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梨花漫山，不见郎君，空得哀婉灵府前……”

“杜生……”

看的入迷，猪八戒仿佛是着了道一般，盯着戏台上的花旦，满是津津有味。

“诶呦，有仙家说长安恶浪滔天，人却说此间盛世长安，如今一看，可真是让人着迷。”

猪八戒缓缓道。

戏台之中，那花旦手握拂尘，一副仙人模样，似是要对谁施法一般，周遭众人，眼睛盯着那拂尘绕空中一圈，最后，拂尘的微哨落到了猪八戒面前。

“你是妖！”

“害人的妖物，还不快快显形！”

那戏台上的花旦叫嚷道。

猪八戒周遭，原本歌舞升平的长安变成了众口铄金的地狱，所有人都怒目，看着猪八戒。

见此，猪八戒有些懵圈，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竟然会指责自己是妖怪。

可想着自己的容貌，猪八戒略有所感，随即他手拄下颌，一脸聪明如我的样子，暗下嘟囔道：“哦，我本生的猪相，此处是幻境来的！”

容忍猪八戒顶着自己那不经修饰丑态站在戏台之前观看半天，这些幻象中的人才真是有毛病。

明悟此中真意，周围人的指责仿佛没有那么刺耳，猪八戒周围似是建起了一层通明，不可观的水晶，将这周遭的杂声都给屏蔽掉了。

“我不是妖怪，我不是妖怪。”

“我本也不是妖怪的！”

就在猪八戒被幻象囹圄围困的心烦时，身后一个易于他声，十分清楚的吼叫，传入猪八戒耳中。

稚嫩，且满含不舍。

转身过去，眨眼之间，这整个幻境变的纯白。

几乎是在那细微一瞬，猪八戒感受到了，自己周遭，满溢的不是妖毒，不是怨气，而是满怀希望的生机，以及那一丝丝朦胧的仙气。

定睛凝神，低下头来，猪八戒发现，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跪在他的面前，他在哭泣，也在以双眼可观的速度衰老。

“我不是妖孽，我是来救人的，大家得了瘟疫，我能治好。”

“可我不该留恋劫难，不要让他步我的后尘了。”

“所有的惩罚，我来扛。”

短短几句话，那容貌娇好的少年化作一副枯骨，猪八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和刚刚的幻境有着本质的区别。

除却周围无法感知的空间，猪八戒以为，这腐朽的骸骨，是真实存在于自己面前的。

伸出手来，猪八戒想要触摸那已经无法言语的人，可还不等他的手落下。

这四周，纯白的景象逐渐退却，面前，凡人的骸骨也逐渐巨大。

等他回过神来，一副巨型的蛟龙骨骼，取代了刚刚那看似羸弱的凡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我去，是要吓死俺老猪啊！”

拍着心脯，猪八戒责怪道。

可在惊吓之余，猪八戒发现，自己回来了，幽闭的山洞，还有头顶萤绿的光点，以及自己面前，这突兀的冒着仙气的骨骸。

“蛟龙，应该不是纯种的，应该是凡间蛇类一点一点修行演化的。”

“有双角，看来马上就要化龙了，啧啧，真是可惜呀，就差一步，毁于一旦哪！”

猪八戒叹息道。

心里想着刚刚所见，猪八戒唇角扬起，笑声明朗，他仿佛是知道了些什么。

刚刚，猪八戒所见，那凡人口中的话语，已经表明了一切，有些妖怪正修得道，积德行善，却因一步之差，前功尽弃，而有些妖物，竟敢滥用神能，祸乱苍生。

“看在你救人多的份上，我给你说句话。”

“至于你口中的那个什么人，能不能保下，全看造化！”

摸着那蛟龙骨骸，猪八戒喃喃道。

这蛟龙遗骸是死物，不怕窒息，也没有什么保存条件，没什么顾虑，猪八戒便以硕微交替之法，将这骨头化为掌中物，收入囊中。

咚，咔！

“这本来是药，不是毒……”

随着脚下石块的轻响，猪八戒从这山洞之中听见了别样的声音，什么药啊毒啊的，听着让人不解，又有些耳熟。

“不对，难道这就是那妖怪的地方？”

口中叨咕着，猪八戒朝着前方走去，可刚迈出一步，这声音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一个湍急的水流声，进入猪八戒耳中，听此，猪八戒明了，这是自己暴露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故。

哗啦！

这山洞的空间内部，一个个阴暗处，一股股水流钻出来，这些水流争先恐后，仿佛是要冲垮这整个山洞。

“小东西，想要淹死你猪爷爷，做梦！”

话语之下，猪八戒迈着矫健的步伐，直朝着那深潭走去，挥挥衣物，猪八戒嘟囔道：“不用你水淹七军，我老猪自个儿下去！”

鼻子一闭，护身法张开，猪八戒这沉重的体格扑通一下，就落进深潭之中。

沿着水脉四下寻找，猪八戒以为，自己肯定能找到其他出路。

那土地公给的信息十分有限，但却都是关键信息，若说此处地下暗流涌动，那水脉定然四通八达，水潭所连接之处，不该只有这山洞！

如此想着，猪八戒加快步伐。

猛然上冲，他终于重见天日。

狭长的河道让人心生厌恶，毕竟没有任何生灵在那地下河之中生长，这一路上出了一眼漆黑，就是一眼漆黑，连个别的景观都没有，自然是枯燥无聊。

抬头所见之处，四下水流凝结，一股又一股，仿佛是瀑布，但分条的水流却让这瀑布没了该有的样子。

“这还是那藏龙岗吗？”

于水中，抬头望天，猪八戒质疑道。

猪八戒的脚程虽然比不过那孙悟空，但也是相当厉害的，一天之内，走出个千里万里不在话下。

但细细一想，暗河若是能连接到千里之外的山脉岂不是很可怕，这其中的妖物同多地区有联系，会不会就像之前碰见的青鸟一般。

那西王母的近侍都恐怖如斯，若一条通天圣人近前的龙族到此，岂不是要天塌地陷了。

想至如此，猪八戒紧着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诶呀呀！”

“之前还没察觉，西行取经太危险，要不还是回高老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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