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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暴戾上将的温柔病美人1 “不要拒绝我……


半梦半醒间,温辞玉脑海里又零碎闪现出上一个世界的最后一幕。

  鼻翼间的血腥气,辜行宴温热的胸膛,灰尘和泥土的味道……

  一切仿佛还是那么近。

  温辞玉修长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苍白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忽然——

  “叮叮叮”,急促的通讯声响起,将温辞玉猛地从黑暗的梦魇中拉回了现实。

  温辞玉喘息挣扎着起身,伸手吃力地拿过通讯仪。

  果然是宋琏打来的。

  温辞玉点了接通。

  宋琏[jing]致漂亮的脸很快就漂浮在了通讯仪上,这时他的神[se]异常紧张严峻,嗓音沙哑着问:“真的有摄像头。辞玉哥,你这些事都是从哪知道的?”

  温辞玉没有露出半分意外的神情,静了片刻,他十分平静地道:“这个你不用知道,他提醒我们这件事已经顶了很大的风险,我不能再暴露他。”

  宋琏抿了抿唇,低声说“是”,然后又有点焦虑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难道就在家里坐以待毙么?”

  温辞玉静了片刻:“不要着急,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我们还有时间。”

  宋琏敏锐地觉察出什么:“辞玉哥你有办法?”

  温辞玉没有直接回答宋琏的问题,只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辞玉这个回答显然并没有减缓宋琏的焦虑,但温辞玉是个病人,宋琏也没有[bi]他的意思,沉默一下,就说:“只能先这样了。辞玉哥你好好休息,这几天我自己想办法,爸妈那边我会劝好他们的,你放心。”

  温辞玉:“嗯。”

  挂断了同宋琏的通讯,温辞玉并没有好好休息,而是靠在床头闭目冥思片刻,就又拿起通讯仪给秦阳发了一条简讯。

  【这两天我在医院感觉有点闷,秦阳你能来看看我么?】

  发完这条简讯后,温辞玉才又放下通讯仪,伸手打开一旁的保温杯,一边慢慢喝水一边垂着眼睫思索总结现状和他已知的信息。

  按照辜行宴的说法,温辞玉合理推测这些世界都是用来分开囚禁天命之子也就是宋琏的每一缕神魂的。

  而天命之子每缕神魂的意识应该不相通——要不然这个世界的宋琏不会表现得一无所知。

  不过温辞玉还注意到了一点细节,那就是裁决者只有在天命之子觉醒时才会出现。

  这就意味着,裁决者不是时刻停留在他们这个空间里的,或者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来这里。

  那么事情的可[cao]作空间就大了很多。

  天命之子只要不觉醒,囚笼就不会崩塌,这个世界就还能完好维持。

  而在这之前,他必须想办法尽快联系上辜行宴。

  但温辞玉也隐约在担忧一个问题。

  如果宋琏每个世界的神魂意识不相通,那么这个世界的辜行宴还会记得上个世界他们俩发生的故事么?

  如果辜行宴不认识他,他又要怎么让辜行宴配合他?

  温辞玉正在思索相应对策,他的通讯仪就又“叮咚”响了一声。

  温辞玉回过神来,拿起通讯仪,看了一眼。

  是秦阳回复他了。

  【等我中午下课过来,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给你的么?】

  温辞玉看到这句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然后他就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回复。

  【好啊,我想吃一点新鲜的葡萄。】

  秦阳一[kou]答应了下来。

  放下通讯仪,温辞玉心里的担忧已经去了一半——这个世界里,他跟秦阳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后来秦阳因为信息素达到S级,考入首都军校,两人才再次重逢。

  而现在,秦阳的机甲实战课的导师正是辜行宴。

  温辞玉要利用这个机会,联系上辜行宴。

  做了自己目前能做的事之后,信息素过敏症带来的低烧再度袭来,温辞玉担忧这个身体出问题,便强行压下脑海中的一切念头,关了灯,闭目躺下了。

  ·

  这一觉温辞玉睡了很久。

  零零碎碎还是做了一些噩梦,但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等他再次挣扎着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经有十分明亮的[ri]光照进了病房,在雪白的被单上打出一条斜斜的亮痕。

  温辞玉看着这充满暖意的阳光,心头动了动,正想起床去把窗户开得更大些,一个[shu]悉清冷的嗓音低低响起:“你终于醒了。”

  温辞玉心头一动,连忙回头看去,就见到秦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他的病床旁,而一旁的床头柜上正放着一盘刚洗好的,晶莹剔透的葡萄。

  温辞玉怔了一瞬,低低咳嗽了一声,满是歉意地道:“抱歉,我睡过头了,你没等太久吧?”

  秦阳:“没事,我下午只有第二节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上课。”

  温辞玉稍微放了心。

  秦阳这会把葡萄拿过来,取了一个小桌板把葡萄放在上面,又拿出干净的叉子递给温辞玉。

  “吃吧,我听护士说你这几天连营养[ye]都没怎么喝,吃点葡萄也好,补补糖分。”

  温辞玉接过叉子,胸中涌出一股暖意,轻声道谢。

  秦阳坐下了。

  这时温辞玉吃了一颗葡萄,再看着眼前模样清冷英俊的秦阳,心头有些疑虑难以消散。

  已知宋琏是天命之子,那秦阳又是什么?

  他不是天命之子的话,为什么每个世界也会出现?

  忽然,秦阳道:“你是不是找我有事?”

  温辞玉吃葡萄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一刻温辞玉心头忽然涌出一种很奇妙的想法——秦阳似乎比宋琏更了解他。

  难道……他们之前也是认识的?

  可看上去秦阳也是没有任何关于其他的记忆,温辞玉并不好多问,沉默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我确实有事找你。”

  秦阳:“是关于宋琏和辜上将联姻的事?”

  温辞玉怔然:“你怎么知道的?”

  秦阳:“因为宋琏找过我了,说他想同辜上将退婚,被我拒绝了。”

  温辞玉:……

  宋琏这[xing]格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想当然。

  想着,他就无奈道:“抱歉,我不知道琏琏会找你,麻烦到你了。”

  秦阳摇摇头:“没关系,主要是这个问题我也确实帮不上忙。”

  温辞玉怔了。

  秦阳眸光动了动,解释说:“辜上将的通讯仪都是军方加密的,我平时也没办法联系上他。只有他联系我,我才能获得通话权限,所以即便我把辜上将的通讯号给你也没用。”

  温辞玉听到这,一颗心不觉微微沉下。

  秦阳看着温辞玉骤然变得失望的表情,静了片刻,忽然又说:“但这件事也不是真的毫无办法。”

  温辞玉心头一动,立刻道:“秦阳你说。”

  秦阳:“辜上将每周都会去一家S级医院做定期信息素疏导,这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少,他以前没有被确诊信息素崩溃症时,就有很多omega天天跑过去蹲守。只不过都会被他的护卫赶走。”

  “现在他确诊了信息素崩溃症,就没人去蹲他了,护卫的巡查也松懈很多。”

  “而那家医院也是对外开放的,如果你想见他,这是个机会。”

  温辞玉听到秦阳说的这些话,第一反应是心疼辜行宴。

  但这个心疼并不是因为辜行宴身边的人对他的态度反差,温辞玉心里清楚——辜行宴绝不会因为他人态度的转变就自怨自艾。

  他心疼的是辜行宴目前的身体健康。

  如果辜行宴的信息素崩溃症没有到十分危险的程度,这些人也不会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这证明,辜行宴现在的状态很差。

  这样,他就更得尽快见到辜行宴了。

  想着,温辞玉果断对秦阳道:“秦阳,你把那个医院的定位还有辜上将就诊的时间告诉我吧,我[chou]空去看看。”

  秦阳“嗯”了一声,就拿出了通讯仪给温辞玉发相关信息。

  发完,他迟疑了一下,又说:“如果被护卫拦住,就不要勉强,你身体不好,小心受伤。”

  温辞玉静了一秒,淡淡一笑:“好,我心里有数。”

  ·

  收到秦阳的信息,温辞玉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家S级医院,发现这家医院是专门治疗信息素相关问题的。

  他思索片刻,立刻就查询出了医院的挂号页,选择相关科室。

  翻阅了几页后,温辞玉找到了两位专治信息素崩溃症的医生,一个是五十多岁的beta医生,一个是三十多岁的Alpha医生。

  温辞玉直接排除了那位三十多岁的年轻医生,点开了beta医生的主页。

  很快,他就知道这位医生的就诊办公室位置。

  抿唇沉吟了一会,温辞玉就在同一层楼找到了擅长治疗信息素过敏症的医生,挂了那个医生和辜行宴治疗同一时间的专家号。

  等“挂号成功”的提示跳出来后,温辞玉终于露出一点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样,他能见到辜行宴的概率就至少提高到了九成。

  三天后,温辞玉顶着还在低烧的身体,戴上[kou]罩,悄悄离开了正在住院的医院。

  温辞玉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到的,这家S级医院因为收费很贵,所以人不多。

  医院走廊里也是干净明亮的,散发着一种清香,并没有什么消毒水的气味。

  同温辞玉住的那家B级医院的条件简直天壤之别。

  不过温辞玉并没有任何抱怨的心理——宋云和夫妇本身是下面星系来首都星投奔宋家的,条件有限,能让他治病就已经很好了。

  在挂号机上核对了身份后,温辞玉就坐上了电梯,来到他就诊诊室的楼层。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这也在温辞玉预料之中——辜行宴这样级别的人物,时间何等珍贵?一定不会提前来的。

  所以温辞玉并没有失望,在走廊里的长椅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就耐心等待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温辞玉就诊的诊室先开了门,里面开始叫号。

  温辞玉是第一号。

  听到叫号的时候,温辞玉迟疑了一下,还是先走了进去——辜行宴要做信息素疏导的话,必须持续半个小时以上,他只是问个诊,应该不会错过。

  而且,他现在这个身体的健康状况也很糟糕,不好好治疗的话,也有很大的隐患。

  给温辞玉诊治的这位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xing]beta,[xing]格很好,上来询问了情况之后,就拿出仪器当场给温辞玉做了几项检查。

  一项项检查做下来,医生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

  迟疑了一会,她问:“你一个人来的吗?有没有陪同?”

  温辞玉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情况不好,不过他很平静,什么都没解释,只说了一句:“我是个孤儿。”

  医生表情一下子凝滞了。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温和的状态,安慰温辞玉道:“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你的问题虽然有点严重,但积极治疗的话还是能够控制住的。”

  温辞玉敏锐地听出一点医生的弦外之音:“积极治疗的话,只是能控制?”

  医生沉吟片刻:“其实彻底根治你这种信息素过敏症的方法也不是没有,但对于你来说,可能有些困难。”

  温辞玉:“什么方法?”

  医生耐心解释:“你这个过敏的问题是因为还未成年的你就过度暴露在人工Alpha信息素里,产生了类似假[xing]标记的情况。所以你才会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过敏,还会定期低烧——这其实是类似于发情热的一个症状。”

  “但因为那是实验失败产生的人工信息素,所以没办法仿制,就只能先用退烧的方法给你治疗。”

  “可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至少S级以上的Alpha,让他隔段时间就对你进行临时标记,帮助你压制住你身上的那些人工信息素,时间久了,那些信息素就会代谢掉了。”

  温辞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S级以上的Alpha?”

  医生无奈:“是,所以说这个方法有点困难。”

  温辞玉点点头:“毕竟这些年一直在战争,信息素等级高的Alpha是重要的军事力量,地位也高。他们自己都更需要omega信息素的疏导,是很难花费[jing]力去帮我治病的。”

  医生尴尬一笑。

  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温辞玉之前的医生也提出过这种治疗方式,但宋云和夫妇动用了很多人脉都没有能力给温辞玉找到一个S级的Alpha给他治病,就只能一直住院拖着养着。

  可医生不知道,温辞玉此刻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人选了。

  前提是……辜行宴还记得他。

  在医生这里开了一些缓解过敏症状的药物,温辞玉就礼貌地跟医生道了别。

  其实是因为他刚刚听到了走廊上有一队很整齐的脚步声传来。

  他猜,应该是辜行宴来了。

  果然,温辞玉一迈出诊室,就看到一个无比[shu]悉的高大身影被四个护卫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个世界的辜行宴眉眼仍旧那么深邃俊美、耀眼夺目,站在那就像是最完美的希腊雕塑一般。而穿着笔挺黑金[se]军装戴着白手套的他在神秘矜贵中又平添了一份禁[yu]的气息。

  让人既敬畏,又有些偷偷地想要靠近。

  只这么一眼,一股酸涩之意猛地冲上心头,温辞玉就不觉微微红了眼眶。

  心头情绪翻涌,温辞玉忍不住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加掩饰地直直看着辜行宴。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因为,辜行宴也朝他这边看了一眼,只是那目光过于平静淡然。

  丝毫看不出任何亲昵和[shu]悉。

  见到辜行宴这个眼神,温辞玉的一颗心不自觉一点点沉了下去。

  而这时,辜行宴身后的护卫也发觉到温辞玉行为的奇怪,立刻就要走上前来,驱赶温辞玉。

  温辞玉见状,回过神来,立刻就退后一步,朝着辜行宴的方向哑声说:“辜上将,我有话同您说,可以耽误您三分钟吗?”

  辜行宴看了他一眼,神[se]淡淡地别过头。

  护卫也已经走到了温辞玉跟前,双手要架上温辞玉的胳膊。

  温辞玉心头一沉,正想挣扎,双目直视前方的辜行宴忽然问:“什么事?”

  护卫们先怔住了,他们对视一眼,默默停止了想要架走温辞玉的行为,但还是拦在了温辞玉面前。

  温辞玉听到辜行宴问他话,心头又涌起一点希望,然后他诚恳且简短地说:“我是宋琏的哥哥温辞玉,关于您和宋琏联姻的事,有些细节我想同您谈一谈。可以吗?”

  温辞玉这话一出[kou],两个护卫的表情先微妙了起来,不过倒也稍微放下了几分戒备。

  他们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温辞玉是来干什么的。

  而辜行宴听到温辞玉这话后,终于再看了温辞玉一眼。

  这时,他的目光在温辞玉因为低烧而显得有些苍白憔悴的清润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才说:“可以。不过我现在要去做治疗,时间会比较久——”

  “我愿意等。”温辞玉立刻就说。

  辜行宴静默片刻:“嗯。”

  说完这个字,他再不看温辞玉一眼,就转身朝诊室内走去。

  两个护卫也连忙跟了上去,不再理会温辞玉。

  很快,诊室大门从里关上,温辞玉被孤零零留在了外面。

  ·

  温辞玉虽然被独自留在了诊室外,但此刻他的心情却还算平静。

  经历了之前的那个世界,现在的温辞玉已经不会因为一点挫折就患得患失了。

  他觉得,只要辜行宴愿意谈,就好。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辞玉本身病还没有完全好,这会低烧又起来了,他烧得有些头晕,却又不敢离开,只好先仓促地取出一片退烧药,干咽了下去。

  在药物稍微有点起效,温辞玉略显昏昏[yu]睡的时候,对面诊室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温辞玉骤然清醒,立刻就抬眼看了过去。

  两个戴着面罩的护卫从里面走出来,神[se]有些难看。

  这时,他们看了温辞玉这边一眼,就说:“你回去吧,今天上将见不了你了。”

  正想询问辜行宴情况的温辞玉骤然怔住,立刻就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上将不愿意见我了?”

  一个护卫表情不太好地道:“上将这次的治疗不是很顺利,他现在在休息室,状态很差,没人敢靠近。你就算现在去了,他也听不进你的话的,还是回去吧。”

  温辞玉神[se]凝重:“上将的信息素崩溃症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么?”

  另外一个护卫听到温辞玉这话,觉得简直好笑——温辞玉一看就是来谈退婚的,现在又开始关心辜行宴的信息素崩溃症,这不是又当又立么?

  想着,他忍不住就出言讽刺道:“你要这么着急,让你那个弟弟宋琏来啊,他可是SS级的omega,有他在,上将肯定能好很多。”

  温辞玉怔住了。

  他当然也看出护卫的嘲讽之意,但他现在却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想着,他也说出[kou]了。

  只见,他就这么眸光平静地看向两个护卫,坦然说:“我会联系宋琏。但宋琏现在在上学,离这里很远,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过来。我可以先试试么?”

  护卫:“哈?”

  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温辞玉耐心解释:“我是A级omega,虽然等级不算太高,但也有安抚Alpha的能力,可以让我试试去安抚上将么?”

  两个护卫倏然沉默了,神[se]也变得诡异起来。

  这样的omega他们之前也见过,但都是在辜行宴发病初期,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通过这个方式变成上将夫人的。

  一开始,辜行宴也答应了一部分看上去诚恳的omega——毕竟这些omega[kou][kou]声声都说的是帝国不能失去辜行宴,他们是为了帝国才这么做的。

  结果,这些omega无一不被辜行宴信息素崩溃症发作时那可怖的样子吓到不行,根本没办法进行安抚,还有嗅到了辜行宴信息素就产生不良反应的,住院了好多天才好。

  自这些闹剧之后,就没有omega敢再对辜行宴起这种心思了。

  现在……温辞玉居然主动提出要安抚辜行宴?

  温辞玉见到两个护卫迟疑,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反驳他们,拿出通讯仪就拨打了宋琏的通讯。

  跟宋琏讲了这边的情况,希望宋琏过来。

  宋琏本质还是个善良的人,听到这个情况,虽有迟疑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这安抚是在医院进行的,有保障。

  宋琏一直以来之所以那么抗拒跟辜行宴结婚,并不是因为不善良或者不尊敬辜行宴,而是因为帝国的婚姻法规定婚后omega必须有安抚Alpha的义务,还不能拒绝Alpha的安抚请求。

  最关键的是,一旦两人婚后终身标记,辜行宴就没办法再接受其他omega的安抚了。那对宋琏的索取就会变本加厉。

  这对于宋琏而言太恐怖了,无疑是把一座大山压在他头上。

  他愿意做好事,但不代表他愿意拿命去做好事。

  这边,两个护卫看到温辞玉居然真的给宋琏打了通讯,宋琏也答应了过来安抚,神[se]不觉微妙。

  很快,其中一个护卫反应了过来,知道温辞玉是真心想要帮忙,倒是立刻就露出歉疚的表情:“抱歉,刚才我对你说话说重了。”

  温辞玉理解这个护卫的心态,也没有如何,淡淡笑了笑,就说:“没关系,我现在可以先进去了吗?”

  这次,两个护卫迟疑了一下,朝两边让开了。

  在进门之前他们还好心提醒说:“门[kou]有隔绝信息素的面罩,你记得戴好再进去,如果出问题,及时按铃,立刻会有人进来帮忙的。不要逞强。”

  温辞玉:“好,谢谢二位。”

  说完,他就走到门[kou],取下面罩戴上,走进了诊室。

  ·

  因为辜行宴先前有信息素崩溃症发作伤人的前科,所以这次信息素疏导失败后,医生为了避免被辜行宴突然暴走误伤,已经提前从后门离开了。只留给了辜行宴一些缓解的药物。

  休息室内,一盏灯都没有开,漆黑一片,寂静无比。

  远远地看到休息室的门没有关,温辞玉迟疑了一下,基于自己这两天在网上对信息素崩溃症的了解,他没有敲门,就这么安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信息素崩溃症发作的情况下,任何不当的声光刺激,都会导致病人暴走。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辜行宴。

  其实之前很多给辜行宴做安抚的omega如果了解了这一点,也不至于一进门就出问题。

  无他,就是因为他们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辜行宴这个人,而是辜上将的身份和地位。

  虽然外面的灯光很昏暗,但走进房间后,温辞玉还是能凭借这一丝光看到背对着他坐在那张狭窄病床上的辜行宴。

  辜行宴这时脱掉了军服外衣,只穿一件黑[se]的衬衫,微垂着头,两手[jiao]握,抵在额前。

  细碎的墨[se]额发垂下来,挡住了他深邃的眉眼。

  此刻他手臂上青筋微微暴露,下颌线条也绷得很紧,是一种很明显的隐忍姿态。

  如果温辞玉这个时候摘掉面罩,就能嗅到整个狭窄的休息室里都充斥着一种濒临暴走的Alpha信息素味道。

  短暂的沉默后。

  温辞玉没有上前,而是先尝试着一点点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他必须确认自己的信息素跟辜行宴的是否契合。

  如果不行就得及时离开。

  他不会拿自己和辜行宴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忽然,床上的辜行宴猛地放下了抵着额头的手臂,抬起头,嗓音沙哑道:“谁?”

  温辞玉静了一秒,轻声问:“我是来安抚上将您的,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辜行宴终于看了过来。

  而这一刻,一直遥遥站着的温辞玉才猛然发觉辜行宴那狭长的双眸已经变成了一种极为可怖的血红[se],毫无感情,宛如一只濒临发狂边缘的凶兽。

  温辞玉心头狠狠一悸。

  却并没有后退一步。

  短暂的对视和僵持后。

  辜行宴漠然收回眼:“出去,你只是A级omega,安抚不了我。”

  温辞玉听到辜行宴这句话,静了片刻,并没有离开,反而缓步一点点走了过来。

  玉兰花味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烈了。

  终于,他走到辜行宴身前,屏息摘下面罩,轻轻蹲下。

  然后,在辜行宴充斥着冷冽、怀疑和暴戾的眼神中,他伸出手,一点点握住了辜行宴放在膝头的手。

  辜行宴的肌肤和手骨骤然绷紧,哑声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温辞玉对于辜行宴的话恍若无闻,甚至这时还仰起脸,同辜行宴对视,一边竭力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辜行宴,一边轻声问:“您有没有好一点?”

  辜行宴看着温辞玉此刻清润平静的面庞,剑眉紧蹙,眸中有暴戾的情绪汹涌滚动,仿佛下一秒藏在他胸中的野兽就要突围而出了。

  眼前的这个omega,太奇怪了……

  明明只是A级,却能极度地缓解他信息素崩溃症带来的痛苦。

  而且,还这么冷静。

  作为军人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只是,还没等辜行宴想清楚这个反常的根源在何处,一只微凉细腻的手就已经抚上了他的侧脸。

  然后,那个他认为太过胆大冷静的omega已经“得寸进尺”地凑上前来,轻轻抵住了他的额头,闭眼道:“我能感觉到您有好一点,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玉兰花味的柔软信息素在这时愈发源源不绝地输送出来,笼罩住了辜行宴的全身。

  将他那原本疯狂朝外逸散,控制不住的信息素一点点如流水般悄然安抚了下去。

  最关键的是,omega纤长疏淡的羽睫,修挺的鼻梁以及漂亮柔软的薄唇都近在咫尺……

  仿佛在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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