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所以？所以他们还是跟我们这种年轻人成年人的口味不一样啊！”

祝茵道：“那又能怎么样呢？你总不能让他们全部都别看小说吧？或者让他们全部都变得跟你一样的口味吗？”

“时移世易，这世风日下的，我是真的看不过去。”

“行了，看不过去也只能看了，难道你以为抗议会有用吗？比如说绝食抗议什么的，你觉得有用吗？不可能会有用的，这个世界是不会变的，我们能做的只有不被他改变而已。”

“不对，这个世界其实一直在变化，从前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真的很怀念从前，现在真的比不上从前了，现在不光什么都不能写，写出来的东西还比以前差了好多。根本都没几本能看的，现在的电视剧也是一样，我每天都剧荒书荒，真的很难受。我宁可去看春秋左传也不愿意看现在的垃圾小说，宁可看老剧一万遍也不愿意看现在的粗制滥造剧一遍。”

“谁不是这样呢？我也想过随波逐流，但是这水实在太脏了，我觉得我还是在岸上看着吧，等水清澈一点的时候再随波逐流。”

“是，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看见一片海，宁可在海边拿着救生圈玩泡沫，也不愿意下海游一圈对吧？”

“怎么样？我只想当给英雄鼓掌的人，我没想过我会成为那个英雄。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有定数的，他不行就是不行，人生总是软弱无力，充满各种妥协，即使你能挺得住一时，也挺不住一时。人类被命运被社会搓圆揉扁，只能一边抱怨命运不公，一边任凭命运摆布。”

“那又怎么样？这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你以为独善其身很容易吗？你活在世上一天，就要任凭命运摆布，就算死了，也是跳进另外一个深渊当中，往复循环，永无止境。”

“那你说人怎么样才能看开一点？”

“你看开一点，就看的开了。都是这样的，你努力了，那你就努力了。人做不到程度之外的事情，你过去了，就过去了。没过去就是没过去。什么辩证唯物主义我不懂，我只知道火烧眉毛，只顾眼下。谁能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所谓的快乐，也不过是苟且偷安罢了。”

“看你这话说的，苟且偷安，这说的也有点太难听了吧？”

下午芳意跟沈律己放学回来，祝茵跟常欢欢两个人懒得亲自去接他们，所以都是叫司机接回来的。

祝茵还说：“现在有钱了可真好啊！接孩子都不用自己亲自去。只要在家里等着，他们自己会有人送回来的。”

常欢欢也笑道：“当然了，你要是乐意的话，以后都不用看到他们，他们也会在金钱的浇灌之下，活的好好的。”

“得了吧，他是我儿子，再好的照顾能比得上我亲自照看他吗？”

祝茵帮沈律己拿下来书包，又问他：“今天学了些什么呀？”

其实这都是很平常的问题，但是沈律己从来也不回答，只是沉默不语。

常欢欢故意炫耀似的去问了芳意，芳意说：“今天老师让我们去课外捉蝴蝶了！让我们做蝴蝶标本。沈律己一只都没有抓到，我问他为什么不抓，他说蝴蝶本来就应该飞在空中，而不是被夹在课本里。”

祝茵看了下沈律己，“怎么你就跟芳意说话？不跟我说话？”

沈律己则看了一眼芳意，芳意道：“阿姨问起来我自然就要说了。”

沈律己自己上楼去了，芳意屁颠屁颠的跟着，常欢欢安慰她道：“算了，茵茵，这沈律己我看着像是个好孩子，而且我越看越觉得他像是一个天才，你想想看，一般的小孩子哪里懂得爱护昆虫，还说什么应该在天上飞这种话的？”

祝茵道：“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真的也很苦恼。”

“不是有芳意吗？反正她跟沈律己说话，沈律己都会说，你就跟她说不就能知道沈律己到底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了吗、”

祝茵道：“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之间不就是隔着一个人了吗？”

“那有什么的？反正芳意以后也是嫁进沈家的。”

祝茵道：“芳意会愿意嫁给沈律己吗？”

“当然会了，我早说了，芳意对沈律己不可能没意思的，那孩子跟我一样，喜欢长得好看的，沈律己可是这方圆十里最好看的小男孩了，那眼睛跟黑曜石一样，那皮肤白的跟雪似的，粉雕玉琢比女孩子还漂亮，谁看了会不喜欢的？”

祝茵被常欢欢安慰到，觉得也对，“可是沈律己性格太沉闷了点，我就担心他以后还是这个性子，我总是觉得男孩子要活泼开朗一点才好，不然总是这么沉闷，对他自己也不好的。”

“不会的，我看人很准的，我觉得沈律己这孩子一定会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只看他长得这么好看，智商一定很好，美貌与智慧成正比。”

“你确定吗？那爱因斯坦怎么解释？”

“你看过他年轻时候的样子吗？没看过对吧？说不定人家年轻时候也是帅哥一枚呢！不要总拿他来说事。”

常欢欢想了想说：“就牛顿，还有开普勒就长得挺好看的。我总是相信长得好看的人是不会太蠢笨的。”

“那就承你吉言了，但愿沈律己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要是一个笨孩子也没有关系，反正沈家有钱，能养得起他。”

祝茵也跟沈南笙说起过沈律己的事情，但是沈南笙也只是安慰她说等孩子长大之后就会好一点的。

祝茵说：“可是他现在都不跟我说话，等到长大之后，会好吗？我看那些男孩子长大之后都更不爱跟家长说话了，一天天的什么话都不说。”

沈南笙道：“不会的，沈律己不会这样的。我看的出来，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只是可能因为小时候有些不足，所以看起来才会比较沉默而已。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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