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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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嫂说完盯着陆合欢。
说到底陆大嫂就是不信林姝说小姑子知道许诗华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不但不生气反而会指责自己家人。
她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男人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没事闲撩[sao],那她肯定不高兴,肯定会质问男人。
不管她多稀罕自己男人,他可以不爱干活,可以好吃,可以嫌弃她不俊,但是他不能和别的女人闲撩[sao]。
她不是因为就看到那一次才生气的,而是和林姝看到那次之后又见过两次。
其中一次还是和别的同事一起看到的,后屯的许光茂说他也看到好几次许诗华和别的女人在河边树林小道等地方说说笑笑。
陆大嫂很生气,就算林姝不让她说,可她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她想让陆合欢认清许诗华。
她倒并不是想让陆合欢离婚而是让陆合欢不要护着许诗华。
只要陆合欢不护着许诗华,那娘家人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乡下也不是没有别的男人背着老婆撩[sao],甚至数目并不少,大部分并不离婚,但是娘家人会上门施压,不管是给女婿打一顿还是[bi]着他写保证书不许再和别的女人撩[sao],总之有的是办法管住他。
乡下么,大家聚族而居,到处都是亲戚邻居,要拿捏一个男人太有办法了。
只需要女人心狠点,别对男人心软,娘家人就能给她撑腰。
陆大嫂希望陆合欢这样,只要小姑子愿意,她就带人去给许诗华一顿收拾。
小姑子喜欢许诗华?
没毛病,女人喜欢漂亮男人也好,喜欢有才男人也罢,那不就是个男人么?
只要给他收拾服帖了,好好过[ri]子就行。
许诗华就是欠收拾。
方荻花和陆老爹盯着陆大嫂,“怎么回事?”
陆合欢抢着道:“大嫂,你误会了,诗华跟我说过的。”她笑了笑,脸上没有半点勉强之[se],轻松道:“他有才华,今年在杂志上发表了几篇作品,有不少爱好文学的人给他写信,做笔友,那是他的笔友。”
她揶揄道:“你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是笔友吧?当然,你们也不爱文学,不爱读诗……”
“别打马虎眼!”陆老爹主动打断了闺女,问陆大嫂:“到底怎么回事?”
陆大嫂就把几次看到许诗华的事儿说给大家听。
她道:“我就是觉得许诗华这样出格了,后屯不少人都在说闲话,过[ri]子不能这样。”
要是别人像造谣三弟妹那样乱说,她当场就可以扇巴掌,但许诗华不是。
方荻花哐当把手里的茶缸怼在桌子上,“笔友怎么不在办公室里讨论,还用去河边[lang]?”
“娘!”陆合欢急了,“你怎么这么粗俗呀,人家那叫深层[jiao]流,文学就得从[jing]神层面来[jiao]流。”
陆大嫂:“你为了个男人这样跟娘说话呢?”
林姝赶紧拉住陆大嫂,让她不要说了
,免得伤和气。
陆合欢还怀着孕呢。
主要是林姝不想管陆合欢,让她吃饱不饿肚子就行了,[jing]神层面的东西别人隔靴搔[yang]没用。
其实她知道陆大嫂和公婆气的不是许诗华和女人闲聊天的事儿,而是更深层面的,许诗华一开始就对陆合欢不够好,公婆看不上他,而他结婚这么久都没正儿八经上岳父家拜访过。
这是做女婿的样子?
哪个新女婿头两年不得紧着上岳父家门上献殷勤?
就算不送礼还得去卖力气呢。
再加上许诗华被人说闲话,人家多少都会带着陆家,这让大嫂和公婆不满。
但是公婆也不可能跟亲闺女决裂,所以这事儿管也管不好,不如不管,人家夫妻情趣就让人家玩,外人不要[cha]手。
陆二嫂则一边大吃大喝一边拱火,巴不得打起来。
陆大姐也让陆合欢不许和大嫂那么粗声大气的,“你大嫂是为你好。”
陆合欢冷笑,“为我好?我冷不丁回来一次,围着我指责我丈夫。我这个亲闺女都这样,许诗华会咋样?他敢来吗?他来你们还不得三堂会审啊!”
听她越说越过分,方荻花:“行啦,你那点本事就对着娘家人使。”
陆合欢却委屈地哭起来,越哭越伤心,“你们就是见不到我好,就是看不上许诗华,大嫂难道不是和一群大老爷们儿一起开拖拉机吗?没有和人家说说笑笑吗?大哥出去跑订单,不是也和城里的女人很[shu]络,说说笑笑吃饭喝酒吗?怎么你们行,许诗华就不行?你们都是正事儿,他搞文学就不是正事儿了?”
最后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陆大嫂撸撸袖子,想跟她理论。
林姝:“大嫂!咱们不要刺激孕妇。”
她又让方荻花别生气,让陆秀秀陪陆合欢去正屋待会儿,喝点甜水。
陆合欢摔摔打打地往外走,“我这吃气都吃饱了!”
许小悠和盼盼甜甜几个正在院子里开小拖拉机呢,听大人争执她就竖起耳朵听着。
盼盼:“小悠姐,你爹和别的阿姨在河边和小树林闲溜达。”
甜甜:“要是大伯二伯和咱爹敢这样,爷[nai]打断他们的腿!”
侯莹:“我爹也不行!”
许小悠眉头紧蹙,“哎,我娘被我爹灌迷魂汤了。”
盼盼:“这是洗脑。”
甜甜:“对,pua。”
许小悠就问这是什么,怎么对付,她寻思看小人书都有个故事主题,做数学题也都有解题方法,那爹娘这里是不是也有什么办法?
她现在越来越懂事,就越来越看不惯许诗华。
虽然他是自己亲爹,可他对娘不好,对自己不好,对后娘也不好。
他整天一副……对,目下无尘、清高冷傲的样子,这是甜甜扒拉出来的词汇,许小悠觉得很对,觉得这样的爹太假。
按照小舅妈的说法,她爹整天冷暴力她后
娘,给后娘洗脑,但是小舅妈也说了,那是因为后娘就吃这一套。
要是爹用这套办法洗脑别人,别人只怕会啐他呢。
什么诗人是高尚的、是纯粹的、是敏感的、是脆弱的、是宝贵的、是……
是个狗屁!
有本事你别吃喝呀?还不是得吃[kou]粮,还不是得拉屎撒[niao]?
她就请甜甜盼盼几个去帮自己劝架,不要让后娘和大舅妈打起来。
她不想后娘犯傻,不想后娘和娘家决裂,她喜欢陆家,如果能选择她愿意做这里的孩子。
可惜她知道,她没有这个福气。
甜甜和盼盼几个萌娃一出场,原本针锋相对的气氛瞬间被打碎。
小孩子不需要懂事,不需要说什么,他们只需要嘻嘻哈哈就可以把紧张的氛围活跃起来。
要不说小孩子是天生的气氛组呢?
看着几个可爱漂亮的孩子,陆合欢情不自禁地抚摸了一下还没有感觉的小腹。
她喜欢孩子,想到即将会和许诗华生一个可爱漂亮的孩子她就心生欢喜,满是幸福。
她想跟娘家人说说许诗华的好,想让他们也了解他。
他现在写了诗都会读给她听呢,他热切的眼神让她感觉是为她写的。
他是一个诗人啊,诗人都是高尚的洁净的!
他们为什么总是用世俗的眼神来评判他,贬低他?
许诗华零零碎碎也给她讲了不少文人的故事,重点讲的是海明威,吞枪自杀身亡,今年还讲了[ri]国诺奖得主川端康成的故事,好像是今年刚自杀的。
另外他还讲了老舍的故事。
许诗华告诉她,文人是非常敏感而脆弱的,他们对这个世界有着异乎寻常的感受力。
他们本身就要经受着来自[jing]神世界的折磨和压力,不需要外界摧折都可能如花朵般凋零,更何况很多不懂文学的人还喜欢对他们指手画脚,唧唧歪歪,给他们无穷无尽的摧残。
他给陆合欢潜意识里灌输的就是他这样的文人需要保护。
陆合欢生[xing]乐观,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
许诗华平时冷着她,某天略有点别扭地关心她,或者给她掐支花儿回来,她就心情立刻变好。
若是许诗华主动跟她说谁谁大老远来找他探讨文学,即便是女笔友他也不避讳地告诉她,那她瞬间就爱[yu]爆棚,觉得他非常非常爱她,她要给他全部的爱和信任。
不知不觉的她把许诗华放到和文学家同等的高度,认为他们一样敏感而脆弱,一样三百六十[ri]经受着内外夹击的摧残!
他们都需要呵护。
而许诗华,由她来守护!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她浑身都生出一股豪气,仿佛自己有了坚不可摧的信仰,如革命战士一般坚强。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家人扭转对许诗华的偏见,多了解他,进而理解他,最后支持他,和她一样呵护他。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和
家人闹崩,不能跟大嫂绝[jiao]。()
她脑回路奇特,自己说服自己以后就跟陆大嫂笑了笑,嫂子,你不了解,我不怪你,今天是暖房的[ri]子,我不和你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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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嫂:“……”
她皱眉,“我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就是告诉你,许诗华和那些女钢笔还是女铅笔的跟我们劳动人民可不一样,我们是一群人干活儿,你大哥和人家也是谈正经生意,周边都是人。”
陆合欢:“许诗华也没背着人啊,他要是躲着你们还能看见吗?”
陆大嫂:“他是闲聊,没干正事!”
陆合欢:“文学创作就是正事儿呀,就要聊。”
看她们又要吵起来,林姝就说赶紧吃饭。
那边丁润生已经和陆老爹、陆二哥喝了两杯酒了。
男人不掺和女人吵架。
天[se]已经暗下来,外面传来陆大哥的声音。
陆平几个赶紧去把陆大哥接进来。
陆大哥梳着大背头,头发上打了发蜡,摸得油光锃亮的,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手里拎着一兜子酱猪蹄。
他乐呵呵地道:“人家刚出锅的猪蹄子,我差点给包圆儿了。”
说完他还问林姝呢,“弟妹,这钱报销不?”
林姝笑道:“报啊,大哥出去跑订单[jiao]货那么辛苦,应该每天奖励个猪蹄。”
陆大哥和陆大姐、丁润生寒暄两句,又跟陆合欢说话,“一桌子好菜,咋还噘着嘴不乐意?是不是等我的猪蹄子呢?”
陆合欢噘嘴,“大哥,你干嘛打扮得流里流气?小心出门人家给你当不正派的人!”
“咋滴,好看吧?吴大姐说这是香江那么的派头,还说南边有什么广[jiao]会,不只是香江那边,外国人还来咱国家做生意呢。”他这一趟儿算是涨了大见识,听几个人聊首都、大海城、粤州那边的见闻。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国家和国家之间也是要做生意的,还和[ri]国做生意呢。
“咱也不明白,为啥大生意能做,却不让咱老百姓做小生意呢?自己做就是投机倒把,也不知道……”
林姝打断他,“大哥,你跑得很辛苦,赶紧坐下歇歇脚喝酒吃菜吧。”
因着陆大哥回来,屋里的气氛又缓和很多。
丁润生开始捧着陆大哥说话,以前可不会这样。
以前丁润生虽然也是和和气气,看着挺谦虚,可家境、生活条件等方方面面胜过陆家的那种优越感是挡不住的。
比如以前陆大哥说什么,丁润生会笑道:“你不懂,你没见过,你是不知道,其实……”
现在陆大哥说本县城、邻县城以及外地的见闻,丁润生就不会再否定他,反而点点头,“是呢,你说得对。”
因为现在陆大哥去的地方比他多!
他也只是一个公社粮管所的组长罢了,顶多借着开会去县城,再就是去市里走一趟。
陆大哥现在看到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他。
() 丁润生心里也隐隐有些失落,感觉正在被不如自己的妻弟压过去。
“大弟啊,那你出去跑订单,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陆大哥笑道:“那倒是没有,外面人对我都和善得很,从来不刁难我。”
陆大哥有个好处,虽然喜欢吹牛标榜自己,但是他不丧气,不悲观,遇到麻烦也是乐呵呵地去解决,解决完了皆大欢喜,解决不了……那肯定也有倒霉、亏钱的时候,但是他不随便说出来,属于报喜不报忧的。
尤其跟外人说,那肯定吹好的啊,说不好的干嘛?
人家是能帮你补足损失还是如何?
除了让人笑话还有啥样?
那些在外面遇到的麻烦,他只跟媳妇儿以及制香组的人说,得让领导和组员们知道他的辛苦呀。
所以丁润生听到的就是陆大哥这个也好,那个也[bang],订单跑得嘎嘎香。
丁润生心里有点堵,同时又有点羡慕,觉得自己这个粮管所的会计说是小官儿,实际……难受也只有自己知道。
自己干啥都被爹管着呢。
陆二哥在他们旁边就负责倒酒、倒茶,给陆老爹夹菜。
陆老爹则盯着陆大哥,若是嘴巴开始瓢了不把门,他就拿话打开,不让陆大哥继续扯。
尤其不许他说什么外国如何,国内如何,打击投机倒把不让经商不对等等。
总之,不许他说不好听的。
天[se]已晚,方荻花就说时间差不多,让他们早点回去免得耽误第二天上班。
丁润生还有些不尽兴,想多在陆家待会儿,“大哥,下一次有时间咱俩好好聊聊。”
说实话,陆家的家庭氛围比他们家好太多了,虽然方荻花厉害,但是不会没事就管孩子,陆老爹更不会找孩子事儿,都是夸孩子,关心孩子们。
不像他爹,见到他们就要说你不能这样,你应该那样,哎,头大。
每次回个老丈人家,爹还得耳提面命一番,回家又指导一番。
跟派兵打仗似的,有啥必要啊?
陆大哥乐呵呵道:“那肯定,大姐夫想喝酒,我肯定陪着。”
方荻花和林姝给俩闺女收拾回礼,自己闺女没什么好讲究的,都实惠点,把他们爱吃的泡菜、辣椒酱、辣椒末之类的带上一瓶。
陆大姐他们带着手电筒来的,路也[shu],骑车回去就行。
丁国文和丁国武依依不舍地跟侯博告辞,“侯博,你去我家玩儿啊?”
陆安在一旁气鼓鼓的,明明这是自己的亲戚,怎么反而和侯博好上了?
等客人们走后,陆安朝着侯博哼了一声,跑回自己屋去了。
陆平见状立刻跟着过去,要开始教育弟弟。
陆合欢没带手电筒,方荻花就让陆二哥打着手电筒去送送。
陆合欢:“小悠,走啦。”
许小悠正和甜甜盼盼以及侯莹几个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
方荻花:“孩子恋孩子,让她住一宿吧。”
许小悠却道:“来了!”
盼盼给她打气,小声道:“小悠姐姐,加油!”
许小悠却瞬间觉得斗志昂扬,甜甜和盼盼都能打拐子,她打不了坏蛋,她还治不了她爹?
盼盼说了大人可以教育孩子,孩子也是可以教育大人的。
谁错了谁被教育!
走了几步,陆合欢对陆二哥道:“二哥,你回去吧,月亮亮堂堂的,路都走[shu]的。”
陆二哥:“走吧,没几步路的事儿。”
进了后屯,陆二哥又一直送到许家胡同[kou]。
这时候手电筒的光扫到路边[cao]垛旁站着个人,竟然是许诗华。
陆合欢瞬间灿烂起来,黑夜都仿佛变成旭[ri]东升,她欢喜地跑过去,“诗华,你来接我呀?”
许诗华硬邦邦地嗯了一声,“你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注意身体,别蹦蹦跶跶的。”
他关心自己,虽然语气不好,陆合欢也喜不自禁。
他多爱我啊!
爹娘怎么就看不到呢?
她余光瞥陆二哥,想让二哥回去跟爹娘说说,也夸夸许诗华。
“诗华,你今天出去很累吧,这么辛苦还出来接我。”
许小悠幽幽道:“爹你接人接得真够省力气的,再少走两步就坐炕头上了。”
连手电筒都没带,谁知道你是出来接人的还是喂蚊子的?
许诗华脚下被块凸起的地面咯了一下,这丫头去了一趟陆家,回来更熊了。
指定是林姝方荻花挑唆的。
陆合欢忙打圆场,“小悠,你爹太累了,咱要体谅他。”
她挽着许诗华的胳膊往家走,陆二哥站在路[kou]给他们照胡同的路。
许小悠脆声道:“二舅,谢谢你送我们,你也快回家吧。”
陆二哥嗯了一声,摆手示意她赶紧跟上。
等听见小妹几个开门进院儿,陆二哥才转身回去。
陆合欢兴奋地都忘记跟陆二哥道别,进门才想起来,“呀,没事,二哥不会在意的。”
她叽叽喳喳地问许诗华今儿出去见什么人,做什么。
许诗华随便敷衍两句,“娘和耀耀睡了,安静些。”
他和人聊了好久,[kou]干舌燥,早就不想说话了,陆合欢叽咕个没完,烦。
陆合欢却一副幸福的模样。
许诗华被她挽着胳膊,有一种很矛盾的心理,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乐观,这么有活力?
这是他这种人欠缺的。
他天天都觉得丧丧的很烦躁,人生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没有希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他觉得这个社会烂透了,没有出路能有什么希望?
可她却每天乐呵呵的,只要他给她一点阳光,她就灿烂无比。
他总觉得陆合欢好像一朵向[ri]葵,在朝着自己吸收阳光。
走了两步,陆合欢
小声道:“今儿大嫂说你坏话我给怼回去了,以后我听见谁说你不好我就怼回去,不惯他们那毛病。”
许诗华呵了一声,“知道我为什么不去你家了吧?”
陆合欢歪头借着西屋窗户透出来的灯光瞅他,嗔道:“这才是我家!”
许诗华不置可否,走了两步,又问:“你三嫂没说?”
陆合欢:“那倒没有,三嫂现在可懂事儿了,就是大嫂整天劲儿劲儿的,我看就是当上拖拉机手也飘了。”
许诗华轻哼,甩开她的胳膊快步进屋,“以后少跟他们说我。”
陆合欢贴上去从后面抱着他,笑道:“你身上凉丝丝的,夏天解暑,对了,那个白裙子女诗人又来找你了吗?她长得还不错哈。”
许诗华不耐烦地嘟囔:“你三嫂那样的我都瞧不上,她算个什么?”
若是一般人,他这样说指定要责怪他不尊重三嫂,陆合欢却是二班人,她的关注点却是:呀,他连三嫂那么漂亮的都看不上,却愿意和我结婚,愿意跟我生小孩呢。在他眼里我是最特别的!他真的好爱我,是真爱!
所以他怎么可能和那些女人撩[sao]?
不可能的。
他们就是在纯聊天。
落在后面[yin]影里的许小悠怒了!
后娘怎么这样?
不是说不兴打小报告吗?
不让她跟方姥娘和小舅妈说爹不好,怎么她跟爹说大舅妈不好呢?
还有,盼盼说的对,娘就是被爹挑唆坏了!
不能怪娘,都是爹的错。
她冲着两人的背影一跺脚,大喊道:“你俩、真是没、礼、貌!”
“二舅送我们过来,你是不是没和二舅道谢?”
陆合欢打水洗脸,“小悠,二舅是自己人,不在意这些虚套的东西。”
许小悠继续喷亲爹:“那晚辈都不去看长辈吗?我娘还在的时候你就不爱去看我姥娘姥爷,生病也不去问问,你说远不方便。现在陆姥爷家近,你也不爱走动,整天说人家对你不好,你对人家好了吗?咋啥都是别人的错,就没你的事儿呢?”
许诗华不耐烦:“小孩子知道什么,边儿去。”
许小悠:“你还是老师呢,你就这么教学生的?”
许诗华虽然生气却没力气收拾闺女,这丫头现在找到靠山,打不得骂不得。你打她,她跑街上吼得震天响,告状让方荻花来给她出头。你骂她,她比你还大声。你讲道理,她小嘴比你还能叭叭,完全跟着林姝学坏了。
许诗华本身也不是那种暴力男,不喜欢打孩子,他自恃清高,觉得别人都是凡夫俗子,不配他[lang]费心神。
他认为闺女叛变是林姝或者方荻花的报复,她们恨陆合欢跟他好,不听话,就挑唆他闺女不听话。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母一直在炕上假寐,听儿子媳妇们的动静呢。
这会儿听见孙女管大人的事儿,她立刻骂道:
“你个丫头片子,滚过来睡觉。”
许小悠:“反正你们做得不对,整天教育孩子要有礼貌,要大度,要宽容,不要斤斤计较,不要小心眼,不要嫉妒攀比,啧啧……瞅瞅你们自己,是怎么好意思觍着脸教育孩子的呢?”
陆合欢也急了,让许小悠不许再说了。
她感觉许诗华都气得打哆嗦了,脸[se]都青了。
陆合欢忙扶着他,安慰道:“别介意,她小孩子一个,懂啥啊,我给你带了一个猪蹄,你现在吃还是明天吃?”
许诗华借坡下驴,刚要说现在吃也行,他出去和人家聊文学,顶多吃点花生米和毛豆粒,可没有多少好吃的。
兀自气鼓鼓的许小悠吼道:“吃什么吃!那是小舅妈给我的!他一个诗人吃什么猪蹄?喝风就够了!”
“死丫头!”许母抄起炕笤帚冲出来朝她打去。
许小悠麻溜躲开了!
她眼神儿好,动作灵巧,且家里自己惯[shu]的,闭着眼都不会撞到。
她窜进没点灯的东屋一把将许耀耀打醒。
许耀耀正做梦啃猪蹄呢,被打醒以后就嗷嗷哭起来。
许母赶紧哄孙子了。
许小悠哼了一声,自从被林姝和盼盼甜甜影响以后,她每天都在动脑筋,如果我是小舅妈我怎么办?
她整天想着怎么和[nai]斗智斗勇,许母除了力气根本不是她对手。
许小悠往堂屋一杵,“爹,你明天要是不去给我方姥娘他们解释一下,我和你没完!”
陆合欢也有点来气了,“小悠,你瞎说什么呢,谁挑唆你这样不懂事的?”
许小悠:“我爹不去方姥娘家本来就是他不对,他整天和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溜达本来就是他不对,他不守男德,村里人都笑话,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男德也就是夫德,是对应守妇道、妇德来的。
这词是林姝跟孩子们讲故事的时候提的,他们无师自通就带入到牛郎、董永等虚构人物身上,进而带入到身边[shu]人身上,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陆家人都守,就是许诗华不守!
许小悠虽然小,可她聪明好学啊,平[ri]里爱听大人说话,不管是骂街的还是讲道理的。陆姥爷给人看病她都去听,大队干部开会她也去听,小舅妈和家里人说工作她都听呢。
要说讲道理,陆合欢、许母那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现在的依仗就是小舅妈和方姥娘,她知道爹和[nai]不敢打她。
因为只要他打她,方姥娘和小舅妈就会上门来找他算账,是上午来下午来,天天不落的那种。
之前[nai]不给她和娘吃饱,她俩就天天来,给爹[bi]得整天躲出去有家不能回,最后硬是让[nai]不许管饭笸箩,让家里人随便吃饱。
他可怕方姥娘和小舅妈啦。
许小悠就觉得其实爹还是怕丢人的,她要学习小舅妈的办法,盯死他!
想到了解决办法,她就去洗漱,上炕窝在炕尾睡觉。
她现在晚上不用藏菜板菜刀睡觉,因为许母也不敢再半夜掐她了。
反正[nai]打她,她就打弟弟,[nai]总说我是你[nai],我打你天经地义,那姐姐打弟弟也是天经地义!
以前许母半夜睡不着,总坐起来抹泪儿,[chou][chou]搭搭让许小悠也睡不好,现在许小悠会掐醒弟弟一起哭。
许母打不得她,没招,只能憋着不哭,憋一憋慢慢地她竟然也就睡着了。
第二[ri]吃过早饭,许诗华要去上班,却见闺女板着小脸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
他冷声气道:“你[bi]我打你呢?”
许小悠对陆合欢很客气,对亲爹却不,“你[bi]我方姥娘打你呢?”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许小悠自从在陆家尝到了家庭的温暖以后,就爱上那种感觉,原来爹可以那样,娘可以那样,爷[nai]可以那样!
她在自己家和亲[nai]、弟弟斗智斗勇,陆家就是她一个安全港,只要去到那里,就疲劳和委屈全消,又恢复所有的能量,继续回来和亲[nai]弟弟斗智斗勇。
她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她的美好!
亲爹也不行!
许诗华冷笑,让我去陆家道歉?等天塌下来,地球毁灭,人类和恐龙一样灭绝再说吧。
他不去,许小悠就赖在他自行车上。
许诗华想给她硬扯下来,她就死命抱着车座,咬他踢他。
陆合欢要来抱她,许小悠怕伤着她,就大哭大喊:“谁再[bi]我,我就不活了!”
许诗华嗤之以鼻,“上吊还是跳井,你会吗?”
陆合欢蹙眉,“诗华,不要刺激小孩子。”
陆合欢怎么哄都没用,许母嚷嚷[chou]她一顿就好了,还递了根荆条过来。
陆合欢一把抢过去扔掉,“娘,你别拱火。”
许母气抖冷,“你就惯她吧。”
许诗华和陆合欢没辙,这丫头软硬不吃,最后许诗华也发狠,直接骑车上班去。
许小悠就坐在后面赖着不下,跟着他去上班。
我看你再和别人撩[sao]的!
“许诗华,你敢把我丢在路上,我就去公社告你虐待孩子!”
许诗华感觉自己是大象遇到小老鼠,没着没落的。
“许诗华,只要你还和别人撩[sao],我就天天跟着你,我看谁敢和你撩[sao]的!”
“你当爹没有当爹的样子。”
“你当老师没有当老师的样子。”
“你自吹是个诗人,你写什么了?你是写沁园[chun]那样伟大的诗词了,还是写什么朗朗上[kou]的文章?”
“你就会卖弄矫情!”
小舅妈说得一点都不错!
许诗华险些被气死。
死丫头上课蹲教室外面,下课跟他去办公室,他去哪里他亦步亦趋,上厕所都守外面。
但凡有女同志和他多说俩字,她立刻大声说他结两次婚!
在许小悠缠磨了他两天以后,许诗华
终于衡量清楚得失。
把闺女打一顿会惹得方荻花和林姝过来发疯,到时候陆合欢压不住,他躲不过就不得不面对。
现在听闺女的去给陆家解释一下就能消停下来。
最后他选择按照闺女的要求去买礼物,下班后带着闺女去陆家登门解释。
可惜陆家没功夫搭理他。
他和许小悠刚到陆家胡同这里,就听见一群人在吵架。
那个他最讨厌的母老虎丈母娘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狂扇人家巴掌。
真是有辱斯文!
泼妇!
许小悠:“许诗华,你看到了吧?我姥娘真是不惜的揍你,要不是看在我和娘的面子上,你早被揍成猪头,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的。”
许小悠看到侯莹领着盼盼甜甜几个也站在外围,就跑去问怎么回事。
盼盼:“宋[chun]芳竟然挑唆我二伯娘分家,说了很多不中听的,我[nai]知道了就来找她对质,啪啪给她几个大嘴巴子。”
宋[chun]芳这不是第一次挨打,社员们也都不同情她。
这人真是不长记[xing]。
老常头儿和常老婆子也嫌丢人,都没法再劝,只能躲着不管。
宋[chun]芳叫声凄凄惨惨的,最后还是常大志出来告饶求情。
宋[chun]芳再三道歉,再也不敢掺和陆家的事儿,方荻花这才放过她。
她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哼了一声,“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下一次给你打成豁嘴儿!”
盼盼和甜甜以及小侯伟几个孩子便齐刷刷扭头看向一旁的许诗华。
许诗华心里骂着泼妇,表面却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岳母。
方荻花没好气道:“我当不起你大驾光临。”
说完她就急着回家了,她还得回家骂二儿媳呢。
狗东西,明明知道宋[chun]芳不是个好玩应儿还和她近乎。
许诗华再一次感受到被陆家无视的羞辱,脸[se]不好看。
许小悠把东西拎过去,对许诗华道:“行啦,你的诚意我方姥娘看到了,以后逢年过节、老人生[ri],都比照这个送礼物来。”
礼多人不怪。
只要礼物到了,人哪怕就站一站也行。
说完许小悠就让盼盼几个帮忙抬着礼物去陆家了。
许诗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憋屈,陆家好手段呀,为了报复他,用他亲女儿打他的脸。
他明白,这是方荻花和林姝在给他示威,警告他,若是对陆合欢不好,或者让陆合欢回娘家闹,她们就让闺女来闹他。
这叫一报还一报。
他往回走的时候碰到林姝,忍不住想出言讥讽,结果林姝目不斜视过去了,压根没给他一个眼神儿。
林姝去了一趟大队部,这两天他们要对制香厂进行一下人事调整,去跟大队书记和大队长说一声。
干部们的意思,制香厂的管理权由她负责,大队只管分钱,其他她和方荻花做主。
今儿婆婆从金瓶儿那里听说,她听见两回宋[chun]芳挑唆陆二嫂分家,还想让陆二嫂弄制香方子。
婆婆当场大怒,找宋[chun]芳对质,然后给对方打了一顿。
这会儿林姝急着回家安慰方荻花,别给她婆婆气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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