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白菜猪肉馅的饺子，刚才吸引他的正是这种味道。若非方源拥有敏锐的嗅觉，一般人还真难以捕捉到这般香气。

  “我的鼻子，都快赶上狗鼻子灵敏了！”

  方源细细品味着姜桂芳亲手包的饺子，内心颇为满意。今日不仅掠夺了一丝气运，还尝到了美味的饺子，真是运气颇佳。

  不过，幻影分身的厨艺确实有待提高，吃了姜桂芳的饺子之后，他越发觉得之前幻影分身创造的饺子简直是难以下咽。

  “罢了，咱可是刺客之王，不挑食！”

  方源飘然而去，当然，他并非白吃白喝，离开时，在锅盖上留下了一块五花肉作为交换。

  十几个饺子或许不值那个价，但方源出手了，他肯定了姜桂芳的厨艺!

  他暗自思忖，日后若途径此地，不妨再来买点饺子尝鲜，

  就如同解锁了一个中途补给站，划算得很!

  待到方源离开约摸三分钟，姜桂芳才重新步入厨房。

  甫一进门，她立刻察觉到了异常。

  “我的饺子哪去了!”

  姜桂芳心头一紧，迅速清点数目，赫然发现少了十五个饺子!

  “哪个天杀的，敢偷老娘的饺子，生孩子没屁眼儿!”

  “谁偷我饺子了?”

  “到底是谁?!”

  姜桂芳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猛一回头，却见锅盖上放着一块足有一斤重的五花肉。

  “这是……”

  恰在此刻，姜桂芳的丈夫与几个孩子都匆匆跑进来。

  “出啥事了?”

  姜桂芳挥挥手，示意没事。

  “嗨，没啥大事，咱家今天迎来财神啦!”

  四合院中，前院阎家内!

  三大妈正在召集四个儿女开家庭会议，桌上摆放着各种零碎物品，有白面、猪肉、腊肠等  等。

  这些物资，都是昨日那些老师送过来的，此外还有三十五块八毛钱和二十斤粮票。

  三大妈眼神哀伤地扫过眼前的四个孩子。

  二十二岁的大儿子，阎解成！

  二十岁的二儿子，阎解放！

  十七岁的三儿子，阎解旷！

  十五岁的小女儿，阎解娣！

  三大妈这辈子最骄傲的事就是养育了这四个子女，阎阜贵常说“吃穷喝穷，不算计就真穷”，还说“孩子多，以后日子就越红火”。

  然而现实却是，还未等到享福的日子，阎阜贵人就不在了。

  三大妈身边，一个乌黑的骨灰盒静静立着，那是中午派出所送来的，里面装着的，正是  阎阜贵的骨灰。

  不得不提，这个时代的警察确实做到了为人民服务，阎阜贵前晚遇害，今日中午骨灰就  送到了，更难得的是这个骨灰盒竟然免费赠送。

  “孩子们，你们的父亲被人害死了，但是咱们的生活还要继续。”

  三大妈语重心长，阎阜贵的去世带给这个家庭的打击，不仅是精神层面，更是物质层面  的巨大冲击。

  “现在告诉你们实情，家里现有存款四十五块钱，粮票二十七斤，加上老师们送的东西，  最多能撑三个月。”

  “三个月内，如果我们找不到出路，怕是要去要饭了！”

  这话听起来可怕，却无比真实。在这个一切靠计划分配的年代，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阎阜贵一死，他的工作也随之失去，学校不可能随意让阎家人接替教师岗位，毕竟这是  对学生负责任的态度。况且阎阜贵是在下班路上遭遇不幸，并不算工伤，此刻三大妈甚至有些宁愿阎阜贵死在学校里。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落在年纪最大的阎解成身上。

  阎家的孩子受阎阜贵的影响，除了最小的阎解娣外，其余三个都颇为精于算计，自私自  利。比如阎解成已经二十二岁还在家中依赖父母生活。

  “解成，你作为老大，往后这个家就要靠你顶起来了，得想法子找份工作，把弟弟妹妹  养大成人！”

  听到这话，阎解成满心不乐意！

  什么情况？二弟阎解放也二十岁了，凭什么只让他一个人去找工作？

  正要反驳，三大妈摆摆手，转向阎解放和阎解旷。

  “你们俩兄弟，在学校可别给我惹是生非，让我省点心。”

  最后，她看向最小的女儿阎解娣。

  “解娣，从今往后，每天晚上跟我学做鞋吧！”

  一双鞋的成本虽只有四块钱，但卖出去能挣六块，不过做一双鞋至少耗时一周，而且极  耗眼力。阎解娣乖巧地点点头应承下来。

  如此这般，任务分配完毕，三大妈宣布会议结束，留下满腹牢骚的阎解成。

  “我去哪儿找工作？这不是逼我上绝路么！”

  ******

  轧钢厂小学内，何雨水找到了女老师米兰。

  “嗯，你有个哥哥，想和我交往？”

  米兰嘴角含笑，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数，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并不多。

  “对啊，我哥是个八级厨师，做饭特好吃，说话风趣幽默，平时爱看书，你们一定很聊  得来！”

  米兰略一思索，点点头答应下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见一面吧，就在这个周末，地点就定在你哥家，听你说他做饭好  吃，我也想见识一下！”

  得知米兰同意与傻柱见面，何雨水心中一阵欢喜，连忙确认时间地点。

  “那就说好了，周日我们学校门口见！”

  安排妥当后，何雨水兴冲冲地离开了校园，倘若傻柱真的能和米兰走到一起，那么她就  不必再受秦淮茹的气了！

  **

  “傻柱，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夸赞傻柱的，是轧钢厂的杨厂长，身为小食堂主厨的傻柱，凭借一手地道川菜和谭家菜  经常受到领导们的高度评价。今日杨厂长吃得尤为满意，破例将傻柱唤来，当众表扬他。

  这还要归功于先前向傻柱发起挑战的南易，自从败给南易后，傻柱便在轧钢厂苦练厨艺，原本停滞不前的技术又开始稳步提升。

  “厂长，您太客气了，我就是个厨子，担不起您的夸奖！”

  傻柱并不傻，深知面对上级该如何说话，尤其是像杨厂长这样的企业一把手。

  “瞎说什么呢，厨子和厂长，都是为了人民谋福利，有啥区别！”

  周围的领导们打着饱嗝，纷纷赞同。

  “杨厂长说得对，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傻柱，你的厨艺进步明显，可别以后看不上咱们轧钢厂，跑了呀！”

  “应当给傻柱同志特别嘉奖，激发他的工作积极性嘛！”

  听着这些领导的话语，傻柱笑容满面，一一回应，表明自己生于轧钢厂，也将终老于此，  绝不会离岗出走。

  人群中，唯有李副厂长全程面色阴沉，一言不发。他与傻柱之间各有对方的短处，两人  如履薄冰，谁也不敢先暴露破绽，故此他懒得跟傻柱客套寒暄。

  领导们散去后，傻柱与众食堂的另外两名厨师开始清理餐桌上的剩菜，按照惯例，这些  剩菜他们有权打包回家享用，这是厨师的一项特权。傻柱身为八级厨师，自然分得了最多  的份额。

  不远处，七八名帮厨看着这一幕，口中不停吞咽口水。

  在那个普遍吃不饱的年代，厨师能自带饭盒，简直就是开了挂一般，更何况眼前这些剩  菜油水丰厚，不论拿到哪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六个饭盒被分别打包好，傻柱一人独占三个。

  “你们慢慢收拾，我先走了！”

  傻柱走后，剩下的两名厨师互望一眼，各自拿了一个饭盒，最后剩下一只孤零零的饭  盒。

  帮厨们眼睛一亮，待两名厨师也离去后，赶紧上前打开盖子。

  “唉，白菜！”

  厨师们心里明白，给他们留下的只是一盘领导们不太动筷子的五花肉炒白菜，而且其中  的五花肉几乎不见踪影。

  傻柱的徒弟马华这时走出来说道：“别叹气了，有吃的就不错了！”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

  洗刷餐具时，小胖满面愁容。作为傻柱门下的徒弟，傻柱从不让小胖和马华涉足炒菜技艺，并且在分配饭菜时，总是毫不客气地挑走最大份的那份。

  “马华，你说我们换个师傅怎么样？”小胖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马华一听，吓得不轻，在这个时代，一旦拜了师，那便是一生之师，若背叛傻柱另投他门，不仅新师傅难接纳，更会遭人唾弃。

  “小胖，你没发烧吧？”马华惊疑道。

  小胖坚决地摇头，“我没疯，你看之前那个机修厂的南易多有能耐！跟着他，总比在这儿打杂强。”

  马华想起南易轻松击败傻柱的情景，心中也有些向往，但很快理智让他清醒过来：“小胖，别想了，南易要是知道咱们背弃傻柱，肯定不会收留咱们。”

  然而，小胖心中的这团火苗却越烧越旺：“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另一边，哼着歌归来的傻柱回到四合院中，见到满脸喜悦的何雨水。

  “哥，米兰老师同意跟你见面啦！”何雨水悄悄告诉傻柱。

  “真的？”傻柱喜出望外，毕竟单身多年，难得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女孩，而米兰正是其中之一。

  “当然是真的，就在本周末，她要来咱院子，你记得准备点好菜，穿得精神点儿。”

  “放心吧，我一定行！”提到厨艺，傻柱自信满满，虽然论长相、口才可能略逊于他人，但在烹饪上，他可从未怕过任何人。他决定要用自己的精湛厨艺去征服米兰的心。

  “对了，今天有好吃的！”傻柱提着三个饭盒，带着何雨水进了自己房间。“你先坐着，我去炒个菜。”

  趁傻柱在厨房忙碌，何雨水揭开饭盒，里面分别装着红烧鱼、麻婆豆腐以及鸡肉猪肉混合的大块菜肴。傻柱选菜时特意挑整块的，倒不是为了卫生，而是吃起来更过瘾。

  “当厨师真好啊！”何雨水羡慕不已，想到父亲何大清当年因为“厨艺传男不传女”的观念没有教她做菜，把一身绝技都传给了傻柱，不禁感到惋惜。她并不怨恨何大清，只是羡慕傻柱的职业，在这个普遍缺粮少食的年代，厨师确实是个香饽饽。

  中院贾家那边，贾张氏又打起了主意。

  “去，从小柱那里拿一个饭盒过来，小当正长身体呢，需要营养！”贾张氏深知只要秦淮茹出马，就能从小柱那儿弄到好东西，所以每次都指使秦淮茹去。

  秦淮茹因被误会与傻柱有私情，心中委屈，对于贾张氏的要求愈发抵触。

  “要去您自己去，我天天去找小柱拿吃的，被人看见多不好！”秦淮茹边说边放下手中的窝头。

  贾张氏闻言阴阳怪气：“哟，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要是知道顾忌面子，就不该半夜跟小柱偷偷摸摸去约会！到时候让人看见，我们贾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秦淮茹听罢，眼泪扑簌簌落下，满腹辛酸。白天她在工厂忍辱负重，不仅要应对李副厂长的骚扰，回家还要洗衣做饭，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如今贾张氏仅因自己不愿去小柱家要饭盒就恶语相向，让她倍感冤屈。

  “哭什么哭，快去！你不是跟小柱有点儿意思吗？去要个饭盒不算过分吧！”贾张氏步步紧逼。

  最终，秦淮茹含泪走出家门，敲响了傻柱家的房门。

  屋里，傻柱和何雨水正在吃饭，听到敲门声，傻柱犹豫了一下，正要起身开门，却被何雨水拦下，她警告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你要是去给她开门，我就让米兰老师不见你！”

  门外秦淮茹的抽泣声断断续续传来：“小柱，你在吗？”

  傻柱心一软，迅速盖上桌上那半条红烧鱼，推开盘子边的何雨水：“你别管！”

  砰的一声，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泪眼朦胧的秦淮茹。

  “秦姐，出什么事了吗？”傻柱关切地问。

  “没事儿，小柱，你有多余的饭盒吗？”秦淮茹强颜欢笑。

  傻柱忙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同时低声说：“以后我有多的饭盒，直接放你家窗台上，你不用亲自过来拿了。”

  接过饭盒，秦淮茹感激地望着傻柱：“谢谢你，小柱！”

  “嗨，谢啥，都是一个院子里的嘛！”傻柱笑着送走了秦淮茹，刚转身想进屋，却发现何雨水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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