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二品
玄天机最近很忙,不是总能盯着“感兴趣”的游戏。
战争结束,官员谋杂,本就在行的精简官吏彻底提上日程,各州官员何去何从,成为玄天机手中一道利刃。
在他眼中,每个人都是等解剖的试验品,虽然不如看宫里那人出丑来的有意思。但此时此刻在这无聊的日子,也聊胜于无。
玄天机找了个阳光不盛的角落坐下,阴恻恻地抖动,总该有点事儿来解解闷不是吗?
燕京中央,皇城绵延,游龙飞凤青狮重龟,位于后宫的古朴宫殿内,久不开启的慈宁宫这两天总算开了凝重的木门,迎了宫里尊贵的客人。
今天清晨也不例外,早朝还没散,慈宁宫的门又悄无声息地开了,每位宫人低眉顺目地盯着脚尖,似乎对外面的浮华万物不感兴趣,即便此刻迎了了不得的主子进来,也记不起这里人的俗世俗物。
此时此刻,慈宁宫的佛堂里,太后正在礼佛,手里的佛珠缓慢地转了一圈,悠长的佛文从她年迈的嘴里念出来,虽然颤颤巍巍,但依然庄重威严。
一段课业结束,伺候了太后多年的老嬷嬷拿着汗巾上前道:“太后,皇后还在外面候着呢。”
孝慈闻言,苍老的眼皮抬了下,神情如常。她年纪大了,再辉煌的过去也不能阻止她的衰老。
孝慈如今行动有些不便,在老嬷嬷的搀扶下,她出了内佛堂,在外佛堂坐下,“她倒是有耐心,天天都来,权家养了她这样的女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说着声音并无起伏,接过来年轻宫人端来的佛茶。
老嬷嬷闻言,同样年迈的容颜苦笑了一下,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有些话她是说得的,“皇后是个安分的,可是,这心里安逸久了,有些事想得没有那么多,难免心急出了错。”
孝慈闻言,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皇后争强的性格,当初是她选中了皇后,“可这孩子,到底是论稳重还行,开拓手段略显不足。”
老嬷嬷陪着太后,一笑,“太后看中的不就是她那点性子。”
太后看了相伴多年的老嬷嬷一眼,道:“跪了几天了。”
老嬷嬷会意,“回娘娘,三天。”
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全白的头发梳了髻没有多余的装饰,她想了想,道:“就这样,今儿也让她回吧,过两天再理她,不让她急一急,她不知道得来不易,总是一副施恩的样子对九炎落,对她没有好处。”
老嬷嬷闻言信任地对太后颔首,“还是娘娘看得透彻。”
什么透不透彻,不过是没被气死罢了,“九炎落连续两晚都在她那里?”
老嬷嬷点点头,却没轻易对太子的行为发表意见,“下面的人是那样报的。”
孝慈眯着眼又念了一圈佛,片刻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当初之所以答应九炎落的要求,是看中了章栖悦比赵玉言安稳。当年赵玉言可是把缺点占尽了,没一点优点可言。丰润若是娶了她,她那刁蛮的性格,加上丰润年少浓情,不是丰润被伤得体无完肤,就是她折磨了丰润的意志。
那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让赵玉言入宫,好在赵玉言的女儿是个聪明的,没赵玉言那么天真过头。
但这两天九炎落的所作所为,让孝慈不放心。权如儿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封后也不为过,可这权家不可能再出一位太子妃,如今皇后主动来,这是个好机会。
皇后娘娘整整跪了七天七夜,终于“请动”了孝慈出马。
章栖悦听说孝慈太后出慈宁宫后,什么都没说继续听曲。
孝慈依然庄重,白发苍苍也难掩那股精神劲,尤其是人老了还自认宝刀不老的精神过头。
孝慈当场就没让皇后说话,直接道:“找你大哥来,我们去朝夕宫。”
权皇后准备好的哭声僵了一下,不明白太后为什么叫上大哥?但太后开口了,她不敢不从。
权如儿跪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就算她想说,又有几人愿意听。
如果说以前,她还可以毫不留恋地说要回家,那么现在,她为什么要回去便宜章栖悦。
九炎落也是她看中的人,博学儒雅,骁勇善战,这次又立下战功,她承认她这次不想放手,属于她的权力富贵,没道理又一次败在同一个人手里!她就不信了,怎样一张脸,才能一次又一次地让她难堪,长相什么都是虚的,这些年她也努力过,对九炎落她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要有一点把握,她都不会放手!
权丙淮进了宫,见到孝慈太后和权皇后坐在一起,而皇后已经哭花了脸,权老爷子心里顿时一沉,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孝慈威严依旧,见权阁老如此,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打好了腹稿,这可不是她皇家欠了你权家的,是你权家求到了她那里,她才准备蹚这浑水。
孝慈准备了满腹的话,可一开口便有些气短,再怎么保养得宜,她也是老了,大限甚至就是这一两年。
孝慈太后缓了一下方威严地道:“皇后是想让哀家给她做主,你是她大哥,可有什么意见?”
权丙淮闻言,沉寂官海多年的他焉有听不出其中道理的意思。是皇后先沉不住气,权家的太子妃之位也就沉不住气。权家如果一直不说话,那就是皇家欠他们的,如儿是不是太子妃,皇家都要给权家交代。
现在这样,孝慈心里恐怕已经有了主意。权丙淮在老太后手下做事多年,对她的行为十分熟悉,这是要让他权家把苦露在外面,还要领皇家的情。
如果可以,他比谁都想甩袖走人。可现在这种情况,皇后已经出面,除了让太后做主,还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如儿是他的女儿,他们的存在可以当权力的牺牲品交易,但如儿的处境他不得不考虑。以前是九炎端蜃,现在是太子殿下,他怎么能不让如儿在宫里落实地位。就好比她们已经抢走种子,焉能不答应她们浇水的道理,不过是以前承诺的是一瓢现在成了一滴。
太后见权丙淮没有意见,微微颔首,便带着几人去了朝夕宫。
丰润见状,见事情兜不住,但这时候他总算还没忘了答应过赵玉言的事,趁太后在做和事佬,他何不把这件事解决了。只要把这件事解决,双方各退一步,又有太后在场,权家能把他怎么样?
“太子妃之位不可能!良媛之位朕可以现在许诺。”
皇后闻言当场就火了,若不是太后老人家在场,她多年的好脾气也能跟丰润打起来!如儿何等珍贵,又在她身边教养多年,就算看在她当朝皇后的颜面上,最不济也该是位良娣。如今就给良媛之位,竟然跟章栖悦一个起点,是说她当朝皇后品性有亏吗!
太后不悦地看向儿子,“胡闹!”她是不想让权家再出第二个皇后,可也没料到,丰润能开如此不要颜面的口,实在不像话!真以为他帝位稳固,可为所欲为了,也不怕寒了权家的心!
丰润的话很冠冕堂皇,“大选在即,太子还小,宫里近期不可能添人,太子当以国事为重。如果要想高封位,最早也要到明年。如果皇后觉得有亏,不妨等今年大选,到时候朕亲自许诺正二品。”
二品那就不是太子妃,说白了,从一品是不可能了!权皇后气得心绪不齐!
权丙淮站在一旁,沉默不开口,本就不公平,有什么可言的。
孝慈一直注意权阁老,见状,险些没拍丰润一巴掌,还嫌事情不够多吗?权家已经妥协至此,还不满意,权丙淮此人可不若表现的那般无害!
孝慈不觉得丰润是如此没分寸的人,莫不是赵玉言又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
孝慈不得不插手,赵玉言无论如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权家呢,权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可不是让皇家看的!丰润看不清形势,她不可以。
“好了,你少说一句,哀家做主,就定从二品良娣,将来封皇贵妃。”
丰润还想开口,孝慈一个眼刀过去。
丰润立即小声道:“即可,但既然是二品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还是跟大选一起参……参……”丰润见太后目光不对,说不下去了,艰难地改口,“不用参选,明年随众人一起入宫。”
权阁老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说了反而让这些人良心好受。他们给什么他就受着什么,总之如儿如今这样,他还能把她从她们已经种下的土地里挖出来吗?就算他老人家不介意养女儿一辈子,但也挖不动那块埋女儿的土!
“入什么!如儿不是一直在宫里。”
丰润不答应,坚决不让权如儿和栖悦一样留在宫里,一直强调正经主子不当如此没规矩,即便没有大婚礼也该摆酒席,这样不明不白地进了宫算什么!
丰润想以此缓和赵玉言,大选后入宫少说是一年半后,虽然未是三年之约,到时候他不为九炎落选太子妃,再无人高过章栖悦,她应该能理解他的苦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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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承受不住40°高温。果断给休眠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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