遇害时,她的女儿L范雨欣在出租房。
刘希成遇害时,妻子田琳就睡在隔壁房间。
这些都只是巧合?
林瑄禾用了整整两天,才将葛月牙案的细节摸清楚。
平时还要上课,她就只能利用课余时间,凡是空闲时间,几乎一直在葛月牙的出租屋,或者是她的老家泡着。
严姿看到这一状态的林瑄禾,心里是五味杂陈。
在一起玩的学渣好友忽然翻身变学霸,究竟是什么感受?
严姿很有发言权。
以前严姿总是想着,成绩差些就差嘛,反正还有林瑄禾陪她。
现在不行了,现在严姿已经稳坐倒数第一了。
就连家里人训她的话都变成了——你看看人家林瑄禾,人家以前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严姿很郁闷。
新市秋意正浓,金黄的落叶铺成一条惬意的窄路,秋风[chun]月,安闲自得。
林瑄禾无暇欣赏后世难得一见的美景,她的神经已经紧绷了整整一[ri]。
她走到校门[kou],骑上从晏昀那边借来的自行车,正要走,就被严姿叫住。
严姿斜挂着绿[se]的挎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快步跑来。
“瑄禾,你要去哪里,带上我吧。”
林瑄禾用脚撑住地,不解地看过去,“你不是对做刑警不感兴趣吗?”
严姿咬了咬唇,小声嗫喏道:“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感兴趣,我只是……”
严姿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刑警。
她还未出生时,爷爷便因公牺牲,父亲重启了爷爷的警号。
严姿五岁那年,父亲在追捕歹徒时与其殊死搏斗,抢救无效身亡。
严姿的[nai][nai]是经历过战乱的,曾有数年,她[ri]复一[ri]的在后方做鞋、做鞋垫,供给前方的士兵们穿。她也曾躲在肮脏的水沟里,躲避敌方的搜捕。
她饿过肚子,吃过[cao]根,最近的地雷爆炸时,离她不过十米。
风沙吹过,她抹了把眼睛,继续做鞋垫。
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她更明白和平的生活来之不易。
严姿的母亲更是根正苗红,从小的教育让她的格局愈发宽广。
父亲死后,母亲依然住在[nai][nai]家里,和[nai][nai]相依为命。二人没有婆媳矛盾,她们互相理解,更像一对母女。
原本严姿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可[nai][nai]和妈妈总是盼着她能再度重启父亲的警号。
这一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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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和严家死去的男人一样,有格局肯牺牲。
但是严姿始终不乐意。
[nai][nai]和妈妈不太理解严姿,为什么不能继承爷爷和父亲的遗志,只有严姿知道,五岁的某一[ri],新市下了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电掣风驰间,暴雨倾盆而至。
严姿哭着从床上爬起来,家里却空无一人。
她躲进衣柜,蜷缩在角落,偷偷从缝隙中看着窗外。
每每天边有闪电划过,她便缩回头,捂着耳朵嚎啕大哭。
这一夜后,她失去了父亲,再也没见过他。
严姿只要看到和警局有关的东西,就会想到父亲。
每次想到,心里便会堵得慌,不舒服。
这是她一直抗拒做警员的原因。
可最近一段时间,严姿看着林瑄禾积极的去参与案子,她看着林瑄禾谈起案子时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有些动摇了。
或许做个警员,也没什么不好?
严姿好脾气地笑着,“我也不能总是倒数第一啊,你可不知道做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一的感觉差得有多远。”
林瑄禾:“……”
有差很多吗?
严姿主动要求,林瑄禾是不会拒绝,毕竟现在是她私人调查,她查到的,都是走访得来的消息,不涉及泄密问题。
明年过完年,她们就要去各个局里实习,没多久了。
至于局里的事能不能告诉严姿,反正有晏昀把关呢。
林瑄禾拍了拍自行车后座,“上来。”
严姿微讶,“你带我?你行吗?”
她记得林瑄禾的体力不太好,而且不怎么会骑车子。
林瑄禾道:“当然啦,我骑车很稳的,上来吧。”
严姿点了点头,完全不信。
她视死如归地坐上后座,咬牙劝自己,得给瑄禾面子,不能让瑄禾难过。
坐就坐吧,大不了重启警号的任务就[jiao]给其他弟弟妹妹了!
严姿紧紧闭上眼睛。
林瑄禾也没客气,严姿一上来,她便蹬起自行车来。
别说,两轮的车竟然连晃都没晃,稳稳当当的就往前走了。
严姿惊讶地睁开眼,她们瑄禾竟然连体力都变好了?!
她往林瑄禾背后靠去,伸出手指碰了碰后者的胳膊。
嚯,都有肌[rou]了。
严姿十分悲痛。
她们瑄禾一不注意就成了头脑聪明、学习好、体能还好的优秀生典范了!
不仗义,太不仗义!
严姿第一万次在心里控诉林瑄禾。
去局里的路上,林瑄禾简单地介绍了葛月牙的案子,当然,介绍的都是她“走访”得来的信息。
“葛月牙是在凌晨遇害的,她的颈动脉被砍伤,大出血而死。葛月牙的女儿L范雨欣
() 的说法是,
她早晨去出租屋看母亲,
结果发现她遇害,因为场面比较刺激,她被吓到,不小心踩到血迹滑倒,撞到了后脑勺,就晕了过去。”
严姿听得直摇头,“这也太巧了,怎么可能?不过她毕竟是葛月牙的女儿L,真的会有人去害自己的母亲吗?”
林瑄禾解释道:“葛月牙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一共有五个孩子,三个儿L子两个女儿L。她重男轻女,比较疼三个大儿L子,两个女儿L中,范雨欣又是年纪大的,她可以说是家里最不受宠的。”
“仅仅是因为不受宠吗?”
“当然不是,”林瑄禾接着说道,“葛月牙的丈夫去世后,她一直说不想去儿L子家里住,非要跟着范雨欣,范雨欣不乐意,两人吵过很多次,村里人都知道。而且范雨欣一直不想让葛月牙去医院看病,她觉得是[lang]费钱。”
严姿有些难以评价了,“范雨欣虽然对葛月牙不好,但是她好像是挺委屈的,既然她是家里最不受重视的,葛月牙为什么一定要住在她家里?葛月牙给了她很多嫁妆吗?”
“怎么可能,”林瑄禾对葛月牙嗤之以鼻,“葛月牙一分钱都没给过范雨欣,范雨欣的彩礼都被她拿去给儿L子娶媳妇了,而且还经常要范雨欣贴补哥哥弟弟们,她可以说是快把女儿L的血都榨光了。”
如今是平等地榨干每个儿L女的血就罢了,葛月牙却只逮着女儿L薅。
轮到她的宝贝儿L子们时,她就开始心疼了。
就算是三个儿L子,葛月牙对三人的态度也各不相同,她最喜欢小儿L子,其次是大儿L子,对二儿L子最平淡。
可以说,葛月牙既挑起了儿L子和女儿L的战争,也让三个儿L子彼此看不顺眼,范家一直不和平,有葛月牙的功劳。
严姿光是听着都觉得窝火了,她的[nai][nai]和母亲可从来都没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儿L看轻她。
“难怪范雨欣不想给葛月牙治病,她想治,就去找儿L子们好了,干嘛要找范雨欣?”
林瑄禾赞同道:“谁说不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范雨欣不想搭理葛月牙,我完全理解,不过她也因此有了嫌疑,我先,她八成是说谎了。”
严姿奇怪道:“为什么?说不定就真的有这么巧合呢?”
林瑄禾摇摇头,“就葛月牙的出血量,一晚上过去,人都凉透了,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会是去救人,或者是报警。但范雨欣不是在葛月牙的尸体旁边摔倒的,她摔倒的地方离葛月牙有两米左右。”
如此一来,就说不通了。
如果真是偶然发现母亲的尸体,她为何会跑到两米外的地方?
所以警方认为,范雨欣是在清理现场时不慎摔倒,范雨欣至今还被扣押着。
两人聊完,也到市局了。
严姿不是第一次来市局了,她父亲就在市局工作,局里有很多她的老[shu]人。
林瑄禾带着严姿轻车[shu]路来到一队的办公室,除了田琳,大家伙儿L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裴远抬头看向林瑄禾,
正要和她打招呼,
忽然留意到她身后的严姿,“你怎么还带了朋友来?快回去吧,让其他人看到,他们该不高兴了。”
裴远话音刚落,刘法医和小李推门走了进来,他们看到严姿先是一怔,继而温和地笑道:“小姿来了?快毕业了吧,什么时候来上班?我可一直等着和你并肩作战呢。”
刘法医曾和严姿的父亲一起工作,对严姿很[shu]悉。
裴远:“……”
又又又是他多管闲事了。
刘法医就不能早点儿L进来?非得的他说了这种话后再进来??
裴远大彻大悟了。
他的工作可能不是刑警,而是专门被打脸的。
林瑄禾和刘法医笑着寒暄几句,然后低声问道:“刘希成的尸检结果怎么样了?能说吗?”
“嗐,不是什么机密,不过你俩不许往外说啊,”刘法医压低声音,“就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林瑄禾神情一震,秀眉拧了起来。
葛月牙的死亡时间也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按照她的推论,过了今天后的两点钟……
林瑄禾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虽然有心阻止,可新市太大,人太多,她实在是无能为力。
林瑄禾正要多问几句,身后忽然传来呵斥声,“林瑄禾,你自己跑过来就算了,现在还带朋友一起过来,过分了吧?”
林瑄禾[shu]练地换好笑容,转身乖巧道:“呀,晏队呀,好久不见,晏队又帅了。”
“怎么?”晏昀皮笑[rou]不笑道,“世界要毁灭了,富士山要爆发了?”
“没呢没呢,”林瑄禾小跑着走到晏昀跟前,主动拉开椅子让他坐下,“等不到富士山爆发,排海国就会沉了呢,晏队你快坐下,最近辛苦了,我给你捏捏肩?哎呀,晏队,你的眼睛好像都比以前大了!”
晏昀:“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能放过你?”
林瑄禾保证道:“我们只是单纯的一起走,绝不说泄密的事情。”
“嗐,这种事情,你去打个报告不就行了?”刘法医帮腔道,“小姿可不是外人,她爷爷、爸爸都是咱们的人,牺牲很多年了,小姿马上就要来局里了,不差这一会儿L。”
晏昀余光看向林瑄禾,决然道:“不行就是不行,要守规矩。”
林瑄禾诚恳问道:“守游戏机的规矩?”
晏昀:“……”
林瑄禾:“守审讯的规矩?”
晏昀:“……”
晏昀咬牙看向林瑄禾,“你在威胁我?!”
林瑄禾却笑眯眯地挽起严姿的手,“晏队答应了,快谢谢晏队。”
晏昀:“……”
他有必要再重申一遍,姓林的绝对没有好人!
不过虽然晏昀同意了,事情却几乎不会有什么进展。
案子是人家
二队的,晏昀没什么发言权。
裴远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唉声叹气,“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刘希成杀了,害得我们田琳姐受这委屈,晏队,刘希成到底和谁有仇啊?()”
“?()_[(()”
晏昀说,“秦征目前还没查到其他嫌疑人,所以他一直抓着田琳不放。”
裴远摇着头,“真是怪了,屋内没有被翻动的痕迹,不是为钱杀人,就该是仇杀才对,怎么会找不到嫌疑人?难不成真凶就是……”
他甩了甩头,不敢继续想了。
林瑄禾走到晏昀身边,拽拽他的衣袖,“除了仇杀和为钱杀人,还有一个可能。”
裴远说:“还有什么杀人理由?情杀也得算进仇杀里。”
林瑄禾看向裴远,笑笑,“没有理由,就是凶手想杀了。”
裴远:“哈?”
晏昀却拧起了眉,他脑海中冒出最近看过的一系列论文。
连环杀手。
林瑄禾试图解释,“有一类人,会选择陌生人作为猎杀对象,当然,他选择对象是有一定的标准的,但这些标准,只符合他心中那杆秤的情况而已。”
裴远觉得林瑄禾好像在说什么胡话。
不仅是裴远,就连刘法医都不太理解,“还有这种人?没仇没怨的,他杀人到底图什么?”
“图心理上的满足,这类人,一旦开始杀戮,就不会停止,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迟,他杀人的频率会越来越快,所以我们接下来一定要小心。”
刘法医和小李互相看看彼此,默契地笑起来,他们叹了一声,道:“我们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想象力了,不过瑄禾啊,你说的这种凶手,我完全没听过。听起来他还会杀很多人?这不对吧,死的不是只有刘希成吗?你说的这些,不成立。”
这套理论果然难以让人信服。
林瑄禾无奈地摸了摸头,求救似的看向晏昀。
晏昀接收到信号,目光飘到刘法医身上,“要不你去打听打听,凶手杀人的方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他或许会在死者身上留下特别的记号。”
“你怎么跟着瑄禾一起胡闹,”刘法医不赞同道,“你就惯着她吧,瑄禾啊,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实在没遇到过这类人,真的是无法想象。”
林瑄禾叹[kou]气,不吭声了。
不怪刘法医不信,国内对这方面的研究的确是太匮乏了。
事实上,心理变态的人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以前没人意识到罢了。
就算是国内,也存在着这样的杀手,如果商城的通缉犯档案开启,林瑄禾说不定就能看到什么连环杀手。
不过她暂时还没法说服刘法医。
林瑄禾不想放弃,她趁着刘法医和小李聊天,偷偷对晏昀
() 说道:“晏队,菜刀能借我用一下吗,我出去走一圈。”
晏昀问:“走一圈?砍人?”
“当然不是!我是想试着去找案发现场。”
林瑄禾态度很诚恳,晏昀很无语。
拿着菜刀去找案发现场?还不如说是想砍人。
晏昀把[chou]屉钥匙丢给林瑄禾,“办公室里,自己去拿。”
林瑄禾高高兴兴地接过钥匙走了。
严姿一直站在最后面,她有些害怕晏昀。
晏昀不笑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虽然长得俊朗,但看起来很不好惹。
但晏昀面对林瑄禾时好像不太一样,他看起来一直在反驳林瑄禾,但事实上,对于林瑄禾提出的事情,他都一一满足了。
好奇怪啊。
林瑄禾进了晏昀的办公室后,[jing]准地找到上了锁的[chou]屉。
她太[shu]悉晏昀办公室的构造了,就连办公室地面铺了几块瓷砖都一清二楚。
林瑄禾打开[chou]屉,从里面取出菜刀妹妹,菜刀妹妹柔柔弱弱地打着招呼,“你好呀,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物证科,听水泥妹妹说,物证科最近在开相声大会。”
林瑄禾忍着没吭声。
她正想关上[chou]屉离开,却瞥见[chou]屉里还有另一个物证袋。
透明的物证袋里装着一个带血的头花。
林瑄禾凝神看了两秒,上面还标记着时间——七年前。
七年前的案子,物证至今留在晏昀[chou]屉里,看起来是个不小的案子。
七年前……
林瑄禾觉得这个时间点似乎有些眼[shu],她曾去图书馆查到过七年前的一起案子,至今未能破获,仍是悬案。
失踪的都是小姑娘,警方至今没能找到尸体,出现的只有女孩失踪时穿的衣物,被整整齐齐拜访在城市的某个角落。
头发和这起案子有关吗?
林瑄禾来不及思索,晏昀见她长时间没出去,走了过来。
她只好关上[chou]屉,和晏昀道过谢后,拎着菜刀妹妹便走了。
临走前,林瑄禾特意瞥了一眼晏昀。
晏昀蹙蹙眉,回头看向办公室,目光扫了一圈后,最后落在[chou]屉上。
他缓步走过去,拉开[chou]屉,看了眼[chou]屉里的头花,又看向林瑄禾的背影。
晏昀关上[chou]屉,没说什么。
林瑄禾拿到菜刀妹妹后,就揣进挎包里,骑车子带严姿往葛月牙的出租屋赶去。
严姿搂着林瑄禾的腰,轻声道:“我觉得晏队对你似乎很特别。”
林瑄禾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晏昀是个好人,“有吗?”
“有的,他待你很和善,待别人不太和善。”
林瑄禾脑中浮现出晏昀狰狞的脸。
他对她都算是和善了,那对其他人来说岂不是魔鬼?
林瑄禾不太在意,“应该没有,我觉得他对没一个人都很好。”
“不是啊,对你真的
很特别,”严姿形容不出到底有多特别,憋了半晌,只能闷闷道,“反正就是很特别。”
林瑄禾困惑的想了一会儿L,接着眼前一亮。
晏昀对她好,难不成是因为……林清钰?
太好了,她磕的CP又多了点儿L糖可以吃。
林瑄禾与严姿在聊天,水泥大宝宝和菜刀妹妹也没闲着。
一路上,水泥大宝宝和菜刀妹妹都在亲切[jiao]谈着。
水泥大宝宝说:“菜刀姐姐,我想过了,小禾禾总说煮得老的食物难以消化,我上次吃的人就挺老的,不如我吃个年轻些的吧。”
菜刀妹妹说:“好呀,你看中哪个小婴儿L了,就告诉我,我可以把他的脖子切开,然后送给你。”
林瑄禾打了个哆嗦。
水泥大宝宝很高兴,“谢谢菜刀姐姐,要是新鲜的话,我们一起吃哦。”
菜刀妹妹:“好呀,血还挺好喝的,我喝血就行,[rou]给你吃,你年纪还小,还要长身体呢。”
林瑄禾又打了个哆嗦。
严姿奇怪道:“瑄禾,你很冷吗?怎么一直在打哆嗦?”
林瑄禾:“……,我心寒。”
由于出租屋发生命案,至今还有警戒线拉着。
严姿躲在林瑄禾身后,唯唯诺诺地走进去,小声嘀咕着,“真的不可怕吗?你不是说流了好多血,现在还没清理吧?”
林瑄禾也是第一次来现场,她已经用晏昀的名义事先知会过分局,分局允许她进去看一圈。
林瑄禾见她害怕,又想起严姿现在的确不算是局里的人,便说道:“要不你在外面等等我,我自己进去,你如果想练胆量的话,过了年回来来得及。”
听到这话,严姿猛地点头,她巴不得不进去呢。
林瑄禾让严姿对面的商店等她,接着一个人往出租屋走去。
严姿羡慕地看着林瑄禾的背影,内心惆怅。
说好一起当胆小鬼,瑄禾却一人偷偷成了大佬。
要是她哪天能和瑄禾一样该多好!
葛月牙的出租屋离医院只隔了两条街。
出租屋在一排平房里,在租给葛月牙之前,已经许久没人住过了。
因为是老房子,年久失修,位置又不算是市中心,入住率一直不高。
案发时间又是在后半夜,就更难找到目击者了。
林瑄禾走到出租屋前,附近的橡树下坐着三个老人。
其中一人朝林瑄禾招呼道:“小姑娘,别进去,里面发生凶杀案了。”
林瑄禾对喜欢扎堆聊天的阿姨、[nai][nai]们格外关注,抬腿走了过去。
她礼貌地朝阿姨们笑笑,嘴很甜,“你们好,我是警院的学生,这次是得到局里允许,来查看现场的。”
阿姨挺惊讶的,“你已经上大学了哦?我还以为是个高中生。”
“真的嘞,”另一人说,“看起来还是个小朋友嘛,小朋友就更不能靠近了,里
面可吓人了,
我偷偷去看了一眼,
连续两晚都做噩梦。”
林瑄禾故作好奇,“很吓人吗?”
“是啊是啊,可吓人了,不过这家老太太人不怎么样,可以说是活该了。”
林瑄禾立刻掏出小本本,在几人面前蹲下,主动问道:“死者生前做过什么事吗?”
也不知是不是林瑄禾看着年纪不大,阿姨们格外喜欢她的小脸,觉得亲切得很。
她慈爱地看着林瑄禾,说道:“她啊,天天和女儿L吵架,就想吃女儿L的,穿女儿L的,她儿L子都不来看她,她一句话都不带说的。”
这个消息和林瑄禾先前打听到的消息是一致的。
林瑄禾不死心,继续问道:“她的女儿L真的是凶杀吗?”
“估计是,都已经被警员带走了嘛,那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她就算杀人,我都挺理解的,可惜了,哎。”
林瑄禾追问:“姐姐,你们看到范雨欣回家是几点了吗?”
“她一般是早上来,四五点以后吧,来给老太太打扫卫生、做早饭,然后去上班。哎,我看她已经够孝顺的了,葛月牙是真不知足。”
林瑄禾若有所思。
如果范雨欣是四五点钟到的出租屋,就可以证明她是按照计划赶往出租屋的,并非凶手。但如果范雨欣是提前到的,那她大概率就是凶手了。
林瑄禾心里带着疑问,起身挨个道谢,“谢谢姐姐们告诉我这些,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进去看看。”
“你真要进去?”阿姨惊讶道,“里面看真的是很恐怖,你一个小姑娘,就别进去了。哎,小姑娘就不该学这个专业,这都是那些男人该做的事情。”
林瑄禾听得微微不适,不过她知道这是时代所限,就只是朝她笑笑,再次郑重道谢后,才转身离开。
阿姨们面露不安,“真去?会怕得叫出来吧?”
“嗐,只是尖叫还算好的了,就怕里面味道难闻,她直接吐出来。”
“小姑娘逞什么能呢。”
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前提下,林瑄禾一个人进了出租屋。
出租屋不带院子,只有两间房,刚进去是厨房,右手边是卧室。
葛月牙倒在卧室刚进门的地方。
厨房的情况还好,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林瑄禾推开卧室的门。
她还没看清里面的状态,就听菜刀妹妹暗含兴奋的声音,“水泥妹妹,这里的血腥气好浓,你想不想喝点儿L血。”
水泥大宝宝刚想答应,便被林瑄禾敲了一下,林瑄禾忍无可忍,“不许去吃人,没有坏蛋帮你们,你们怎么吃?凭空吃吗?”
跃跃[yu]试的菜刀妹妹一怔,好像这才想明白似的,茶气立刻消散了,她[chou]泣道:“原来没有人类的帮助,我是喝不上血的。”
水泥大宝宝提议,“让小禾禾帮我们抓呀,抓个小婴儿L来,我们一起吃。”
林瑄禾:“……”
水泥大宝宝
已经完全被带坏了。
林瑄禾缓了下神,
走进卧室。
卧室的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凶手割的是动脉,
血管刚割断时,血[ye]向上喷出,洒在天花板上。除了天花板,地面也满是血迹,葛月牙身上的血[ye]似乎都被放光了,惨不忍睹。
林瑄禾粗略查看了一番,血迹的量和血痕拖拽方向都没什么异常,这里就是真实的案发现场。
她查过葛月牙倒下的位置后,又看向范雨欣倒下的方向。
离范雨欣倒下的位置最近的东西是……一个柜子。
范雨欣倒在了柜子旁,林瑄禾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范雨欣不是凶手,她倒在距死者两米外的地方的原因恐怕只有一个。
林瑄禾正思索着,刚[chou]泣完的菜刀妹妹忽然说道:“这里……我好像很[shu]悉。”
不夹着嗓子说话的菜刀妹妹,林瑄禾看着都顺眼多了。
她好脾气地答道:“你来过这里,还割断了一个人的动脉。”
菜刀妹妹却不赞同,:“不是的,我好像……”
菜刀妹妹说不下去了。
她的话将林瑄禾吸引过去,“你好像什么?”
菜刀妹妹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好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哎呀,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水泥大宝宝很是心疼,“菜刀姐姐就是太好心,[cao]心的太多啦,菜刀姐姐,等你倒了物证科一定要好好休息哦。”
林瑄禾唇畔勾了勾。
如果是内向的凶器进了物证科,恐怕会被这帮社牛凶器们吵死。
林瑄禾鼓励道:“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没关系的。”
“真的吗?那我就说了,我隐约记得,将我带来这里的人,和用我杀人的人,似乎布市同一人。”
林瑄禾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买下我后,带我来到这里,没过多久我就喝上血了,我觉得他们不是同一人。”
林瑄禾忧心忡忡地听着。
如果菜刀妹妹所言是真,这事就有些怪了。
凶器不是凶手带的,就只能是案发现场的,菜刀妹妹其实是葛月牙买回来的?
葛月牙运气不好,买回菜刀没多久,凶手就闯进来了,所以菜刀妹妹才会以为,带她进入现场的人就是凶手。
这起案子,真的是很奇怪。
[ri]薄西山,新市的天[se]渐渐黯淡。
林瑄禾赶到时,刘法医几人已经准时下班回家,局里只剩下裴远和晏昀。
林瑄禾两三步跑到正填档案表的晏昀面前,急切道:“晏队,我觉得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还会有人遇害。”
裴远收拾好东西看过来,“你还没放弃你那套理论?就连刘法医都觉得不靠谱,这不可能是真的,你就放弃吧。”
林瑄禾的小脸却严肃得很,她郑重道:“不,我现在几乎已经能确定,真的有一个连环杀手存在。虽然
不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但多做些防护总是好的。”
晏昀坐直,长腿[jiao]叠,搭在桌沿,“怎么说?”
裴远撇撇嘴,“她只能是瞎说了。”
“瑄禾不会的,”严姿忍不住替林瑄禾辩驳,“瑄禾不会说假话,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裴远反问:“她发现什么了?”
严姿一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是啊,林瑄禾发现什么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凶器,”林瑄禾说,“我怀疑凶手把前一起案子的凶器,带到了下一起案子的空间里,而且还特意做了伪装,让我们不会被发现。”
裴远苦笑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凶手这么做,图什么?”
“心理上的快感,他是在冒险,他故意调换凶器,把我们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享受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感觉。”
林瑄禾的话越说越玄乎。
就连严姿都迷茫地看着她,很显然,没人赞同她。
林瑄禾只能把目光投向晏昀。
晏昀不太自然地挺直腰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没法做什么,新市这么多人,怎么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林瑄禾沉默。
凶手在玩什么把戏,她大体已经明白了,问题是,他们找不到下一个目标,就无法抓住凶手。
凶手究竟是如何选择病患的?
晏昀几人没法帮忙,林瑄禾也不想回家独自面对凶器,几人便都留在了局里。
裴远见队里热闹,也不肯走了,他去买了几碗热面,每个人分了一碗。
林瑄禾吃着热乎乎的面,郁闷的感觉才淡去些许。
他们一直留到了后半夜。
林瑄禾[chou]了几把椅子,拼成简易的小床,她和严姿一人一个。
裴远打着哈欠,虽然不赞同林瑄禾的观点,但也不想走,他嘀咕道:“今天我也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连环杀手。”
几人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堪堪入睡。
直到后半夜,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晏昀随手摸了几下,拿起听筒。
电话另一头传来惊恐的声音,“晏队!不好了,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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