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价太贵……

  肖凤云沉默了。

  进价几毛钱,卖那么贵，而且还是全县唯一知道货源的，就这样还能把端的稳稳的金饭碗砸了……

  肖凤云几个下属也一脸无语，满心满脑都是张记是不是有病？这么老实的合作方,这么好的货源,就这么硬生生的作死？

  老张试探着问：“张记的老板是你们村的人吗？”

  该不会是因为仗着自己也是莲花乡的,所以不惧被人断货？

  姚酒摇头：“不是。”

  老张更不能理解了，合着对方连后路都没有啊,直接就是单方面撕毁协议。而且看样子，撕毁的还很不好看,联系刚才姚酒特意要求不能拒收……

  肖凤云的几个手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想抬头去看看外面。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不然怎么他们能平白遇上这样傻[bi]的竞争对手？

  姚酒想了下，觉得有些事情要说在前面，孙庆的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也给她上了一课，让她明白了什么事情都要把握在自己手里。

  “我有个条件要补充。”

  肖凤云：“你说。”

  “我知道你们从我们这里收回去的蔬菜要进行包装,我的要求是在包装上打印上菜的来源地，你可以不写莲花乡,但要写上烟霞山。”

  肖凤云顿了一下，姚酒这个要求看似平平,实则也是摆明了态度，如果惠和不能满足他们的条件，那莲花乡的蔬菜也未必只有他们一个销路。

  不过肖凤云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了,毕竟自己能找到烟霞山来，那有心的竞争对手也肯定可以。与其遮遮掩掩的让合作对象心里扎刺，不如好好协作，更能让合作长久。

  “不过……”,肖凤云也提出自己的要求，“我希望蔬菜的品种更多一点，不知道我们惠和可不可以指定一些蔬菜品种？你放心，我们会考察的，一定是符合本地生态的种类。”

  这个条件不算苛刻，姚酒一[kou]答应。村里人种菜的品种也确实不多，既然要吃这碗饭，那丰富一些也无有不可。

  两边都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合作细则[jiao]给惠和去完善，挑个合适的[ri]子会有负责人到村里去跟村民们整体签合同。

  肖凤云安排了今天跟来的两个司机到莲花乡去，先把今天的蔬菜给送到山下。

  薄川出声道：“我跟着回去吧。”

  他本来也没什么要紧事，跟过来也只是为了掠阵，担心姚酒林悠再错过贵人。薄川和两个司机回了莲花乡，把今天摘下来的菜全都收走。

  而净水县里，张记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孙庆趾高气扬的下了山，刚到店里就发现不少人在排队，看到张记[shu]悉的金杯车，几个排在最前面的顾客高兴的不得了。

  “来了来了！”

  “今天有没有番茄啊？我牛[rou]都买好了，就等你家的番茄了！”

  “嘿嘿，我买了点梅花[rou]，我爸在家剁[rou]馅呢，等我买上茄子回去，正好做[rou]末茄子。”

  ……

  孙玲昂着头从柜台后出来，脸上稍微带着点不耐：“让让哈，再怎么说也得让菜先下来啊。”

  孙玲脖子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她挺直了腰背，把链子露出来：“大家排好队，别挤。”

  “老张！快出来，帮着小庆把货接下来！”

  张明应了一声，从店里侧门出来，当即就要去车后面搬菜。

  孙庆目光晦暗的看着姐姐姐夫，姐姐脖子上的金项链，姐夫的新运动鞋，还有店里换了的新电子秤，那个姐姐一直抱怨的小音箱也没了影……

  张明：“哎？小庆，今天怎么没菜？”

  金杯车的后面空空如也，连车后座都没放下去。

  孙庆点起一支烟：“不巧了姐夫，今天我同学说运菜的车在路上翻了一辆，今天停一天。”

  张明有些着急，店外排着这么多的人呢。这会儿了说没菜，可怎么下台？

  “小庆，今天连葱蒜都没有吗？”

  哪怕有点葱也行的呀，一样都没有，这怎么说的过去。

  孙庆[chou]着烟不说话，孙玲却瞪了一眼丈夫：“你看你，急什么？不就是一天没有吗？这有什么好急的，让他们明天再来不就得了？”

  孙玲最近因为生意好，整个人都飘的不行了。在她看来，反正好菜只有自家有，这些人要是嫌弃自家供的少，那就去别家买啊！

  她可一点都不惯着这些人。

  张明想说什么又咽下去，孙玲却心疼的安慰弟弟：“你白跑这一趟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等会儿姐做好饭给你送过去。”

  张明有心想问问菜没进到，进菜的钱还有多少，但妻子已经安排好一切，让小舅子开车先走。

  孙庆走了，孙玲扭身去前面跟排队的人解释情况。

  “搞什么啊，我都排了这么久了，居然没有！”

  “唉，咋这么不凑巧，我就放一天假，想吃点好的也不行。”

  “真倒霉，都这个点了才说。”

  孙玲跟人解释完，也不安抚，就自顾自的站回到柜台内。

  有些人看她这个态度，也来了气，本来想着差不多在店里随便买点对付一顿的，可看老板娘一点愧疚都没有，索[xing]离开队伍走了。

  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没计较这些细枝末节，还是有人在店里随便买了点。

  当然也有那些嘴挑的，嘟囔几句之后就犯了难。

  “都这个点了，还能买到啥好菜啊，不然中午在外面吃点？”

  “要吃你去吃吧，我再去惠和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茄子。”

  说话的人正是高荷的父母。

  高父一大早起床去买的土猪[rou]，准备中午做茄龙吃的，这会儿[rou]馅都准备好了，就等茄子了。

  高母最近吃惯了好菜，也觉得外面的菜不香了，听丈夫这么说，就也答应去惠和看看。

  惠和的菜贵是贵，但品质确实好。

  两个老人也不觉得热，打了个车就到惠和生鲜。跟他们一样的人也有不少，刚进惠和的门，高母就感叹道：“还是人家大超市阔气，这个时候就开空调了。”

  如今早晚还冷着，只有中午这一会儿的温度高，可惠和已经大手笔的把整个超市的空调都开了，让打车赶来的高夫高母瞬间舒服了很多。

  高父则是没顾上什么冷气，进门就直奔蔬菜柜台，拉着服务员就问茄子在哪儿。

  看着一排排大小均匀，紫的也均匀的茄子，高父皱着眉，很是不满。

  茄子把不够硬挺，茄子偏软，说明不够新鲜……

  高母：“你不要挑刺了，随便买两个回去好了。”

  高父委屈：“我买的猪[rou]那么好，配这个茄子委屈了。”

  土猪[rou]现在可不好买，他还是托了女儿在电视台的关系才知道这么一家专门卖土猪[rou]的，早上天不亮就起床了，去了看着对方杀的猪，抢了一块最好的前腿[rou]。

  高母：“那你说要怎么办，不然咱们买点饺子皮回去做饺子？”

  刚说完，就听见惠和的服务员说道：“您好，请问您是来买茄子的吗？我看您在这里停留了很久，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惠和生鲜因为主打高端，店里的服务员也都经过培训，甚至肖凤云还承诺过说如果买到不好的蔬果，可以五倍赔偿。

  高母：“是买茄子，不过你不用管，他就是买不到自己想要的菜在这儿犯倔呢。”

  服务员保持着微笑：“没关系，客人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我去查一下店里还有没有其他供货商的茄子，拿给您看下。”

  高母：“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了。”

  “没事的，我去问一下也不费功夫，您稍等。”

  高母拍了一下高父的肩膀：“你看你，一把年纪了还这样。搞得咱们跟为难人家小姑娘似的。”

  高父：……呜呜呜我就是想吃[kou]茄子我有什么错。

  服务员没多久就回来了：“您好，我们店里暂时没有其他批的茄子了……不过一会儿会来一批，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时间。”

  高母：“十几分钟啊……”

  高父：“没事，我们等。”

  反正店里有空调，他今天非要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茄子！

  过了十几分钟，果然有车到，惠和的员工迅速在货架上腾开地方，现场写了标签。

  “烟霞山绿[se]蔬菜”

  下面的价签也一一写上去，出乎意料的居然不贵。

  “茄子三块五一斤……”

  高母：“倒是比张记的便宜。”

  张记最近的菜价着实够贵，高家父母都有退休金，花着也有些心疼。

  “老伴，你看什么呢？买不买给句话，不买咱们就去买饺子皮……”

  高父惊喜的拿着两个茄子：“你看！这个茄子，像不像是张记的！”

  高母也是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是像。

  惠和生鲜的员工还在上货，等到[ji]毛菜黄瓜和番茄一上，高父高母就瞬间笃定了。

  绝对是！

  只有张记的[ji]毛菜才会那么鲜灵！

  高父美滋滋抱着两个大茄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抱着自己的金娃娃呢。

  “我就说功夫不负苦心人，走，老伴，咱们回去吃茄龙！”

  高母甩开丈夫的手，问服务员：“你们店里……限购吗？”、

  服务员笑着答道：“今天不限。”

  明天就说不好了。

  高母像个女将军一样指挥着丈夫：“那个来两斤，这个黄瓜来五斤，还有番茄，多来几个，给闺女带到单位吃……”

  两个老人买了一购物车的菜，等到一结账，发现比张记的还便宜不少。

  高父：“哎，老伴，你说为什么张记的菜变到惠和这里了？还有那标签上怎么是烟霞山？张记不是说他们的菜是市里进来的吗？”

  高母：“管他呢，我倒是觉得惠和不错，有什么说什么，菜还不贵……咱们明天早点来看看。”

  “今天买这么多，明天够吃了。”

  “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不得来看看是不是往后都在惠和卖，不在张记卖吗？要真是惠和接手了，这里离家远，咱们以后可要早点起，不然抢不到呢。”

  “老伴你说的真对！”

  “走，回家！吃茄龙！”

  ……

  惠和不声不响的搞到了新货源，肖凤云倒是没有让员工大肆宣传这是以前张记的货源。在肖凤云看来，这样不懂做生意的店，自家的名声稍微跟他们沾一点边都是麻烦。

  不过惠和不说，但那些老饕们个个敏锐，这不，到了晚上，惠和那几样蔬菜都被人抢购一空。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问为什么标签上写着“烟霞山”。

  服务员都会回答说是店里的菜是从山上买来的。

  有些人进一步质疑说张记，服务员就只微笑不说话了。

  我们的菜是从烟霞山下来的，至于张记的菜哪里来，我们怎么知道呢。

  当然了，惠和比张记低的菜价也让很多人对张记更加质疑，惠和这么大的店面，菜价一向偏贵，可即便如此也比张记便宜……

  张记到底是加了多少啊。

  孙玲还不知道自己弟弟已经把家里的好生活给断送了，晚上盘账时候骂骂咧咧，今天没有特殊菜，有些人都是进店晃一圈就走。

  放在以前，孙玲并不会心里不平衡，看看不买的人多了，只要是进店来就是给自家添人气，不是什么坏事。

  可现在孙玲忍不了了，她看这些人越来越不顺眼。

  “就该给店里弄成蔬菜包，一包里面固定几样，省的进来的人只挑好的不买别的。”

  张明皱着眉，十分不认同：“店里的菜价已经够贵了，再捆绑销售，估计顾客会不满意。”

  孙玲丢了计算器叉腰吵架：“你就是胆子太小！所以咱们家的生意才做不大！你管别人满意不满意做什么，反正只有小庆有货源，咱们凭什么不能这么干？别家要是有本事，就也去找啊，那是他们不想挣钱吗？那是他们没本事！”

  张明头疼[yu]裂：“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那你说什么事？张明，咱们好不容易过上好[ri]子，你可别拖我后腿！”

  孙玲打定了主意要搞蔬菜包，就等着弟弟送新菜来。

  可是第二天没有菜，第三天没有菜……

  第四天，孙玲已经忍不住了，店里的客人天天问，今天却几乎没人来问了。大家似乎已经默认他们店里不再有特殊菜了。

  “小庆，你跟姐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同学那边有什么问题了？还是说你们闹别扭了？实在不行，咱们给你同学送点礼吧。让你姐夫跟你一起去见见人，好处给到位……”

  孙庆两只眼睛里都是血丝，他听了狐朋狗友的话，觉得至少要抻着对方三天才行，所以第二天他压根没上山，认为对方肯定会打电话服软。

  可是这几天过去，对方压根就没联系自己！

  而且昨晚上他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显示无法接通。

  孙庆直觉很多事情出了问题，他这会儿才意识到一个情况，那就是净水县这么大，对方似乎并不只有自己一个选择。

  “姐，你再给我五千块，我去买几瓶好酒……”

  孙庆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要上山去，跟对方再好好谈谈。哪怕价格不变，只要货源还控制在自己手里，后面一切好说。

  孙玲忍着[rou]疼给弟弟钱，尝过了以前一天挣几千的[ri]子，最近几天的收入让她心急如焚。

  递出的钱还没到孙庆手里，就被张明一把打掉。

  张明脸[se]铁青，指着孙庆的鼻子开骂：“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你说清楚，那些菜到底是你从鹿城进的，还是你从烟霞山上买的？！”

  “姐夫？”

  “别叫我姐夫！”

  张明气的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我没你这样的小舅子！”

  孙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冲小庆发脾气？张明你别太过分……”

  张明头一次拍掉妻子指着自己鼻尖的手指，愤怒到极点：“你弟弟你弟弟，你弟弟就是个蠢蛋！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他拿着进货的钱去山上收的菜！什么初中同学，什么鹿城的特供菜！都是假的！”

  孙玲下意识的看弟弟一眼，看到孙庆心虚的低下头，她强撑着说道：“山上的怎么了？说明小庆聪明。再说了，山上的货才好呢，咱们也能把进价压的更低！”

  要么说是姐弟呢，两人都一致的想到先把菜农的收入压下去来提高自己的收益。

  张明：“晚了！”

  张明脸[se]难看：“你都不问问你弟弟干了什么好事吗？他多能耐啊，进山里跟人家菜农说六毛一斤的进价太高，不收了！直接把人家菜农送到了惠和生鲜手里。你现在就是送上门去说要提价，人家都未必愿意要！”

  “什么？！”

  两声惊呼从孙玲和孙庆的[kou]里同时发出。

  孙玲的震惊，一半是来自于惠和，另一半则是因为六毛的进价。她是知道弟弟贪了菜钱的，但是六毛距离每次他报的账，实在是差的太远。

  孙庆则是眼前一黑。

  惠和生鲜？！

  那些老山民怎么知道找惠和？！

  这下可怎么办？孙庆六神无主，下意识的就望向姐姐。

  孙玲这下怎么也说不出弟弟的好来了，丢了货源固然事大，但是弟弟坑了她那么多，同样给她巨大的打击。

  “小庆，你跟姐姐说，这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用六毛的菜骗姐姐说两块多呢？”

  “你姐夫说的都不对，姐姐就听你说。”

  孙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下意识要撒谎，可撒过的谎言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圆。

  “你怎么能这样呢？”

  孙玲伤心的哭出来，她对孙庆是真的爱护，一直以为孙庆有小毛病，但对她还是真心的。谁知道居然被弟弟当成了冤大头！

  张明：“问他干什么？有什么好问的，我之前说他那么多次，你每次都护着。好啊，你护着吧，咱们这家店我看也开不下去了，这[ri]子你满意了？”

  开不下去？孙玲满脸泪水，抬头望向张明。

  张明苦涩的说道：“惠和那边几个小领导据说是跟供货方聊过的，人家透出消息来了。要不了多久，附近的人都得知道咱们拿着六毛的菜卖五块六块……这个地方待不下去了。”

  他们这种小店，靠的就是一个地方的[shu]悉，越久就越有人气。可经过这一遭，谁会愿意来光顾他们？

  孙玲哭出声来，既是为自己的纵容，也是为自己的贪心买了单。她痛哭的模样落在张明眼里，张明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妻子心疼纵容。

  孙庆当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妻子利[yu]熏心，不停的拉高菜价，难道就是正常的吗？

  他指着门外对孙庆说道：“滚！”

  孙庆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张明跌坐在椅子上，[yin]影打在脸上，衬得他面[se]灰败。

  他骂了小舅子，审判了妻子，但是他难道就没有错吗？他明知道小舅子为人不行还留他在店里，明知道妻子护短还贪心，却次次退让。身为一家之主，他拿没有拿起，放却又放的太多，导致今[ri]这样的局面。

  张明苦涩说道：“把店盘出去吧，咱们去隔壁县，我舅舅在那儿开了个饭店，我去打杂，你去帮忙端盘子。”

  他认识到了，自己和妻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没几天之后，张记的招牌也撤下，换成了一家包子铺。

  *****

  跟惠和签订了协议之后，莲花乡的蔬菜顿时有了着落，高出市面上三倍的价格，足以让这个偏僻的小山村沸腾一段时间了。

  而惠和作为一家大超市，在营销和售卖上也搞了不少花活，只不过不是张记那种。

  肖凤云先提出了会员卡绑定，凭借着会员等级的不一样，限购的斤数也不同，这无疑是吸引了一批有钱人在惠和疯狂消费。就为了能尽快升级，好让自己可以多买几斤菜。烟霞山的蔬菜卖价不高，唯一就是限购的门槛让人为难。

  在会员卡之外，肖凤云还推出了试吃。因为菜总是很快卖光，买到的人毕竟少数，肖凤云干脆设置了几个[cao]作台，下午就开始各种料理这些特殊的蔬菜，变着花活的试吃留住了很多来买菜的客人。有些人之前不知道烟霞山的绿[se]蔬菜，在试吃之后都会成为消费者。

  ……

  烟霞山甚至还吸引到了一些县里的人去玩，有些人以为山里的菜都这样好，赶大早去山里逛早市买菜，因为方坪镇的早市规模最大，所以居然来了不少开着豪车的人来逛。

  最后证明了菜并不都是好菜，很多人还是一样的有空就来。

  这倒是跟菜没关系了，纯粹是因为方坪镇的早市吸引了他们。

  早市的烟火气息，现在在山下很难见到了。到山里逛逛，吃个早饭，再优哉游哉的钓鱼一天，赶着天黑下山，也舒心的很。

  林悠和姚酒现在不用赶早市来卖菜，也就是有时候来买点[rou]和必需品。

  这天两人赶早来买点鸭蛋，马上就是端午了，该是腌咸鸭蛋的时候了。

  林悠买了鸭蛋，又买了几个腌好的咸鸭蛋，中午做了一道咸蛋黄焗[ji]翅，腌好的[ji]翅从中间剪开，下锅油炸之后捞出，黄油融化放入煮好的咸鸭蛋黄，翻炒到咸蛋黄冒泡，变成金黄浓稠的样子，把[ji]翅在锅里翻炒均匀就可以出锅了。

  鸭蛋黄均匀的包裹在[ji]翅上，在[ji]翅外面包裹了一层金黄[su]脆的外壳，咸蛋黄的滋味被调和过，并不很咸，油润咸香，融合了黄油的滋味，香浓可[kou]。

  林悠还做了一盘子的咸蛋黄小龙虾，滋味同样美妙。

  吃完了饭，林悠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直播。

  这次也是她第一次把饼干挂在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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