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 .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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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铮铮,乐音缭绕,伊人不再,知音难寻。芷儿,我杀了你,我竟然杀了你!芷儿,你怎么不回来杀了我?你是太恨了么?你终究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么?本是不相信她已经死了的,那个女人说她吃了消灵散,中了螭骨之伤,被他万千冰雪刃穿过身体,还被她打碎了所有经脉,每听她受过一道灾难,自己都想像那是在自己身上会如何,很痛,真的很痛,感觉心都在火上煎烤,感觉血液在倒流。
“公子,你怎么又在伤害自己?”阿蓝看着风宇澈渐渐变得殷红的衣服,惊声道。
“阿蓝,我对不起她。比起她所受,我百死有余。”风宇澈轻声道。见自己的血渍染上白玉雕像,拼命用衣袖擦着。
“公子,这也不能全怪你……”阿蓝说着,慢下了动作。他也忘不了千芷满脸伤心绝望的模样,他也抹不去千芷被湖水泡的发白伤痕累累毫无生气的躯体。她没有怨恨,她只是说不想让公子恢复记忆,怕他自责后悔,直到那时,她还在为他着想,可是,公子终究是给她以致命的伤害。
“阿蓝,若是我爱她之心够坚,纵使别人如何挑拨也是不可能忘了她的,更别说伤害她了。这全都怪我……”
“那你还不引颈自裁?”低沉而喑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在春末夏初的夜里,竟然蕴含着丝丝寒气。
风宇澈身子一顿,披上衣服走了出去,阿蓝提着剑跟着走了出去。修岸的身姿,暗红玄龙衣装,一身磅礴的霸气,俊若神祉的容貌,冰冷入骨的眼神,他,终于来找他了。风宇澈嘴角弯了起来。
两人对峙半响,风宇澈低声道:“你准备杀多久?”
看着风宇澈额头刺眼莫名的红色朱砂痣,嗅着空中若有若无的血腥,龙潜轻声游吟,景天枫觉得烦躁莫名:“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我要将澜海国变成炼狱,我要将所有的风族人杀光!”
“这些,我不管!”风宇澈轻声道,“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拿下神月宫。”
“你……”他淡然如斯,温润如斯,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是他杀害了千芷,他应该万死不辞!景天枫愤怒地拔出龙潜,慢慢指向风宇澈。
“景天枫,你别杀公子!”阿蓝想也不想地拦在风宇澈前面。
“阿蓝!”两人都怒喊,从声音听出,两人都有些愤怒了。
“景天枫,公子之所以活着是想提芷儿报仇,他每天都在自责都在伤害自己。你和公子不要相互打杀,芷儿知道的话会心痛的。那个老妖婆说她要在芷儿死后让你和公子相斗,要让密族人世世代代都受到世人的诅咒。公子,你们别打了,如此便中了那老妖婆的计了。”
景天枫看了阿蓝半响,冷声道:“你忘了芷儿是怎么死的了吗?她身中万千雪刃,可她还是推开了你,断了一条胳膊。这仇让我如何不报?”
风宇澈将阿蓝拉开,轻声道:“是我自作孽。阿蓝,你让开!”
“不,芷儿不想让你们这样的。你们这样杀来杀去,怎么不一起去找那个老妖婆找幻之秘境?景天枫,芷儿的死你没错么?她怎么会灵力枯竭,还不是你妹妹下了毒!还有我,我也该死,我是最清醒离她最近的那个,可最后还是让她一个人死去了。你们以为我不心伤难过么?可是,敌人还在逍遥,我们自己杀来杀去有意思么?有本事杀了那老妖婆,毁了幻之秘境,然后一起在芷儿墓前谢罪!”阿蓝说完,自己反倒离开。他没发现,自从千芷离世之后,他的脑子好像越来越好使了,至少不像以前那么呆了。
景天枫沉默半响,收起了龙潜,冷冷地看了看风宇澈,转身准备离去。
“请慢……”
“怎么?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以减少自己的负罪之心?”景天枫回首,似笑非笑。
风宇澈脸白了白,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是神月宫的地图。因为里面设置了多年的禁制和阵法,所以用火龙炸不开。你只需在地图标注的几个地方集中轰炸,或许神月宫就会迅速毁灭。”
景天枫接过地图,挑了挑眉,看着欲言又止的风宇澈。
“她……真的……”风宇澈依旧说不出那个字,他真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是真的。可她一直就在我暖枫宫寒室的水晶棺里,就那么毫无生气地闭着眼,若不是玄冰用药物修复了她的躯体,她是千疮百孔地躺在那……风宇澈,当初你们相爱的时候我不恨你,可是,我看到她一身是伤地从湖里捞出来的时候,我想杀了你,我想杀了世间所有人!至于现在,你好好活着吧!我要让你看着我为她报仇,让你一个人在悔恨自责中死去!”景天枫压下心中的痛,恶狠狠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风宇澈仿佛被抽离了魂魄,机械地走回屋内,抱着白玉雕像怔怔地看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是夜,天辰的军队疯狂炮轰神月宫,终于将这个屹立百年的神教象征终于倒塌,里面虽未如人们传言那般白骨累累,但也是人间炼狱。里面不仅有各式各样的的刑具和禁闭室,还有不知什么用途的血池。然而,这一切都将成为历史,因为天辰军队轰倒了神月宫所有的宫殿后,又燃放了最好的燃料。熊熊大火燃放了十天十夜,差点蔓延至澜海国皇宫。
没有什么意外,澜海国投降了。可是,澜海国投降了,神月宫灭了,该找到的人却未找到,伊人更是芳踪皆无,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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