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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热闹过年 庄主升职颍川太守,过年发大……


一瞬间燕绥脑海中闪过很多:鬼才郭嘉、锦囊妙计、传说中的奉孝不死、卧龙不出以及每次曹[cao]大战失败,都哭上一哭的“倘若奉孝尚在,绝不使我至此啊。”

  念头纷杂,最后归于斗大的四个字:英年早逝!

  呃……这要怎么回答?

  见燕绥眸光闪动、神[se]莫名,郭嘉心下微动:“嘉问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事儿,我只是没想到奉孝也会在意这些。”燕绥笑着叹了一句:

  “凭借你的才华,总归能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奉孝又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哦?”郭嘉若有所思:“那就借庄主吉言了……”他可不认为君王指的是被董卓擅自立起来的傀儡天子刘协。

  燕绥心下暗道:反正我会保护你的。

  这早逝的命运在华佗来到庄子后,应该会改变:“今天还有好多工作,我们先准备给诸葛家的信吧。”

  见庄主的神[se]不[yu]多说,窥到神秘一角的郭嘉见好就收:“庄主还有什么信件要发,正好明天统一让他们启程。”

  燕绥想了想,给琅琊诸葛亮的蒸汽模型、张仲景的信以及……

  “的确还有一封需要奉孝代笔,”她当初兑换音乐盒的可是准备了双份,如今打探到了江东周瑜家的住处,正好让人前去送上拜礼:

  “庐江郡周郎,今年十四,[jing]通音律,我[yu]赠音乐盒予他,邀他前来[jiao]流。”

  郭嘉挑眉:“庄主亲自上阵?”

  燕绥虽然有点心虚,但觉得自己努力试一下还是行的,上大学时谁没在KTV沉浸式吼过呢,自己还拿过90分:

  “长啸什么的,我尚可一试,之前偶尔哼唱的时候你不是听到过么?”

  郭嘉意味深长道:“庄主那可不似普通的啸,可能略显超脱了些。”

  燕绥疑惑问:“难道纵情潇洒不是名士之间流行的啸么?”

  “庄主是从哪里听的流言,”郭嘉好笑道:

  “登高山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旋律优美、与琴声相谐方为啸。”否则和农夫沿街吆喝有何区别?

  燕绥不死心道:“我听说长啸不拘泥形式,大放情怀才是灵魂啊。”她还想兑换个话筒和少年周瑜一起K歌呢。

  郭嘉见其有兴致,便提了一个鬼主意:“庄主说得有道理,下次坐车庄主可以试试吟啸前行,说不定让吟啸之风在庄子里不胫而走。”

  燕绥:……

  不知道为什么,想象那个画面,难得感受到了几分羞耻。

  连忙摆手:“还是不了吧。”

  郭嘉笑眯眯请缨:“我可以带琴为庄主伴奏。”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燕绥还是决定换个人:“不如奉孝和周瑜以琴会友吧,周瑜年轻气盛,若是收到战书,必定会前来。”

  周瑜可是别人弹错了琴音都要指出来的人,收到才子的挑战多半不会退缩。

  郭嘉施施然地摇了摇扇子:“我最擅长弹布谷歌,庄主擅长长啸,说不定我们配合天衣无缝,能让这少年当即拜服呢。”

  燕绥:……也可能是吓跑。

  (注:布谷歌就是布谷布谷,平平仄仄的音调,相当于现代的一闪一闪亮晶晶这首童谣。)

  “文若和法正弹琴如何?”她换了两个对象打主意。

  “文若不[ri]又有巡查出去,法正习得君子六艺,又是法真之孙,用来下战书刚刚好。”

  “人家来了之后肯定要好好比试。”燕绥有一点犹豫:“周瑜可是[jing]通音律,若是法正不行,会被他羞辱的。”彼此可都是气盛的年纪,法正自尊心还挺高。

  要是法正弹错了一个音,周瑜直接大庭广众之下正直无比地指出来,法正要是面红耳赤地跑走了……

  那画面太美,燕绥不敢想。

  郭嘉扇子一扬,仗着荀彧不在场无法反驳:“文若也是十足要面子的,若是输给小辈,面上虽不显,回去可是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

  “原来文若还有这样的一面。”燕绥看了郭嘉一眼,意思很明显,所以不是让你上么。

  郭嘉才不,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反正法正命中注定受此磋磨了,强烈推荐道:“就法正吧,两人年岁相当,不打不相识,说不定因此惺惺相惜,结为至[jiao]好友呢。”

  燕绥也没更好的人选:“行吧。”

  接下来的[ri]子,赵云、许褚捷报频传,陈宫到了当地后也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后勤工作。

  朝廷的办事效率堪忧,虽然王允的表荐已得到董卓首肯,燕绥又送了一[bo]礼物打通关节,才在年前收到了任命自己为颍川太守的诏书和虎符。

  阳城县令的职位空了出来,他立即上表推荐戏志才为县令,守好大本营。

  “马上就要过年了,衙门也要休假五天。”戏志才便建议燕绥:“到了阳翟不久便是团圆佳节,横竖也不着急在这一时,不如先派人过去探听着情况,庄主年后再出发。”

  “也行,司马朗反正没有过年回乡的打算,我问他要不要先过去阳翟。”燕绥自己过不过节倒是无所谓,但古人尤为注重[chun]节,还有许多人要祭祖,比如钟繇就特意告了假提前回去了。

  正说着,周泰带着吕布回赠的礼物回来了。董卓搜罗了京城大半财富,不少好东西都给了给他当门神的吕布,笼络住这头猛虎。

  郭嘉清点礼单,发现吕布出手还挺大方,不愧是董卓的义子,积蓄颇厚:回赠了几匹好马、一大车的绫罗绸缎。

  美中不足的是,还赠了一小轿抬着的美女。

  燕绥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那顶[jing]致的小轿,凌乱道:“我知道吕布会喜欢夜明珠和小莲,但也不用回赠一佳人吧!”

  难道要她上前把人纳了不成?

  见周遭的谋士沉默不语,燕绥更心累了,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嗜好,大可不必顾忌:“奉孝,此女要如何处理?”

  郭嘉眼里这才有了笑意,唤来周泰:“要先看此女是何来历了。”

  周泰回复道:“乃是邓太常之女。”

  燕绥眉头死紧:“是因为刺杀董卓被杀的邓太常?”

  “回禀庄主,正是。”周泰道:“邓家被屠后,其两个女儿被董卓手下的兵带走,长女被献给了吕布。”

  “这背后,多半是李儒为了修复父子关系所为。”郭嘉道:“不过吕布因貂蝉一事儿可能对此敬谢不敏,便干脆转赠给庄主了。”

  燕绥:“我去看看。”

  正说着,轿子中伸出一只手来,掀开轿帘,走出来一瘦小的女子来。端其容貌,也算周正,但眉眼间一派萧瑟。

  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中,燕绥上前,温和问道:“你唤做什么名字?”

  女子行了个礼,恭谨回道:“臣妾陈玉,表字淑婷。”

  燕绥安抚道:“是个好名字,我便是此间庄主燕绥,表字行云,你不必紧张。”

  将礼单登记造册完毕的法正悄咪咪走到郭嘉身旁,低声问:“师父,我们田庄是要迎来女主家了吗?”

  自从听从庄主的命令,跟着郭嘉做事,法正就拜服在郭嘉渊博的知识和卓越见识之下,不但心甘情愿干活,还认了他当师父。

  “别胡说!”郭嘉毫不客气地敲了他脑袋一下。

  要是别人的话,法正非和他没完,但动手的是自己师父,只得眼泪汪汪地扁着嘴说:“可庄主都夸人家名字好听了,看那态度,就跟对自己媳妇儿一样。”

  “庄主还夸你名字好听了呢,有娶你么?”郭嘉双手环胸,凉凉道:“看来还是给你布置的事情太少了。”

  对上师父高深莫测的眼神,法正不由背上一凉:怎么感觉今晚上要挑灯夜战了?

  燕绥继续问:“可读过什么书?”

  陈玉道:“妾身读过的书不多,只跟着夫子学过《尚书》、《礼记》和《诗经》。”

  燕绥讶然:“京中也有收女子的学堂?”

  “贱妾不曾去过学堂,只是跟随傅母修习。”

  这就触及到燕绥的知识盲区了,看陈玉瑟瑟发抖,便道:“外面天寒地冻,你且随我来。”

  到了会议室,让陈玉喝了热茶暖身,燕绥便听她娓娓道来。原来京中有专门的傅母,乃是负责贵族女子言行、礼仪、品德等方面教育的中老年妇人。傅母都是才德兼备的贤女,负责教书育人。

  燕绥沉吟片刻:“京中傅母以及同你一起修习的姐妹有哪些?”

  谁料陈玉却警惕地看着她,咬着下唇道:“请恕妾身不记得了。”

  燕绥无奈:“你这是把我当歹人了不成?我只是一普通地方官员,还奈得了京中贵族?”

  陈玉仍旧不从。

  燕绥反而对其观感更好,安抚道:“那便罢了,我知你初逢大变,心下悲苦,先休养一下吧。”

  正说着,忽然有人敲门。

  燕绥道:“进。”

  “庄主。”进门的是法正,抱着一沓资料:“师父说有些资料需要您过目呢。”

  “嗯,你放下吧。”

  法正没有立即走,而是悄悄看了一眼陈玉,问道:“庄主,是否需要我领着女郎下去,安排一间宿舍?”

  燕绥看向陈玉,询问道:“庄子里有学堂,女郎可愿教习他们读书习字?”

  陈玉惊讶地抬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她当然知道自己此行的身份,说白了就是连妾都不如的礼物。担心这是试探,不由惶恐道:“贱妾卑贱之躯,怎做得了夫子?”

  燕绥收敛起了笑容:“那比起来,你是更想为我的妾室?”

  法正内心哇了一句,我就说嘛……

  “贱妾不敢,妾身岂敢肖想郎君?”她急切道:“妾身会女工刺绣,亦会看账,若蒙主家不嫌弃,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燕绥打量了陈玉半晌:量吕布也没心思送间谍来,不是她看不起吕布智商而情敌。从吕布这一方的角度来说,委实没这种必要。

  “你还年轻,[ri]子还长着呢。放心,我也没有纳妾之意。”燕绥道:“若是事情做得好,我会满足你的一件愿望。”

  陈玉摸着胸[kou]的玉佩,几乎落下来泪来,不太抱希望地开[kou]道:“庄主此话当真?妾身想……想再见到自己的妹妹。”

  燕绥问:“你妹妹在哪里?”

  陈玉咬着唇道:“妹妹被抄家的人掳去做了官[ji]。”

  董卓和凉州军真是造孽啊,屠杀了陈家男丁,还把女眷拉去做官[ji]和当礼物送人。在汉代,只要被拉去当了官[ji],一两年就会被玩弄致死,下场特别凄惨。

  对于陈家而言,真是场无妄之灾。

  燕绥想了想,应道:“只要你好生在庄子里做事,我会让人寻时机把你妹妹救出来。”

  “只要能救出妹妹,我什么都能做。”方才还算得上沉稳的陈玉再也绷不住,一听妹妹有生机,连忙拜倒在地,恳请燕绥相救。

  燕绥扶起陈玉,看向法正:“法正,明天开始给陈夫子安排课程,礼仪、诗经和女工都安排上。”

  陈玉怔怔的看向燕绥:只让自己教书?这身子,她本是打算舍弃了的。

  法正挠头:“那女郎的住处就安排在女工那层楼吧,单独一间。”工坊里有些做事的年轻女子,她们房间在另一土楼的三楼,都没住满。

  陈玉一脸做梦般的神情随法正出去了:这是,被庄主嫌弃了?那为何又对自己这般好。

  很快她就发现,庄主并非对自己突如其来得好,而是对所有识字的女[xing]都不错。在云梦田庄,即使是女工或者农家出身,只要能通过学堂的测试,便能得到一间独立的屋子,每个月的月钱也能翻倍。有的人还派出去做了管事,负责巡逻、核查等事务。

  “感觉庄主对女郎有些另眼相待。”法正回去后就一字不漏地和郭嘉说了:

  “师父,您说得对,庄主对女子容易心软,我们得防备着[jian]细,说不定是吕布手下的[jian]计呢,想吞并我们庄子。”

  毕竟他们庄子出产的样样都不是俗物。

  郭嘉挑眉,没戳破吕布哪有那脑子。他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工具人徒弟的脑袋:

  “嗯,你这次做得很好。为了庄主的清誉着想,也不该让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个屋子。”

  临近年关,在外的军队在收到后方补给的军粮同时,出人意料地收到了新年的慰问礼。

  赵云、许褚和陈宫率领军队对百姓秋毫无犯,更按照庄主下的死命令,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赵云和许褚带的骑兵成分都相对简单,基本上属于田庄。他们的报酬不单单来自杀敌从朝廷得到的赏赐,还有田庄的工分。斩杀和俘虏每个敌人的回报都很丰厚,好好遵守着规定。

  陈宫带的士兵多为阳城征召的兵士,士兵们虽然卖力斩杀黄巾——这也是为了防止以后自己及家眷不被其侵扰,但也难免觉得委屈。

  有些人心下嘀咕:“大过年的,在外杀敌,还不能搞点补偿了?”

  立即有人喝道:“要是人人都这么想,那路过我们村子的兵,岂不是都会进去大肆抢劫一番?”

  担禁不住有心人挑唆,一时军营躁动。

  觉察到有人心生不满时,陈宫立即将带头挑事之人推出去斩了,以示军威。又让人杀猪宰羊,准备当年夜饭,抚慰兵卒。

  没想到庄主也料到了此处,不但让人带了大量的军粮过来,还带了盐、酱油、孜然粉和白面做的蒸饼。

  大骨熬汤、放入羊[rou],待炖烂时加入盐、酱油、葱花、香菜以及只有贵族老爷才能享受到的孜然粉,待大锅里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香味时,士兵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神情。

  大伙儿感激道:“燕县令给的年夜饭真好!”

  立即有人提醒:“刚听快马来报信,现在不是燕县令,是燕太守啦!”

  “先前还有人说三道四的,就说咱们出征这伙食,哪里及得上?”不但每天三顿,还有这么丰盛的年夜饭。

  有人附和道:“对啊,劫掠乡里算得了什么勇士?大丈夫就该靠杀敌攒军功,每个人头军中徐主簿都记录下来了,咱回去都有赏钱!”

  “说起来徐主簿真的是读书人吗,”有人忍不住赞扬道:“前天巡逻遇到黄巾贼,他一个人就杀了二十几个黄巾贼,这也太厉害了吧!”

  暗中巡查陈宫心下满意:军心稳定,接下来便是将俘虏的黄巾贼好生打散和教化,让他们同这些兵卒来年一同[chun]耕。

  军屯之法,已经过反复的梳理,[chun]耕时就要大规模投入使用了。

  此时燕绥的系统好感度也涨得厉害,燕绥托着腮很高兴:“果然大家都是乐于收到年货的。”

  云梦田庄富庶后首次过年,每户人家都发了一块咸[rou],食堂里还供应了大量的羊[rou]汤,人人都能分得一碗。年夜饭多了一样新的东西,名为饺子。虽然不多,但也够每个人分上两个尝尝味。

  汉代就有守岁的习俗了,去岁过年燕绥还在一新占的寨子里清缴战利品,没什么心情过年,今年人多热闹,且众人亲眷也不在身旁,她便组织起来一同过佳节。

  “过年就是要包饺子才行,食堂里已经下锅了。人太多,饺子馅儿肯定不如我们自己调的好吃。”

  她让人准备好了馅料和面团,要带着众位亲手包饺子。对待心爱的谋士们,那必须得舍得出手,一种是韭菜猪[rou]馅儿,一种是白菜猪[rou]馅儿,还有一种奢侈的羊[rou]大葱馅儿。

  谋士们齐聚在戏志才的家里,一则是为他暖新房,二则是他这新家宽敞,三间正屋都是打通的。

  “志才兄,你爹怎么同意你随意布置的啊?”法正避开法衍的目光,拉着戏志才,一脸艳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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