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51
【SY:嗯?要去哪?】
言忱来医院之前没和沈渊说,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
【Yc:病房门[kou]。】
【SY:!】
他只发了个感叹号,随后病房的门被推开,沈渊探头出来, 言忱看着就笑了。
沈渊也很快看到了她。
两人近一周没见。
微信联系、打电话、打视频电话,隔着屏幕怎么都不如见到真人。
沈渊疾走了几步, 顺势把她手里的东西拎过来, 空闲的手立马拉着她的,“你怎么来了?”
言忱:“不欢迎啊?”
“不是。”
沈渊捏了捏她的手指, 和她十指[jiao]扣。
走廊里人来人往, 沈渊最近一直待在病房,不管是医生还是病人都认识一些, 时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但目光明显不在他身上, 而是一直往言忱身上瞟。
不过也没人揶揄他一句。
沈渊怕她不自在,先进了病房放下东西, 沈长河正在[shu]睡, 他走过去帮那位倔老头儿掖了掖被子, 这才出了病房。
从楼上到楼下,沈渊一直拉着言忱。
两人在一条幽静的小径边停下,坐在长椅上聊起了天。
也就问问各自的近况,尽管每天都有打电话说, 但这会儿听着不夹杂电流的声音,更安心 。
沈长河出院还早,他本身就在医院工作, 回家也是一个人,反倒没有在医院方便。
更何况又是骨折又是手术,没两个月出不了院。
但言忱担心沈渊的论文和课题进度, 沈渊说到时候他妈拍完了片子会回来接替他。
两个人就随意地闲聊,聊完了互相倚着晒太阳。
一进入12月,北城气温骤降,如今早已穿上了羽绒服。
今天难得有太阳,两人安静地晒太阳,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不一会儿,沈渊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病房里的倔老头儿。
“喂。”沈渊懒洋洋地接起来,“你醒得够早啊。”
“难道你想让我一睡不醒?”沈长河冷嗤一声,“不安好心。”
“不是。”沈渊问:“你有事吗?”
“你人呢?”沈长河说:“论文上数据错了,你看不见吗?”
沈渊:“……”
他出来的时候笔电没关,电脑上还正放着他期末的论文。
收到言忱消息时有些激动,他自己都忘记敲了个什么数字上去,反正一会儿回去也是要改的。
“知道了。”沈渊说:“一会儿改。”
“你最好记得。”沈长河没什么威胁力地说了句,随后挂了电话。
“你爸醒了?”言忱问。
沈渊点头:“挑我论文的毛病呢。”
这大概是他爸作为学术型父亲最后的倔强。
“还挺可爱的。”言忱笑着说:“感觉他变了很多。”
“变?”沈渊[jing]准地把握住她话里的重要字眼,“你以前见过他?”
言忱顿觉失言,笑着掩饰道:“没有。你以前不是总说他脾气差,不好沟通吗?但现在听起来还蛮可爱的。”
“已经变本加厉了。”沈渊无奈摇头:“比我导师看我论文都紧,所以我从不在他醒来的时候写。”
言忱笑笑没说话。
她今天来是想和沈渊说明天要去参加节目的事,但这会儿看他眉眼间全是疲惫,和她说话时满是倦意,她的话卡在喉咙[kou],怎么都说不出来。
纠结再三,仍是决定先不说。
入住酒店之后先拍物料,弄一些零碎的东西,然后等1月份正式拍摄,入住选手宿舍时才会收手机,所以可以等沈渊忙过这段时间,她再和他说。
想完以后,言忱都轻松了一些。
在楼下待了没多久,沈渊又接到了沈长河的电话,对方说饿了。
沈渊没好气地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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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言忱去医院外买了粥,又买了些软糯好消化的食物,沈渊打包着拎上去。
言忱在楼下说:“我就不上去了,你忙吧。”
沈渊看着她,仍旧恋恋不舍,“下午要做什么?”
“在家待着。”言忱说:“写歌,有个剧的ost还没写完,所以还有得磨。”
“是上次那个偶像剧?”
“嗯。”
“看你这样是不是没灵感?”沈渊问。
言忱抬头看他,眼里的神采不言而喻——你怎么知道?
她最近确实是没灵感。
写情歌不是她的专长,如果是剧情比较复杂的剧,她还稍有些思路。
但这次是单纯的偶像剧,她看了人物小传和大纲后,一点儿思路都没有,别说词,连曲都废了好几版,根本没有一个能用。
沈渊说:“跟我一起上去吧。”
“啊?”言忱立马拒绝:“我不去见叔叔。”
“没让你见他。”沈渊轻笑,“带你上去,然后你在外边等我,过会儿我再送你。”
言忱想了想,“好吧。”
沈渊也没打算带她去见沈长河。
依照沈长河那老古板的[xing]子,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言忱,估计能念叨好多年。
沈渊上去以后把饭菜给沈长河摆好,又说:“我论文数据之后改,现在还有点事儿。你先吃,吃完以后放那儿就行,我回来以后收拾。”
“什么事儿?”沈长河问。
沈渊想了想:“大事。”
沈长河:“……”
他瞪了沈渊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嘴里也吐不出。”沈渊一点儿不认输,“好好吃饭,别在饭前找不愉快。”
沈长河怒瞪他,他却不受影响。
忽然,在他要出去时,沈长河指着地上的营养品问:“那些都是谁拿来的?”
“你的晚辈送的。”沈渊说:“怕你老年痴呆。”
沈长河:“……”
别人家是养儿子,他家是养仇人吧?
沈长河拿着勺子吃饭,懒得再搭理他。
沈渊再次确认他没有事,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看到言忱,眉眼自然弯了起来,带着笑意。
言忱倚在墙边低头看手机,没什么表情,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沈渊走过去,曲起手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在看什么?”
言忱立马收了手机,故作轻松,“随便看看。”
幸好她一直面无表情惯了,这会儿也没什么破绽。
她刚刚在看节目组发来的注意事项。
这种瞒着事情的感觉并不好受,可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和沈渊说的好时机。
沈渊倒没注意,他拉过她的手,手掌仍旧没什么温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言忱说:“我自己可以打车回。”
“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那我们去楼下散步吧。”
言忱话音刚落,病房里沈长河忽然喊:“沈渊,你怎么还没走啊?”
沈渊脸[se]微变,声音拔高了点儿,“马上走。”
万万没想到沈长河竟然能听到他说话。
“你跟谁聊天呢?”沈长河追问。
沈渊:“……”
他看了眼言忱,看嘴型就像说女朋友。
女字刚说出[kou],言忱直接抬头捂住了他的嘴,朝他摇摇头——不要啊。
她真的没做好准备。
她表情太过苦瓜,沈渊失笑,趁机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
沈长河又喊:“沈渊?”
沈渊拉下言忱的手,笑着看言忱,却应答着沈长河,“嗯。”
“你跟谁啊?”
“一个朋友。”沈渊说。
言忱这才松了[kou]气。
沈渊看着她失笑。
“我走了。”沈渊跟沈长河说:“你有事找徐叔叔。”
说完就拉着言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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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和言忱又在楼下待了半小时才分开。
言忱上车之后,沈渊给她发:【灵感有了吗?】
言忱哭笑不得:【你以为和你待一会儿就会有灵感吗】
【难道不是?】
【不是。】
不过言忱怕他再说出什么雷人的话,立马道:【但我觉得回味一下,我是可以有的。】
沈渊:【哦,早知道就狠狠亲你一会了。】
言忱:【??】
会?
都不是用一下来形容了吗?
这个时间单位有点危险。
沈渊:【一直在外面,都没好意思。】
言忱看了觉得好笑:【还有你不好意思的时候?】
沈渊:【主要是怕你不好意思。】
言忱:【……】
隔了会儿,沈渊忽然给她发来一段话:【他很生气,将她[bi]至墙角,红着一双眼睛对她说:“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她怯怯地说:“哥哥,我……我……”话没说完,他就狠狠吻了下去。】
言忱看得掉了一地[ji]皮疙瘩,发了满屏的省略号过去,净化屏幕,同时还讥讽他:【想不到你平时都在看这个?】
沈渊:【不是,刚才打开朋友圈,广告给我推的。】
言忱:【别说了,我都懂.jpg】
沈渊:【不过我觉得下次可以试试。】
言忱:【……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沈渊那边安静了十几秒,随后发来:【想把你带回家,看什么时候做点合适的成年人爱做的事。】
言忱:【……】
言忱没再回他,沈渊也走到了病房门[kou],收了手机进去。
沈长河正用书挡着脸,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沈渊最近早已习惯,这会儿自然地走到小方桌前收拾残局,孰料沈长河忽然把书拿下来,凑近了问:“刚刚来的是你女朋友吧。”
沈渊吓了一跳:“……”
他手一抖,正拿着没喝完的汤碗,洒了几滴出来。
低着头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正常点?”
“我很正常。”沈长河说:“是你做贼心虚。”
沈渊:“……”
他继续收拾,沈长河把书放到枕头边,“是女朋友吧。”
“是。”沈渊坦[dang]承认。
“怎么不带进来?”
沈渊扫了他一眼,“你确定?”
沈长河:“……”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沈长河问。
沈渊想了想,“寒假吧,到时候你病好了,她也有空。”
沈长河:“不带是王八!”
沈渊:“……”
这人总喜欢骂一些对他自己不友善的词。
沈渊懒得和他计较,收拾完残局继续去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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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这边20[ri]入住酒店,19[ri]晚上跟傅意雪和岑星都打了招呼。
傅意雪抱着她依依不舍,言忱失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就是舍不得你嘛。”傅意雪眼睛都哭红了,眼泪不停掉,这状态跟大学毕业时有得一拼,“听说比赛的条件都不好,还有可能住大通铺,你睡眠这么轻,到时候肯定要瘦了。”
“没事,也就几个月。”言忱说:“最多半年。”
她倒是不担心这些事。
傅意雪委屈巴巴,晚上非要和言忱一起睡。
后来三个人干脆在岑星房间的大床上挤了一晚。
临睡前,傅意雪还嘟囔着问言忱,“你告诉沈渊没?”
“还没。”言忱说:“他最近太忙了,不想给他添堵。”
“这是好事啊。”傅意雪扁嘴:“怎么是添堵?”
言忱没回答。
倒是岑星知道些内幕,低声安抚道:“到时候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他说,宜早不宜迟。”
“嗯。”言忱有打算,只是没想好怎么说,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而且最近一直都不见面,有手机联系就行。
三人挤了一晚,第二天言忱趁她们上班,自己打车去了节目组给的地址。
相当于北城的郊区,偏远到都快去另一个省了。
言忱光车费就花了三百多。
到达以后有专人接待,然后把她带去了酒店的7楼。
是双人间,两张床,她这个房间里还没人来。
一直等到晚上,她的舍友才姗姗来迟。巧的是,对方名字叫吴珊珊,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蓝[se],很有个[xing],背着一把吉他,嘴里咬着[bang][bang]糖,看到言忱后和她打了声招呼,随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言忱:“……”
倒真是个[xing]十足的女孩儿。
晚上照常和沈渊打了会电话,但就几分钟,沈渊那边还忙着改论文。
[ri]子开始忙碌起来。
>>>
沈渊是在23[ri][jiao]的论文稿。
[jiao]完以后是上午9点,正好席露那边已经拍完,今天回来,本来席露说要跟他一起吃午饭,他惦记着言忱就拒绝了席露的邀请。
于是直接开车去言忱家。
在去的路上,他给言忱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打了足足十几个。
沈渊皱着眉,先以为她去写歌了,没带手机,又给她发了几条微信,都石沉大海没人回。
车子停在楼下,他上楼去找。
门铃摁了许久都没人开,然后他又找傅意川要了傅意雪的手机号,打给傅意雪,结果也没人接。
沈渊忽然焦躁。
这情景像极了当年言忱离开。
也是这样,手机没人接,家里门紧锁。
而且当初比现在更糟糕,她没有朋友。
但现在她朋友也联系不上。
沈渊又从微信里翻出于清游,问他要岑星的手机号。
于清游发给他。
沈渊趁机问:【最近有没有见过言忱?】
于清游:【我早辞职了。】
沈渊也就懒得问他 ,又给岑星打了电话,也是同样的结果。
没人接。
站在言忱家门[kou],沈渊又一次拨了言忱的电话。
一声又一声,没人接。
打到第18次的时候,听筒里传来关机。
沈渊一直紧着的弦,忽然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言妹是真做错了。
哎~
不过这就小虐一下,目测两章就和好了。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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