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往盐湖城之前，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个电话。

    两人几乎每周都会通电话，尤其是在季前赛那段时间。

    斯托克顿几乎每天训练完打电话给甘国阳，向他表露自己的忧虑：他怕被裁掉。

    甘国阳不止一次提醒斯托克顿，你是首轮16顺位，不是第十轮16顺位，爵士不会吃饱了撑的这么高位置把你选中然后再把你裁掉的。

    而且你还是NCAA全国赛总冠军的核心后卫，应该拿出点冠军的自信来，别让盐湖城那些乡巴佬给看扁了。

    “甘，这是两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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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10磅多，对付NBA这些弱鸡足够了。”

    在靠近床的墙壁上装了一部电话，斯托克顿说这个电话每个月可以打50个本地电话，主要用来和队友、教练联系。

    两人是好朋友，斯托克顿不会因为经销商送甘国阳保时捷而感到嫉妒，而甘国阳也不是嫌弃斯托克顿开丰田卡罗拉，而是为爵士和经销商轻视斯托克顿感到生气。

    “保险？没买。”

    甘国阳几乎是躺在座椅上，一抬眼看到的不是挡风玻璃，而是车顶天花板，他感觉自己像個中风的病人。

    当时斯托克顿还说以后不想再到这个鬼地方来了，结果就被爵士队选中，可能要在这里一呆十几二十年。

    “是的，贝利，还有伊顿！他们和我关系都很不错。”

    “不是，这不是我买的，是赞助商送的。”

    “送的？送你一辆二手的丰田？”

    “对了约翰，你们队有没有什么人欺负你？明天比赛的时候我教训他一下。”

    “我觉得这非常的公平，你是保时捷，我是丰田卡罗拉，简直是太匹配了。”

    上一次是和冈萨加全队来到这里打全国赛，大晚上想找个地方吃饭都找不到，最后在电影院里边看电影边吃的饭。

    甘国阳来到斯托克顿住的地方感到很震惊，这小子过分节俭了吧。

    如果要打长途的话，他会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给女友，还有给甘国阳打几个电话，最近他打得少了因为太费钱。

    等到了目的地，甘国阳下车看了眼这辆略显破旧的卡罗拉，突然问道：“约翰，你这辆车怎么没有牌照啊？”

    是一个一居室的公寓，而且他娘的还是个地下室。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甘国阳就知道斯托克顿是个细致、节省的人。

    斯托克顿过来看了一眼，抓了抓脑袋，道：“呃…好像…我不记得了，反正他们把这辆车给我，我就开了，没有上牌照。”

    斯托克顿身材和普通人差不多，他不需要头等舱特别宽裕的空间，所以他每次都坐普通舱，这样每次客场之旅他就能得到一笔差价补偿，日积月累是一笔不小的钱。

    斯托克顿道：“甘，你才是变得更强壮了，你起码比大学重了有20磅吧？”

    “我现在也是NBA的弱鸡之一了……”

    “法克，约翰，你竟然住地下室？你…你是老鼠吗？”

    “没有牌照？那…保险呢？”

    “约翰，我要是开伱的车不得在车顶开个天窗，然后把脑袋伸出去！而且这车顶怎么这么脏，你买的是二手车？”

    “有，但我隔壁两个屋子冬天都会开暖气，他们开着我就觉得还挺暖和的。我不用开，省钱。”

    “是的，我从斯波坎带过来，分成好多份冻在冰箱里，想吃的话就拿出来热一下。”

    “是啊，你都登场38分钟了，你还住在这样的破公寓里。”

    甘国阳住的酒店在盐湖城市中心靠近盐宫球馆的地方，而斯托克顿住的房子则在盐湖城的南部米德维尔区。

    “没有没有，我…你来了，我给你打开。”

    “贝利？瑟尔-贝利？”

    “我现在一个人住这样的房子就行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爵士队呆多久，每月租金只要125美元。这里离训练的地方很近，已经是周围最便宜的单身公寓了。”

    斯托克顿还说了很多他省钱的方法，比如说大家坐飞机去客场都能报销头等舱的机票钱，但如果你坐普通舱，就能得到差价。

    六一.二二三.一五五.二二八

    而斯托克顿工作了两个月，已经在攒钱要买房子。

    “是啊，盐湖城的丰田经销商瓦格斯塔夫公司是爵士队的赞助商，所以就送了我一辆二手车，实在是太棒了。”

    斯托克顿沉默了一会儿，道：“正常打呗，如果我上场，我会全力去击败你，我知道你的一些毛病。”

    两人上了车，因为这辆卡罗拉是小型车，甘国阳不得不将前排座位拉到最后，再把靠背放低才能坐进去。

    直到新赛季开始前爵士队公布了新赛季的大名单，斯托克顿在名单内，他才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斯托克顿比甘国阳高两个年级，两人平时不住在一起，所以他不知道约翰会这么节俭。

    斯托克顿道：“最近我的上场时间在变多，上一场打丹佛，我已经上场38分钟了。”

    在酒店安顿好后，甘国阳给斯托克顿打了电话，十几分钟后，斯托克顿开着他的丰田卡罗拉来到酒店接甘国阳。

    但这个话题终究无法避免，甘国阳还是说道：“约翰，明天我们要比赛了，作为对手，你怎么看？”

    一张床，冈萨加大学发的床单，一些厨具，一口煮锅和一个平底锅，几个碗一个盘子，一些简单的餐具。

    冰箱里没有啤酒，都是斯托克顿在附近折扣食品店买的麦片、牛奶、饼干，还有佐餐的辣椒酱。

    “你爸妈知道你在NBA打球却还这么勤俭艰苦么？”

    开拓者的飞机抵达盐湖城后，球员们坐大巴去了酒店，这是甘国阳第二次来盐湖城。

    在冷冻层甘国阳看到了熟悉的千层面，好像是斯托克顿的老妈做的，他问道：“这是你妈做的？”

    斯托克顿打开了暖气，没一会儿小小的公寓就暖和起来，舒服多了。

    斯托克顿的工资并不低，比一般的工薪家庭高多了，但他把钱全都存了起来，说以后要买房子。

    “你应该把娜拉接到盐湖城来，这样他爸一定会在这里给你们买一套大房子的。”

    两人很久没有见面，互相拥抱，脸上都是无法抑制的笑容，甘国阳打量了一下斯托克顿，道：“约翰，你变壮了。”

    “谢特，以前在斯波坎的时候没觉得你这么抠门啊！把暖气打开，爵士队是不给你发工资吗？还是你的工钱被克扣了，我帮你去讨薪。”

    甘国阳点点头，道：“嗯，态度正确，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要争取多上场啊。”

    柯西工资还没到手，已经预支了未来的钱去买车了。

    甘国阳没想到一向细致的斯托克顿也有如此粗心大意的时候，提醒他一定要把牌照上了，把保险给买了。

    “你这里没有暖气吗，约翰？”

    “哦不不，别想，我想让娜拉过来，必须在这里好好生存下来才行，那样我才能有底气。”

    在公寓呆了没多久，甘国阳就感觉这里有些冷，犹他州位于高原，冬季是相当寒冷的，现在又是12月份。

    “知道，我爸我说用钱紧的像树皮，他觉得这是很好的品质。”

    甘国阳算是明白斯托克顿这么抠门是从何而来的了，父母言传身教，他乐在其中呢。

    斯托克顿对有人能送自己一辆车感到非常开心，而当他得知波特兰的经销商送了甘国阳一辆保时捷时，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点上，斯托克顿和杰罗姆-柯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甘国阳像斯托克顿的家人一样，查看了这个狭小公寓的每一部分，这里陈设非常简单。

    “……”

    “不不不甘，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很友好。特别是贝利，他对我非常关照。”

    两人聊了很多生活上的事，没怎么聊篮球，他们都在回避明天他们将成为场上对手的事实。

    “伊顿我认识，他是个好家伙，身材巨大的可怕。”

    “是的，他们都是好人，所以明天你正常打，但请不要把他们打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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