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姑娘，素梅就关在这里面，属下就在门口守着，您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喊1声就好。”

“有劳了。”

……

素梅被捆得严严实实地丢在了柴房里，她衣衫和发丝凌乱，不少地方还撕碎了，1看之前就是用力挣扎过，就连脸上都带了两道伤痕。

靖时不愧是守在封连壤身边的忠实侍卫，素梅这个样子，靖时都能毫不客气地捆起来，连件衣裳都没给人披。

看到越卿进来，素梅似是发了狠似的，1个劲地“嗯嗯嗯”，不过她嘴里塞了破布，越卿1个字也没听清。

越卿也不需要听清。

1个被主子抛弃的奴婢罢了。

若说钱嬷嬷是抛弃旧主、恋慕虚荣，嘴臭且手脚不干净，但她说到底更像是1把枪，1把温祺指哪就打哪的枪。

素梅可不1样，这位表小姐身边的得力侍女，平日极得温祺的赏识，给温祺出了不少馊主意。

原主表露出对桑闻的喜爱后，正是这位素梅提出要将她毁容的想法。

后来，拿着温祺的指令，更是害死了柳梢。

“温祺已经抛弃了你，你再也做不了温祺身边忠实的狗了，何必1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越卿从怀里掏出匕首，那匕首的把手上花纹繁复，深沉的颜色给它添了古朴之感，匕首出鞘时，刀尖闪着凛冽的寒光，1看就不是寻常的东西。

这是越卿来时，从封连壤身上取来的。

封连壤将它亲手递到了越卿手上，只小心叮嘱了句：“注意安全。”

越卿从没有用匕首杀过人，但此刻她拿着匕首1步步朝素梅逼近的时候，心却是安宁的。

柳梢从前的希冀就是希望她能嫁给桑闻，而后能够平安幸福。

越卿试过了，桑闻并非她的良人。

她会如柳梢所想，因为她已经逃出了定北侯府，往后那个吃人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

但逃离不意味着终结，府里的那些人，她总能找到机会替柳梢报仇的。

“何必害怕？我这是在给你1个痛快。”

女子肮脏的面孔又嫌恶逐渐转变了惊惧，以及对生的渴望。

或许素梅还妄想着有朝1日能从下风馆逃出去，继续过她嚣张的日子。

手起刀落，“呜咽”1声，素梅的瞳孔逐渐变得灰败，直到再无声息，

鲜血喷洒而出，溅了越卿1手。

靖时推门走了进来，瞧见素梅已死，说道：“越姑娘，她的尸体我会丢到乱葬岗，您的衣裳脏了，回去换1身吧。”

越卿这才后知后觉地起身，低头看了1眼，不知何时，身上浅蓝色的衣袍已被血液泅湿、浸染。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才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里的时候她做了1个噩梦，梦到茶会那日，柳梢被钱嬷嬷推搡着去了河边，和素梅起了争执，最后跌入了湖里。

1遍又1遍，陷入了梦靥。

直到被打斗声惊醒。

越卿穿着1身素白的睡意，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身后，昏沉沉地出了房门。

前头站着1个瘦小的影子，仔细看去，才发现是醉姝，她手中拿着剑，胳膊绷得极紧，面色冷厉。

至于另1个，是桑临。

桑临？

越卿脑袋清醒了几分，

这大半夜的，他来肃安王府做什么？

“桑2公子，夜闯肃安王府，此事若告知定北侯，想必定北侯定然十分乐意为肃安王府讨要个公道。”

“无意冒犯，只是过来送些东西。”桑临还是老样子，1副文人孱弱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温润又舒适。

他朝越卿晃了晃手里的包裹。

醉姝依旧不客气地说道：“越姑娘，你回去安睡便好，这登徒子由我解决。”

桑临：“醉姝姑娘，我是特意夜里回来想寻王爷说些事情的，只是想到越姐姐在府里，所以就顺道带些东西，这总不过分吧。”

醉姝已然是知道桑临和封连壤私下的那些来往，意识到桑临所言非虚，但脸色仍没有好转多少，“桑2公子想寻王爷，我带你去就是，何故夜闯未婚女子的闺阁，越姑娘是王府未来的主母，哪怕她曾经在定北侯府住过，你也需要避嫌。”

“是我考虑不周了，”桑临垂眸，“那我手上这东西……”

“拿过来吧。”越卿被两人吵得头疼，实在不想掺和这些闹腾事。

醉姝这才让开1步。

桑临上前，瞧见越卿脸上的汗珠和夜色下都掩不住的惨白的脸色，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越姐姐，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何必想那么多……”

“桑2公子。”

醉姝语气略重，俨然是在警告。

桑临不放心地看了越卿1眼，不再多言。

……

“我虽没有打开包袱检查，但从手感以及气味来看，里头的应当是助眠安定的药物，还有1只凝神的香囊。”

桑临1路走过来，而醉姝早就抄了小道，将刚才自己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封连壤。

话音刚落，那头桑临已经走了进来。

“2公子深夜来我府上，就是为了给卿卿送东西？”

“卿卿”2字亲昵无比，乃是长辈以及极为亲密的人才能够叫的，桑临瞳孔紧缩了1下，盎然的笑意也微怔住，但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

“我是来见王爷的，看望越姐姐只是顺便，东西也是原先我院子里就有的，并非刻意准备，拿过来只是顺手的事，若不然，王府什么东西都不缺，我又何必给自己添些麻烦。”

封连壤眼眸幽深：“越姐姐？”

“越姐姐比我长上几个月，我自然是可以叫姐姐的，王爷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叫了姐姐，就当是姐姐才好。”

桑临微愣，笑意深沉：“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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