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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037 顺水推舟。


他轻皱了下眉头,让俞司仗起身。

  楚音微微一笑:“俞司仗,这两[ri]我不曾练习,应该不会生疏吧?”

  俞司仗道:“不会,太子妃您已掌握要诀,莫说隔两[ri],十[ri]也无妨。”

  楚音本来马上要练习的,但因两个孩子的缘故,转头催促陆景灼:“殿下快带珝儿,珍儿骑马。”

  东凌忙把照夜白牵来。

  陆珝,陆珍瞪圆眼睛:“好大好白的马!”

  陆珝生出几分害怕:“爹爹,真不会摔吗?”小手拉住父亲的衣袍。

  “不会。”陆景灼将他抱到马鞍上。

  哦,爹爹比马高,应该没事,但陆珝仍叫道:“爹爹快来。”

  陆景灼先与女儿说话:“为父等会带你。”

  “好。”陆珍点点头。

  父亲坐在后面,陆珝胆子又大了起来,叫道:“马儿快跑。”

  陆景灼轻轻抖一下缰绳。

  与主人心灵相通,照夜白缓慢地跑动起来。

  小孩子兴奋极了,挥舞着双手:“动了,动了,爹爹,木马不会动,它会动!好好玩!”

  被他欢乐的情绪感染,陆景灼扬了下唇角,一只手搂紧儿子的腰。

  楚音远远看见,倍感欣慰。

  比起前世,父子俩的关系近了不少,这样的话,哪怕她将来……

  不,她肯定不会早逝了!

  骑了一圈,陆珝还不满足,又要父亲带着再骑一圈,接着才轮到陆珍。

  上马前陆景灼扫了一眼楚音。

  她竟没有去练习。

  大概是担心两个孩子吧?

  比起兄长,陆珍比较平静,她对马跑不跑毫无兴趣,因为父亲在身后,也不太怕,只摸着鬃毛问父亲,马儿平常喜欢吃什么,吃不吃米饭,吃不吃果子。

  陆景灼耐着[xing]子回答。

  孩子的愿望满足后,楚音吩咐小豆跟七娘把他们带回东宫。

  “妾身要去练习了,殿下呢?”

  眉目含笑,但并没有挽留的意思。

  陆景灼淡淡道:“我再跑几圈。”

  “好。”

  互不打搅,各练各的。

  瞥见她身影远去,陆景灼吩咐东凌:“立靶。”

  靶子是由[cao]绳编制,靶心用朱[se]颜料标记,立于十丈开外。

  陆景灼戴上和田玉扳指,接过牛角弓,搭铁羽箭,边纵马,边瞄准,而后突然松开手指,停住马,瞧着那箭准确地[she]入了靶心。

  内侍们一阵喝彩。

  陆景灼心头微动,但并未向楚音看。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他现在只是为练骑[she],与楚音无关。

  他纵马驰骋,再度搭弓。

  第二箭又[she]中了靶心,甚至因力度过猛,将整个靶子都击倒了。

  楚音嘴唇微张。

  难怪他说抱两个孩子跟拉弓差不多。

  莫说那弓弦好不好拉,光是这把黑沉沉的弓,她都拿不起来。

  楚音欣赏一会后,继续练习。

  陆景灼将八个靶子都[she]中了,收手准备回去。

  低声吩咐一声东凌,他先行走向撵车。

  东凌跑去问楚音:“殿下要回东宫了,太子妃您是要再练一会,还是跟殿下一起走?”

  楚音环顾跑马场,看不到陆景灼。

  “殿下已在车中。”

  “……”

  居然不自己问,叫内侍来问,楚音道:“那你请殿下稍等,我骑完这半圈就走。”

  “是。”

  东凌擦一擦汗又去禀告陆景灼。

  他没作声,也没让车夫走。

  楚音问俞司仗:“你明年几月出宫?”

  “卑职是二月入宫的,应该也是二月出宫。”

  没几个月了,不过楚音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十分满意,深觉俞司仗肯定不会讨厌她。

  将来两人成为亲家母,她也是多了一位朋友。

  “真希望你出宫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俞司仗素来平静,听得这句倒也颇为感慨。

  太子妃身份尊贵,却困于皇宫,她虽为卑微女官,然五年之期一过,便可离开,她这年纪已是老姑娘,无需急于嫁人,反是自由自在。

  “如果太子妃哪[ri]想见卑职,卑职定尽快回京。”

  “你到时要离开京城?”楚音惊讶。

  “是,卑职想游览大越山河。”

  看来她很有可能是在出游途中结识宋国公的。

  楚音一笑:“甚好,我不能行四方,往后便指望从你[kou]中得知了。”

  二人说笑间已骑完半圈。

  楚音将脸上的汗擦干净,坐入撵车。

  里面的男人在闭目养神。

  “劳烦殿下等我,”她很自然地靠向那宽厚的肩膀,“殿下练习的时间总比妾身短呢。”

  “……”

  陆景灼没接这话头,吩咐车夫起行。

  做夫妻做了两世,稍有不同轻易就能发现,楚音拿起他的右手:“殿下戴了扳指。”

  竟然忘了摘……

  他平[ri]并不习惯戴:“[she]箭会用。”

  “妾身能看看吗?”

  “嗯。”

  楚音就将扳指摘下来。

  上好的羊脂玉,细腻温润,雕刻着回纹,不是很新,隐隐可见一些极细小的刮痕。

  她从来没见过他戴过,翻来覆去看了会,往自己拇指上一套。

  松松的。

  可见他们的拇指粗细有很大差别。

  她忍不住一笑。

  这举动有些可爱,陆景灼的嘴角也跟着翘了翘,不过想起刚才她在跑马场的反应,笑容又一收。

  他真摸不透楚音。

  每每想着她会这样,会那样,可结果总叫他意外。

  不过就算摸透了又如何呢?就他们这样的身份,太子跟太子妃,不管二人是否相投,都是要注定过一辈子的,除非楚音犯下重大过错。

  可凭她对这位置的在意,绝无可能。

  他淡淡看着她玩自己的扳指。

  过了这[ri],晨起已有薄雾,身上常感凉意,院中花木陆续凋零,唯独[ju]花开得热烈,黄灿灿一片。

  重阳节就在此时到来了。

  相比起上回去文殊寺,建兴帝这回算是轻车简行,前头除了禁军,锦衣卫开道之外,并无那些大旗了,鼓乐队也没有带,只协同位皇子并宝成公主一家,与文武百官齐齐前往兔儿山。

  楚音目送一众人离开皇宫后,打算携一双儿女去坤宁宫。

  唐飞燕是随陆景辰来的,见到楚音要走,忙跟上去。

  “大嫂,我们怎么过节啊?”

  “我同母后商量过了,在英华楼上设宴。”

  英华楼是整个皇宫最高之处,足有七层,虽比不上兔儿山,但与小山坡比比也不逊[se]。

  “那也算登高了,妙!”唐飞燕笑道,“比去兔儿山好,爬山累人。”

  楚音嗯一声,不[yu]多说。

  见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唐飞燕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大嫂可看到江姑娘?哎,姑姑真是宠她,由得她胡作非为,竟然女扮男装……谁挑夫婿有这等架势?也不看看她是谁,那是洗脸盆里扎猛子,不知天高地厚!”

  唐飞燕怎么突然说起江玉媛的坏话?

  楚音奇怪,面上无甚表情:“你管她作甚,姑姑的堂侄女,自有姑姑[cao]心。”

  看来她是一点不知。

  虽说陆景灼喜欢她,可今儿江玉媛跟着去兔儿山,指不定使出什么手段呢,唐飞燕用开玩笑的语气道:“不瞒大嫂,我原想做媒的,谁料这江玉媛眼睛长在头顶,谁也瞧不上,我寻思,大约只有大哥这等身份才能配上她咯!”

  “……”

  唐飞燕居然看出来了?

  她这脑袋瓜是怎么发现的?

  楚音将两个孩子抱上撵车:“是吗?她有本事尽管使,历朝历代,哪个太子没有侧室的。”她又不是没看到江玉媛的打扮,早就猜到了。

  这就是被太子钟爱的底气吗?

  唐飞燕咋舌。

  她被楚音的气势给压住了,讪讪道:“我可没说她要当侧室……大嫂,我与你坐一辆车行吗?”得到同意后,她坐上去,“我只是说她眼光高,拿大哥当个例子而已。”

  楚音表示明白,而后睨了唐飞燕一眼:“也有可能她会看上二弟呢,二弟也是人中龙凤。”

  唐飞燕:“……”

  不可能!

  江玉媛要看上陆景辰早被她发现了。

  不过……

  会不会她勾引不到陆景灼,转而盯上陆景辰,毕竟花费了这么多功夫,不能落空吧?

  唐飞燕忽然有点不安。

  陆景辰此时正吩咐随从信石,叫他盯着江玉媛的一举一动。

  从施遇[kou]中得知,江玉媛有意中人,无心择夫,那么她就不该来兔儿山。

  既来了,定是冲着陆景灼。

  对于这位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陆景辰再了解不过。

  他绝对不会纳妾。

  他对纳妾甚至是深恶痛绝的,所以江玉媛不可能动摇兄长,除非……

  若真成事,那江玉媛失了名声,无法嫁人,只能成为兄长的侧室,而兄长死活不肯,那么宝成公主会如何想?定会为此恼恨上兄长。

  他拉拢宝成公主便轻而易举。

  见信石悄悄离去,陆景睿眉梢挑了挑,瞥了一眼身侧的陆景灼。

  看来今儿会好戏不断。

  江羡低声与宝成公主道:“麟儿,岷儿也难得见到太子,你得让他们多亲近亲近……圣上很看重太子啊,上回就命他监国,回来后也很满意。”

  她难道不知吗?

  可这大侄儿[xing]子太冷,轻易不好接近。

  “等会登山后,让麟儿,岷儿请太子他们吃烤[rou],我命下人将器具都带来了,用兔儿山的松枝烤[rou],那是一绝啊,再喝点[ju]花酒,人间美事。”

  倒说得宝成公主有点嘴馋了,她觉得可行。

  江玉媛就在宝成公主身侧,闻言心跳了跳,目光又落在前方陆景灼的身上,

  他虽不是武人,可自幼练骑[she],宽肩窄腰,身形挺拔,四肢修长,光是个背影,也赏心悦目。

  当然,他的身份更令人向往了。

  大越储君,未来的天子,生杀予夺,那就是世间的神。

  江玉媛刻意落后一段距离,朝远处一位官员投去个妩媚的眼神。

  那官员是她的棋子。

  贪[se],胆大,听闻招惹过许多女子,也害了几个,只是其家世显赫,官官相护,遮掩至今,堂叔也是好计策,利用他,到时圣上一查,只会查出他以前的劣迹。

  江玉媛下了勾子,又骑马追上江麟,江岷。

  等到山脚下,众人停住,由建兴帝最先登山,位皇子与宝成公主一家陪在身侧,其后是众位官员。

  “麟儿,你在都督府可适应?”建兴帝询问自家外甥。

  江麟任从五品经历,忙躬身道:“臣愚笨,如今还未适应,怕是要再学上五年。”

  很谦虚,建兴帝满意地点点头:“多向马都督请教。”

  宝成公主趁机道:“麟儿骑[she]功夫也很一般,我看他得先向景灼请教请教才是……麟儿,岷儿,你们等会亲手烤[rou]给景灼吃,再行请教。”

  “烤[rou]?”

  “是啊,我特意带了烤[rou]的器具来,哥哥要不要尝尝?”

  建兴帝觉得自己的牙齿不太好,怕是嚼不动,抚一抚胡须:“让他们年轻人聚一起玩玩,朕就不掺和了。”叮嘱陆景灼,“记得教教你那两个表弟。”

  兔儿山与燕山比,算不得高,可石阶盘旋而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众人走到山顶都很疲累。

  可登高见远方青山重重,白云悠悠,心情不由舒畅。

  建兴帝一挥手,命官员作诗应景。

  能博圣上青睐的机会,官员们怎会放过,纷纷献上前几[ri]就绞尽脑汁,一早备好的诗词。

  兔儿山山顶登时成了诗会。

  好些都是奉承天子的,无甚意思,江麟跟江岷便邀请位皇子去下方一处凉亭吃烤鱼。

  随从们已经捡拾好松枝,点燃了火。

  陆景辰说稍后就去,又开玩笑:“你们是向大哥请教骑[she],我去了作甚?我那脚猫功夫就不害你们了……”劝陆景睿,“弟,你就更不会了,应当同我在此地喝茶。”

  陆景睿道:“我去听听也无妨。”

  陆景灼并不想动,可刚才父亲专门叮嘱,不去的话怕也不妥,便随那兄弟俩去凉亭。

  江羡瞧见陆景灼身上沾了一些落叶,上去殷勤地给他拍掉。

  才碰到衣袍,就对上陆景灼微冷的眼神,江羡忙收了手:“是我这做姑父的唐突了,我是把殿下您当自家人呢,”看向东凌,“你来拍,你……”

  话未说完,江玉媛慌慌张张不知从何处跑来,叫了声:“堂叔!”拽着江羡衣袖,要说什么。

  江羡跟陆景灼离得近,江玉媛身子一转,有粉末状的东西从衣袖飘出,被风吹向陆景灼。

  似灰尘一般几不可见。

  但陆景灼因为江玉媛撒娇的事,对她颇为不喜,立时朝外走出几步。

  “玉媛,你怎么冒冒失失的?”江羡呵斥。

  江玉媛忙道:“堂叔,对不住,”又轻声告诉江羡,“刚才有位官员不知怎么了,突然跟我搭话,还往我身上撒了什么东西,就是他,”她朝远处指一指,“我不敢告诉堂婶,怕事情闹大。”

  在场几位都听见了,江羡大惊:“你可有何处不对?”

  “没有。”

  “那就好,你先跟麟儿,岷儿待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麟关切地问了几句,随后跟江岷在前引路,带陆景灼等人往凉亭走。

  松枝已经烧得很旺,白烟袅袅,带着股淡淡的奇香。

  陆景睿惊讶:“放了什么东西,如此好闻。”

  江麟笑道:“不怪表弟不知,这是兔儿山特有的红油松,用它烤出来的[rou]其味浓烈,鲜香可[kou],等会你跟表哥尝了就知道了。”

  “是吗?”陆景睿话多,“这是什么[rou]?”

  “鹿[rou]。”

  “这个呢?”

  唯独陆景灼沉默无声。

  虽说是向他请教,可江麟跟江岷都不敢轻易开[kou]。

  松枝的味道越发浓烈,不停地钻入鼻,陆景灼突然感觉浑身有些燥热,他敏锐地发现,这种燥热跟见到楚音撒娇时是一样的,会催生出[yu]念。

  怎么回事?

  他中毒了?

  江玉媛偏偏这时坐到他身边:“表哥,上回在宫里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道歉……”

  女子身上馨香阵阵,脸颊绯红诱人,刺激得那股燥热更为强烈。

  陆景灼霍地站起身。

  “大哥?”陆景睿问,“怎么了?”

  “无事,你们吃。”陆景灼径直往山顶走。

  “大哥不吃,我也不吃了。”陆景睿跟在他后面。

  迎面的秋风很凉,可吹不掉这股燥热。

  他脑中尽数浮现出楚音的样子。

  行房时的样子。

  娇弱的,娇媚的,娇喘的,娇声哭着的……

  定是中毒了。

  [chun]-药吗?

  是谁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那个烟吗?

  不是,绝对不是烟,其他几人都未曾像他这样。

  正思忖时,江玉媛从后面追来:“表哥,等等我……”

  东凌拦住她。

  陆景灼冷冷瞥她一眼,发现她的脸仍异常的红。

  刚才就坐在他身边,现在还追过来,没有鬼才怪。

  “表哥,你怎么走了?”江玉媛却是十分着急,用尽全力推东凌,“表哥,你不吃烤[rou]了吗?”

  可东凌别看是个内侍,却很强壮,纹丝不动。

  陆景睿极为好笑,上前道:“表妹,刚才姑父不是让你跟两位表哥表弟待在一起吗?你找大哥作甚?大哥吃不吃烤[rou],跟你没有关系吧?”

  江玉媛气得差点吐血。

  这陆景睿是不是跟屁虫,老跟陆景灼待一起作甚?

  还有……陆景灼为何能保持清醒?

  不是说那个药很厉害吗?

  不是说但凡出现一个女子,那中药之人都会不管不顾的发泄吗?

  怎么他……

  是不是刚才的药粉他并没有吸入多少?

  他避开了吗?

  原本只要等药效发作,他哪怕抱她一下就可以,足以让她入住东宫。

  江玉媛手指慢慢握紧,看来计划彻底失败了。

  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保全自己,她正思忖时,耳边听见陆景灼吩咐东凌:“将她抓了,堵住嘴巴,带去凉亭那里。”

  江玉媛极为震惊,叫道:“表哥,我做错什么?”

  东凌掏出手帕就往她嘴里塞,再将她两只手往后一拽,立时把她制住。

  江玉媛再不能动弹,唯独两只眼睛瞪得滚圆。

  山顶的诗会还未曾结束。

  宝成公主见到陆景灼,奇怪道:“这么快烤[rou]就吃完了?”

  陆景灼神[se]淡然的坐下,与宝成公主道:“江玉媛不知是自己给自己下药了还是怎么回事,疯疯癫癫……为她名声着想,我令东凌将她抓了,姑姑若不想被她连累,最好早做打算。”

  宝成公主震惊:“你说什么?”

  “姑姑不妨自己去看一看,她就在凉亭。”

  听见这番话的江羡目瞪[kou]呆。

  那药是他弄来的,跟江玉媛勾来的那个人惯用的药一样,乃催-情药粉,他刚才替陆景灼拍落叶,便是让江玉媛借机动手,而松树枝里又添了增强此药药[xing]的吸魂香。

  两者相叠,可谓霸道无比。

  可眼前这太子怎么好像没有中招一样。

  他是不是人啊?

  江羡极其惊悚。

  唯有陆景灼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楚音。

  可他也清楚的知道,那不过是很多很多的[yu]念而已。

  [yu]念是能忍的,他从来不信,[chun]-药可以令一个人完全失去理智,如果能,那只能说明这个人本就没有太多的理智,或者说,只是顺水推舟。

  他端起茶,慢慢喝了一[kou]。

  但愿回宫前,药效差不多消失了,不然看到楚音,他指不定也是会顺水推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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