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公主三十三 宫里,皇后一边咳嗽一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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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皇后一边咳嗽一边听宫人的回话,“……说是出去踏[chun]了,宁安公主倒是一直递牌子想要进来。”
皇后道,“福宁呀,一贯机灵,这是见机不对躲了。宁安有什么用,不过是想在我面前展示一下她的担心和孝心,卖个虚面子罢了,不见!”
皇后心里正烦躁,哪有功夫陪宁安演虚情假意。
宫人劝道,“不如娘娘和太子妃说说话,让太子妃劝劝太子,父子哪有隔夜仇,太子对陛下服个软也就过去了。”
皇后叹气,“哪有这么容易。”
政见不同不是论是非对错,太子此刻就是向丰庆帝认错,丰庆帝也不会高兴,只觉得太子见风使舵。
东宫,太子在书房读书,太子妃吩咐尚食局上一些清淡的菜肴,“记得再加一盅燕窝来。”
宫人对太子妃道,“娘娘要不要去劝劝太子殿下,同陛下道个歉?”
太子妃摇头,“后宫不得干政,殿下自有他的考量,我只要照顾好殿下就行了。”
太子的内侍也在劝太子不要违拗丰庆帝,太子微微一笑,“如今我被父皇训斥,后面他们求我也没用了。”
太子就是一块夹心小饼干,这些大臣们搞不定丰庆帝就来找太子,太子不理吧,没有礼贤下士的风度,理吧,他[nai][nai]的,他能做什么?
父皇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了,能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若是在其他事上违背了父皇,太子怕丰庆帝更加恼怒,然后导致父皇对他失去信任,但是在给藩王求情这件事上父皇生气归生气,不会多想,不会认为太子想要夺权。
先就这样吧。
谢嵘若是知道太子的想法一定会不认同,太子确实不好当,但你得知道自己靠的是谁。
你当上太子不是大臣们决定的,是丰庆帝你的父亲决定的,你想左右逢源可以,但你的手段不行做不到这点你就该改变方法,靠拢丰庆帝啊!
只有靠向皇帝你的地位才会稳固,朝臣的想法等你当了皇帝再去理会,没当皇帝之前,你自己也是个臣子。
历史上那么多太子被废,大多都因为理不清自己的位置,把太子当成了君,其实太子只是臣,被称之为储君,重点在储上面,储藏的物品能不能见天[ri]不还得看是谁储藏的你吗?
只是谢嵘也不好把这些道理讲给太子听,太子也不见得能听得进去。
谢嵘在别庄把自己的护卫指挥的滴溜溜转,有攻防演习,有半路遇匪演习,搞的下人们都麻木了,一听演习人人立马进入状态。
谢嵘直到太子重新理政才回到公主府。
丰庆帝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锄掉了两个外八路的王爷,理由都是强占民田奴役百姓私扩护卫违禁造反等等,反正理由多的是,还都不是冤枉他们。
这一年丰庆帝收不住(也是甜头吃的太多了),一共锄了七个王爷,(可以召唤神龙了)然后到了年底,北方五个王爷联手反了。
丰庆帝大怒,因为里面有一个是他的兄弟。
有人造反就要去平叛,凌锐被点了名。
凌锐已经凌乱了,上辈子也确实有人反叛,不过那是因为百姓被王爷们[bi]的过不下去造反,一年半载就平定了。
这辈子百姓们倒是安居乐业了,王爷们造反了。
(王爷们,“再不造反,老子们迟早被丰庆这小崽子给薅死,横竖都是死,把丰庆干掉,我们上去!”)
丰庆帝这一年吃的肚饱遛圆,户部尚书的腰身都大了一圈,如今五个王爷联合造反,户部拨款拨的极为迅速。
谢嵘跑进宫又开始进‘谗言’,“父皇,这就是分藩的坏处了,您看看这些个辱没祖宗的玩意,居然敢造反!”
丰庆帝也是气的牙[yang][yang],“可不是,庆王这糊涂油蒙了心的,他是朕的兄弟啊,他跟着反朕,他脑子里都是浆糊吗?”
谢嵘故作思考,“王叔可能是怕父皇一样对他下手?但是只要王叔安安分分在藩地当个太平王爷,他不至于害怕父皇清算,父皇拿下的那些罪人一个个[cao]菅人命鱼[rou]百姓,民间都称颂父皇英明呢。”
丰庆帝听了谢嵘的话心里总算好过一些了,跟着诉苦,“朝廷都快被自家人拖垮了,每年各处受灾赈灾,还有军粮军饷等等的开支,户部陈老头见天追着朕要银子,受灾的地方又得减税,江南富庶之地又不能年年增税,那些个混蛋却个个富得流油!朕顶着千古骂名,为的谁?还不是为了这天下百姓和朝廷啊!”
至于自己的内库跟着水涨船高,那只是顺便。
动谁都有一群人上赶着反对,我动那些挖我墙角的藩王,我自毁名声,我都是为了谁?
丰庆帝觉得委屈,但是送进库里的东西是真的香。
谢嵘正[se]道,“女儿觉得父皇说差了,千百年后父皇此举必定被人称道!”
现如今丰庆帝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有人说他不顾亲情刻薄寡恩。
谢嵘继续道,“说那些话的,肯定是那些王叔们指派的,他们自己鱼[rou]百姓的时候倒是高兴的很!父皇派人去听听民间的真实声音就知道,都夸您哪。”
那也是真的,藩王都是一条条吸血虫,百姓们苦不堪言,现在虫被杀了,百姓们自然浑身轻松,只是他们不识字没文化没有话语权,声音达不到天听。
后世研究大雍朝,就明确指出,大雍能在丰庆之后再延续百年国运其一就是因为丰庆帝砍藩王的这个举动,把卡在大雍脖子上沉重的枷锁削掉了一大半。
丰庆帝还是觉得女儿说话好听。
谢嵘继续道,“父皇如此仁慈,那些藩王却一个个持宠而骄,父皇很该改一改继藩的规矩才是!”
丰庆帝若有所思,“那你说怎么改?”
谢嵘两手一摊,“父皇手下这么多肱骨,女儿只知道在父皇羽翼下安心过活,这个我是不懂的,等平叛完了父皇和大臣们商量去啊。杀[ji]儆猴!”
谢嵘做了个抹脖子的举动,把丰庆帝逗笑了。
谢嵘在宫里混了一天,拿着丰庆帝的赏赐回去了。
在谢嵘的上辈子,从古至今藩王造反成功的只有一位,明成祖朱棣,这就说明藩王造反成功的案例极少,近乎于没有。
那五个王爷在北方起事,从者寥寥无几,因为他们打不出合适的旗号来。
当地士绅也不是傻的,你们谢家自家争家产,我们掺和进入干什么?横竖这江山也是姓谢,而不是跟我姓。
当然,也有那野心旺盛的,想着借机改换门庭,青云直上,于是就加入了进去,一时间那五个王爷倒也纠结起了几十万军队。
因为平叛,京城[chou]调了不少武将,武将的家人们都去寺庙给自家孩子,丈夫祈福,就谢嵘在公主府里今天烧烤明天饮宴,好像凌锐没去平叛一样。
她的侍人就提醒她,谢嵘自动把祈福转换成了郊游,于是兴致勃勃地去了。
福宁公主来祈福烧香,寺庙提前清场,谢嵘舒舒服服游玩了一天然后对主持道,“下回切莫为了我一个人不让旁人进来,这不是在菩萨面前说我恃宠而骄吗?”
主持只能答应,其实他们也是为了双方的安全着想,福宁公主只要在庙里平平安安离开了,他们也就放了心,要是放其他人进来,那有人冲撞了公主怎么办?寺庙也得吃挂落啊。
知客僧有些发愁,下回福宁公主来的话怎么办?
他的师兄悄悄道,“笨啊,到时候就放一些知道根底的夫人小姐们进来不就行了,百姓们不让进一样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寺庙力求不出事,也不能违拗公主,那就[cao]作一番呗。
那些世家夫人小姐们肯定不会冲撞公主或是心存歹心,她们比和尚都会小心的面对公主。
知客僧连连点头。
有时候地位高了不是你想平易近人就能近得了的。
今年京城里饮宴赏花的宴会少了很多,毕竟外头还在平叛,关起门来自娱自乐没关系,呼朋引伴要是被陛下知道就不妙了。
谢嵘就在公主府里天天搓麻,还搞了个麻将比赛,护卫下人一起上,第一名五十两银子,第二名三十两,第三名十两。
她在自己府里欢乐,然后被宁安知道了,宁安眼珠子一转,跑去找康平,把谢嵘在公主府聚众赌博的事告诉了康平,又很是绿茶道,“也怪不得福宁,驸马在外征战,她必定是寂寞的,略玩玩也是人之常情。”
康平看了宁安一眼,小时候康平时常被宁安当枪使,现在康平的脾气依旧不怎么好,但是她也不傻。
不过康平还是进宫去给谢嵘上眼药了,大家都是公主,她就是不服气谢嵘受宠啊。
康平是在皇后面前告状谢嵘的,也不忘把宁安拉过来,“要不是宁安姐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我们是公主,更应该有表率作用,不该被人说好赌。”
皇后无语的很,好像你们在自己府里奢侈无度我不知道似的,打个牌而已,你们不打啊?
但是皇后不能这么说,只能把谢嵘叫进来点上几句。
谢嵘笑嘻嘻的,“我又不赌钱,也不招外人进来,就关上门自家消遣一下而已,这又是戳了谁的肺管子?”
皇后笑道,“你不知道戳了多少人的肺管子,她们一个个的虎视眈眈呢!”
谢嵘让侍女把一盒翡翠做的麻将牌拿上来,“母后,不如我教您玩一局呢,宫里长[ri]无聊,大家也没多少事,坐下搓一局,联络感情,还能减少事端,咱们不来赌注,也就没什么闲言碎语了。”
麻将这玩意谢嵘是成了亲搞出来的,成亲前她也能弄,但是影响不怎么好,在如今的社会,未嫁女,已婚女界限很清晰,世人对这两种女子的要求也有明确的区分。
姑娘家普遍被认为需要娴静,美好,养于深闺,不能传出一点闲言碎语,出嫁了就得侍奉翁姑丈夫,友爱兄弟姐妹,养育子嗣,[cao]持家务等等要求。
谢嵘未成亲前搞个麻将出来,被人歪一下嘴,就成了公主闺中就好赌,想出新鲜赌具赌法来。
谢嵘没准备在历史上留美名,但也不能留下个好赌的名声吧。
成了亲就没事了,成了亲,公主养面首都没关系。
皇后身体不好,只能歪着,就让个宫人替她上。
麻将简单,宫人们大多心灵手巧,教了几圈就都明白了,皇后都有了几分兴趣,摆牌反正是宫人动手,皇后只要指点出牌就行。
谢嵘看了几圈牌,叹为观止。
这里的宫人们真是个个人才,她们都是新学,已经会给皇后喂牌了!
谢嵘拉着贴身侍女的衣袖,“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怎么不多学着点!”
哪像她身边的下人,一个个恨不得掏空她的[kou]袋,不要说喂牌,那是恨不得斗她这个地主。
谢嵘的侍女心里翻白眼,您要是像皇后一样慷慨,咱们也能给你喂牌,但是她们家公主不要脸的!
皇后就是赢了,最后也是一笑了之把钱全赏下去,谢嵘是把下人的钱全都赢走,然后一毛不拔!
一开始几个侍女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发现完蛋了,她们手里的钱都被公主赢走了,公主不赏的!
当然,侍女们也不靠这些银子过[ri]子,在公主府,吃喝穿戴皆有,但是银子谁不喜欢?
公主不按常理,她们的银子也要搜刮!
后来冬至咬咬牙,赢了谢嵘,谢嵘自然不会不给赌资,这下子侍女们开窍了,赢公主啊,为什么不赢,公主不是一直说么,愿赌服输!
其实谢嵘最后还是会把这些银子赏下去,但打牌的时候她是不给的,她的侍女们也都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打牌的时候丝毫不让。
谢嵘进了一趟宫,送出去两幅麻将,一副给皇后,一副当然给江妃,然后大摇大摆回去了。
宁安只能关上门扎小人,康平气的直接问侍女,“福宁是专门会灌迷魂汤是吗?”
侍女不敢开[kou]。
到得年下,五位王爷的叛乱被平定了,大军要把五位王爷押解进京。
丰庆帝憋了快一年的火终于舒坦了一些,然后他就开始提出要改藩王分封继承制度。
不分封不行,这是祖宗规矩。
但是怎么分,以后这王爵如何继承这些都可以改一改。
谁让王爷们忘恩负义,不好好替朝廷分忧,只想着造反呢。
大臣们是赞同的,毕竟藩王的开销已经成了朝廷最沉重的负担,能减少一些也是好的。
反正骂名是丰庆帝背着,他们是臣子,只能听从。
丰庆帝想着堆得满满的内库,觉得这骂名背也就背了,最起码实惠是自己的,甘蔗没有两头甜啊,这还是福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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