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我请客、顺便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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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柠很努力的想要平复住自己的心跳,但她发现这根本做不到。
惊愕、恐慌、劫后余生的庆幸,亦或是这段时间积压的[jing]神紧张以及终于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她摁住自己的胸[kou],实在分辨不清自己此刻失控的心跳,具体是为哪一种情绪滋生。
这店里本来没什么生意的,在看到这边出了事故以后,几个客人第一时间都凑了过来,看到苦主是两个学生,更是议论纷纷。
但孟遥清像是听不到路人的议论,耳畔回响的只有岑柠说的那句话。
“抱歉,下意识就那样了,没有及时把你拖出去......”
他以为岑柠说他傻,是因为他明明有机会把人直接拖到安全区域里,却没有那样做。
那些书呼啦啦的全掉了下来,他要是不把她抱住,就全砸在她身上了。
岑柠紧抿着嘴,“才不是说的这个......”
就算是她被砸到了又怎样?反正也不会出什么事,他这么莽撞地冲过来,不是白白替她被那么多书砸脑袋了?
“你男朋友这是关心则乱啊,不舍得你被砸呢。”一个阿姨走过来好心的把岑柠搀扶起来,又看向急得满头大汗的店员,不满道,“你们这书店怎么搞的啊?开店第一天这书架就塌了?!”
“抱歉抱歉!”店员也是完全没预料到会出这种意外,急忙解释,“我们都是新买的书架啊!按理说不会这么快断裂的!”
他掏出手机拨了电话,“非常抱歉两位同学!我先送你们去医院鉴定一下伤情!然后我们老板会过来负责赔偿......”
听到店员说这里的书架都是前段时间才从厂家拉过来的,岑柠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意外,果然是冲她来的!
她这段时间进图书室找书都是小心翼翼的,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在一家新开的书店受了这一劫......
哦,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孟遥清帮她受了一劫。
她转头看向孟遥清,他正揉着脑袋,表情空白,眼神又透着说不出的茫然。
她都怀疑他是不是被砸得神志不清了。
“你还好么?”岑柠出声,“头很痛?会不会觉得晕眩和想吐?”
听到这话,负责送他们去医院鉴伤的书店小哥[rou]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还好。”孟遥清慢吞吞地说完,又停顿了几秒,犹犹豫豫地看向岑柠,脸颊泛着薄红,“那个阿姨说我是你男朋友......但我其实不是诶,是不是要和她解释一下?”
在岑柠看傻子的目光里,孟遥清的声音弱了下来,“不然对你的名声多不好......”
岑柠都想不通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在意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拜托,我们已经在去医院的车上了诶,你说这种事情会不会太晚了?”
真要这么在意,在书店的时候怎么不说?
孟遥清闻言讷讷地说了声“抱歉”,手还贴着头顶,像是做错事一样,垂下脑袋,没再出声。
看着这样失落的他,岑柠有些无措,一种莫大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是在怪你呀,只是那种小事,我不在意的。”她抬起手,想要摸一下他的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的伤啊。”
她的手停滞在他的头顶,柔声询问道,“可以摸一下你的头吗?”
孟遥清很重地点了一下头。
岑柠便把手贴了上去,快速摸了两下他的头发,干燥顺滑的,软乎乎的。
“头皮应该没出血吧?”她不敢将手指[cha].入他的发间,只能问他这个当事人。
“应该没有。”他特意摘下手套摸了摸自己的头皮,指尖没触到黏腻的[ye]体,便又笃定地答,“没有。”
岑柠松了[kou]气,“那就好。”
不然的话她真的会愧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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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遥清做完全身检查,给受伤的背部抹了药油,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
书店这边一直是店员小哥陪着他们一起忙活,等结束了也不见店老板过来,据说是太忙了所以[chou]不出空,于是,孟遥清便给店员留了一个律师的名片,让他们老板在这两天尽快联系。
“大家都挺忙的,能尽早解决事情就没必要拖下去。”他平静地说着,将律师的名片递给对方,“辛苦了。”
店员也急着下班呢,见他们没有为难他一个打工人也松了[kou]气,“我会和老板说的,今天给你们造成这么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嗯。”孟遥清扭头,对一脸恹[se]的岑柠说,“回家?”
岑柠下意识问,“你不去补课了?”
孟遥清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我倒也没有热爱学习到这种地步,反正已经和老师请过假了,今天就休息吧。”
岑柠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又抓了抓头发,郁闷地说,“本来想说请你吃饭的,但是你家里的阿姨说不定已经给你做好饭了?”
“还没有哦。”
她的话音才落下,男生就立刻接道,“我还没有让阿姨给我做晚饭。”
岑柠:“......所以?”
他抿唇笑笑,清亮磁[xing]的少年音低了下来,“不需要你请客,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吃饭。”
岑柠呆呆地看着他,又讷讷地说了声,“好”。
待她反应过来,又倏的低下头,抬手蹭了一下发烫的脸颊。
[chun]末的晚风有些冷,但她脸上的高温一直就没下去过。
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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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小餐馆是孟遥清选的,据他所说,这一条街走过来,只有这个餐馆里传出的菜香味最诱人。
岑柠用力嗅了两下,并没有闻出来这家店有多么特别。
但这家店的生意真的很好,两人进去的时候,店里几乎坐满了,只有窗边的双人桌刚好空了出来,桌子都还没收。
孟遥清看清店内具体的环境,又低头问她,“你介意在这里吃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换一家?”
岑柠无所谓地耸肩,“我没什么可介意的呀,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选这种苍蝇小馆,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是对用餐环境很讲究的那种......”
看服务员手脚麻利地收了餐,她立刻坐了过去,“我倒是经常和金悦可一起去吃路边摊。”
“我家里人总不让我在外面吃东西。”孟遥清[chou]了几张纸把油润的桌子擦了擦,声线平直但就是让岑柠听出了他的怨念。
“所以我都是趁他们出差管不到我了,才在外面大吃特吃。”
岑柠一听就笑了,乐不可支地揶揄道,“在小说里,你这种人设的男主角通常会被女主用几顿路边摊骗到手哦。”
“怎么会?”孟遥清短促地笑了一声,将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篓,“哪有这么好骗。”
服务员端来餐具和开水,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专心烫餐具。
桌上的免费饮品是柠檬水,不知道是不是柠檬籽没去干净,喝起来有点不明显的苦味。
岑柠解了渴,就没再喝了。
点完单,孟遥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从外套的兜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对了,这个......”
岑柠朝他看去,就见他掏出一只潦[cao]的毛绒小熊。
“你的熊。”
他递过来,岑柠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接。
那时候事出突然,她慌不择路之间又把这东西落下了,没想到居然被他捡起来了,又还给了她。
她双手捧着毛绒小熊,细致地将它乱糟糟的毛发梳理了一下。
“谢谢你。”她垂着眸,虽然是在对孟遥清道谢,但始终没有看向他,闷闷不乐地说,“还有,对不起啊,连累到你。”
“没必要道歉的,又不是你的错。”孟遥清立刻说。
岑柠瘪着嘴,哭丧着一张脸,“你不懂,那意外就是朝我来的,如果是别人经过那里,它肯定不会塌。”
孟遥清有些哭笑不得,“哪有这么玄?只是巧合而已,你别想太多了。”
岑柠却油盐不进,吸了吸鼻子,又说,“我觉得我的人生好荒唐。”
对面下意识反问一句,“哪里荒唐了?”
岑柠答不出来什么具体,只含糊其辞道,“哪里都很荒唐,感觉就是一出闹剧。”
她说完,把小熊挂回了自己书包的链子上。
孟遥清又安静下来了,好久没说话。
岑柠也没在意,拿起杯子的时候往对面扫一眼,见他眉头紧皱,没太多表情的脸上透着一股想要安慰她但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别扭感,便无声笑了一下。
正要再接[kou]水,她听见对面终于再次开[kou],“要喝[nai]茶吗?喝点甜的会开心一点。”
岑柠[tian]了[tian]唇,一脸沉痛地拒绝,“不要啦,晚上会睡不着的。”
孟遥清便又垂下头,“好吧。”
徐徐的晚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岑柠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药油味,有些冲。
“你的背,现在是不是还很痛啊?”她又露出愁苦的表情,担忧地看向他,“还有脑袋,你这可是考年级第一的脑袋啊,万一被砸坏了怎么办?”
她认真地看着他,水亮的眸子像是盛着皎皎的月光,开始胡言乱语,“要是你被砸傻了,我就是千古罪人......”
不等孟遥清开[kou]说些什么,她又继续输出,“下次别这么冲动地凑过来了,也要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啊,万一你运气差一点,那书架直接砸你头上怎么办?”
这话彻底说完,她顿时心中一阵懊恼,觉得自己这种教训人的语气实在太讨厌了,“对不起......”
孟遥清摇摇头,“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
听到这样体贴的话,岑柠正要感叹一番他的善解人意,男生温和清亮的嗓音又被晚风拂送到她的耳边。
“但是,”他的嘴唇紧抿成线,微红的脸颊呈现出恰到好处的羞赧,“那个时候,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你面前了,实在是没有时间观察周围了......抱歉。”
岑柠一愣,飞快低下头,又开始喝那微微发苦的柠檬水,“又说什么抱歉......那是你的[kou]癖吗?”
说什么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她面前了...意思不就是护住她完全是他本能驱使的行动吗?
这种话说出来,他一点都不觉得难为情吗?
餐馆里没开空调,只有几个风扇在呼呼摇着头,扫过来的时候凉快一阵,离开的时候,那种令人心燥的热度又爬到了岑柠的脸上。
看来夏天是真要到了,她闷不做声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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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的菜确实好吃,很下饭。
岑柠本来还想着矜持一点,在孟遥清面前稍微控制一下饭量。
没成想孟遥清在解决完一小碗饭以后,突然又唤来服务员给他上一个海碗。
对上岑柠惊愕的眼神,孟遥清面容平静,不以为然道,“碗太小了,添很多次饭会很麻烦。”
“好哦。”岑柠瞬间就不在意自己的饭量问题了。
因为她很快发现孟遥清是真的很能吃,虽然吃相斯文,但吃的速度很快,一[kou]接着一[kou]的,冒尖的白米饭很快就下去了一半。
他吃饭是真的吃得很香,岑柠看着看着,不知不觉间就吃撑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吃这么多吗?不过他本来就还在长身体呢,每天的运动量也大,消耗快,多吃点也正常。
岑柠擦了擦嘴,拿起手机,“我去结账。”
孟遥清抬起眼看她,一侧脸颊被撑得鼓鼓的,他摇着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长久以来习惯的餐桌礼仪让他无法在嘴里还包着饭的情况下开[kou]。
“都说了我请客的,不可以拒绝。”岑柠起身,快速前往收银台结账,很快又拿着一小瓶可乐回来,“给餐馆好评,然后送了饮料。”
她拧开瓶盖将可乐倒进杯里,细密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咕噜着往外冒出,然后一层层破裂,迸溅的水汽滋滋作响,像跳跳糖一样在空气里跳跃起来。
她很公平的把这瓶可乐分成同等的两杯,孟遥清也刚好将饭菜清空,一边擦着嘴,一边接过她的可乐。
“吃饱了吗?”她笑嘻嘻地问。
孟遥清捧着可乐啜了一小[kou],眉眼泛着清浅的笑意,“特别饱。”
岑柠盯着他嘴角小小的梨涡,收敛笑意,垂下头把剩下的可乐喝了个干净,“那就好。”
餐馆里换了一批人,吵吵嚷嚷的,邻桌开了瓶白酒,醇厚霸道的酒香极快的扩散开来,让岑柠闻着味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那酒喝起来得多大的劲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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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岑柠跟着岑老爷子去竹林河畔钓鱼,找了个合适的钓位,她将折叠椅一放,在爷爷打窝的时候进行成品饵的开饵。
邻山顶峰的寺庙有浑厚的撞钟声响起,一圈圈[dang]开。
岑老爷子听着钟声,感受着穿林打叶的微风,笑着连连点头,“真是个钓鱼的好地方,早该来这里的。”
他抛完竿,施施然地坐下,正要吁叹一声,一扭头,就见自家孙女对着平静的湖面傻笑。
岑老爷子:......?
你不对劲。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脑中自动浮现起岑柠往[ri]钓鱼时面无表情,然后昏昏[yu]睡的场景。
今天怎么回事?对钓鱼抱有这么大的热忱么?
他还寻思是自己老眼昏花呢,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你谈恋爱了?”
岑家人一脉相承的直截了当在老爷子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岑柠茫然地扭过头,在意识到爷爷说出什么内容后飞快摇头,“没有啊......你从哪听来的这种谣言?”
老爷子轻嗤一声,完全没把她拙劣的谎言放在眼里。
“你堂哥堂姐早恋那会儿也经常无缘无故傻笑,和你刚才的笑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我刚才有在笑吗?”岑柠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在意识到它确实呈上扬趋势后又往下扒拉了一下。
老爷子盯着[bo]光粼粼的水面,不以为然道,“谈恋爱也没关系啊,反正你都高中了,[chun]心萌动也正常,总比你堂哥堂姐初中就开始早恋好......”
岑柠不服气地嘟囔,“都说了我没谈恋爱。”
爷爷嗯了一声,语气十分平和,“也好,毕竟一般谈恋爱都挺影响学习的,你这成绩刚靠上补习班提上来呢,又下去就不好了......但是我孙女这眼光肯定好,小男孩儿应该很聪明,成绩也好吧?”
“嗯。”岑柠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笑意重新攀上脸颊,“到目前为止一直是年级第一来着。”
老爷子咋舌,“哟,这么厉害啊。”
岑柠:“......”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蓦的涨红脸,急忙找补起来,“不是!我没有在谈恋爱,刚刚说的也不是我喜欢的......”
爷爷很是震惊地看过来,“啊?你还在单恋啊?”
岑柠:“。”
她捂住脸,毫无感情地[bang]读,“没有,什么都没有。”
爷爷看出她是真害羞了,也不忍再打趣她,但还是为自己辩解了两句,“真不是我故意套你话啊,是你根本藏不住一点啊!”
岑柠闻言,把脑袋埋得更低了,嘴里叽咕叽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爷爷感慨了几句她太年轻,将目光移回湖面,专心钓起鱼来,当真没再揶揄她半句。
五个小时后,老爷子拎着一桶鱼走在前头,岑柠垂头丧气地缀在他身后,手里的桶子来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
爷爷有心安慰她两句,“你空军的情况还少吗?不用这么失落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样每次钓鱼都满载而归。”
岑柠气鼓鼓地瞪他一眼,“你再说,我就告诉[nai][nai]你又偷偷喝酒!”
爷爷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声音不似平时的中气十足,反而尽显老态,“唉,子孙都是债啊......”
他摇头晃脑地感叹几声,把渔具放进车里,在岑柠也跟着上车后,对着司机说了句,“开上山吧。”
他侧过头,对着岑柠唉声叹气道,“去拜拜菩萨,保佑我的孙子孙女们都孝顺一点。”
岑柠:“......”
“知道了知道了。”她选择投降,“我不打你的小报告了还不行吗?别总拿这种[ji]毛蒜皮的小事[sao]扰菩萨。”
爷爷得逞似的嘿嘿笑了两声,眼睛不复年轻时的清亮,但狡黠的眸光从未黯淡过。
“算你还有点良心。”他说。
岑柠靠着车窗努力汲取大自然的气息,没再搭腔。
山顶,古柏林间,明德寺人来人往。
岑柠跟着爷爷去请了香,然后恭敬地敬香拜佛许愿,结束后还去求了御守和开过光的十八籽手串。
她求的都是三份,爷爷还以为她给爸妈带的呢,随[kou]说了句,“你爹妈在国外玩得正开心呢,不需要你这么惦记。”
岑柠一怔,默默的又去多求了两份。
岑老爷子这才回过味来,“合着一开始是给你朋友还有那个说不得的单恋对象求的啊?”
岑柠还憋着气呢,妥帖的把东西收好,不想理他。
“行了行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老爷子抚着花白的胡子,不禁纳罕,“就你爸妈那厚脸皮子,居然能生出你这么个脸皮薄的出来。”
岑柠梗着脖子大声反驳,“我没有!”
不等爷爷再开[kou],岑柠又急忙说,“好了,快点回家吧,我还要回去补作业!”
平时也不见她做作业多积极,这种时候就知道把作业拉出来挡事儿了。
-
周一。
岑柠因为要做值[ri]所以起了个大早,到校的时候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绒布包。
里面是她周六求来的御守和十八籽珠串。
看了一眼孟遥清的座位,他人还没来,书桌上干干净净的,摆出来的书被他堆得十分规整。
岑柠缓缓走到他的座位旁边,盯着他的桌面,心绪杂乱。
这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她面无表情地深吸了一[kou]气,然后飞快将绒布包塞进孟遥清的桌肚里。
“什么东西呀?”
男生柔和清透的嗓音像是落雷一般在岑柠耳畔炸开。
“!!!”
她浑身一个激灵,令人惴惴的心悸让她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猛的后撤一步,她惊疑不定地望着他,眸光闪烁,声音几乎都变了调,“你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这人走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吗?!
孟遥清茫然的眼神中带着足够的歉意,“抱歉,吓到你了么?”
岑柠捂着砰砰乱跳的心[kou]处,心有余悸,“差点被你吓死啊......”
是她做贼心虚所以没听到他来时的动静,亦或是他走路真的悄无声息,这都不重要了。
岑柠是真真切切的有被骇住。
孟遥清歪了歪头,绕到她背后轻拍了两下她的背。
“不怕不怕。”
他手掌贴上的那一霎,岑柠的脊背猝然僵直住了,肩胛骨不自然地动了动。
“我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她小声说着,视线紧盯他的眉眼。
“没有啊,本来就是我突然出现吓到你了。”
孟遥清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突然这么说话。
“所以,你在我的书桌里放了什么?”他漆黑的眼瞳被莫大的好奇点亮明媚的光泽,熠熠烁烁。
岑柠别开眼,盯着他干净的桌面,“周六去了明德寺,求了御守和开过光的手串......顺便给你带了一份。”
孟遥清的耳中自动过滤了“顺便”二字,受宠若惊地看向自己的桌子,像是能透过一层木头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样,“给我的?”
岑柠:“......都放你桌子里了肯定是给你的啊。”
他像是听不到她吐槽的话,将书包放下,然后把那只小小的绒布包拿出来,饱含期待地看向她,“我能打开吗?”
见岑柠点头,他才将绒布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露出了一个软和的笑容。
“谢谢你。”他摩挲着御守,抬起脸望向岑柠,无比认真地说,“我很喜欢。”
晨间熹微的[ri]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斜斜的照进来,他[jing]致流畅的脸部线条被镀了层柔柔的浅金光泽,但他的眼睛又像是雾蒙蒙的,连带着眼底映出的她的影子也是虚虚的,朦朦胧胧的。
“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他说。
四目相对间,岑柠看到他眼中属于自己的影子几乎要具象化了。
她打破对视,眼珠转向半敞的窗,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半天才蹦出一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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