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问诊
戚白对江鉴之的心思挺单纯的,但他毕竟喜欢男人,江鉴之又长成这样祸国殃民……
故而此时的情况可类比于一个直男,正给一个沐浴的超级无敌绝色美女送衣服。
牛郎都知道把织女衣服藏起来,好让仙女给自己当媳妇,这戚白心里要是都没有丝毫波动,就该怀疑他是不是突然直了。
不过什么都还没瞧见、光是脑补一下就开始自乱阵脚,戚白在心里唾弃自己-
江鉴之信任你,把你当朋友,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迅速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就在他绅士地想要不要闭上眼避嫌时,开了一条缝的浴室里,伸出一只带着水珠和热气的手。
作风正的江教授并没有打开门,只露出了手。
初见时戚白就觉得江鉴之的手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的淡青色的血管纹路一览无余,皮肤还白…当个手模都绰绰有余。
"戚白"
戚白愣神的时间太久,里面的江鉴之叫了他一声,暴露在冷空气中的手微动。
心里建设白做了的戚白回神,赶紧把衣服塞江鉴之手里。
明明江鉴之只露了手,可水珠顺着小臂肌肉缓缓滑落,最后无声滴在光可鉴人的瓷砖上时,戚白垂眸看着地上的倒影,忽然想-
好…。
这两个字一冒出来,戚白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递衣服时指尖无意碰到了江鉴之湿漉漉的手背,戚白像是被电了般倏然缩回手。
他听见江鉴之道了一声谢,还是那副清清淡淡的嗓音,不徐不缓, 但这样的气氛下莫名有点勾人。
江鉴之平时衬衫纽扣永远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想到他平时禁欲端方的模样,再一对比现在
好像更涩了。
门重新关上,戚白垂在身侧的手在身上布料上轻轻捻了捻,直到指腹沾染的潮气消失,他才回了句没事。
里间水声重新响起,戚白抓了把头发,在走廊转了一圈,微微提高声音对江鉴之道∶
"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奶茶也祸害了戚白的外套,只不过是小范围,他本不打算洗澡,忽然又想了。
说完后不等江鉴之回答,戚白捞起自己的外套离开。
再跟江鉴之待下去,戚白不确定自己还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都怪erisc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什么情侣相处时撩人小技巧,说他和江鉴之感情好,害他思绪一时没能收回来。
靠在电梯厢的戚白如此毫无心理负担的甩锅。
江鉴之穿好衣服、擦干浴室地面的水出来时,家里已经没有戚白的身影。
进卧室时,江教授一眼就察觉到床头柜上的画摆放位置被人动过。
戚白没想到有人连画框位置都经过反复挪动定了最佳位置,一定要不偏不倚,他随拿随放,把人像对着床,想着江鉴之睁眼就能欣赏自己的颜值,根本没在意角度问题。
江鉴之又挪了回去,变成一眼就能看见画中有电线杆的街道后,才起身去吹头发。
今晚没有要处理的工作,江教授难得在十一点之前上|床。
和睡前还要玩电子产品的戚白不同,江教授说休息就是闭眼睡觉,相当自律。
也许是今晚电梯的小失误,江鉴之睡着后难得做了一个梦;
梦中还是那部电梯,还是有像一颗小炮弹一般的小男孩,不同的没有杵拐杖的老奶奶,戚白是直接被小炮弹撞进了他怀里。
胸膛紧密相贴时,小男孩诡异的消失了,而戚白手中的奶茶被挤压,洒了他和戚白满怀,谁的衣服都没逃过。
他唇碰上的也不是戚白的脸,而是和上次咖啡馆一样,双唇相触。
那一瞬间,没喝奶茶的江鉴之清晰地品尝到了奶茶中葡萄干的味道。
带着奶茶的丝滑香醇和葡萄干的甜。
从戚白嘴里传来的。
"啊,衣服都湿了。"
唇红齿白的戚白在江教授耳边抱怨。
梦中的自己和意识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江鉴之用上帝视角看着电梯里发生的一幕,看见自己抬手,指腹轻轻按上戚白的唇瓣。
"得洗澡。"
江鉴之看见梦中的自己嘴唇一张一合,冷静地对戚白道。
戚白眨眨眼,随即重重点头,皱眉道∶"对哦,我们得洗澡换衣服,这衣服湿哒哒的穿着难受。"
梦里的戚白和江鉴之都没觉得刚才的亲吻,和江鉴之放在戚白唇瓣辗转流连的手指有什么不对。
对于一直紧密相贴的暧|昧姿势,也是一脸理所应当的自然。
仿佛他们是真正的情侣,只是在做普通情侣都会做的事。
意识告诉江鉴之眼前这一切是不对的,可梦境却不受他的意念控制,眨眼之间,两人相处的场景从电梯变成了戚白的家。
梦里戚白的家乱得不可思议,客厅杂物一堆,沙发扶手上还摆着一只白色袜子。
太过凌乱的环境,让梦里的江鉴之和上帝视角的江教授同时皱眉。
江教授就见梦里的他想要收拾屋子,但是却被戚白推进了浴室。
戚白不耐烦催促∶"这算什么,我一直是这样的你别管。"
江鉴之轻声叹气,只能先洗澡,但这次戚白没有在门外等并且给他拿换洗的衣服,而是一起进去了。
确切的说,戚白是被梦里的他拽进去的。
上帝视角的江教授∶"!"
好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江教授被阻隔在门外,没法看见浴室里面的情景,只能听见里面两人的对话∶
"这奶茶还挺好喝的,可惜了。"
这是戚白的声音。
"下次再买。"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头发挂你扣子上了,你帮我理一下,轻一点,疼……"
"扎起来么"
"可以,你帮我。"下一秒,戚白又语带怀疑∶"你会吗"
"会"
"真的,什么时候学的"
"看你扎过。"
"看不出来啊江教授,竟然偷偷学扎头发。
里面的对话刚开始很正常,后来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紧接着是水声,再往下,对话似乎变了味∶
戚白∶"水温低点吧,闷。"
江鉴之∶"会感冒。"
戚白∶"一个人洗会感冒,但两个人不会。
"江教授,奶茶里布丁是什么味,想尝尝吗 "
""
"嘶——你别咬我,明天还要出门见eris……"
睡梦中江教授眉头微波,在浴室里面的对话越跑越偏、戚白说咬疼了时,陡然惊醒。
天光乍现,江鉴之双眸微睁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眨了一下眼。
他的思绪尚未完全从刚才那荒唐的梦境中抽离出来。
他曾经尝过戚白嘴里的水果茶味,所以梦里两人唇齿相贴时,感触十分真实,宛如确切发生过一样
闭了闭眼抬手按上胸膛,过快的心跳让江教授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身体机能出了问题。
梦虽短暂,但现实的夜晚已经过去,一动不动缓了好一会儿,等心跳逐渐趋于平稳时江鉴之才起身。
转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戚白送的画时,才做过荒唐梦的江教授身形陡然一僵。
抿了下唇角,最终江教授伸手默默把画框转了角度,神情严峻地拿了干净衣物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时,看见立着的画框,江鉴之脚步一顿,又默默过去把画倒扣起来。
二十楼,戚白昨晚也做了梦,在梦里他给江鉴之洗了一晚上衣服。
就一套衣服,但怎么都洗不干净,洗到最后水都变成奶茶了,最上面漂浮着仙草冻,他问江鉴之喝不喝
而江鉴之则一脸严肃跟他科普,洗了衣服奶茶不能喝,喝了会死。
梦里发生的事睁眼醒来后戚白就忘了大半,就记得他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指着盆里的水,跟江鉴之据理力争,说经过衣服搓打的仙草冻更有q弹有嚼劲,口感会更好。
太过无厘头的梦,戚白回想起来只剩下哭笑不得。
他想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喝奶茶了。
薅了两把头发,戚白看时间还早本想继续睡,结果手机响一声。
戚白摸过来一看,是戚瑞山发来的消息,是一张房产证的照片。
【戚瑞山】∶家里新买了一套别墅,要是你不跟男人鬼混,我就你一个儿子,几十年后我死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上次的通话之后,戚瑞山被戚白气得不轻,一直没再联系过戚白。
见这人不但没被气死甚至买了新房子,戚白一大早本来尚可的心情瞬间就不太美妙。
【齐白石分白】∶关我屁事,谁稀罕。
不管戚瑞山身价再高有再多钱,都跟他戚白没关系,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继承什么破别墅。
戚瑞山就戚白这么一根独苗苗,吸取了过年时的教训,怕他这叛逆的儿子真的和男人厮混到底,,这次也没轻易地发脾气。
没人不爱钱,他这次是打定主意来利诱了。
【戚瑞山】∶你是我的种,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除了你谁还能继承老子的财产
【齐白石分白】∶薄英英薄凝南,随便哪个都行,反正跟我没关系。
【齐白石分白】∶上次可能没跟你说清楚,从你出轨那一刻起,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的钱爱给谁给谁。
从初中到高中,花戚瑞山的每一笔钱他都记着,前几年已经连本带利打戚瑞山卡上了。
至于大学,他靠助学贷款奖学金和兼职,不管是学费还是生活费,从来没问戚瑞山要过一分钱。
他和戚瑞山之间,不剩什么感情,更谈不上什么父子情。
戚瑞山让戚白不要说气话∶
我们怎么没关系当初你妈妈离婚不要你,我难道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至于你阿姨和你妹妹,她们两个女人,你妹妹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 ,哪儿能继承我的家业你阿姨也上了年纪,到时候也不用你供养,你妹妹会处理。
新房子贷款我还能给你十几年,到时候你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把两套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那时候你再自己还贷款,也能轻松一些。
看到消息的戚白扯了个嘲讽的笑。
这人一如既往地大男子主义加自信,以为谁都稀罕他那点钱,该受他安排驱使。
但戚瑞山的收入他大致是了解的,对方才还完上一套的贷款,能这么快购入一套新别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齐白石分白】∶可是怎么办呢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生子。
【齐白石分白】∶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好,已经订婚了,我这辈子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齐白石分白】∶至于你的钱……你要是不想给薄凝南,可以再和薄英英努力一下,我先提前恭喜你老来得子。
戚白气死人不偿命,寥寥几句就气得戚瑞山翻脸。
戚瑞山按住语音键骂了一通,什么小畜生变态同性恋,然而发送过去时却显示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戚白竟然又把他拉黑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不说还憋了一口气,戚瑞山登时坐在沙发上大喘气,血压飙升。
拉黑戚瑞山后,戚白抱被子翻身闭眼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
今天他约好带erisc去南枫市有名的景点逛一逛,但此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早。
南枫市有座古寺庙,香火很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供奉不断,前两年政府拨款修葺,原本古色古香的寺庙越显恢引震撼。
最重要的是,寺庙顶上有古人留下的彩画,以红蓝黄三色作为基调,色彩艳丽,美轮美奂。
戚白准备带erisc去见识一下华国古匠人的高超绘画技术。
寺庙建在山顶,清晨雾气缈缈,最顶上的大殿如坠云端仙境,但爬山是个体力活,戚白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在戚白梦回周公时,江教授早早出了门,可目的却不是学校,而是医院。
经过一系列身体检查后,戴着口罩的老医生对江鉴之道∶
"你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江鉴之把所有检查报告都用看论文的严谨态度看了一遍,最后抬头问医生∶
"心脏功能也没问题吗"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见他这严肃的模样,让他放心∶
"我确认你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不过抵抗力稍微弱了一点,平时要加强锻炼,多晒太阳。"
江教授拧眉沉默。
见江鉴之这严肃的模样,还一大早来做全身体检,老医生想了想又关切地问∶
江教授略一点头。
"你详细描述一下你的感受。"老医生神情变得严谨几分,打开黑色水笔准备记录。
江鉴之想了想,缓缓开口∶
"心神不宁,做以前从来没做过的梦,注意力似乎没有以往集中。"
老医生刷刷刷记症状,问∶
"听着像是休息不够导致的精神疲惫,平时要多注意休息,还有吗"
江鉴之∶"…有时候会出现心律不齐。"
老医生又记下∶"心律不齐的频率呢经常发生吗"
江教授摇头∶"偶尔。"
老医生也拧眉,思考一番,最后问∶
"你都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产生这些症状的是忽然还是有什么诱导因素"
从医学上讲,导致心神不宁、心率不齐的原因有很多,江鉴之的检查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医生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能多问两句。
这个问题不用思考,江教授清楚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出现这些反常情况,
听江教授说完,老医生刷刷记症状的手一顿,抬头瞪大眼看他∶
"因为一个人"
江鉴之淡定点头∶"嗯。"
老医生∶""
一旁的医助也不敢置信转头看江鉴之,心想∶我听到了什么
老医生扶着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镜,再次仔仔细细的把江鉴之刚才所说的症状看了一遍,随后∶
一::::二
老医生嘴角一抽,放下笔看江鉴之,表情和语气同样严肃∶
"江先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医生的时间很宝贵的,你知不知道"
时间同样宝贵的江教授摇头∶"我是很认真的在跟您咨询,我是否是身体机能出了问题。"
老医生∶""
江鉴之神情都太过认真,不像是闲得没事儿找事儿,来医院拿医生消遣。
因此,老医生不得不认真打量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病人。''
老医生∶难道是他想错了
是他路走窄了
万一不是心上人,而是仇家引起的突发病症呢
思及此,老医生谨慎多问了一句∶
"导致你出现这些症状的那个人,多少岁了"
虽然不知道他问诊医生问戚白做什么,江鉴之还是答了∶"二十三。"
老医生∶"长得怎么样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江鉴之一五一十的回答∶好看,朋友,没有。
老医生·
老医生∶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吗!
一时间,老医生看向江鉴之的眼神十分复杂,医德让他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尽量带给病患舒适的问诊感受,拯救日渐严峻的医患关系。
"江先生。"老医生耐着性子问∶
"或许,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喜欢上你这位朋友了呢"
喜欢
江鉴之神情微顿,抬眼看医生。
老医生在心里叹口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得兼职心理医生,帮他分析∶
"你看啊,你会因为对方心神不宁,注意力不集中,还心跳加速心律不齐,这不就是喜欢吗"
"你说你一个年轻人,怎么会笨到喜欢上对方了都不知道"
江教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说笨,但他没有反驳,浅琥珀色的眼瞳看着那一小沓检查报告,唇线抿紧。
这段时间的反常江鉴之自己也清楚,这一切的根源心中有猜测,但他并不确定是否百分之百的准确。
严谨的江教授来医院这一趟,是为彻底肯定,排出其他任何可能。
确认没有外在因素影响后,江鉴之起身跟医生告辞。
老医生面带微笑送他离开,转头就跟医助小声吐槽∶
"长得挺帅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医助也感慨∶"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喜欢而不自知,还来医院查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
医助和老医生都是头一次见。
就活得久了,什么离谱的病人都能见到。
★★
另一边,正在爬山的戚白看着落后的erisc,嫌弃∶
"你行不行啊。"
erisc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累得冲戚白摆手,表示自己需要休息,爬不动了。
戚白提醒∶"这才半山腰。"
erisc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戚白,疑惑又佩服∶
"戚,你的体力怎么这么好"
他们这些文艺创作者,平时在画架前一坐好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都是常事,大多和erisc一样,看着人高马大,但外强内虚,体力不算太好。
这一对比,戚白体力好得过分。
戚白住在夏城富人扎堆的别墅区,初中时有次下晚自习回家被人尾随,好在靠着巡逻的片警有惊无险。
从那时候起,他就有意识锻炼身体学些防身术。
散打、拳击、跆拳道…他都接触过一段时间,最后专练散打。
后来停了几年,遇到赵元凯后担心对方剑走偏锋,他又加入学校散打社。
否则他也不可能轻轻松松一人放倒四个拿着棒球棒的成年男人。
毕业后他没继续练了,可从小到大练的底子在那儿,身体素质好很正常。
erisc听后感叹∶"那江岂不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昨晚在梦里给江鉴之洗了一晚上衣服的戚白∶""
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江鉴之身上了
erisc坏笑一声,贱兮兮问戚白和江鉴之在家谁做主。
erisc问的其实是更为私密的问题,调侃戚白体力这么好,在床事上谁是主动方。
但耳机的实时翻译到底比不上人工,不懂变通,听在戚白耳朵里就变了意思,他以为erisc是问他们谁当家。
男人在外都是要面子的,戚白听后一挑眉,毫不犹豫回∶
"废话,当然是我。"
和戚白这个理论大师比起来,erisc才是真正的情场浪子,这方面懂得不要太多。
戚白和江鉴之站在一起,不管从身高还是气势来看,上下位都一目了然,这点erisc并不会误会。
但谁说下方位就不能主动了
因此戚白说完后,erisc的表情瞬间变得意味深长,笑着说江鉴之真有福。
戚白并不知道erisc在笑什么,只当他是累傻了,出声催促∶
"歇好没等你这样蜗牛爬上去,黄花菜都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我做主。江教授∶可以。老医生∶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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