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假的？”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隋江婉，忽然开口说道。

她神情复杂，疑惑中带着震惊。

对我来说，隋江婉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是这个江湖中，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有限几人之一。

她曾经帮过我，但她这次的表现，却要把我逼到绝路一般。

“江婉，你怎么也可以听他胡说八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面对秦四海的反问，隋江婉一时间也是满脸困惑。

“我胡说八道？”

老吴头儿冷笑一声，他慢悠悠的走到人群中间的位置。

把玩着半月紫砂壶，目光看向众人，朗声说道：

“那我问你，秦四海。十七年前，你跟着梅先生江湖奔波。你本答应梅先生，此生再不碰赌。但你却在瀚川地下赌场，偷偷上了桌，但却被梅先生发现。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

秦四海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那我问你，当时梅先生是怎么原谅你的？”

老吴头儿追问。

“我诚心悔过，梅先生自然原谅了我！”

秦四海厉声道。

老吴头儿眼神一亮，立刻逼问道：

“原谅你？说的轻巧，你当时在梅先生面前下跪，要自断一只手。我问你，你当时要断的是哪只手？”

秦四海的手一扬，更加的不耐烦。

“这将近二十年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就算我说错了，又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很多！”

隋江婉忽然开口道。

只是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子愤怒。

“至少能证明，你是假的秦四海！”

隋江婉说着，一步步的走到了人群中间。

看着躲在人墙后面的秦四海，她冷冷说道：

“十七年前的瀚川之行，根本就没有你。当时，梅先生让你跟我去了趟鹤北。也就在鹤北，你曾向我表白心声。我当时扇了你一记耳光。我不相信，这件事你会忘！”

老吴头儿的指证，算是推波助澜。

但隋江婉的这番话，则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间，天台上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秦四海。

就连秦家成和秦翰，也都是无比震惊。

“四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龙斜着眼睛，跟着问说。

秦四海顿时怒了，半白的头发，被海风吹的乱七八糟。

就见他眼睛瞪的老大，咬牙切齿的大吼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是秦四海，秦四海就是我。你们都给我听好了，现在就给我弄死他们。一个不留！”

咆哮的怒吼，在天台上空回响着。

但回应秦四海的，却是一片死寂。

没人动，更没人说话。

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疑惑的看着他。

这样的局面，显然出乎了秦四海的预料。

他转头抓着铁爷的胳膊，大声说道：

“老铁，你在我身边十余年了。你告诉他们，我到底是真是假！”

看着秦四海，铁爷的眼神中透着惶恐。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秦四海气的松开了铁爷，又看向了秦家成，依旧是咆哮着说：

“家成，你是我儿子，唯一的儿子。你说，我是不是你爸爸！”

此时的秦家成，似乎犯瘾了。

他双眼飞快的眨着，半仰着头，对着空中连续用鼻子猛吸着气。

“你当然是我爸了，你还能是谁？”

秦家成无精打采的说着。

而一旁的秦翰，忽然站了出来：

“四叔，你们的江湖往事，我并不清楚。但我知道一点，你和从前的四叔根本不一样。你的二哥，也就是我爸爸被人杀了，你什么都不说。我的手指，还有家成的耳朵被初六毁了。你依旧没说什么。如果是我以前的四叔，他就算再小心谨慎，也一定会为我们出头报仇的！”

秦翰作为秦家人，他的一席话，让一众江湖大哥更是面面相觑。

没人是傻子，这些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

秦四海依旧辩驳着，他冲着秦翰大声说道：

“我当然要为你们报仇了。我现在不就是在为你们报仇吗？”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我的话一出口，众人便又都看向了我。

而我冲着这一众挡在秦四海面前的江湖大哥，抱拳说道：

“烦请各位让条路，我有办法让大家知道，他到底是真是假！”

这些江湖大哥互相看了看，就这样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动了。

他这一动，其他人也跟着躲在了一旁。

秦四海的面前，只剩下大龙、五龙，依旧瘾发的秦家成。

“小朵！”

我轻轻喊了一声。

小朵回过头，冲着我粲然一笑。

我回以微笑，轻声道：

“看你的了！”

“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朵自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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