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序哥哥你买的，戴哪个都一样。首饰太多了，我一次性也戴不了，总不能浑身上下都挂满。轮流着戴呗。今天要是早知道你会为我准备这条裙子，我一定戴项链。”话虽如此，沈幼恩还是表露出对手链的偏爱。

这个举动她不需要太费劲地表现，因为比起蒋序送的那些首饰，她的确更喜欢自己在中东挑选的那两条金手链。

当然，她在蒋序面前如此地强调，是为了叫蒋序记起，手链是蒋弗延帮忙结账的，严格意义上来讲，并非蒋序亲自买给她的。

蒋序表情不明地捻捻她的手链：“这么喜欢它？”

“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沈幼恩不介意再加一把火，“当时我还选择困难症，两条挑不出来究竟该买哪一条，让阿延帮忙做决定呢。阿延虽然也挑不出来，但最后我发现他竟然默不作声地帮我把两条都结账了、悄悄和其他购物袋放在一起。”

蒋序未接茬，松开手链，只说：“走吧，进去吧。”

沈幼恩继续夸蒋弗延：“序哥哥你应该也有听说吧？我们被困在那座小城里的时候，阿延冒生命危险出门去药店帮我买药。幸好他没事，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待。他把我照顾得也太好了。”

蒋序的口吻意味不明：“你不是因为他让你当助理太严格和他不对付？”

“一码归一码嘛。”沈幼恩心中作呕地睁眼说瞎话，便宜蒋弗延，“我又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我气是气他，但他在私事上又确实没少照顾我。他是你亲弟弟啊，性格也坏不到哪里去。”

“那你对他的印象是好转了？”蒋序问。

沈幼恩表情有些纠结：“你别告诉你弟弟我夸他的这些话。这不代表我对他不记仇。我这人心眼很小的。就算他很照顾我，冒着生命危险帮我买药我也让我很感动。”

说着她笑了：“这要是换一个女人，可能早爱上阿延了。”

蒋序本就在品味她的表述方式，放在“就算”里的内容其实是一种强调。

在她临末了这一句出来的时候，蒋序的眸光更是轻轻闪动一下。

沈幼恩想再刺激刺激，但她的手机这个时候进来电话。

因为Luna以前帮蒋序来给她送东西打过她的电话，沈幼恩存过Luna的号码，所以屏幕显示Luna的名字。

沈幼恩狐疑地接起：“你好。”

“沈小姐，”Luna公事公办的口吻，不拐弯抹角，“蒋总现在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沈幼恩侧目瞥蒋序：“嗯，是。”

Luna：“麻烦沈小姐让蒋总接一下电话，我有重要的事情汇报给他。”

沈幼恩问：“为什么不直接打他的电话？”

Luna：“打过了，蒋总可能没留意他自己的手机，所以没接。我只能试试看打给沈小姐你了。”

搁平时，沈幼恩必然不乐意。但现在，她巴不得蒋序被Luna喊走，结束他们的约会。

她佯装不高兴地将手机往蒋序面前一递，醋意十足：“序哥哥，找你的。”

蒋序这会儿才知道她接的是Luna的电话，不由皱眉，伸手接过手机，让沈幼恩先等他一会儿，他走离几步才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公司有事？”蒋序问。

Luna反问：“蒋总没看见我发给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等我看看。”蒋序装作刚发现，片刻后回复她，“改天吧，我今晚没空。”

他忘记强调：“下次别随便打电话给她。”

Luna：“这不是随便打。”

蒋序：“没其他事的话，挂了。”

Luna：“你最近又一直拒绝我。”

“等明天我们私下再聊，行吗？”蒋序结束通话。

没等他回到沈幼恩身边，Luna的号码重新拨进来沈幼恩的手机。

蒋序不得不重新接听。

没了手机，沈幼恩也不知道自己等了蒋序几分钟，但并没有太久。

她一直在默默观察蒋序。

不过蒋序和Luna讲电话是背对她的，显然故意不想让她看见他和Luna通话期间的神情。

饶是如此，他回来的时候，沈幼恩仍旧隐隐猜测，蒋序不太愉快。

在蒋序开口前，沈幼恩率先没好气地夺回自己的手机，哼声道：“别告诉我，序哥哥你现在听不了音乐会了，要回去处理公务？”

蒋序却说：“没有的事。差不多解决了。不影响我们听音乐会。”

啊？沈幼恩意外。Luna行不行了？都专门打电话都她手机里，竟然没有成功把蒋序叫走？

担心是她的先发制人弄巧成拙了，搞得蒋序不敢丢下她，沈幼恩赶忙补救：“我也不是那么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如果序哥哥你真有事，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回头你好好补偿我就可以了。否则我可得成灿联的罪人了。”

“想多了宝宝，没事的，我也没有那么分不清轻重缓急、被你耽误。”蒋序把其中一张票交到她的手里，“你先进去里面找到我们的位置。我再打一通电话就和你汇合。”

沈幼恩狐疑地再三与他确认：“真的？”

“真的。”蒋序拍拍她，“进去等我。我很快。”

“……”沈幼恩心里很失望。

目送她的身影检票入内后，蒋序拨出蒋弗延的号码。

-

蒋序口中的“很快”，事实上让沈幼恩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演奏都开场二十分钟了，他才姗姗来迟，落座她身边的那个他票上的位置。

沈幼恩进一步感到失望。

等待的过程中，沈幼恩设想过或许蒋序那里出了意外，最终他还是没办法实现和她的汇合。

结果又白高兴一场。

“抱歉。”落座后他朝她这边倾身，非常低声地与她道歉。

沈幼恩用表情表示没关系，然后示意前方，提醒他先专注台上的演奏。

她已经认了，蒋序没走就没走吧，总归现在听演奏会，他们也交谈不了，各自听各自的。

况且这场演奏会还是很值得的，她沉浸在其中，都忘了他的存在。

中场休息期间，沈幼恩起身前往洗手间。

他陪她去。

注意到他的眼睛打量她身上的裙子，像是刚看到她的这副模样，沈幼恩心中生出一丝异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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