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只会导致毁灭吗？”肖亦听到这番话，微微眯起了眼睛。

    “没错……”矮个子的缘法空道继续说道：“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世界存在着拥有改变之力的智慧体，本身应该是为了利用改变之力，来尽可能多的诞生可能性，以此达成拥有一切可能性，完善自身永恒轮回的结构，保证永恒轮回不会出问题。”

    “原来如此……”肖亦点了点头，“为了保证下一次轮回不会出现意外，就决定把所有的意外情况全都容纳进来，虽然简单粗暴，有一种大道至简的美感，但不可否认，这倒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就是这样，你果然能明白。”她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对于世界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永恒轮回的终结。在混沌逻辑之中，一丁点小小的变数，即会导致巨大的变化，那一变化，便有可能导致终结。

    但是，如果只是一昧的抑制改变，那也毫无任何意义，改变是一定会出现的，是必然之事，所以……用你们的逻辑来说，就是堵不如疏，与其抑制，不如自己诞生出拥有改变之力的智慧体，协助改变，将一切改变的情况全都囊括进轮回之中，将所有的可能性包含进来，便能有办法阻止那会将一切终结，毁灭的可能性！”

    “呃……”

    这番话说得其实挺神秘的，缘法空道毕竟不是人，其解释无法与肖亦的认知完全对得上，不过，人与人之间的认知也不尽相同，就算对方真的是人，也不见得能够解释得清楚。

    所以这也害得肖亦也不得不动脑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他自己的理解：

    “也就是说，将那些会导致毁灭的可能性全都演算出来，掌握一切发展，知晓所有可能性与变化会导致的结果，接着，只要将会导致毁灭的可能性与改变其源头给掐住，就能保证不会让意外情况，也就是发生毁灭的情况，也就是说……世界已经拥有了所有的可能性，除了……那些会导致毁灭的可能性。”

    “嗯，就是这样……”她欣慰的点了点头，“由智慧体所导致的改变已经趋近完全，一切皆是可知和已知，事实上，智慧体的改变之力也已经与世界达成了某种平衡，一同构筑并维持着无限轮回。

    然而，青色空现却意图打破这一平衡！增加众多智慧体的改变之力，来诱发新的可能性！既然如今已经拥有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在此之上还要寻求改变的话，那无疑是在追求……毁灭一切，步至虚无的可能性！”

    缘法空道那边得出的结论，到此也几乎算是说完了，没有什么需要再补充的了。

    肖亦也大致上了解了缘法空道那边的看法，不过，肖亦并不认为缘法空道所认为的，就一定是真相。

    毕竟连缘法空道自己都说了，那只是她们的推测罢了，并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

    缘法空道的看法，可以接纳，但不可全信。不如说，就算是青色空现亲口说出他们的目的，也不一定要全信。

    无论如何，都需要有自己的思考才行。

    不过也不可否认的是，缘法空道提供的情报相当具有参考性，至少距离真正的真相也不会相距太远，在如今青色空现意图伤害蓝星，且几乎不可能说出他们真正目的的情况下，缘法空道的情报对于肖亦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至少……有一件事，肖亦能够确认那是真的，那就是……青色空现之所以会用规则怪谈降临于他们蓝星之上，的确是为了要将他们人类的改变之力增强。

    仔细一想，肖亦从规则怪谈之中获得的天赋能力，不管是【抽象现实】还是【降神之枪】，其能力本质都与他内心的思考与认知有关。

    不止是他，其他人的天赋能力，也都与他们自身的思考与认知，又或者说是……与他们自己的心象有关。

    通过规则怪谈的诱发，每个人的心象，都化作了切实的天赋能力为自己所用，也就是说……青色空现将人类本质中本就有的改变之力给增强并诱发了出来。

    在一次又一次副本的磨砺之中，心象发生改变，天赋能力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青色空现的确是有激发蓝星人类的改变之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有一点肖亦无法确认，那就是……虽然自己的天赋能力其本质是自己本就有的改变之力的显现，但是，没有了规则怪谈体系的增强和激发，自己还能使用自己的改变之力吗？

    肖亦不在副本里时，在蓝星上之时，可是一点天赋能力都使用不出来啊。

    而且……至少现在，肖亦是完全感知不到自己天赋能力的。

    不过，就算是能用，肖亦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青色空现的对手，而且唯一的线索，关于青色空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也尚且不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他回去蓝星也毫无意义。

    “嘶……呃，真麻烦啊。”心中的思绪越来越多，疑惑却丝毫未减，肖亦也顿觉心累，“以前把cpu给拆下来所以从没体验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感受到cpu满载运行的感觉，比预想之中的要更痛苦，脑子……稍微有点疼了。”

    “哦？你用脑过度了吗？”这时，高个子的缘法空道说：“根据我的情报，人类的脑运算是需要糖分补充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合成一些糖分。不止如此，除了回去蓝星之外，你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出来哦。”

    “不，那倒不用……”肖亦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但紧接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改口道：“…………不对！收回前言！你这里……有绿罐吗？”

    ……

    在补充了一定的糖分之后，肖亦也不禁又向这两个缘法空道问出了一个疑问。

    “话说起来，伱们……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来不让我回去蓝星啊？”

    “……嗯？还用问吗？”高个子的缘法空道回答说：“当然是因为关心你啊，你要是回去然后其存在消亡，也就是死了的话，那我们不就没得观察对象了吗？”

    “……观察对象？”肖亦又问：“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关心我？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进行像是以往副本的挑战？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为何？我可记得之前其他的缘法空道是想要杀了我来着，我可不太懂你们所谓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根本的区别是什么，而且……先不论青色空现的目的是什么，你们……缘法空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吗？”矮个子的缘法空道沉声说：“其实，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遏止一切会导致永恒轮回终结的可能性。青色空现想激发智慧体的改变之力，而我们没有能力阻止他们，那么……我们能做出的，也就只有从智慧体上着手了。”

    “确实……”肖了点了点头，“既然打不过对方，那就从根源上入手，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啊。”

    “就是这样……”她继续说道：“不过，对于如何着手，我们产生了分歧。由此，我们缘法空道内部，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些缘法空道认为，既然青色空现是想激发智慧体的改变之力，那么，将那些智慧体全都消灭掉，青色也就无从下手了，就能断绝毁灭的可能性。”

    肖亦感慨道：“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的确是简单粗暴且有效的办法啊，也难怪有的缘法空道想杀我了。”

    “然后……”她继续说道：“另一部分缘法空道，也就是我们则认为，改变也是构成世界的必要之物，不可断绝，而且真正的重点是青色空现，就算消灭了所有的智慧体，也不见得青色空现就没有应对手法。我们认为应该与青色空现进行信息交换，得出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青色空现根本无意与我们产生联系，所以，我们也只得从拥有改变之力的智慧体之上，去反推，并理解青色空现的本质，从而找到制衡他们的方法。”

    “所以……”肖亦问：“这就是你们把我抓起来并进行观察的原因吗？”

    “就是这样没错……”她点了点头，“而且，我们也不是随意乱选的，其实，我们从以前就已经看上了你。肖亦，你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奇怪的个体，就算是青色空现，对你也是表现出了以往从未有过的态度，所以，我们对你……应该用很是感兴趣来说明吧。”

    “对对。”这时，高个子的缘法空道也插话道：“连我们都根本打不过，可谓无敌的青色空现，你都有办法正面敌对而不败。你所拥有的改变之力，甚至有着不弱于青色空现的潜力！所以，便趁着这次青色空现不会管你，甚至觉得你是个麻烦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将你带过来。”

    “这样啊……”肖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青色空现觉得我是个麻烦啊……”

    “不止如此……青色空现，如今已经将你当做是一个有威胁的存在，甚至不惜要我来将你的存在彻底灭绝。”

    突然间！一个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旁。

    肖亦他们也是立马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健硕男人的身影，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

    “……你是！”她们见到那个男人，当即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你怎么会来这里！？”

    “嗯？你们认识？”肖亦问：“那个家伙也是缘法空道吗？”

    “没错……”她们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神情，“而且，还是所谓激进派的领袖一般的存在。”

    而那个健硕的男人，望着她们两人，沉声道：“你们两个愚蠢的家伙，这种无聊之事也做得差不多了吧？赶紧滚开，我……要彻底断绝那名为肖亦的个体的存在。”

    “不，我们绝不会让你那么做。”她们并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而且，你刚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与青色空现联手了吗？”

    “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健硕的男人回应道：“就如同你们和我们一样，青色空现之中，看来也不是一致的，他们之中也有认为并不是所有的智慧体都是值得花费心思去激发改变之力的，因此，断绝一些智慧体的存在，也是需要的。只是青色空现在这方面似乎有所限制，不能随意出手，所以，那个青色空现就与我达成了合作，这也就是……我前来的原因。肖亦，对青色空现来说，你已经是一个会阻碍计划的存在了，所以，你必须得死！”

    “你说……什么！？”她们愕然道：“你……竟然与青色空现联手！”

    “这有什么？”健硕的男人说：“暂时的利益一致，也一样能联手，只要能达成最终的目的就好。总之，我最后再警告一次，滚开。”

    “我们不会让开的。”她们毅然的给出了回答。

    而肖亦，则也是一脸无所畏惧的神情，他说：

    “虽然还尚且不清楚青色空现那边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觉得你一个人打我们三个人，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肖亦……”这时，矮个子的缘法空道低声提醒说：“我们缘法空道不能用人类的认知来理解，对我们来说数量没有意义，不管哪边人多，我们掌握的都是一切的真理，无论怎样都是势均力敌。而且，我们势均力敌。这也意味着我们竭尽全力也只能和对方战至平手，而且，我们也没有余力来保护你了。”

    “……啊？”肖亦不禁有些慌了，“没……没事，还有我呢！你们势均力敌，但加上我那可就不一样了！就算我只能加哪怕零点零零零零几的胜率，优势也依然在我们！”

    “你……难道没注意到吗？”这时，高个子的缘法空道说：“你的能力都是依托于青色空现的体系才成立的，现在你又不在他们制定的体系里，没有任何能力的。你刚才经历我们所制定的副本时，你的能力不就一次都没生效过吗？”

    “嘶……”肖亦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还真是这么回事！所以……我是必死无疑了是吗？”

    “不……倒也不能这么说。”但这时，矮个子的缘法空道说：“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我们的力量，给予你！不变真理与改变之力的结合，肯定能突破必死的可能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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