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清然拉着时妄予赶忙赶紧的上车。

  “这么急干嘛？”

  桑清然：“六点的飞机，我刚刚看错时间了”

  “刚刚一直在玩，手机在包里一直都没听到电话”

  桑清然望着窗外，发呆，随即说道：“巴南一直都没下过雪吗？”

  要是换做嘉兴的话，可能早早的就大雪纷飞了。

  “没”

  桑清然看向时妄予，“下次带您看嘉兴的雪”

  这话说出来，像是某种约定一样。

  时妄予愣住了一会，不过立马开口，眉眼弯笑：“行”

  好在的是桑清然行李不多就带回去几件衣服，早就整理好了，下车时也正好在门口看见她妈还在和楚阿姨告别呢。

  楚莉云看见人回来了赶忙开口：“然然回来啦，今天玩得怎么样呢”

  “很开心”

  余雅：“再开心一会你就不用回去了”

  ……

  桑清然接过自己的行李箱，“楚阿姨新年快乐！”

  楚莉云开心的笑着：“新年快乐呀然然，等你回来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

  随后她将目光看向时妄予，“拜拜”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乖惨了。

  ——

  母女俩下飞机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爸爸回来了吗？”

  “你爸还在国外，过段时间才回来”

  桑清然点点头，再次回到了这里，熟悉又陌生。

  余雅即使回来也还有一堆事情没处理完，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时爸就不想让余雅这么辛苦，可是呢，这人就是好胜心强。

  就不喜欢在家里当自己的贵太太。有时候比自己还忙，桑清然也无比佩服自己的妈妈。

  “李妈回来了，所以我不在你就别想着就点外卖了”

  期待的心瞬间落空，不过还在为自己狡辩：“什么外卖？我这么乖，怎么会呢，你说对吧妈妈”

  自家女儿这嘴怎么和自己一样硬呢。

  桑清然终于又躺回了自己安逸的床，在家这两天相安无事。

  ——

  这天晚上桑清然总睡不着，看了下日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1月21号……

  余雅这天倒是有空，回了趟家，却看见大早上桑清然就起来了。

  “今天起这么早？”

  桑清然淡淡的回答道：“呦呦生日”

  这下仿佛世界沉默……“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她先去了花店，看着店铺和人一成不变。

  老板也立马注意到了她，“好久没看到你了啊”

  桑清然浅浅笑着：“这半年我不在嘉兴”

  老板娘笑着说：“这样啊，还是老样子吗？一束日日春”

  “再包一支向日葵吧”

  老板连忙进去，从单独的花箱里面将花拿出来，精心的包裹着，一边包一边笑着说：“我说你也是，每年都买这日日春”

  “都不是这个季节的，为了帮你拿到，可得费不少功夫啊，还费钱”确实。每次桑清然买的这些花，并不是这个季节的，是经过特殊培养的。

  她却只是笑着说道：“没办法呀，她挑剔的很，就喜欢这”

  老板将包好的话递给桑清然，“那你对你这朋友还都好的”

  她接过手，低头看着怀中的花束笑笑：“也不是一直那么好”

  “谢谢了，钱还是发到你卡上了”

  而下一个目的地却是“仁和医院”

  桑清然熟练的走向电梯，按上那层楼。

  出来后，异常安静，再多的也只是仪器的“滴滴”声。

  而这层楼专门接待那些长睡不醒的病人。

  推开门后，里面阴沉沉的，桑清然先是将话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去拉开了窗帘，外面正在下雪，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雪白所笼罩。

  “护士也真是的，都和她说了，你喜欢光”

  “等下我再去督促她，下次我来肯定不会像这次一样灰蒙蒙的”

  直到多久……床上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只有冰冷的仪器声回应着桑清然。

  她走过去拿着凳子放在旁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女，脸上正戴着一个氧气罩。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针孔和仪器连接在她的手臂上。

  “很痛吧，你说你最怕痛了”

  平时在大大咧咧活泼的人，这时却无力的对话着，却没人回应她。

  “呦呦，我离开嘉兴半年了，认识了新的朋友新的同学，我很喜欢那里，那里没有雪……”

  “或许你去，你会比我更喜欢”

  “对了，我还认识了一个和你性格很像的朋友，她可比你大胆多了，可是你们却又不一样……”

  而在病床床头那登记着的：

  姓名：白星呦；

  性别：女

  住院时间却在四年前了……

  这时正好护士进来撞见桑清然，“这次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笑笑：“陪她过生日嘛”

  护士检查着装置，却还是忍不住感叹着：“桑小姐，你也长大了”

  “……放弃吧”

  “白小姐最近的生命体质逐渐下降，住着也是费钱”

  这句话她这些年似乎听过好多次了，却总是摇摇头“我会等她，还有好多东西都没见过呢”

  护士却只是默默退出，他们给家属的永远只是一个建议，具体怎么取决，怎么选择他们不能给决定。

  好像所有人都是这样，总是在期待着，等待着一个结果，等到最后也终是没能等到那人醒来……

  “呦呦我走啦，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下次再来见你……”

  桑清然退出房间，轻轻关上门，还是怕吵到还在梦游中的她。

  每次这段时间一到她心情起落都不高，总是平平淡淡。

  其实对于她来说，她并不是那么喜欢过年……

  一个月的时间，她用半个月将所有作业做完，还刷了好多额外的题，大概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无旁骛。

  这天桑清然还是中午起来，下楼时就在喊李妈，却总是没得到回应。

  走到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年人……

  “外婆好，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而沙发上的老年人却格外生气，不停的用手指指着桑清然。

  “一个女孩子家家每天起这么晚像什么样子！”

  “这是我女儿家，我什么时候来还要跟你报告吗？”

  桑清然赶忙解释：“外婆我不是这个意思，下次你要来，我提前去接你”

  “接我？起都起不来的人，还去接我，开玩笑的话谁都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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