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看戏 如何让老板主动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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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花孟玉揣在怀中带回了家里,精心伺候养在前朝的蓝色宝瓶中,今日出门时孟玉还去检查了一番花瓣的成色,可惜花这种东西,娇贵得紧,并非是摘下后还能长久存活的玩意,已然呈现出颓色了。
“自然喜欢。”孟三公子笑着道。
说罢,两人当真是要一同进府尹。
顾媻还是头一回进古代官府大门,只见扬州府的宅邸跟现代电视剧里演出来的很不一样,大门宽阔威严得多,光是门口便站着两个精壮带刀的武士,两人目不斜视,简直比门口的石狮子还要骇人。
跨过朱红大门前,门边还有两口巨大的鼓,顾媻猜测应该是击鼓鸣冤所用。
过了大门,一路向里,能看见分为左右两个道,一个道直通内院,一个按部就班要去正堂找扬州府尹的手下进行登记,挨个儿排队才能有机会被府尹召见。
今日好像没有升堂的意思,堂上明镜高悬下的位置空荡荡的,顾媻只是随意一瞥,却看见堂上桌面上的惊堂木与筒子里密密麻麻的箭令,这感觉实在新奇,是真正的有效力的工具,而不是玩具啊。
身边的孟公子一直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少年,看少年目色如湖,波光粼粼,简直存了一个春日的风似的,看什么地方都一片彩色,心中便也不停鼓动,忍不住在旁边充当东道主,声音温和地介绍说
“那是府尹上堂的地方,不过一个月里也只有十五天处理官司,其余时间大都在与我父亲还有几个叔伯打牌。扬州此地民风淳朴,四周重兵把守,轻易没有不长眼的人犯事儿,近年来最大的一件案子还是从下头怀民县上告的一桩无头案。”
少年兴趣果然来了,好奇道“怎么回事啊”
“余大人起初并不想受理,一个小小的人命案子,又不是在他的扬州城内出事,便发配原县受理,谁知道那庄户一听这话,大哭一场,以头抢地而亡,这下子案子必须得余伯父受理了,他有干系。”
顾媻听到这里,对扬州城的现在的府太爷瞬间没有威严的滤镜了,心道再大的官,大约也只是怕麻烦的普通人。
“然后呢案子查得怎么样”顾媻嘴上虽然在问,却已经对结局有所猜测,想,大概也就是在余大人的精明领导下,这个轰动一时的无头案最终抓获了凶手,然后百姓称赞,余大人今天又是为民请命的好官等等。
结果却见身边的孟公子英挺的眉毛一挑,小声说起另一件事“余伯父手下有一师爷,屡试不第,名声极差,据传其老母亲是活生生饿死在家中,在家乡混不下去了,才到扬州城讨饭吃,后来机缘巧合下帮余伯父做了不少事,余伯父发现此人竟是文武精通、算学奇才,于是以师爷之名聘用在府上。”
顾媻没问孟公子为什么说起这个人,他明白道“所以无头案其实是师爷破的”
“很多事情都是,师爷直接去了县里调查此事,发现无头案并非是一人作案,而是多人多起,县里每隔几年就有一次无头案子出现,每次出现了,当地县令怎么也查不出来,所以搁置了许久。”孟玉简介道,“原因也很简单,是当地豪族的一个族老,听信了妖僧的妖言,每隔年要喝一次人头血来延年益寿,那县令不敢碰豪族族老,毕竟年年赋税都是豪族交得最多,那豪族在当地之势力,根深蒂固,别说抓人,敢碰人家族老一根头发,县令第二天就能死在任上。”
顾媻原本还当个故事来听,可孟讲到这里的时候,顾媻鸡皮疙瘩瞬间乍起,头皮都发麻“这么嚣张,不怕吗”
还算了解历史的小顾导游明白很多道理,知道穷山恶水出刁民在古代绝不是夸张,清楚天高皇帝远也绝对是有的,他甚至能理解古代村子与村子之间,由族长村长带领全村男女老少进行血拼抢水源,但扬州附近的郡县啊这可不是皇权不及之地,这也能嚣张得起来
谋杀朝廷官员,不是要诛九族的吗
看少年脸色不大好,仿佛是有些害怕,孟公子顿了顿,安慰道说“抱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太不愉快了。”
正要换个话题,顾媻却打断道“不,哪有讲一半又不说了的你不说我更要想一夜了。”
孟公子这回换了个描述的氛围,笑道“好好,其实后来结局也很痛快,廖师爷直接趁着夜色,把那个族老给抓了到扬州来,族老本身也就是在当地横行霸道,到了扬州城,一见到余大人的官威就屁滚尿流的全部都招了。”
“那族老交待了妖僧所在寺庙,交代了其他几个人头都在哪里埋着,后来由豪族的族长出钱抚恤了所有受害人家眷,家眷们得了钱,搬走了不少,那族老被除以极刑,去年月斩首示众,皆大欢喜。”
顾媻可不是小孩子,他不会觉得皆大欢喜四个字就是结束,略微思考片刻,他问“那当地县令呢”
孟公子颇意外少年居然专注点在这里“怀民县县令罚俸一年,以渎职处理,调任到别的县考察年。”
顾媻哦了一声,有点儿明白,那个县令估计才是最大的赢家。
想想看,为什么之前那么多无头尸案,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告到扬州府来,就那么一个人来了,还把事情闹大了,一般人做得到吗
应当是县令招惹不起,但实在不能忍受,所以点播了家属让他们上告,如若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告得上来人家当地多得是法子困住家属。
所以那个县令最终只是调任,调任后也不会被之前县里的豪族为难,考察年后,顾媻觉得,说不定还要升官什么的,真是人才啊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做官可是危险行业,还是像扬州城这样的大官比较好当,他要做,就得到这样的安全城市当官,偏僻之地决不能去。
记得这个朝代举荐制度也是有一定规范的,是根据举荐人的地位等级来给被举荐人封官,被举荐人的官职最少比举荐人得低两级。
也就是说,假如是侯府这样的当家主公举荐他,他最高能一举到五品。侯府侯爷基本都是正四品。
扬州府尹官阶刚刚好五品的样子,哎呀,这真巧。
少年心有憧憬,却也晓得现阶段思考这些有些过早了,且说实话,他对自己当这么大的官也有些心虚,他不懂民生政治,不懂税赋科举,以后最好是跟着大领导当二把手,还没有风险,嗯,这个实在是很有前途。
不过二把手似乎很累,功绩都在老大身上,自己干什么都是给别人做嫁衣,这又凭什么
少年还在思考,这边却是已经到了内院的华室堂,只见穿过一个摆满了精致盆栽的整洁院子,跨过一道门槛,便能看见堂中坐着喝茶的几人。
那几人是谁、模样如何,在顾媻这边倒是没太注意,给他冲击力巨大的是整个房间里每张桌子上面都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纸质凭证,屋内珠算声不绝于耳,劈里啪啦,比顾媻之前心里的小算盘都要响得多。
待顾媻和孟公子进去,才看见声音的来源是房间左面的一个小厅,原本似乎应当是扬州府太爷余大人休闲娱乐看书的场所,此刻被当成了库房一样的所在,城内所有排得上名号的账房都到了府里帮忙计算去年一年的赋税开销。
顾媻注意到其中坐在最中间的一个很是仙风道骨,气质别样,头上带着电视剧里经常能看见的书生帽子,身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衣,年纪约二十出头,却已经胡子很长,手上拨弄算盘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由一个略矮的年轻小胖高声念账目,然后十六个账房一同珠算,以防算错。
这阵仗着实可怕,顾媻跟孟公子进去后,也都不敢说话,他看孟公子很安静的领着他到主位上的两人面前行礼,便也照做。
主位上的两人,一个明显跟孟长得很像,一派的清风明月温柔气质,很和气爱笑,看见孟送来的糕点,点了点头,接过来便拆开,分给身旁那人一个,又好脾气地递给顾媻,一副照顾小辈的长辈模样。
身旁那人身着褐色常服,眉头紧锁,不停去看左面的算术现场,双手接过上司送来的糕点后,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随后笑着也点了点头,表示味道不错。
顾媻静静观察着,明白紧皱眉头的大约就是扬州城的府台大人了,姓余,目前来看,这余大人的麻烦不小,瞧这冷汗冒的。
模样好看的中年大叔应当就是孟玉的父亲,看上去很亲切,有点儿像是每天出门都会和邻居打招呼的大好人形象,不过看孟父这明显知道余大人情况不好,过来喝茶吃点心的样子,顾媻又觉出孟父几分微妙的深不可测。
也是,能当上州牧的人,大抵是没有简单的。
孟父对他和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找个地方坐下,顾媻就乖乖跟着孟走到两人的右手下面的位置坐好。
他也当真是不着急问谢家老大在哪儿,他瞧那个站在前头念账目的小胖跟谢家那位中年贾宝玉很有些形似,猜谢傲就是小胖。
无聊之际,顾媻也分出一部分心神去听小胖报账,说的好像已经是十二月的账目了,说月初总共纳税八十万两,粮食共收七百万石,其中田税最多,有五十万两均由此来,其他的两项税收分别是人头税和徭役税。
顾媻觉得已经蛮多的了,根据他来古代这么多月的了解,一口之家在扬州城搞个小买卖,一年的营业额估计也就四十两上下,整个扬州城税收八十万两,很不错了啊。且当年大明朝一年的税收也才七八百万两,一个扬州都抵得上人家大明十分之一的财政收入,这个魏朝真是不得了啊。
但紧接着,顾媻就知道为什么扬州府台的余大人笑不出来了。
这八十万两居然是应收的,实际收税不足十万两,粮食收了百万石,原因也只有一个,农户根本交不起税收,交了就没钱吃饭,粮食征收则完全是因为今年当地产粮就很少。
起初顾媻以为是因为年初干旱的原因造成粮食收成不好,就像他老爹种的地一样,结果待小胖报账完毕,为首的仙风道骨的年轻书生把自己算的总账还有其他人算的放在一起递给余大人后,余大人只大致看了看,便重重叹了口气,叫苦连天地跟笑脸孟大人说
“孟大人啊你看你看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前几年明明能收一百万两,今年人人都道交不起,今年又风调雨顺的,哪里也没瞧见遭了灾啊”
孟大人本来就是来监督此时,闻言点了点头,先让余大人别着急,随后拿起账本看了看,顾媻发现孟大人面上真是看不出一丁点儿其他的表情,永远都很云淡风轻的笑着。
“你看看,桑田税今年也少得厉害。”孟大人淡淡说着,又很随和地吃了口饼子,慢慢道,“我记得去年你们扬州城内桑田税最高,几乎人人家中都改粮种桑了。”
顾媻瞬间眨了眨眼,立时恍然大悟。
他明白症结所在了,他记得在现代就曾看过一则故事,还是在大明,当时严嵩就为了提高财政收入,向皇帝进言把农田改为桑田,买到海外去赚取外汇,结果短时间内的确提高了国库的财政收入,但很快粮食价格便高涨,农民吃不起饭,还被逼着交皇粮,于是就反了。
所以现在情况相同吗
余大人啊,你很危险啊。
小顾导游目光略带可惜地看着余大人,并不知道孟父略看了他一眼,眸中隐有赞赏。
“是是,前今年丝绸价格昂贵,当地不少农户自发的都改种桑田,人人手里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大丰收了一笔,下官还特意下调了一点桑田的税收比例,百姓没有不称赞的啊。”余大人听见上司提起这件事,立马搜肠刮肚想了一圈,结果还是不觉得这件事做得有错。
他继续道“咱们扬州气候好,最适合种植桑田,粮食不足的,下官也直接从别的州郡调过来,今年虽说粮食贵些,但也不是天价,乃春天有些闹灾,今年别处收成有限,但如今冬天大雪好几场,明年定然丰收,不至于百姓买不起粮食吃的。”
顾媻听到这里,只觉得这个余大人是不是脱离百姓太久了,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跟风才是问题吗
一旦粮食涨价,就有人买很多囤货生怕之后再涨,还有些奸商更是看粮食涨价了,故意捂着不卖,现在扬州城内能买到粮食的地方,恐怕没几个,现在还是冬季,年关都没过,最冷的时候还没来,别到时候冻死几个人,那余大人恐怕要遭老罪了。
欸,余大人要是下台了,岂不是扬州府尹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少年心里痒痒的,忽地却又听孟父悠悠道“贤弟啊,不是为兄的没提醒你,怀民县今年税收都有六十万两,县令郭春上任不足两年,怀民县已然焕然一新,今年政绩又是极优,你今年在任最后一年,莫要功亏一篑,不然为兄如何有脸举荐你去长安呢”
“孟兄救我啊”余大人猛地大哭,直接从凳子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急忙跪起来,几乎趴在孟大人腿上哭。
顾媻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官,怎么说哭就哭的
少年震惊之余,发现余大人这货他喵的居然是真情实感涕泗横流,绝对没有一点儿假哭的痕迹,但在孟大人叹了口气,扶余大人起来后,余大人就不哭了,眼巴巴地望着孟大人,等待一个救命之策。
孟大人只是笑了笑道“何至于此啊,贤弟你就是太心急了,扬州自古富庶,多的是巨贾豪奢大族,你在扬州任命也已两任,足足六年,哪里就要救命了只需要和老友们叙叙旧,这一关也就过去了。”
孟大人说得很含蓄,顾媻翻译一下,大概就是小余啊,不要怕,这些年不是关照了这么多的当地大老板吗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回报回报,捐点钱建设共同的家乡啊。
嗯,领导就是领导,养猪千日,用在一时,活到老学到老。
顾媻表示很赞。
余大人却依旧泪眼婆娑,很是为难“可是我也就在扬州呆了六年,和当地大族交情着实很浅,若是有事相邀,也不知几人会来啊。”
顾媻听得出来,小余同志这会儿在耍小心思,希望孟大人一块儿给他站台充当靠山去。
孟大人连忙摇摇头“欸,这件事只有你能办,你在扬州往日吃席办酒,哪回不是上宾定然都会到,我会在总督府等你的好消息,也就差个几十万两,补上交给朝廷就是,总不能比去年差太多。”
果然孟大人拒绝了,顾媻听了一场好戏,看余大人又坐回位置上,丝毫没有哭了一场的尴尬,就摆起架子来问刚才算术的年轻书生“廖师爷,你也听到孟大人的话了,速速发本官的帖子去,但凡是咱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发一道,对了听说侯府的老侯爷回来了,老侯爷最是明事理,他若在,其他人安能不来”
那书生果然是廖师爷。
顾媻眸子都像是在看传奇人物一样看向廖师爷,发现这人真的一点儿也不像是能让母亲饿死在家中的孽障。
只见廖师爷上前行了礼才回话说“回大人,老侯爷虽回了,但听说今天一早就出城到扬州城外精兵驻地去看望好友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派人去找,有失礼数,等侯爷回来又不知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先送帖子去侯府,让侯府众人转告。”
“嗯嗯,是极,廖师爷总是如此周到。”余大人笑了笑。
顾媻还在吃瓜,但意外发现小胖在听见余大人夸奖廖师爷的时候,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嘴里还悄悄碎碎念了一下,明显像是在领导面前争宠失败的那一方,现在嫉妒得要了老命了。
少年一乐,灵光顿闪
他知道怎么让谢家大爷把自己完整退货了
既然谢家大爷天不亮就起床上班,对工作岗位充满热情,对领导的赏识格外看重,分外嫉妒所有被领导赞赏的人,那么他偏要出个风头,获得余大人的夸赞
刚如此想完,机会便来了。
余大人突然想起来小胖就是侯府大房的独子,表情别提有多高兴了,站起来便去拍了拍站在一旁的小胖的肩膀,说道“哎呀本官差点儿忘了,咱们谢大公子不正是个带话的不二人选吗谢傲啊,本官全仰仗你了,你回去找机会问问老侯爷能不能来参加本官设在家里的晚宴,真的只是叙叙旧,可一定要请到啊。”
小胖谢傲硬着头皮,尴尬站着,既没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满脸的为难,看余大人眉头都皱起来了,才结结巴巴地解释说“大人,我、我实在是不行,二爷爷只听我祖母的话,我跟二爷爷也就逢年过节才见过几次,我哪里说的动啊”
谢家大公子,模样中等,身高中等,情商中等,智商下等。
虽然谢尘老说老大是个傻逼,但就冲着谢家大爷积极上班的这点态度,顾媻对大爷的印象不错,昨天还有那么一瞬想过,要是老大好忽悠,有能力有魄力,那么就在老大这里上班也不错,现在看来,还得是谢尘啊。
谢二爷虽然纨绔,但英气十足,有血有肉有义气有智商有胆量,年纪小,好忽悠,光是这些加在一起就比谢家大爷有前途了。
真是得快点儿回二爷身边去,不然待在这货身边久了,顾媻怕自己被连累,说话这么没水平,能混出个鬼来。
“大爷当然说的动啊,大爷是老祖宗嫡亲的大孙子,昨儿还念叨你呢,让我好好跟着大爷办事儿,这件事儿,大爷您回去只要找老祖宗好好讲上一讲,老祖宗怎会不让老侯爷回来呢”少年忽地一脸正气站起来,帮谢家大爷说话。
谢家大爷谢傲一脸茫然,诧异地看着顾媻,眼里明显一句话你谁啊
少年笑着上前继续一副为大爷分忧解难之姿态,一面给谢傲行礼,一面恭恭敬敬的再次拜见余大人,说道“能为余大人分忧解难,是大爷的荣幸,大爷的意思是,包在他身上了”
“好好好,有你们这句话,我是真安心了。”余大人笑着赞赏着看向少年,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谦逊道“学生顾时惜,今日也是赶巧了,看大爷没吃饭就来衙门,来送早点的,贸然拜见,着实唐突,还望大人莫要见怪。”
“哦好好,那你们现在便回去好好办事,去吧。”
余大人一听少年不姓谢,就知道可能只是远房亲戚,但既然两人答应了一定要请来老侯爷,余大人也不在乎少年是谁。
顾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同孟公子告别后,跟着谢家大爷一前一后出了府衙,还没找到轿子,谢傲便指着顾媻道“你就是老祖宗的远房亲戚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老祖宗同我也并不相熟我每日请安都见不到她,你当我不想为余大人分忧的要你出头”
少年被指着骂也没有感觉,反而静静等大爷说完,才正色地苦口婆心道“我只是看大爷被那廖师爷压了一头,心中气愤,且想着好不容易有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呢大爷你只管答应便是,这件事儿我能办好。”
“此话当真”谢家大爷气势都瞬间没了,刚才急得口水乱喷,现在却一脸将信将疑,“你一个刚来的,你能跟老祖宗说上话”他都说不上。
“具体的,大爷您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就该为大爷您分忧解难,您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谢家大爷一愣,心中不知涌出什么来,只感觉面前的少年好像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自觉地便七分信任,道“也是,你们这些人,不就是为我分忧解难的”
少年微笑,老板什么都不知道,当手下的才好不经意间让大领导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好越级邀功,让真正出力的人得到应有的褒奖呀。
啧,为了去谢尘那边真是废功夫,谢尘但凡以后不当上个有实权的大官,不封侯拜相带他鸡犬升天的话,那都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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