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有莉莉存在的未来

“什么？”

即便刚才已经觉得墨菲有点疯，但这句话还是把斯内普吓了一大跳。

“怎么？”墨菲望着他，“你很喜欢霍格沃茨吗？”

“你说真的？”斯内普酒都快吓醒了，奇洛只是想偷魔法石而已，这家伙想把学校都炸了？

这货才是那个最危险的黑巫师吧？

“说实话，霍格沃茨，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墨菲道。

“离开了几年，我差点都忘了霍格沃茨到底是什么样，但现在我再次想起来了。”

“这所学校……”墨菲的声音低沉下去，“就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牢笼，一个试验场，一个木偶剧舞台……”

“所有教授都板起脸，希望学生变成只会念几个咒语的傻瓜。没有质疑，没有疑问，咒语要语调一丝不错，魔药要步骤一成不变。”

“好奇心？那是毒药。”

“探索？那是寻死之路。”

“发明，那是恶作剧。”

“创新？哦，那他妈是个笑话！”

“你若是问，为何如此？这个咒语为什么应该这么念？这个魔药为什么要用这些步骤？”墨菲冷笑着，“你只会得到一个答案：因为从来如此。”

“但，从来如此，便对吗？”

“若是对，它又为何是对的？”

“教授们会说：这就是魔法。”

“但，什么他妈的，才是魔法？”

“有人告诉我，相信，是魔法的本质。”

“但什么他妈的，叫作相信？”

“你可以相信一个人，相信一种情感，相信一个信念，但你他妈的怎么能相信一个客观现实？你以为自己是谁？”

“相信，应该是在怀疑之后。”

“先要质疑，质疑魔法，质疑科学，质疑一切的真理，亦质疑质疑本身，辨析，再辨析，精纯，再精纯，找到那唯一的真物，才可以彻底的相信它。”

“在此之前的所谓相信，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吗？”

“然而……你猜怎么着，说着要相信的人，恰恰是最为怀疑人性的那个。”

“你是说，校长？”斯内普还留有一分清醒。

墨菲愣了一瞬，突然呼出一口气，“没错，我就是说的邓布利多。”

他和邓布利多截然不同，邓布利多相信魔法，却怀疑人心，而他质疑魔法，却比邓布利多更相信人的心灵力量。

之前，他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感觉除了魔法石之外，自己和邓布利多可能并不存在必然的冲突，因此一直有着共存和合作的想法。

但现在想来，也许，想要和邓布利多共存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只要有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就不可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他想要的魔法界的未来是改革的，进步的，发展的，而邓布利多想要只是维持现状，维持传统，他们两个的理念是如此不同。

他就如同一团阴云，一直压在墨菲的心头，令他觉得沉闷窒息。

“斯内普，你想不想当校长？”墨菲突然问。

“什么？”

“我是校董，而且在学校董事会中还有些朋友，如果你想当校长的话，我可以帮你。”墨菲道。

“……”斯内普惊了，“为什么是我？”

墨菲想了想，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桌边的空酒瓶，“神锋无影！”

嗤的一声轻响，酒瓶的颈部突然滑落下来。

“上学的时候，我比较穷，因此经常需要使用旧课本，很有幸，我曾得到过某位前辈的几本旧书，在其中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墨菲道，“我曾经为那位学长的才华感到震惊，说实话，在我上学的时候是远远达不到他的程度的。”

“如果说，霍格沃茨的学生中，谁曾同时拥有过聪明的头脑和探索的精神，我想那位学长应该位列前茅。”

想让斯内普当校长，倒不是纯骗他喝酒的谎言。

相比于根本无法控制的邓布利多，斯内普就容易操控多了，而且多少确实是个人才。

“你……”斯内普有些惊讶，“你得到过我的课本？”

随即他晃了晃头，略带醉意的道，“不，我并不是最出色的，你没有见过她。莉莉，她才是那个最有想法的人。”

“莉莉·伊万斯？”墨菲道，“我来之前，对各位教授都做过背景调查。询问过一些你们的熟人。”

“我对莉莉·伊万斯的事情略有耳闻。不过，那已经是将近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莉莉早就嫁人生子，甚至于，她也早就去世了十年以上……”

“你、你不懂……”斯内普道。

“OK。”墨菲挑了挑眉，没再多说，端起了酒杯，和斯内普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再次吨吨吨了几大口。

“duang！”再次把被子撴在桌上的时候，斯内普已经开始恍惚了。

这么喝，就是普通的酒也会醉，何况还是墨菲加了料的。

至于墨菲自己，他既然敢把斯内普带来，自然有所准备，在手指碰到杯子的时候，他就把里面的东西都变成了水了。

他可没斯内普那么耿直。

“所以，你还没有忘记，是吗？”墨菲故意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爱她？你爱莉莉·伊万斯？”

“咣当”一声，隔间门外似乎有什么重物摔倒了，墨菲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响。

你们该给自己用个消声咒的，哈利。

不过，斯内普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声音。

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听到墨菲话沉默了许久，没有否认。

在酒精和吐真剂的双重攻击下，他没有当场嚎啕大哭已经出乎墨菲的意料了。

“即便，她早就嫁人了？即便她有了小孩？即便，她已经死亡？”

“死亡……不能，”斯内普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不能让人遗忘，反而……使人怀念……”

“死是……暂停，”这位霍格沃茨最大的情种道，“是钉锚，是时间静止。在她……离开之后，我的时间就不再走动了……”

“我的躯壳，在这世间徘徊……”

“但我的……心，我的灵魂，一直停留在那段时光里……”

“我拥有的，只有过去……”

斯内普说着，突然再次端起了酒杯，将剩下的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

如果换个角度看，斯内普就是一个超级舔狗，无可救药的那种。

但此刻听一个中年男人如此沉重的剖白，墨菲却很难生出什么嘲讽的心思，说是恋爱脑也好，蠢也罢，但此人用情如此之深，却着实令人动容。

然而，执着于过去却不是什么好事儿，于他如此，于自己也是如此。

一个困于过去的行尸走肉能有何用处？

“但时间还是会滚滚向前，斯内普教授，没有人能真的停留在过去。”

“若说，让你放下你做不到。”墨菲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想过，创造出一个有莉莉存在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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