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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095 “最多算是色令智昏。”


桑离拿着梵杀花回到归墟,把东西[jiao]给岐,亲眼见他送进去后,才全身脱力地坐回到台阶上。

  夜风倒灌。

  薄纱一样的雾霭隐照着归墟宫,耳畔似有海[lang]声传来,一层接连一层,听得人昏昏[yu]睡。

  桑离双臂环起,懒洋洋地枕了上去。

  她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担心惊动寂珩玉休养,也不敢冒犯进去。

  有些冷。

  正在此时,肩上落下一件墨[se]披风,上面绣着竹叶纹路,隐隐还有着一抹属于寂珩玉的气息。

  桑离面[se]一喜,急忙回头:“寂珩玉,你醒了?”

  意想中的面容并未出现,岐还维持着披意的动作,双手尴尬地悬空在背后,两人相互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岐先挠了挠头,犹豫着拉开距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桑离嗫声问:“君上他……”

  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天生嘴拙,本就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老实说当桑离风尘仆仆地把梵杀花带他的时候,心中震撼多过感动。这些年来,都是寂珩玉在为六界付出,从未有一人这般舍身护他过。

  他为师父由衷感到开心,同样也生出酸楚。

  其中深意不便对桑离透露,岐面具下地表情柔了柔,“君上好些了,他让你回去休息。”

  桑离仍不放心:“梵杀花……他用了吗?”

  岐避讳着桑离的视线,“嗯。”

  桑离总觉得岐怪怪的,不过联想他内向寡言的[xing]格,也不奇怪。

  坐的时间长了腿有些发麻,她站起来跺跺脚,不自觉地拢紧肩上披风。这件披衣过大,衣摆逶迤于凉阶之上,显得里面的桑离更加娇小。

  “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等寂珩玉醒来我看看他,看完我就走。”

  岐一噎,[yu]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他费劲巴拉在心里筹备着话术,艰难开[kou]:“你若一直在外面,君上反而不放心。要不……桑离姑娘暂且宿在偏殿?”

  偏殿有一处小阁,原本是给伺候的女婢居住的,不过寂珩玉的寝殿向来只他一个,就连打扫用的都是树叶小儡,哪有什么小婢。

  桑离思考一番,点点头,跟着岐去了偏殿。

  正值倒[chun]寒,归墟比腊月时还要冷上些,岐烧了暖炉,又点燃暖壁,这才驱散了长久萦绕的冷清[yin][chao]。他不作逗留,特意嘱上几句,就退下了。

  虽说身体疲惫,却又了无困意。

  桑离躺在榻上暖着身子,随着四肢回暖,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下去,她迷迷瞪瞪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隐约觉得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触感冰凉,好像薄玉在紧贴着皮肤游离。

  她睁开眼,尚未清醒,眼前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很快,轮廓映显。是清瘦的一张脸,双眉深入远山,长着清晖似的一双眼,淡薄情绪悉数收于眼尾,垂眸敛目时,却又锐[se]全无,只剩[chun]意般的温和。

  桑离一瞬不瞬盯着他瞧了好些会儿,心尖重重一跳,支着上半身坐起。

  寂珩玉前来搀扶她。

  他手长且瘦,蕴含着力量感,即便隔着衣裳,桑离依旧能感觉到自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很凉。

  桑离不禁看向他。

  寂珩玉浑身只穿了一件雪白的外衫,墨发如数披散满背,衬着风光霁月,温润如竹。他浑身不见半点伤痕,真像是脱胎换骨一般,除了削瘦些许,脸[se]微微苍白之外,丝毫看不出伤重过的模样。

  “可好些了?”

  外伤好愈,内伤难除。

  桑离或多或少还有点担心,不敢触碰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寂珩玉目前的状态。

  寂珩玉眼睛微弯,倾身靠近:“检查一下。”

  桑离哪会真的敢胆大包天四处摸,她只是意思[xing]地在他眉毛上触了下就想拿开,未曾想寂珩玉忽然握住她的手腕,[cao]控着她的指尖一点点下滑。

  先是睫毛,指尖蹭过时如同触上一层绒羽,短暂[yang]了一瞬后,指腹又缓缓游移至他的鼻尖,人中,弧度好看的唇。

  寂珩玉速度很慢。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看她,明明是她在触摸他,桑离却有种自己正在被他剥离的感觉。

  接着是下巴,再往下是喉结,锁骨……

  他耐心地让她抚摸过了每一寸。

  榻下的暖炉烧红着微末的火光,热气腾升,火意层层上涌,桑离不自觉攥紧薄被,脖颈无知无觉泌出一层浅薄的汗意。她由他抓着,比起她指尖烫人的温度,寂珩玉攥握住她的手依旧冰凉干燥。

  掌心贴合到胸膛的刹那间,疾吻倾轧而来。

  她倒在下面,掌间抵着他,承接着细细密密的亲吻。

  寂珩玉没有闭眼。

  他的眼瞳极深,极黑,收敛着一切光华与她此时的迷茫错愕。

  寂珩玉这人并不温柔。

  比起这副具有欺诈[xing]的温良皮囊,他的内在是凉薄且也偏执的,亲密接触时,更能探近他的本[xing]。

  桑离喘息不止,腕间施力想要推开。寂珩玉觉察意图,收力更深,单掌扣住她双腕,顺势将她的双手反剪到头顶。

  寂珩玉也收起躁动,安抚[xing]地[tian]了[tian]她的唇角,深而重地亲了又亲,最后转为缓慢的唇齿温存。

  铺天盖地的冷香之气侵纳肺腑,她陷入进入[chao]湿错乱的泥沼,无论是意识还是自己全凭他一手掌控。比起不适,她似乎更喜欢这样的感觉。

  看他沉迷,深陷,为她魂牵梦萦。

  又亲了一会儿,寂珩玉终于肯松手,桑离迷迷糊糊地去拽他胸前的衣服,顺势在里头一阵乱摸。

  寂珩玉只是看着清瘦,实则衣裳褪却,满是结实有力的肌[rou]。

  掌心贴合着那抹凉意,她舒服地喟叹,还想得寸进尺,寂珩玉终于不肯放任她了,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底闪过笑意。

  桑离还迷糊着,满是茫然地歪了下头。

  他嗓音染笑:“僭越了。”

  桑离的手还没来得及[chou]回,不尴不尬地停住。

  她脸颊染着浅浅一层热意,估计是因为尴尬,那抹胭粉又深重了一些。

  “让我上去躺会儿。”

  桑离默默往里面挪了挪。

  用给下人休憩的小殿自然比不上他那里,床榻也是小小一张,一人睡还好,躺两人就显得[bi]挤了。

  寂珩玉侧过身,一人把人捞过来,宽敞是宽敞了点,但是也贴得更近了。

  他的下巴在她发顶蹭,腰上紧紧环着旁人的手臂,箍得没有一点空隙。

  桑离背对着寂珩玉,还计较着刚才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接触又觉得不太自在,便忍不住挪了挪屁股。

  “别动。”

  头顶传来温和的警告。

  桑离立马僵住,又忍不住去专注某个地方。

  有动静。

  脸颊腾地烧热了。

  “你这就不算是僭越了?”

  “不算。”寂珩玉理所应当道,“最多算是[se]令智昏。”

  “……”桑离半天憋出三个字,“不要脸。”

  能感觉出来寂珩玉心情很好,这让她也跟着轻松许多。

  “我看到崔婉凝一直受梵杀花反噬,你吞下的话,可有什么不适?”原著里对这个也没有过多提及,桑离救人心切,也没有考虑到后果,事到如今才想起反噬,不禁想转过去看看他。

  她腰上颇有[rou]感,手感颇为软绵,寂珩玉正搂着舒服,不满她动,更用力地扣牢她的腰身,说了一句挺好的。

  他说挺好,那就肯定是挺好的了。

  “你和司荼的婚约解除,司荼可会有什么后果?”寂珩玉遭受了雷罚,按理说是不用再承担什么责任了。比起寂珩玉,现在桑离要更担心司荼一些,她在天阁那边音讯全无,她又无法抵达神域,再想到司荼的身份和处境,难免会心生担忧。

  “事因我而起,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桑离抬起脑袋:“真的?”

  寂珩玉扣住她看过来的狐狸眼,“真的。”

  “姑且信你。”

  寂珩玉眉间悦[se]又深了深。

  不知道说这些话是不是太早了些,不过喜欢这种东西,本就是不在早晚,更是不必隐藏的。

  “渊牢第八十层,藏着许多东西。”

  “嗯?”

  “都是我母亲为我准备的。”提及母亲,寂珩玉罕见地沉默一瞬,紧接着又道,“都是她和父亲从各海搜刮而来的宝物,满满当当,堆了一层,说是……”

  他顿了下,“给我准备的聘礼。”

  桑离闻声一怔。

  “不过你也知道。”寂珩玉说,“我这一生都困在了这归墟海,身份低微,不讨人喜欢,便也懒得去博他人欢好。遇见你是我之幸事,你若愿与我长相厮守,除了苦厄,我愿将一切托付予你。”

  寂珩玉把脸埋在她后颈,贪婪嗅着她的气息,原本扣在她腰际的手一点点寻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如果这世间生死不能共渡,便让我与你共渡余生罢。”

  他在这天外一线,等到了一生所求。

  桑离心中微动,明明已经偏向了他这里,却依旧忍不住抱怨,“可你都不让我僭越。”

  寂珩玉没成想她还计较着那句戏言,不禁轻笑出声,“只要你点头,随你僭越。”

  进行了极为短暂的头脑风暴后,桑离小幅度地点点头,不等他反应,饿狐似地翻身扑过去咬上他的喉结。

  场面当即就变得难堪起来。

  他也与说的那般一样,毫不反抗,任由她在他身上撒泼打滚,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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