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永刚驱车沿独龙江边的公路，原路北上回到普卡旺，再继续往北20多公里，途经献九当村后，就来到了据说有纹面女居住的龙元村。

这个村子以小聚居方式，散落在独龙江沿岸的平地上，依山傍水而建。

山上有好多条溪流潺潺而下，其中点缀着水磨坊，风光旖旎，充满了田园野趣。

听客栈老板娘介绍，龙元花椒是独龙江的特产之一，昨天在那里吃的“龙元花椒鸡”，其实就是源自这个龙元村，当地最出名的美食。

当地有个说法，龙元花椒鸡和烟熏肉离开了龙元就不鲜、不香、不纯。

虽然听那客栈老板娘介绍说，元龙村里有纹面女居住，但虎永刚两人到了这里以后，还是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哪一户人家才是。

这时路旁出现一栋白色的两层小楼，二楼的阳台外面写着：“党群携手共进，团结稳定繁荣。”

虎永刚觉得，这里可能是村委会的所在，就对宁静说：“我下去问一下啊。”

“我和你一起下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厕所。”

两人走到门口，刚想去找人询问，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一个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看样子，两人应该都是村里的干部。

宁静客气地问她们，这楼里有没有卫生间，想借用一下。

那少妇模样的人忙说：“有，有。”并热情地带着宁静过去。

虎永刚则向那姑娘打听，村里的纹面女住在哪来。

那姑娘腼腆地说道：“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个村里人，对这个村子不熟悉。你等下问龙姐吧，她是这里的妇女主任，肯定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上厕所的两个人走了回来。

得知虎永刚两人是来探访纹面女的，那龙姐大大咧咧地笑道：“你问我才是问对人了。这小姑娘是乡里下来发放计生用品和计生员，也是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对我们这里一点也不熟悉的。”

沉吟片刻，龙姐接着又说道：“我们村里是有几户纹面女，我说了你们也不一定找得到。这样吧，我带你们去隔壁的迪政当村去找。”

“这多不好意思啊！会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虎永刚心里高兴，嘴上还不忘客气一番。

“我也是顺路。小姑娘对这边不熟悉，我正好要送她去发放避孕套。”龙姐举了举手里提着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果然是一盒盒的避孕套。

“那个村里也有纹面女吗？”虎永刚问道。

龙姐笑道：“你们外地游客，如果是从网上查来的信息，一般都只知道我们龙元村有。其实迪政当村才是纹面女的发源地，也是当今在世纹面女最多的一个村。”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不用客气，跟着我的电瓶车走就是了。”

看着前面电瓶车上的两人，宁静忽然好奇地问道：“不是说，少数民族的人不用计划生育吗？怎么她们还要挨家挨户地给送计生用品呢？”

虎永刚说：“他们的计划也只是可以生二胎，超出了也是不行的。”

“那这里妇女主任的服务工作做得也真好，还给送上门。”

“不送的话，你觉得住得这么偏远的村民会主动去领吗？不仅要送，而且还要教会他们怎么使用。”

“不会吧？这东西还有不会使用的？”

“你别不信，我正好知道一个有关这个的故事，你想不想听？”

“你说说吧，反正闲着也无聊。”

虎永刚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

话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政策实施以后，各级部门都非常的重视，免费派送计生用品，并对育龄妇女严防死守，坚决杜绝她们的肚子大起来。

某地有个山村，地处偏僻，群众不愿去领，那里的乡政府也只好和这里一样，当计生员上门服务。

那个计生员和刚才那个一样，也是个小姑娘，面子薄。第一次去的时候，只是把避孕套送到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村里有人怀上了二胎。

领导很生气。

挨了批评的计生员很委屈，跑到村里责问那些男人，“我发给你们的避孕套，为什么不用？你们的老婆怀了二胎，连累我受批评！”

男人们也很委屈，“我们都用了啊。是不是你那个东西不灵啊？”

“我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灵呢？肯定是你们偷懒，没有用！”

“我们发誓都用了的。不信你去问我们村里的老中医，我们不会用，还是他教我们的。”

“他是怎么教你们的啊？”

“把你那东西放到锅里，加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次同房前喝下。”

计生员一听，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也怪不得他们，这里太闭塞了，他们以前没见过避孕套，只怪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没有教会他们使用方法。

于是，她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了一个包装，把避孕套套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再三叮嘱，是这样用的，不要再按老中医说的，当中药煎了喝了。

本以为不会再出事的计生员，没过多久又挨了领导的批评，原因是那个村里又有人怀了二胎。

计生员气急败坏地跑过去，责怪村里的男人们欺骗了自己。

男人们依然很委屈，“我们确实用了的。而且就是按照你说的那样，每次同房前，拆一个套在大拇指上。”

计生员感到很无语！只得忍住怒火、抛开羞涩，耐心地再教他们，不是套在大拇指上，是要套在你们裤裆里那玩意儿上的，而且不能取下来，否则也是不起作用的。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过了一段时间，这个村里还是有人怀了二胎。

这次男人们也急了，“肯定是你的东西没用！我们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套上去就没取下来。撒尿撒不出来，也只是在头上剪了个洞。不信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现在还戴着呢！”

计生员彻底崩溃……

“哈哈哈！”宁静听完，笑得花枝乱颤。

这时，前面路边出现了一男两女三个老人，龙姐的电瓶车靠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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