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勇者的生存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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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勇者像坐水上过山车一样穿越激流,最终从瀑布跌落,体验了一场刺激非凡的冒险。
他们从高高的瀑布摔进深深的峡谷,好不容易才从水里挣扎出来。
李维浑身疼痛,胃里翻江倒海,背上划破了一道长口子,全身湿透,难受至极。
他发誓再也不想有这样的经历了。
“呕……咳咳咳!难受死了!”
李维吐水时发出怪异的声音,连千年爱情故事都要为之冷却。
然而,莉莉娅平静地站在一旁,满脸关切地拍着李维的背。
“李维,你还好吗?”
“不行啊!我在瀑布里完全站不住脚,不像你能稳住!”
“为什么不能呢?我发现情况不对时,稍微调整一下姿势就稳住了……”
这让李维心里对莉莉娅产生了一丝嫉妒,强烈的程度让他不禁怀疑,如果心中充满这种情绪,他作为四大天王之一,是否还能发挥应有的实力。
“真希望受伤的是我,而不是李维……”
然而,看到莉莉娅真心担忧的表情,这丝嫉妒立刻烟消云散。
李维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低声回应:“没事,没那么痛,我扛得住。”
“真的吗?那太好了。”
被瀑布冲走时,李维还担心财物会丢失,庆幸的是,他检查了一遍,钱包和黑蛋等物品都还在。
莉莉娅也紧紧抓着盔甲里的药剂袋、变种剑和长剑。
她逐渐认识到作为冒险者,有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两位勇者都湿透了身子,更糟糕的是,现在的天气比秋天更接近冬天,刺骨的寒风让他们的体温骤降。
“我去生个火怎么样?”
“好主意,我有点冷。”
莉莉娅羞涩地笑了笑表示同意。
李维抬头望向渐暗的紫色天空,想到一年过去了,不知王国的士兵是否仍在附近寻找他们。
“嗯,就算他们还在找我们,也没什么了不起。”
抛开等级不说,他们所掌握的技能已经相当强大,即使是200级的高级职业者,他们也有信心对抗。
至于比这更高层次的存在,也不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因为他们都有更重要的事务要处理。
“在这儿吧。”
“哇!”
李维轻松地施展了几束魔力丝,瞬间放倒了旁边的一棵树,动作流畅得让莉莉娅忍不住鼓起掌来。
紧接着,他更精彩的表演开始了。
他用五条黑色魔力丝勾勒轮廓,并快速旋转切割树木,将其剁成小块。
李维仅仅操控一小部分木头碎片,接着,他施展了“超级摩擦”,在木材间制造了剧烈的摩擦,瞬间引燃了木材。
只花了短短25秒时间,火堆熊熊燃烧了起来。
“李维你真是太厉害了!”
“要是我会火系魔法,估计两秒钟就能完成呢……”
考虑到如今手头宽裕,李维琢磨着是不是该买些基础的魔法咒语。
他边烤火边思索着将来去法师塔的事。
这时,莉莉娅靠近他,脸贴着脸蹭了蹭。
对于这种亲昵行为,李维已习以为常,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而莉莉娅脸上则洋溢着得意的小秘密笑容。
“哈,这样真舒服,挺好的。其实,我们就这么闲着也挺不错的,李维。”
“可别太沉迷于安逸哦,不然以后就不想做事了。一旦觉得努力工作是个失败的选项,人生也就失去了动力。”
李维曾见识过许多魔界中,因创作一本着作或一件物品而暴富的人物。
有的人幻想一辈子靠版税不用再劳作,但这些人往往因为缺乏实际经验和生活智慧而未能实现目标。
“哈哈,偶尔享受下当然不错,但天天这样可不行!”
“……有时候你还挺有道理的。”
两位小勇者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休息,享受久违的无忧无虑时光。
他们曾饱受地下城内各种复杂势力的困扰,此刻难得的安宁让他们倍感珍贵。
无需过多言语,山谷中的潺潺流水声与篝火的噼啪声交织,填满了这份静谧。
过了片刻,莉莉娅轻声问:“……李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我想变得更强大,想去帮助那些不幸的人。还有,我和李维……”
“明白了,你想做的这些事情,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去尝试。”
“真的吗?!”
莉莉娅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李维看得出她可能误解了些什么,纠正她虽有必要,却又觉得颇为麻烦,便选择了沉默。
就在此刻,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响打破了宁静。
“王子!”
“骑士护驾!”
随着兵器交击声震耳欲聋,周遭的魔力波动强烈,一场魔法对决蓄势待发,其间混杂着威严与绝望的喊叫。
这就好比骑士小说开篇的经典桥段,真是套路满满!
李维听闻这阵骚动,满脸无奈地嘀咕道:“哎呀,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就不能让我先安静两分钟么!”
“你觉得我有啥超能力能未卜先知不成?”
“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就是咱们的命运轨迹罢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附近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要不是李维和莉莉娅听见了,也许这事跟他们还真没关系。
但既然听见了,李维明白他们肯定会被卷入其中。
“为啥每次都是这样?”
“世事就是这么巧,或者说,勇者的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李维本想说这是因为她的前世经历所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没错,勇者的宿命就是如此。
奇妙的是,勇者一出现,总会触发一些百年难遇、本不该此时此刻发生的事件。
勇者仿佛自带漩涡体质,不断卷入混乱,成为危机中心。
而勇者越是冷静应对、化解危机,其名声就越发高涨!
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无论勇者走到哪儿,总会有事情找上门来。
可能是古代遗迹突然现世、大魔法师突然来访,或是远古魔兽复活,甚至牵涉到王室暗杀!
这不由得让人担忧,勇者在真正对战魔王前,会不会就已经被接踵而至的压力给压垮了?
“也不知道要是没勇者在,还会不会有这么多乱子。总之勇者走到哪,哪儿就有纷争。这就像是说苹果丰收了就得砍掉国王脑袋一样荒唐。”
尽管逻辑不通,莉莉娅却认真地点点头:“为了李维,我要挑战神明!”
“呵,这话听着倒是挺豪情壮志的。”李维苦笑着回应。
就在他们进行着看似愚蠢的对话时,打斗声愈发逼近,尖叫声伴随着金属交击声愈发清晰。
莉莉娅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对此感到不安。
李维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于是苦笑着安抚她。
“不管怎样,我们都得插手那边的事,莉莉娅。如果你觉得困扰,你可以先走。我留在这里暖和一下身体。”
“啊,不。”
莉莉娅出人意料地连连摆头。
“是啊,我确实很纠结。我想去帮忙,但又怕万一出去,会让李维陷入危险。如果李维受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能会后悔得想撞墙。”
李维被莉莉娅这番意想不到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
莉莉娅对他的感情深厚无比,让他有种被深深感动同时,也害怕承受不住的压力。
话说回来,他不禁担忧自己这个身份,会给这位纯真的勇者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要知道,如果是从前世的勇者,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救人,不论前方有多少陷阱或强敌。
但现在,她有了李维,有了必须守护的人。
因此,她才会犹豫不决,权衡每一个决定可能带来的后果。
当然,这并不是莉莉娅的错。
大多数人遇到麻烦时,都会选择保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李维虽然曾是四大天王之一,但得知莉莉娅如此重视自己,心中还是有些窃喜。
然而,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自从转生成为人类男孩,他就预感到自己将成为改变前世和今生轨迹的最大变数。
没错,他就是那个关键变数,让曾经照亮一切的勇者变得更为接地气,关注起日常生活琐事。
他心中闪过一丝恐慌,但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冷静地梳理了一下现状。
他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缓缓地说:“这么说可能有点傻,反正我们早晚都会介入。所以,你应该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我想永远陪在李维身边。”
“……嗯,好的。”
李维仿佛接收到一份格外沉重的表白,但他当作是自己一时的错觉。
他站起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李维,怎么了?”
“嗯。”
他生起了火,只是为了创造一个舒适的氛围。
实际上,只需少量魔力就能烘干他们的衣物。
他释放一点魔力,先是烘干了自己的内衣和外袍,然后帮莉莉娅烘干了衣物,确保她的身体不再湿漉漉的。
“衣服都干了,我们走吧。我要去的话,你跟我一起去吗?”
“……是的!”
两位勇者总是用非典型的方式讨论问题,但终究还是肩负起了勇者应有的职责。
勇者嘛,就是那种会强行介入他人争斗的强大角色,他们倾向于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可以说是超级爱管闲事的存在。
“既然我们要管别人的闲事,那我先跟你说明一下我们的基本原则。”
“好的!”
李维和莉莉娅并肩穿越森林,向莉莉娅阐述观点。
尽管李维的体质相对莉莉娅较弱,但凭借超过140级的实力,他的体能远超多数佣兵。
他不只是个普通的魔法师,更是勇者,这一点赋予了他特殊影响力。
“最难办的就是判断哪一方是侵略者。我们不清楚争斗背后的真相,分不清谁正谁邪。实际情况往往不像人们想象中那样黑白分明。”
“哇,那真是个大难题。”
“假如我们已经决定要对付某个人……”
“嗯嗯!”
对于莉莉娅来说,她之前只杀过魔物,一想到杀人便心生恐惧,显然在这方面她还相当稚嫩。
李维苦笑着继续解释:“要是我们误杀了好人怎么办?或者我们无意间帮了坏人呢?这种事其实经常发生。”
“好人绝不能杀!”
“可是有时候会有误会,好人可能误以为我们是坏人,反过来攻击我们。”
“绝不可以……”
莉莉娅眼含泪花,这份无辜恰恰体现了她单纯的价值观,难以应对复杂的现实。
她的内心为此而困惑不已。
实际上,此刻莉莉娅显得特别纯真可爱。
她的每一丝天真都像是甜蜜的负担。
糟糕,差点儿就陷入了曾经身为四大天王时的复杂思绪。
李维稳住情绪,接着说下去:“所以说,我们不能用绝对的善恶来做判断标准。”
“诶……?”
“没有任何人能断定何为绝对的善恶,那是神明的领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涉足的。人类不应擅自做出这样的裁决,否则就是一种……自负和幻想的表现。”
“呜呜呜呜……?”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纷争之地,李维越发意识到需要把道理说得浅显易懂。
他需要用坚决的口吻让她铭记于心。
“所以我们应当把那些敌对你的人,暂时视作邪恶。”
“……”
这种思维方式或许更适合魔王而非勇者,但它却是他们在这个复杂世界里行动时,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考量。
“如果有人要攻击你、欺负你、利用你,或者心怀不良企图,那么这些人就是在扮演邪恶的角色。你要把自己视为正义的一方,把对方视为邪恶的一方。”
“可是李维,你刚才说过我们不能界定绝对的善恶……”
“没错,我们的确不能分辨绝对的善恶。但现在说的是相对的善恶观念。你承认自己不可能永远正确,然后就可以根据这个原则行事。”
这种想法既荒谬又带有误导性,虽然莉莉娅年纪尚轻且纯真,但她隐约感知到李维的观点存在问题。
若盲目遵循,可能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这种思维模式过分自我中心且傲慢自大。
然而,李维曾作为四大天王中最弱的一员,长期忍受着无端的欺凌和暴力,这才催生了他这样的生存哲学。
总之……
“李维……”
莉莉娅颤巍巍地抬起眼眸看着李维,尽管他们已接近冲突现场,她还是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觉得我怎么样,李维?”
“你这个傻瓜,干嘛还要问这种问题。”
李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在我眼中,你‘永远’代表着正面积极的力量,勇者。”
“……好的,李维。”
莉莉娅用力点了点头。
丛林深处传来激烈的刀剑撞击声,她坚定了决心,向着战场的方向冲去。
“那我就按照我的信念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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