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不是没听过传言，祭司说有魔鬼从外面进来。实际上，部落里所有人都知道，祭司已经老得糊涂了，喜欢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他地位实在太尊贵，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部落里不是只有一个祭司，只是因为老祭司的年龄太大，说出来的话似乎更具有权威性，因而得到老人们的拥护。但老祭司所说的，要与其他部落何平相处，不能到外面的世界去，这里的永恒的神国一类话，年轻人都是嗤之以鼻的。

为了食物和生存，就必须得和其他的部落战争，不然就得饿肚子，虽然饿肚子也死不了人，但那种感觉实在恐怖，仿佛灵魂都要脱离肉体而去，十分痛苦。所有人都憧憬外面的世界，不时有勇士趁着夜色出去，还能打到一些猎物回来，这是部落里能吃到最美味的食物了，比起地下的蘑菇和苔藓，暗河里腥味极重的鱼，都要好吃太多。

而且祭司所说的神国，实际和祖先们描述的神国根部不一样。神国温暖，光明。食物充沛，还有许多超出他们认知的食物，可是这地方，根本没有与传说有任何吻合的地方。如果有能力，任何一个土著都愿意到地面去生活。只是所有土著都清楚，不是每一个勇士能够踏出那一条充满光芒的通道。火光照在他们身上不是温暖，而是灼烧般敢感觉。

看着守卫麻木的眼神，徐风虎微微点头，走近一名守卫，对他勾了勾手指。那名守卫还沉醉在嘲笑部落里老祭司的幻想之中，木然地凑近，口中发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音节。然后他眼睛瞳孔陡然一阵收缩，一个拳头已经砸到鼻梁。

“嘭”的一声，守卫应声而倒。另外一名守卫见状，精神一变，口中发出了一声低吼，正往徐风虎扑过去，但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在他扑向徐风虎的同时，李游也一掌刀把他给劈晕了过去。

“快走！”李游对着徐风虎说道。

……

当土著们发现洞口的守卫已经被打晕之后，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这还是土著们见徐风虎太久没有回来，派人过来接应的时候发现的。土著们到了这时候才发现，不但“妖魔”没有被抓到，反而连徐风虎也失踪了。直到把看守的守卫弄醒之后，土著们才知道，袭击了他们的人，便是徐风虎。

“妖魔！只有妖魔，才会这么快的时间里迷惑了神的子民，去攻击神的子民！”老祭司满头银发，气喘吁吁地怒吼，一边扬着手中的骨杖，骨杖的顶部饰品，显然是一颗骷髅头。骷髅也不知道镶嵌在骨杖上多少年了，残破发黑。

“找到他们，消灭妖魔！”老祭司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声调，骨杖往地上用力地顿了一下，当即骷髅口中便发出了一声震撼的声响：“咚……”骷髅口中竟然还含着一个小铜钟，只是没人想象地出来，这个小铜钟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在铜钟的震慑之下，部落里的勇士们战战兢兢。老祭司可不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才地位如此尊崇，手里的骨杖就是他权力的来源。没有任何一个勇士敢去面对老祭司愤怒时候释放出来的钟声。那是惊魂钟，能够把人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恐怖存在。

随着老祭司的一声令下，部落顿时进入了战争的状态，一堆堆战士开拔出去。利用他们特有的技巧，追捕外面世界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在最开始的时间，我和属下们也悄悄探索过这里……”徐风虎带着李游到了他以前经营的一处秘密洞窟之中，在地上花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一边解释道：“我们最远到过左手这边，距离我们这里有三十里，有一个以牛头作为图腾的部落，右手纵深五十里也有一个部落，图腾是条蛇，这个部落也是最强大的，虽然他们的人数最少，但他们的领地里有一股热泉，泉水里有充足的食物，还有一些怪物，这些怪物似乎被他们驯服了，十分厉害……”

随着徐风虎的画图和解说，李游很快就了解到地下世界的大致地理方位。徐风虎所在的年代，可没有“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这种地理方位总结词，在地下他根本弄不清方位，因而只能用左右手来区分最基础的方位。

李游也是用了好一会的时间，才完全消化里徐风虎叙述的内容。当他完全把内容都理解之后，便被这地下世界的广阔吓了一跳。

地下世界至少超过了两百平方公里。因为光是徐风虎认知和听说的地方，加起来面积都已经接近了这个数字。而且在这些距离的后面，有着几个没有土著敢接近的禁地，不时禁地里面还会跑出一些体形庞大的怪兽，每每还会让附近的部落损失惨重。

三个部落在地下世界里，就像三国鼎立一般，保持着相对的稳定，但争端不少。徐风虎所在的部落，是一头熊，控制着以山洞中心的方圆五十里的地方，与其他部落的交界是一道暗河。暗河里面有不少鱼类和其他可以充饥的生物，部落间的战争大部分也是围绕河流的争夺展开的。几乎每一年都会有一两次。

河流上游则是牛头部落，他们人口众多，辖地不知多大，因为在徐风虎的认知之中，扭头部落后方是传说中的禁地，没人知道里面有多危险。下游的蛇部落极少会主动招惹两个部落，有战争的话也基本防守为主，有一道热泉天然屏障，热泉里面生活着许多怪物，这些怪物能听从蛇身部落祭司的命令，能够给他们增加额外的战斗力，因而也是最不好招惹的力量。

李游很清楚，这所谓怪物，应该就是鬼太岁。而从鬼太岁和热泉之中，李游也清楚，蛇身部落有出去的道路，深潭流出来的热泉就是从地下世界里流出来的。经过摸索热泉的流向，蛇身部落应该掌控了这个秘密，但是他们有没有能力从热泉中离开，这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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