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陆奥面具一旦察觉到这种观测，提前动手，就会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怎么在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前提下，控制工作进度，是一个巨大难题。”

  李长义开口赞成：“的确，一旦陆奥面具提前现身，哪怕它依葫芦画瓢，把2万游客全部逼疯，变成精神稳定值归零的红眼两面人，那也是2万平民的伤亡……这个分寸和时间，很难把握！”

  J教授想了一下，提议：“先做疏散议案，传达给现场的快速反应中队。”

  “等我们跳伞以后，再启动精神污染分布模型的建立工作！”

  “期间，一旦陆奥面具提前现身，我都可以立刻兵解，获得反重力能力，冲下去干碎他，防止他逼疯平民。”

  “冰如应该也有兵解能力，她可以控制住扭曲掉的牛鬼蛇神。”

  “锁定牛鬼蛇神以后，立刻组织其他游客疏散。这些游客的思想纠正问题，就交给其他部门。”

  冰清闭着眼睛补充：“明白了，一旦陆奥面具制造狄拉克之海的倒灌决口，再由飞行大队和机动师去解决掉那些利齿飞鱼和人头怪。”

  “这次调来了‘落日’级磁轨炮自走平台，一炮轰烂一个人头怪，应当不成问题。”

  方案初步拟定，在冰清的安排下，控制青奥体育馆现场的快速反应部队，开始准备疏散预案和精神污染侦测单元布置工作。

  南京市的停摆，早就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无数执行居家令的市民在窗口用手机直播青奥体育馆的动态。

  一条条关于青奥体育馆“甲午祭”的热搜热度居高不下。

  全国的眼睛，都通过互联网，注视着青奥体育馆和“甲午祭”的动向。

  追逃组在部署方面的一丁点失误，都会被放大成为舆论热点。

  俞冰清戴上古旧的指挥员增幅耳机和投射终端护目镜，因为视网膜终端长时间高负荷运转已经带来强烈视神经灼痛，她只能借助外辅助设备来继续指挥了。

  重型运输机还有1小时抵达南京。

  上至联席会议，下至青奥体育馆的快速反应中队，都在心中绷紧了祈祷的弦：“追逃组抵达的1小时里，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不出意外的是，意外即将到来。

  ————

  自从四架武装直升机出现，到全体育馆重复“蹲下别动”的强制性广播，舞台上的钟嘉仪就有种幻术破灭的挣脱感。

  钟嘉仪是司马扁壕掷一亿请来压场的歌手。

  这位北影出身的声乐系花，通过在唱跳综艺中夺冠而走红，成名4年，金曲频出，在娱乐圈傲视群雄，商演门票都万元起步，赚钱比印钱还快。

  对钟嘉仪来说，拿一亿出场费来商演，是很正常的事。

  怪就怪在，驷马文化的老大司马扁亲自来跟钟嘉仪签合同，从签字那一刻起，钟嘉仪就有种中幻术的感觉，看什么都亦真亦幻，若真若假。

  当兵哥哥从四面八方涌进体育场，控制所有人原地蹲下时，钟嘉仪穿着美轮美奂的演出服蹲在舞台上，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楚幻术后的真相：

  全场两万多名观众，头戴的并不是应援灯，而是杀气腾腾的具足面具！

  巨型荧光屏上跳跃的歌词，不是钟嘉仪“以为”的那首《中国话》，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日文字符！

  最恐怖的是，那字符之间，隐约透露出狰狞的大意：“历史……不存在……杀光……支那……否认……战败……”

  钟嘉仪隐约记起来，自己签的合同上面，商演曲目明明是《中国话》！与现在的事实严重不符！

  难道……自己真的中幻术了？钟嘉仪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下走上舞台，对钟嘉仪说：“钟小姐，我已经消除了一切阻碍因素，你可以把这场演出推向高潮了。”

  抱头下蹲的钟嘉仪东张西望，看到持枪的快速反应部队全都呆若木鸡，一副神游天外的神情，这才确定，这个西装革履的司马扁，是真的会幻术！

  “我签约的曲目是《中国话》。我不可能去唱屏幕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日本歌。”钟嘉仪站起来，把麦克风摔到司马扁怀里，大步走下舞台。

  她不演了！

  司马扁冷笑。

  居然能从“欺骗现实”中清醒过来，钟嘉仪有点灵性。

  但是，你说不演就不演？

  老子砸一亿，目的不就是逼疯你的粉丝吗？

  现在，你不演也得演。

  司马扁拿起麦克风，开始使用最高神格，对钟嘉仪的背影使用最高档位的“欺骗现实”能力：“接下来，钟嘉仪小姐将给我们带来压轴曲目，《支那之血绘共荣》，听懂掌声！”

  台下的观众掌声雷动，目露红光，显然都受到了“欺骗现实”能力的覆盖。

  钟嘉仪奋力抵抗这篡改认知的神力，可是身体却像提线木偶似的走回场中，渐渐被幻术蒙蔽双眼。

  在幻术中，钟嘉仪在演唱那首熟练的《中国话》。

  实际上，钟嘉仪已经轻轻哼出了堕落曲目的前奏！

  台下的观众开始像水草般摇曳，面具下的眸子开始喷射狂热的红光，那是牛魔化的表现！

  在高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察觉到异常，紧急追问各单位：“怎么回事？商演又开始了！”

  “精神污染辐射剧烈上升！2万观众的精神稳定值正在下降！”

  “地面单位，请回答！”

  “地面单位？赵刚？孙雷？你们在干什么！请回答！”

  紧接着，空军大队迅速通报俞冰清：“地面快速反应部队失去联系！”

  “商演已经重启！”

  “在堕落曲目的污染下，2万观众正在向牛鬼蛇神转化！”

  “请求轰炸青奥体育馆！重复，请求轰炸青奥体育馆！”

  这一下，不仅俞冰清懵了，就连J教授都懵了。

  “上报联席会议？请求授权轰炸？”俞冰清同步分享现场情况，然后问J教授和追逃组。

  如果J教授上报联席会议，请求轰炸青奥体育馆，那么联席会议肯定会尊重J教授的意见，直接批准。

  毕竟，在紧急避险的尺度把握上，联席会议已经果断放权，充分尊重J教授的处突经验和权威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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