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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西贡商机


冼耀文指了指华丽酒店的大门,又指了指地面,淡笑道:“住在黄家街的黄家酒店,我若是不知道黄文华岂不是要闹出笑话。”

    他不知道黄家就奇怪了,深水埗的房子被黄家的物业包围着,无论从哪个方向出门,都免不了经过黄家的唐楼,立中继台时,购买的其中一栋唐楼的原房东就是黄家。

    何况,他住过华丽酒店,听越南军官吹嘘过黄家,去过鼓浪屿,见过黄家的黄荣远堂地产公司开发的别墅,从多种渠道听过黄家的消息。

    许本华轻笑一声,心有疑惑却未提出质疑,只是带着一行人往酒店外走去,在酒店门外,刚才的两辆车已经在候着。

    车子驶出后,冼耀文问许本华,“许生,你的中文姓氏就是许?”

    许本华讪笑一声,道:“冼生,我的中文名就是许本华,和黄文华同名只是巧合。”

    黄文华的越南语名字和许本华一样,都是“Ha  Bn  Hòa”,从这个名字再翻译成中文,最贴切就是许本和,也可以翻译为许本华,绝对不会是黄文华,这就是黄文华会被叫成许本和的原因。

    冼耀文心想未必是巧合,更大的可能是有意为之,给自己儿子取个大财主的名字,大概存着沾点气运的心思。

    “这样啊,我听说黄文华是靠收破烂发家的?”

    许本华嗤笑道:“冼生听过黄文华在旧沙发里捡到一袋金子的传闻?”

    “还有人说他买了一座青铜像,其实是黄金打造的,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青铜和黄金的密度相差太大,同样大小,重量区别很大,如果是空心的,也很容易被发现。”

    “一袋金子的说法也不可信,堤岸这里不少华人富商都是收破烂起家,但黄文华不是,黄文华能够发家其实是因为一个法国人安东·奥格里亚斯特。”

    “哦,愿闻其详。”

    关于黄家的资料,冼耀文多是道听途说,他挺有兴趣听听比较贴近事实的版本。

    “冼生,黄文华1865年二十岁时来的越南,奋斗了十年有余只是成了小康之家,吃喝不愁,但离富贵非常遥远。大概是1878年,安东和另外一个法国人西奥多·布卢斯坦以及华人阿潘合作,成立阿潘·奥格里亚斯特·布卢斯坦公司,在西贡开了一家当铺。

    这家公司的发展速度很快,短时间就扩张至下六省湄公河三角洲其他地区,包括永隆、旧邑、嘉定、芹苴、仓桥、龙川、新安、摆绍、美荻和大高等地。

    黄文华是这家公司刚开业就加入,从底层做起,不清楚什么原因,黄文华深得安东赏识,不仅快速提拔,而且安东帮他入了法国籍。

    第二年,1879年12月,安东和西奥多取得建立西贡到堤岸之间电车铁道线特许权,并且得到巴黎财团的资金协助。

    一个月后,安东与合伙人公布未来铁路的运行路线,规划建设由西贡港沿西贡河到堤岸的运输稻米的火车路线,设立交趾支那蒸气电车公司。

    就在公布之前的一个月,黄文华到处筹措资金买下当时根本没人要的厚芳兰所有土地,然后消息公布,厚芳兰大片土地被殖民政府征收,黄文华因而得到丰厚赔偿,殖民政府着手建设后,地价又再度暴涨。”

    说着,许本华轻笑一声,“冼生知道厚芳兰就是现在的什么地方吗?”

    冼耀文不清楚厚芳兰这个地名包括的地域范围,但能大致猜到,不过还是摇摇头,说道:“不太清楚,许生请解惑。”

    “以黄家大宅为中心点,往东南西北各走五里,这个范围里都属于原来的厚芳兰地区。”

    “这么说卡提拿街也属于这个范围?”冼耀文问道。

    “是的。”许本华点了点头,“卡提拿街上一半多的物业属于黄家,其余的是黄家的黄文华置业公司开发,然后卖给客户。”

    冼耀文颔了颔首,“许生,我有个疑问,铁路线路的消息应该是安东告诉黄文华的,他为什么告诉黄文华,而不是自己购买?”

    许本华略一迟疑,说道:“冼生,坊间有两种传闻,一种是黄文华和安东太太有染,消息是安东太太泄露,还有一种是安东好男风,黄文华靠卖屁股才得他赏识。两种说法都是好事者在传播,并没有什么依据。”

    冼耀文嗤笑道:“这么荒谬的说法,十有八九是假的,许生既然不清楚内情,那就跳过这一段,请继续往下讲,我正听得入迷。”

    “好的。”许本华点点头,继续说道:“买下厚芳兰后,黄文华一边开发土地,一边继续在阿潘·奥格里亚斯特·布卢斯坦公司做事,并且发展自己的当铺。

    在‘公司’发展的过程中,西奥多去世,他的继承人撤股,而阿潘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公司,有人猜测可能是黄文华从中作梗。

    后来,黄文华成了西贡当铺的掌柜,紧接着安东又授权他一起管理所有的当铺事业,到了1893年,黄文华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他和安东成了合伙人,合资买下嘉定和美村的一片土地和一栋楼宇,在旧邑郡经营当铺。

    随后的几年里,他们继续收购其他物业从事当铺事业。

    1900年的年底,已经改名为奥格里亚斯特的公司和黄文华持有的当铺联合组成奥格里亚斯特·黄文华公司。

    次年,黄文华去世,他的事业由次子黄仲训、三子黄仲赞继承管理,黄家继续和安东保持友好。

    1908年,安东去世,他的股分由吕西安和路易两个儿子继承,奥格里亚斯特·黄文华公司在后面的二十二年运营得非常好,直到1930年竞争对手印度支那动产信贷公司出现,奥格里亚斯特·黄文华当铺公司事业才逐渐式微。”

    许本华叹了口气,“可惜这家公司的股东之间长久不和,到了今年关系难以维系,六月份解散。我参与了资产分配业务,了解一点内幕,这家公司真是非常可惜。”

    冼耀文轻笑道:“许生之前一直为这家公司服务?”

    许本华点点头,“是的,我担任这家公司的法务好多年。”

    “丢了一个大客户的确挺可惜,不过,许生不用太挂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许有一个更好的客户在等着许生。”冼耀文意有所指道。

    “谢谢冼生的祝福,我盼望你的话能灵验。”许本华微笑道着回了一句,接着讲故事,“黄文华去世后,黄家兄弟成立黄文华兄弟公司,在堤岸、西贡及交趾支那的其他城市购买了无数地皮开发物业用于租赁。

    1925年,又建立黄文华置业公司,在印度支那和亚洲各国购买和出售不动产,马来亚、新加坡、菲律宾、柬埔寨、厦门、香港、澳门等地,都有黄家的物业。

    黄家还经营酒店、餐饮、橡胶园、米较(碾米厂)等产业,资产不知凡几。在西贡有一个说法:‘i  tàu  Chú  H,  ph  Chú  Ha’,行则搭喜叔船,住则住华叔街。

    这里的华叔不是指某个人,而是黄文华家族的代称。”

    冼耀文轻笑一声,说道:“问一个有点俗的问题,许生认为黄家的资产价值几何?”

    许本华思考片刻,说道:“我知道的不会低于200亿。”

    冼耀文颔了颔首,心里在200亿的基础上翻了一倍,华人向来秉承财不露白的原则,没有哪个大家族会将所有底牌放在明面上。

    东南亚的华人家族更加,历经腥风血雨,与土著、殖民者、小鬼子斗智斗勇,能生存下来并建立一番事业,绝对没有天真派。也就是黄家才传到第二代,底蕴尚浅,殖民者又在其发迹过程中扮演着贵人的角色,藏得没有其他家族深,不然他会翻三倍或四倍去估计黄家的资产。

    得出黄家的资产大概是2亿美元,冼耀文的思绪嗖一下拉到1975年的投奔怒海时期。

    北越兵临西贡前夕,华人大家族会分成三派:

    第一派是见势不好早早转移资产全家开溜;第二派是半溜半留持观望态度;第三派掌握“别人恐惧,我贪婪”的真理,从国外调集资金进行抄底,白菜价收购企业和物业,勇争黄文华第二之称号。

    第一派和第二派有点搞头,转移资产得有路子,提供路子的人喊一句“此路是我开”不过分,在西贡开家银行,正常经营之余,蛰伏等待最后一笔大买卖。

    第三派更有搞头,可以借着银行的便利,大量低价收购前两派留下的工厂以及产品库存、物业,工厂里东西能拉走的统统拉走,拉不走的地皮和物业稍稍加点利润卖给第三派,小赚那么一笔。

    大家族之外还有小家族,最明智的一批豁出半条命也会跟着美军一起撤离,赶不上美军撤离的机会或当时无能为力,还持观望态度的人们,在“电线杆有脚也会走”的情况之下,他们不约而同地寻找出逃的途径;

    结果有的成功到达彼岸,有的不幸葬身鱼腹,有的被为累积出逃本钱的人设局而受骗,备受牢狱之灾后再接再厉,直至成功或家财被骗尽为止。

    最迟钝的那一批只好等到北越政权在动用严打资产买办、换钞、公私合营、打击奸商等种种手段后,发现主要针对的、多年来手握南越经济命脉的华商们,似乎仍有源源不绝的资金可动用;

    于是搜罗较大的出海渔船和内河运输船,加以改装及加层来增加容量,让华运人士(南方解放阵线的华人)向华商及华人喊口号:

    同胞们,越军托我带个话,你们这些不学好的坏分子、孬怂,想走,俺们不留,不要再惦记偷渡,每个人交几两黄金,俺们派船送你们走,都是好船,俺家的猪呀狗呀可没资格坐……

    不说他对船的条件有所了解,就算不清楚,用尾椎骨都能想到一定会有特权人士联合经手人在其中玩猫腻,一条船往上头的交的名单是三百人,实际会装四百人,六百两黄金就当火耗了。

    黄金不关华人的事,多出来的一百人可要命了,运气不好遇到一位刚正不阿的领导要彻查猫腻,四百人就是必须捏住的证据,也是必须毁灭的证据,想毁灭可太轻松了,AK47往天上搂一梭子,华人们自然会跳下海,开展一次慰问鲨鱼困难户的扶贫活动。

    就算运气好遇不到这种情况,在一艘超载的木船上漂洋过海也是一件赌命的事,赌输了,唯有葬身鱼腹一条路。

    他还记得北越政权为了快速提升黄金的收入,好像还找到一位新加坡商人洽谈大量输出人蛇的生意,美其名曰向世界输出“革命改造成果”,华人只需缴纳10两还是12两黄金,再签一份“自愿”将不动产献给政府的协议,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钢铁打造的巨型货轮离开。

    愿意付出如此代价,大概不会介意多付出几两黄金享受更安全、更舒适的旅途环境,送到目的地后,大概也不会介意付出一两个月工资为居间费,以获得一份短期糊口的工作。

    这生意有的做,有机会获得上亿美元利润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能帮人。

    这些只是小生意,已知南越政权一定会玩完,完全可以做一些利润更高的生意,简单粗暴一点可以拉南越高官一起做暴利生意,分红之前给北越潜伏在南越的游击队当带路党,让游击队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高官宅邸展开亲密交流。

    坑合伙人,冼耀文不屑为之,这事得找一只精美的白手套来执行。

    南越之前,还可以关心一下格瓦拉同志的动向,在古巴先小试牛刀,积累一些经验,捞够走人之前,还可以挥毫留下一段宣言:

    我们走后,学校是你们的,医院是你们的,工厂也是你们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幸福正像花儿般绽放,忘记我们曾经来过。

    数秒之间,冼耀文的思维飞到比那尔德里奥瞅了眼烟草种植园,手在邮件包上按了按,感受一下包内的雪茄袋,是时候准备向朱丽叶二号告别。

    想到卡斯特罗这位被暗杀专业户、吉尼斯纪录保持者,他意识到自己抽雪茄的牌子太过固定,不应该再抽别人生产的,是时候建立自己的烟草种植园,培养自己的雪茄制作班子,按照自己的口味开发一个特供品牌。

    收回思绪,冼耀文冲许本华淡笑道:“我曾经还听闻过黑白公子斗富的传闻,说的人语焉不详,让人隔靴搔痒,实在不过瘾,许生,西贡是有这么两位公子哥吗?”

    许本华笑着回应,“黑白公子确实有,不过都不是西贡人。黑公子又叫薄寮公子,是薄寮陈家的继承人,本名陈贞辉,他父亲是陈贞泽。

    当初陈贞泽因缘际会,娶了家世背景不错的老婆,又非常有生意头脑,说的一口流利的法语,加上长袖善舞,他在法国殖民当局支持下,长年经商所得,加上专营烟、酒、盐等销售,拥有的田地从金瓯一直延展到薄寮,甚至其他南方六省都有他的土地,累积了庞大的财富,成为富可敌国的大地主,据说陈家当初还是名列全越南前四的极富之家。

    薄寮公子曾留学巴黎三年,把法籍妻儿留在巴黎,没拿到任何学位,只带回了汽车和飞机驾照,回国后先后娶多三个妻子,儿女众多,另外还有许多情妇,众多婚外孩子皆获陈家承认。

    三十年代,陈贞泽身体抱恙后,薄寮公子就开始花天酒地,挥霍无度,越南有两架私人飞机,一架属于保大帝,另一架属于薄寮公子。

    他有上百辆轿车、十几艘游艇,几年前斥资千万举办了一次选美大赛,评委只有他自己一人,最终入围选出的美女,几乎都成了他的妾室或情人。

    薄寮公子虽然花天酒地,但心地善良,十分善待穷苦人家,尤其是他手下的贫困佃农,经常免地租甚至是赠送土地,所以在薄寮的口碑很好。

    薄寮公子花钱如流水,却并未荒废家业,他从法国请来一位能干的管家亨利,为陈家打理一切家业,每年以盈余的10%为酬劳,由于收入不菲,亨利一直矜矜业业,陈家的资产不减反增。”

    呡了呡嘴唇,许本华往车窗外瞅一眼到哪里了,随即继续说道:“白公子本名黎公福,是美萩督抚黎公宠之子,也曾留学巴黎,学习舞台剧,回国后花天酒地,很快与薄寮公子齐名。

    白公子为了追求美萩改良剧红伶张凤好,自组黄旗改良剧团,请张凤好担任台柱伶角兼艺术指导,同时也在美萩自家住宅隔壁兴建一间黄旗戏院,以便经常演出。

    结果赢得美人芳心,结为夫妇,并曾育有两名子女,但不幸先后夭折,两人的婚姻只维持了七年便各分西东,张凤好去别的戏班继续她的演艺生涯,白公子的黄旗剧团则一直维持到三十年代末便由于入不敷出而倒闭。

    白公子的轶事在外流传不多,张凤好之外,另有一位西贡第一美女之称的特兰小姐,特兰小姐大概是1906年出生于隆安的一个富裕家庭。

    特兰小姐父亲去世后,她母亲带她来了西贡,嫁给了一个卖鸦片的华人,母女俩过了几年舒心日子,华人就死于械斗,两人被大妇扫地出门,搬到了一条小巷子,当特兰小姐14岁时,母女俩贫困潦倒,她母亲把她送给一位法国医生当情妇,同居近一年,法国医生不得不返回法国。

    15岁时,特兰小姐女士嫁给了一个开商店的潮州年轻人,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Toan,不知道中文名,Toan是花花公子,但实力不足以同时养很多女人,大概不到两年时间,Toan有了新欢,抛弃了特兰小姐。

    18岁时,特兰小姐经人介绍成为一位年老医生陈玉欧的情人,这段关系也没有维持很久,特兰小姐成了交际花,经常在舞厅和赌场出没,不少上流人士都对她垂涎三尺。

    西贡和堤岸赌王,法亚银行芹苴分行的行长,刑事法官等等,还有黑公子和白公子。

    特兰小姐自从成为交际花,经常会有人给她送礼物送钱,她开始沉迷赌博,也吸上了大烟,被人带去珠宝店消费一次后,她迷上了钻石,男人想请她出门消遣,必须送她一枚钻石戒指,黑白公子为了博红颜一笑,也为了斗富,经常会购买更大的钻石压过对方。

    某一次,白公子带着黄旗改良剧团到薄寮演出,特别邀请薄寮公子和特兰小姐到场观赏,三人坐在一起,特兰小姐坐中间,黑白公子坐两边。

    期间,白公子掏香烟时不慎掉落一张五元纸币到地上,他弯腰在地上捡时,黑公子问道:你在找什么?

    白公子答:找一张孔雀。

    黑公子说:这么黑不好找,你等等,我给你照亮。

    黑公子随即点着一张百元纸币为白公子照明,把白公子弄得下不了台。

    戏散场后,白公子找黑公子茬,被特兰小姐拦住,她向两位公子提议,每人买一斤绿豆,用钱当柴火煮,谁先煮沸谁赢。

    美人开口,黑白公子即使心里不乐意,也只能应承。

    第三天晚上,黑公子在家门口铺了红地毯,迎接白公子和特兰小姐,还有闻讯从西贡赶过去的其他上流人士,从大门外到陈家室内大厅,每隔一公尺都有一名家丁点着火把迎接。

    众目睽睽之下,黑白公子在陈家大厅各架起一口锅,以百元纸币为柴煮绿豆。

    这事情是真的,但当时的场景如何并没有一个可靠的说法,只知最终白公子胜出,他煮的绿豆比黑公子先沸腾。

    从那次之后,黑公子变得低调很多,很少再听到他花天酒地的轶事。白公子抱得美人归,特兰小姐跟了他,但她的花销太大,一年时间,白公子就受不了甩了她。”

    “许生,白公子死了吗?”

    许本华摇摇头,“白公子还活着,家财散尽又毒瘾缠身,现在贫困潦倒,流落西贡街头,有钱人家都把他当成坏榜样教育自己儿子。”

    “理应如此。”冼耀文颔了颔首,又问道:“那位特拉小姐呢?”

    “不太清楚,她的传闻止于三十年代,后面好像再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抽大烟的人老得快,她过了三十岁,大概就没有男人肯为她花钱,可能早就过世。”

    冼耀文略作斟酌,说道:“许生,我想请你帮个忙。”

    “冼生请讲。”

    “是这样,我在香港有一家影视公司,听了特拉小姐的故事,觉得非常适合改编成电影,所以,想请你帮忙搜集特拉小姐以往的信息,再帮我找一个包打听调查特拉小姐的现状。

    另外,帮我找一找白公子,我对他的故事也很感兴趣,我想给他一笔钱,给他树碑立传、留影传画。一个瘾君子,给他够抽半年大烟的钱,大概不会介意签一份授权书。”

    许本华点点头,“大概白公子活不过半年。”

    冼耀文淡笑道:“那就麻烦许生尽快。”

    “好的。”

    方才许本华说黑白公子的故事时,冼耀文没有给蔡金满翻译,这会儿给她补上。路程的后半段,冼耀文给蔡金满讲述他经过脑补的黑白公子和西贡玫瑰的故事。

    一个特拉小姐的故事,已经保证他此次西贡之行不虚。

    不知不觉间,车子来到黄家大宅黄荣远堂园区外,站在据许本华说黄家允许外人驻足看西洋景的位置,观黄荣远堂,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恢宏。

    冼耀文曾经逛过胡志明市美术馆,而美术馆仅仅是占了黄荣远堂的一个仲训楼,规模差不多的楼还有另外三栋。

    还不等冼耀文细观,许本华指着一栋楼的一个窗口说道:“冼生、冼太,黄小姐原来就住在那一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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