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乱心神

“呼，呼”两侧疾风响。

“没礼貌。”魏心愿本是想和老太婆说几句话的，这些护卫太不长眼了！

魏心愿短刀一翻，压在砸来的棍子上。借左边棍子之力。往右边使棍子的人扑去。

两个使棍子的护卫没想到魏心愿反应如此之快。交击之下的两棍子竟然会落空？

没机会给他们惊讶。魏心愿短刀已经划过右边护卫的咽喉。

“呵呵，大唐竟然有如此英雄少年。我们覆灭得不冤。”老太婆还能如此淡然，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老身，本是唐人，被西突厥撸去，在十箭部落地生根。后来有归附吐蕃。一生颠沛流离，老身累了，不想再打打杀杀的了！”老太婆挥挥手。挡住老八的那些护卫退了开来。

几个侍女散了开去，是去传投降命令的。

“您，不是小门小户里能出得来的，告诉我你的身份吧！”

魏心愿拦住老八，他一上来就要下杀手。

“呵呵，你想错了！我就是小门小户家出身。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些权势，这背后，自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至于名讳，不提也罢。”

“你背叛了唐人，没脸说名字吧！”老八恨得牙痒痒的。不是这个老太婆在指挥抵抗，这仗，打不到这个时候。

“背叛？”老太婆眼神里没有多少神采。

“大唐没能保护我，我亲眼看着爹娘死在突厥人的钢刀下。姐姐被战马踏死。我被劫掠到外

族，受的伤痛，不是一句背叛了唐人就能盖过去的。”

“西突厥十箭部，这不是他们的主力。”魏心愿更关心的是这支归附吐蕃人的突厥部族主力在哪里？

“呵呵”老太婆朝魏心愿笑笑。

“你做了什么？”看着老太婆虚弱的笑容。魏心愿顾不得礼仪，脚下用力，跃了过去。

“鹤顶红，没救了！”老八也赶了上来。

“我始终是唐人。心，一直都是唐人。就拿这条命，抵还这些年欠下的债吧！”老太婆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些话，软到在地上。

“哎！”突厥也好吐蕃也罢。名族仇恨太深，要夹在这些外族与唐人中间活命，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少公子。”

王达闯进这个帐篷。

“吐蕃人已经溃散。”

王达看魏心愿心情不好。没有再说其他。

“搞破坏就好，不攻击咱们的，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魏心愿这话算是队老太婆到底一个交代。

天色黑了，战斗算是告一段落。骑兵横扫了这里剩下的战力。主事的老太婆也下令投降。这个部族溃散了！

夜里，风中依然有哀泣。血腥味还在。大锅里的炖肉，也好似带着血腥味。

“少公子，您歇歇吧！”老八看不下去了！

“咱们处在敌人腹地，不敢掉以轻心。我撑得住。让大家分班歇息。恢复体力。”这地方还是有人不逃。或许挂念这片故土，或许是收敛亲人。或许只是累了。

魏心愿的人

只剩下一百一十六。就连程华子也战死了！他点燃了最后一颗炸弹，冲进敌群。那时候，战事已经焦灼。勇气与血性，掩盖了理智。那时候，对于敌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去死”

“少公子，骑兵损失最小。步兵几乎全灭。老黄两次自杀，被您安排的探子拦着了！”老七也陪在魏心愿身边。

老七的强弩手也损失过半，强弩手没了弩箭，只能拿单刀充当骑兵作战。

“咱们赢了！不是么？”魏心愿没心思去安慰老黄，他的步兵兄弟死得差不多了！自己没脸活，这种想法，魏心愿也有。

“咱们赢了！，敌人损失过两千人。物资也被我们占了！这个部族彻底散了！”老八想安慰魏心愿几句，话，却说得干涩。

“轰轰隆隆”马蹄声中，魏心愿一个挺身站了起来。

只记得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的。这一睁开眼，阳光已经普照大地。

“少公子，是自己人。”老八的声音就在耳边。

看看还在那个破皮子扑的窝里睡觉的周忆梦，魏心愿出了口气。

“睡了一觉，精神又回来了！”

“少公子，那些人久久不愿意离去，与我们始终是个祸患。”老八手指的方向。聚集在一起的人，也有千人。

“都是些女人？”

“还有些幼儿。”

“八叔，咱们不可能把她们全杀了！”魏心愿还是做不出这样狠的事来。

“事情交给我来办吧！”老八知道魏心愿下

不去这个手。做坏人的事，自己不怕。

“别，这事交给许赞珠，她说怎么办就这么办”让老八去，这些人没活路。

西突厥被大唐赶到这地方。归附吐蕃人，只是为了求生存。如今又被魏心愿这支队伍劫掠，她们只是在等命运的安排。

“交给我？”许赞珠就在不远处准备吃的，自从跟了许近明，她的厨艺是有长进的。

“作为女子，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些人？”

“我虽然恨吐蕃人，我的家是被吐蕃人毁了的，可是要我对这些人下杀手，我做不到。”

许赞珠眼睛看着那片地方，有些失神。

“那就带回去。”魏心愿把周忆梦弄醒。都大中午了还睡？

“咱们收拢牛羊，交给这些人，把能带走的物资都带走。许赞珠带队，先走一步。”

“七叔，收拢咱们的人，死的活的，都要回家。”魏心愿不能泄气，这些人还指望着他。

“死了的兄弟，烧了再带走吧！受伤的跟许赞珠走，咱们还能动得殿后。”

“也好，按八叔的话办。回去在向阳山找片好地方，安葬咱们的兄弟。”

说动就动，要清扫这地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许赞珠站在这些妇人面前。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知道，一个部族被破，女人会被当做商品贩卖，孩子和男人只会被当做奴隶处理。

“给你们个选择，跟着我们走，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族人，或者离开，去找你们的其他

族人。”许赞珠能说她们的话。至少还能交流。

“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们最大的期望不过是不要杀了她们的孩子。这些是不能独自逃跑的孩子。最多三四岁。能逃的早就逃了！

“我说了！你们可以选择跟我，或者回去找你们自己的族人。我绝不为难你们。甚至可以给你们马匹。”

“你说的是真的。”一个脸上污渍斑斑的妇人上来，眼里满是希望。

这不是吐蕃人。她的眼睛和鼻子都不是。高鼻梁说明他是标准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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