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电话打不通，我问了苏可欣，你没回住的地方，就猜在荷塘。”

“我是说你怎么自己来了，这时间点？”

“没人跟着，贺子农喝多了睡了。”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原本秦瀚阳还以为会把这个，当生日礼物送给莫莉的，没想到出了茬子。

可想当生日礼物送给莫的何止他，贺子农那边也出了问题。

他没有顺利选上新执行总裁的位置，似乎王志刚和老方达成了什么协议，会议取消了。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接下来是场硬仗，他要同时斗两个人。

但他有信心，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让他遗憾的是，他想在莫莉生日时求婚的愿望又落空了。

他只有站在高位上，才有底气和她求婚，那枚他挑了很久的戒指还是没有送出去。

他和莫莉简单买了个蛋糕吹了蜡烛，喝着红酒，他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莫莉看贺子农醉的睡着后，迫不及待的打给秦瀚阳问情况，却打不通，但这么久了，要是成功了早就有信了，王志刚也早就被抓走了，还有心思处理公司的事？

所以莫莉估计是这边出问题了。

她等不及，趁着贺子农睡着偷跑出来。

秦瀚阳看看四周，“你下次别自己跑来人多眼杂，让人看见咱俩一块不好。”

说到这，出去包厢吩咐小六子看着点，小六子好奇的张望，问秦瀚阳是不是背着苏可欣又有别的妞了。

被秦瀚阳踢跑了，叫他别瞎打听。

紧张的用后背挡住包厢的门。

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莫莉私下的接触，哪怕是最好的兄弟，因为他不能让莫里受到任何一点来自他的危险。

莫莉脸色阴沉着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秦瀚阳张张嘴，为难的把前因后果说了，莫莉瞪着眼睛，“我要亲自见见这个唐玉平。”

“别。”

秦瀚阳想拦着，他不想莫莉暴露，会很麻烦。上次王志刚就对莫莉有印象了，他这段时间其实很担心莫莉，怕她出事，但好在贺子农上下班都接她还一起住。主要也是怕王志刚下手。

可他根本拦不住莫莉，她一脚踢开包厢的门。

唐玉平被绑着。

莫莉走过去，把他嘴里堵着的东西拿下来，“你还记得冯少楠吗？”

老唐一愣，皱眉看她，没有回答。

莫莉一耳光抽过去，“你觉得你很伟大吗，为自己的女儿，哪怕王志刚骗你，都寄予一丝希望。

可你伟大个屁，你想没想过你女儿的死，也许就是你的报应，你帮王志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的报应。

你想救自己的孩子，你可知，那些被你轻易害死的人，也是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亲朋。”

莫莉瞪着眼，坚挺着不掉下泪来。

“王志刚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还真是忠心的狗啊。你撞向冯少楠的时候就没想过，遭报应吗？”

唐玉平颤抖着，眼神闪烁，“我，我想不了那么多，我不听他的话，我的女儿就活不下去。”

莫莉一把甩开他，双眼通红仿佛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原本她以为这一次，可以把王志刚送进去了。冯少楠的死，终于可以得到告慰。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唐玉平反水，满盘皆输。

走私这条线上，他们再也抓不到王志刚的把柄了，今后王志刚也会越来越谨慎。

他保护伞都死了。

现在公司生意也做大了，只要以后做正经生意，就再也没人可以指控他。

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永远都是得不到告慰的孤魂，那些牺牲也许永远都不会被人知晓。

莫莉心里生出一种悲哀和恨意，眼神冷下来，那目光让秦瀚阳都仿佛不认识她了，只听她声音低沉，“既然这个人已经毫无作用了，还留着干嘛？

唐玉平，你该为自己做的，付出代价。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自己有多么丰满的理由，可你害死了冯少楠，即便你是被指使的，也是刽子手。刽子手，也是凶手。”

说到这，她拿过一边的酒瓶，直接砸在唐玉平头上。

酒瓶碎裂，他满头是血糊住了眼睛。

莫莉掂着碎了一半的酒口在他脸上一下一下划着，脖子，手臂，在胸口停住了，冷笑着，“这么死，太容易了，你知道被车撞后有多疼吗？”

莫莉曾无数次猜测，冯少楠死前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他一定很疼，剧烈的撞击，撞碎了他的骨头，内脏出血，那样一个汉子，疼的冷汗都下来了。

他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让莫莉永远都忘不了，每当闭上眼，那画面清晰的仿佛印在了她的脑中。

每每想起冯少楠，她胸口里翻涌的疼痛，仿佛也经历了一场车祸。

可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要遭受无数次这样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的撞击，在痛不欲生中长久挣扎。

“你知道看着他被你撞死，那一刻我有多痛吗。你现在的疼痛，抵不上万分之一。”

莫莉碎玻璃划着他的皮肉筋骨，老唐疼的颤抖着。

莫莉觉得不够，喊着秦瀚阳过来按住他。

秦瀚阳这才从莫莉修罗般的视线里缓过来，他叫了一声莫莉，莫莉只厉声喊他过去。

他照做了。

死死地按住唐玉平。

而莫莉，冷笑着，抓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子，细碎玻璃划破她的手，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掰开唐玉平的嘴，把他的下巴砸脱臼，老唐瞪着眼睛呜鸣着。

可莫莉却狂笑着，将手里的碎玻璃全都塞进了他的嘴里。

……

早晨，窗帘缝隙的光照到贺子农脸上，他醒来看着莫莉坐在窗边。令他失神，以为是自己没睡醒，莫莉的样子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她的眸光流转，明明温柔的神态，却周身带着距离感。

可叫她的名字，她抬头微笑，又仿佛刚才就是他的错觉。

“醒了？早饭做好了。”

贺子农看着她右手缠着绷带，关切的过去，“怎么了？”

“不小心切到了手。”

“下次不要做了，我们出去吃，或者你教我做。”

他蹲在她面前，心疼的查看她的手，莫莉却望着他，“贺子农，你会成功的吧，在擎天，你会站在高处，踩着王志刚的吧。”

贺子农心里一沉，望向她的眼睛，此时阳光洒在她脸上，朦胧的，看不清她眼中的东西。

像佛子一样慈悲，又像地狱里诱惑人心的鬼魅。

他一瞬心慌，抱住她，“我会的，不用很久，我已经拉拢了大部分股东。很快，很快我就会站在顶峰。那时候，我们就自由了，真的，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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