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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婚礼(十五)


祈天河今早胃口倒是不错,昨晚差点连命都没了,在密室里被恶犬和变异蝙蝠追逃,之后又过度消耗鬼火,现在正处在要补充体力的时候。

        陈点水恰恰相反,就喝了两口花茶,蛋糕一口都没吃。

        祈天河:“浪费粮食可耻,我帮你。”

        陈点水:“……请自便。”

        祈天河一人吃两人份早餐,填饱肚子大脑流畅地开始重新运转。

        正要详细询问昨晚的状况,伯爵突然坐直身体说:“感谢两位勇士找回我父亲的遗体。”

        “愿意为美丽的姑娘效劳。”

        祈天河心情也略微放松一些,这样看来,任务是完成了,只是当时许诺的特殊奖励似乎没有到账,为此他还专门检查了道具,确定什么都没增加。

        看出他的想法,陈点水道:“任务的最终目的是要让老伯爵夫妇同棺下葬,大约要等到葬礼结束才会发放。”

        祈天河一眼看出漏洞:“如果在此之前出了意外,岂不是功亏一篑?”

        “换个角度想,可以稍微期待一下。”陈点水缓缓道:“可选任务完成的条件苛刻,加上NPC违规操作,奖励应该很可观。”

        祈天河听完一扬眉:“但愿如此。”

        早餐后管家宣布葬礼的事宜,期间伯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那股子阴沉劲无声无息又回来了一些。

        管家先是说明葬礼就在今晚零点举行,要求穿白袍,到时候每个人要依次在棺材旁进行祷告。为了表示对亡者的尊重,参加葬礼前三小时不能进食,同时必须保持衣服的干净。

        祈天河认真记下,其他两人也是一样,NPC对某件事做出硬性要求时,多数等同于一个死亡规则。

        见差不多了,祈天河手悄悄指了指上面,意思有事去房间里谈。

        柳天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片刻后祈天河第一个起身,准备上楼时冲瑞思笑了笑,见到这一幕伯爵忽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祈天河想也不想:“爱过。”

        “……”

        不敢把伯爵往死里得罪,他轻咳一声:“我大概睡懵了,你请说。”

        伯爵垂眼:“母亲她……最后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无非就是一些谩骂的言论。

        祈天河委婉表达:“我去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

        伯爵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抬起头来的刹那没有迎上祈天河装出来的真诚眼神,而是紧盯他的颈部。虽然项链被放在衣服里,但从布料凸起的形状判断,很容易得知佩戴的是串十字架项链。

        祈天河装作不明白她的暗示,没任何表达。

        双方的目光于半空中接洽,伯爵眸色暗沉,红唇抿了抿,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阴影中,更过分的事情倒是没做。

        短暂的僵持结束,祈天河转身上楼。

        五分钟后,玩家在二层汇合,就近进了陈点水的房间谈事。

        都是人精,陈点水一眼就看出伯爵眼中对项链的志在必得,问起这东西的特殊之处。

        “老太太生前就是靠它驱邪。”祈天河微微一笑:“伯爵先前也承诺过,只要能拿到项链,她就无条件答应选我为成婚对象。”

        陈点水和柳天明不约而同朝他看来。

        祈天河目光凝视陈点水,半晌耸了耸肩:“所以我做人还是很厚道的。”

        陈点水没否认,对方完全可以用项链帮助柳天明获选。

        柳天明看得要更透彻一些:“刚刚伯爵没有强取豪夺,证明存有顾虑。”

        祈天河坦然:“这项链有点邪门。”

        他估计伯爵现在也不敢轻易触碰,只是想把这件危险品封存起来永绝后患。想了想取下项链问:“要试试么?”

        好奇心谁都有,不过柳天明还是很谨慎,问:“能不能具体说说,邪门在哪里?”

        祈天河回顾当时的遭遇:“对灵魂进行拷问,一个自称‘真我’的不停强调他才是你。”

        “考验心灵承受力?”

        祈天河点头:“差不多。”

        柳天明从他手上接过项链,戴在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冷意让肩膀条件反射抖了抖。

        祈天河实际也很好奇之后的发展,昨天他是独自在房间中遭到攻击,现在有三个人,不知还会不会出现意外。

        柳天明佩戴项链后的反应和祈天河差不多,晕晕沉沉觉得困倦,本来就是为了测试,所以他没特别用意志力去抵抗,放松身体走到床边躺下。

        祈天河回自己房间拿了两把椅子放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方便出意外时撤离,顺便倒了杯茶捧在手里。陈点水已经快对他的操作免疫,沉默地在另一边坐下。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寂静。

        时间在这份静谧中缓慢流淌,不知过去多久,柳天明依旧保持先前入眠时的姿势,双手交叉搭在被子上,心跳起伏正常。

        “好像没什么。”祈天河刚低声说了句,眼神倏地一变:“他的脖子……”

        陈点水也看到了,柳天明的皮肤很白,有点伤口会很显眼。此刻他的颈部突然间多出很深的掐痕,眼角有一滴血泪流下。

        啪嗒。

        血珠溅在床单上,绽放出不规则的梅花图案。

        祈天河蹙眉,走过去准备帮忙把项链取下来,手指刚一触碰到项链,滚烫的温度让他猛地缩回。尽管只是轻轻沾了一点,皮肤瞬间被烫得发红。

        茶水早就冷了,祈天河倒在手指上降温。

        诡异的是项链的温度并没有对柳天明造成太大的伤害,唯有十字架的一端在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烙痕。

        祈天河重新坐回原位:“只能靠他自己扛了。”

        陈点水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个小时,时间来到正午,太阳出现,昨夜雨水留下的阴凉被迅速蒸发。祈天河隐约间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走到窗边,园丁正站在花园里怒骂,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是谁毁了他的花。

        花园里一片狼藉,怒放的玫瑰花如今无精打采躺在淤泥里,无限衰败。

        祈天河摇头:“原来这些玫瑰花是老伯爵的武器。”

        每一株根茎下藏着一只沉睡的变异蝙蝠,昨晚蝙蝠被火烧死了那么多,和它形成寄生关系的玫瑰自然也难以存活。

        一声类似梦呓的低喃打断他的说话。

        祈天河侧过身,发现柳天明有苏醒的迹象,连忙走过去。

        过长的睫毛在不停颤抖,证实它的主人正在试图睁开眼。

        “柳天明。”祈天河叫了声他的名字。

        漆黑的双眼是在一瞬间睁开的,瞳仁中骇人的光还没散去。

        柳天明坐起身,感觉到眼角的一丝冰凉,一抹指尖有血痕,左眼看东西模糊不清。他皱了皱眉,用了个治疗道具。

        祈天河看人顷刻间恢复,望着对方手里的小药瓶,目中闪过羡慕的光。

        ……这就是贫富差距。

        柳天明余光瞥见他的神情有点古怪:“怎么了?”

        祈天河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在进行自我心理疏导。”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这时陈点水从椅子上起身:“感觉如何?”

        柳天明取下项链,先是看了眼窗外,太阳刺目的光芒让他别过脸:“竟然已经这个时候了。”然后说:“所谓的考验就是自己和自己打架。”

        打赢了可活。

        陈点水若有所思,又问祈天河:“当初你也是这样?”

        祈天河:“没有,我口头交流。”

        “……”

        祈天河又不能暴露鹦鹉的存在,随意道:“反正就是说句话的事情。”

        柳天明沉默了一下,本来要把项链还给他,转而递给陈点水,后者拒绝尝试。不是担心被一串项链搞死,而是如果自己也折腾这么久才醒过来,和祈天河一对比,岂不是很丢人。

        柳天明抿嘴……所以他得独自丢人么?

        忽略气氛的僵硬,祈天河收回项链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会继续跟女佣示好,同时告诉伯爵,这串项链会成为我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柳天明面色恢复严肃,就事论事:“办法不错。”

        项链在祈天河手上,对伯爵来说始终是夜长梦多,两种条件叠加,说服对方提前订婚的成功率很大。

        下午时女仆送来新的衣服,祈天河仔细检查过,确定衣服上没有污渍。避免出现意外,他并未立即换上。

        接下来的时间祈天河从黄昏一直躺到天色彻底黑下去,大约十点左右,风托着一股呛人的烟味窜上来,喉咙首先产生不适,他忍不住的咳嗽。

        祈天河起身准备寻找味道的源头,突然有人敲响房间的门。

        门外是来送茶的女仆。

        “园丁正在焚烧枯萎的玫瑰花,请您暂时忍耐一下。”

        刺鼻的味道熏得人喉咙仿佛要冒火,这时一杯凉茶的出现再适合不过。

        祈天河低头望着复古的茶杯,突然笑了:“这样算不算进食?”

        女仆面色不变:“水不包括在内。”

        “是么?”祈天河端起杯子晃了晃,有几片芝麻大小的花瓣碎片漂浮在水面,现在天色已晚,走廊里更暗,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女仆的神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

        “瑞思,我白天才赞美过你的美丽,晚上你竟然想让我死。”祈天河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女仆不再伪装,恨恨看了他一眼,端着杯子离开。

        走远了身后传来祈天河吊儿郎当的声音:“这黑暗的世道啊!”

        “……”

        葬礼开始前的半小时,祈天河换好衣服下楼。

        为了防止半路有人一盆脏水浇过来,他还特意提前问管家借来一件雨衣罩在外面。

        葬礼在老妇人生前最爱坐的那片草坪上举行,灵柩很大很沉,暂时没有合棺,老妇人和罗斯特先生躺在同一尊棺木中,脸色一个蜡黄一个惨白。

        伯爵穿着一身黑裙,手扶在灵柩边缘,轻轻在两人中间放下一朵玫瑰。

        当她重新站直身体的一刻,管家命人把棺材合上。

        女仆站在两边各自手捧着烛台,管家毫无情绪起伏宣布:“祷告开始。”

        以伯爵为首,众人自觉排队。

        尖尖的下巴抵在拳头上,伯爵的嘴唇不停颤抖,不知在说些什么。伯爵的祷告很快结束,紧接着就轮到祈天河,他闭上眼敷衍着念了几句《圣经》里的话,管家突然冷声打断:“这不是祷告时该说的。”

        祈天河改变策略沉默祷告,管家语调更冷了:“请您认真些。”

        排在后面的柳天明微微皱眉,明白另有玄机,祷告也是有要求的,可具体该怎么做目前还毫无线索。

        祈天河开始仔细回想这两日的细节,试图捕捉到相关的信息。

        “祷告——”

        “诚心祷告——”

        悲凉的月光倾泻在灵柩上,草坪被风吹得翻滚,十几双眼睛同时盯着祈天河,在质问他为什么不诚心做祷告。

        管家阴测测道:“祷告不完成,你的灵魂会永远留在这里。”

        蜡烛被风吹灭了一根,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赶在女仆手上全部的蜡烛熄灭前,祈天河突然取出那串十字架项链。

        周围的女仆不约而同后退一步,一声声催命般的强硬要求跟着消失。

        祈天河冷笑:“继续啊。”

        ……继续哔哔。

        一串项链震慑不住所有人,紧接着他便用清澈的声音开始吟诵:“做人一定要有一颗虔诚的心灵,哪怕终将尘归尘土归土,但我们的精神要永远站着……”

        游走在四周的阴风似是呜咽,含着怨恨与痛苦吹去另一边,月亮躲到了云层后。

        不知为何,柳天明突然控制不住地产生反胃的冲动,陈点水亦然。

        明明晚上大家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只觉得内心里格外腻味。

        管家强忍着恶心走上前:“可以了。”

        祈天河不为所动:“老太太生前待我恩重如山,今天不祷告到天亮我绝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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