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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了。可休竹也实在没立场去注意什么,二房屋如何横竖与她不相干的,明夫人会比二奶奶更紧张二奶奶肚子里的孩子,能出什么意外?
一时,二门上婆子来回,海夫人和侯爷等人到了,休竹瞧了瞧准备工作,便去太老夫人屋里等着。
酉戌时三府合众吃了晚饭,四个壮实的婆子用滑竿将太老夫人抬到赏月地点,里头早已灯火通明。依旧是爷们和女眷分开入座,间隔了一道琉璃屏风,太老夫人坐了头首,那边自是侯爷和四老爷坐了头首。
大伙入座,二奶奶也来了。给众人见礼,明夫人忙叫她坐下,黄大奶奶瞧着冷哼一声,拉着休竹大声道:“嫂子也别忙了,坐下来吧。”
那边太老夫人便示意休竹坐到她身边去,恰好周夫人尚且没有入座,忙也劝着休竹挨着太老夫人坐,她侧过去挨着海夫人坐了。接着黄大奶奶就挨着休竹坐了,又喊其他姊妹跟着入座,大家让一会,倒也是热热闹闹的。
可在二奶奶瞧来却实在不是滋味,明夫人虽也挨着周夫人坐了,她却只能挨着明夫人坐,还有一种被众人遗忘的感觉。不觉得扭头看了明夫人一眼,见明夫人笑容得体,端庄尊贵,似是丝毫不介意。
目光不觉从众人脸上扫过,东西府姊妹都是静静的,赫连奶奶背靠着椅子,显然不太适应这样长久端坐的姿势。黄大奶奶和休竹低声说着额话来,休竹直笑不语,那黄大奶奶似是察觉到二奶奶的目光,不觉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二奶奶一眼。
这时,周夫人便叫婆子把温酒斟上,黄大奶奶闻言笑道:“四婶子也别急,今儿嫂子少不得婶子的酒。”
周夫人笑道:“你还不知道,你婶子也是没酒量的,今儿大家赏月为主,饮酒取乐,不能过了。”
休竹忙点头,这黄大奶奶的酒量她是不能比得,可依着黄大奶奶喝了几杯就酒性大发的性子,估计不喝几杯也难。
这边倒还好,隔壁就安静了许多,不时就瞧见范鸿等年纪尚小的兄弟走出厅房,去外面亭子里赏月。
朱妈妈打发婆子过去询问,回说那边侯爷让几位哥儿作诗助兴呢!朱妈妈说给太老夫人听,太老夫人脸上露出笑来。休竹便打发婆子去准备房四宝,这边周夫人笑道:“给他们兄弟说,做得好的,我们这边也有赏。”
那婆子笑盈盈过去,一时侯爷和四老爷、靖南王端着酒杯过来敬太老夫人的酒,众人也随着喝了一杯。二奶奶不由得就紧紧盯着侯爷,只见侯爷立在太老夫人跟前,微微弓着背,眼睛垂着,也不看众人。
太老夫人只尝了一小口,侯爷忙制止了,大伙也都劝着,太老夫人放下酒杯,颇为欣慰地瞧着一屋子的人。四老爷陪着说了几句话儿,三人方才过去。
因此,黄大奶奶也不敢多劝大伙喝酒,气氛有些压抑,谈不上愉悦。其他人或吃茶,或品尝点心和下酒小菜。
终于,在东西府及范鸿从亭子外回来才有些热闹,那边侯爷和四老爷看过众人的章,又拿过来念给太老夫人听,众人也聚精会神。休竹对诗词没什么造诣,不过也听得出唯独范鸿一首七律诗做得最有意境,且不浮夸。
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才华,让休竹想起了庆禹王。庆禹王自幼身体羸弱,所以不似范家祖先和侯爷及四老爷,而是科出身。在这样的大家族,他作为长子也实属难得。
最后侯爷宣布排名,毫无意外范鸿得了首魁。太老夫人便让他们几个兄弟进来,东西两府的都是庶出哥儿,今年夏天才从外求学回来,如今也是各自在家请了先生读书。年纪略大的已经开始学做章,准备参加科考。
明夫人满是慈爱地看着范鸿,侯爷虽无特别明显的欢喜,目光落到范鸿身上,却有些复杂难懂。二奶奶眨眨眼再看时,侯爷的脸已经面朝太老夫人去了,朝太老夫人作揖。
朱夫人替太老夫人打了赏,其他哥儿也分别都有,就范鸿多了一样。周夫人和海夫人尾随,各自赏了几支毛笔和上等宣纸,其他兄弟略少一些。
明夫人瞧着她们,不觉在心里冷哼,只面上笑盈盈的,忙叫范鸿谢谢太老夫人和两位婶子。休竹等同辈的,作为嫂子也赏了一些东西出去。
热闹气氛过去,屋外月亮升起,大伙儿赏了一会儿月,太老夫人露出乏意,只挥手示意大伙继续,她要去歇歇了。
大家自然也不会继续,赫连奶奶身怀甲,早就撑不住了,周夫人随着大伙一起将太老夫人送进屋,便提出回去,二更天的时候,海夫人、侯爷等都相继散去。
休竹留下张妈妈和缪妈妈打理,也同靖南王一起从太老夫人屋里出来。月色甚好,不需要灯笼依旧能看清楚脚下的路,后面丫头婆子尾随,保持五步的距离,休竹和靖南王并肩而行,挨得也算近了,如果挽住靖南王的胳膊,后面的人应该看不到吧?
休竹早就想这样做了,现在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虽然靖南王明显身子一僵有些不太适应,休竹却没打算放手,反而抓得更紧,好似怕靖南王溜掉一般。
这倒惹得靖南王扬起嘴角笑起来,休竹没瞧见,而是琢磨着说道:“我想从现在开始,让缪妈妈协助张妈妈打理一般琐事,王爷如何看?”
靖南王自然明白休竹的打算,何况他也不想休竹如此劳累,点头笑道:“夫人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就是鼎力支持,休竹很满意,一天琐事不外乎那些,张妈妈跟着休竹也看了快一年,而且众人也知她的身份,自是会服从她。这事儿必定要在休竹怀孕前定下来,到时候众人也就不会惊讶了。即便那个时候明夫人体谅休竹要帮着料理,却也受了限制。
有那么一刻,休竹觉得是自己多心,毕竟明夫人这些日子确实安静了。可想到靖南王,休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初自己便是这般让明夫人放松了警惕,只怕明夫人也学着了。
耳边突然传来靖南王喃喃低语:“为夫已经非常努力了。”
休竹红了脸,扭头嗔怪地瞪了靖南王一眼。她的脸笼罩在朦胧月色下,却似乎比天上那一轮明月更为耀眼,耀眼的让他很想将她吞进肚子里。
终于回到屋里,看着靖南王微红的眸子,休竹直接叫碧翠等丫头不用服侍,直接下去歇息。休竹到了一杯茶,耳边传来关门声,下一刻就陷入靖南王宽阔的胸膛里。热气从休竹耳根子上拂过,温热的唇瓣落下来,很快休竹就有些犯晕了,软绵绵地靠在靖南王怀里,直到大手掌覆盖住胸前的柔软,休竹回神,喘着气低声道:“让我先去换衣裳。”
靖南王不肯,更紧地抱住小妻子越来越纤细的腰肢,温热的唇瓣如雨点儿似地密密麻麻落在休竹颈子上。
最终,还是拗不过小妻子,靖南王随着一道去了净房,休竹红着脸赶他出去,靖南王失笑:“夫人身上哪一处为夫不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儿,可毕竟灯光没有那么亮,眼看着休竹就要发怒,靖南王无奈地摇摇头出去。休竹松了口气,靖南王越来越百无禁忌,休竹不想因为别的什么而破坏气氛。
而事实证明,休竹的考虑很正确,那种穿透骨髓的酥麻从身体各处传来,粗重的喘息在夜里悄然奏响,羞得窗外万物也静悄悄的不敢发出一点儿杂音。
激情褪去,休竹依偎在靖南王怀里,身体的满足让她不觉舒口气。心里默默算着日子,虽然脑袋困倦得有些迷迷糊糊,可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小日子。
耳边传来靖南王渐渐匀称的呼吸,以及他特有的低沉醇厚的嗓音,“夫人还不累么?”
休竹立刻一动不动,闭上沉重的眼皮,悠然进入梦乡。
靖南王弯起嘴角,扭头一个亲吻自然而然地落在休竹光洁的额头上,拨开额发,贴着小妻子暖融融的脸颊睡去。
秋过了,气候便是一日比一日凉快,太老夫人在这边住了三天后,海夫人便过来透出要接太老夫人回去的意思。这话也只说给休竹听,倒也不敢挡着太老夫人的面儿。
休竹有些为难,笑道:“先给朱妈妈说一说吧。”
王府任何人去说都有赶走太老夫人的意思,休竹还是希望海夫人自己去说。侯爷放下茶杯,对此也不表态,海夫人眼里露出几分不悦来。
黄大奶奶瞧着道:“嫂子说的不错,先给朱妈妈说说。”
放眼整个范家,除了朱妈妈怕是没人敢驳太老夫人的意思,即便是侯爷。海夫人扭头看了黄大奶奶一眼,也不说话,隔了半晌说乏了便起身回去。临走时,特特瞧了侯爷一眼,侯爷嘱托休竹几句,也跟着回去了。
不过,侯爷也很好劝太老夫人,他作为儿子,担心母亲理所当然,同样可以用当初的借口请太老夫人立刻回去。海夫人不满的倒不是休竹,而是侯爷,所以每次侯爷过来给太老夫人请安,她便随着一同来,然后跟着一起回去。
其实,没有多少人是天生就冷淡的。之前钱妈妈在的时候,便说起过年轻时的海夫人,话虽不多,倒不是每日里都板着一张面孔。大户人家的夫妻,举案齐眉的少之又少,相敬如宾的却也不多,海夫人已经很不错了,她很理智,遇上侯爷这样的人。
可她不理智又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古代女子出嫁,就相当于第二次投胎,好与不好还有多少拼搏的路子?甚至比第一次投胎更为重要,然后这些却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即便最初自己掌握了,可命运的走向,有几个人能看透的?
总之,太老夫人近期是没打算回西府,但也绝对不会住多长时间,太老夫人也想保全侯爷的脸面,不想让侯爷落个不孝的名声。
二奶奶害喜厉害,自秋那天诊断出喜脉,朱妈妈便传达了太老夫人的意思,让她在屋里养胎,明夫人自然也效仿了太老夫人的意思,说头三个月最要紧,不必每日请安。
二奶奶也乐得不用跑来跑去,安安心心地在床上躺着了。范炎自是欢喜,每日里早早回来,沐休也不去别处,就待在二奶奶屋里。
这样过了几天,二奶奶身边的嬷嬷便好言劝道:“奶奶合该给二爷身边安排人了,这样下去,日子久了也难保不会再出别的事故。”
二奶奶淡淡看了那嬷嬷一眼,心里对上次秋蝉的事儿依旧有些介怀,也不想怎么搭理这嬷嬷。可自己在这边,除了跟着过来的人可信任,其他人如何肯信的?再说,她也凉了这嬷嬷一段日子,如今这院里原来的管事婆子年纪大了,也合该有个自己的人掌管院子里的事儿。
“嬷嬷说的,我心里自然明白,原来不是有两个丫头么?一会儿你下去安顿一下,晚上我就叫二爷过去。”
那嬷嬷一听,立刻笑盈盈道:“奶奶理应如此,没得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二奶奶轻笑一声,晚上叫范炎过去,范炎心里原还乐着,心想必然是二奶奶陪嫁丫头或者夏蝉,哪里想到是以前的通房丫头。范炎顿时没了兴致,只抱着二奶奶说就在这边陪着二奶奶。
二奶奶如何不明白范炎的心思,夏蝉虽不经常出现在范炎跟前,可底下的丫头都知道范炎经常借故找夏蝉。只这夏蝉行事与别人不同,不但主动避开范炎,还多次婉言拒绝。
翌日,二奶奶特意叫了夏蝉到屋里说话,还把其他丫头都支退出去,婉转地透出要夏蝉伺候范炎,等以后生子便抬为姨娘。
那夏蝉听了,竟然眼眶一红,跪在地上求二奶奶开恩,嘴里道:“奶奶这可叫奴婢还有什么脸面?倘或奶奶觉得我有二心,只做主打发出去便可。”
二奶奶冷眼看着她,见她说的情深意重格外认真,心里不觉动容。细想来也许夏蝉真没有这样的心思,又想到夏蝉对王府一切都了解颇深,对自己倒也有用处,忙笑道;“你先起来吧,我只是说说罢了。”
夏蝉闻言才站起来,二奶奶故意叹口气,满是愁容地道:“我身边的几个丫头你也瞧见了,模样不算标致,二爷也瞧不上。可如今我自是不能够,让二爷难为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倘或去外面买几个丫头,不是知根知底的,也不知是否干净。”
夏蝉听了,知道二奶奶是想在自己这里寻个主意,忙擦了泪,细细琢磨一番,笑道:“奶奶何苦去外面寻?眼皮底下就有一个,年纪虽然大了点儿,可毕竟更懂得照顾人。”
这话让二奶奶怔住,疑惑地看着夏蝉,夏蝉伸出大拇指。二奶奶蹙着眉头琢磨,年纪大的,大奶奶身边也只碧翠年纪大。可也未必肯呀,跟着大奶奶如何也比跟着二爷好吧?
夏蝉明白二奶奶的担忧,轻笑一声道:“奶奶怎么忘了,咱们王爷连那半山腰上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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