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锐画廊的三楼。

姜哲听安妮聊起她在纽约卖画的经历。

其中有心酸也有喜悦，从这些描述当中，能够听出米国的或者西方的艺术圈子，对于新人也很不友好。

安妮从农场来到大都市，虽然经历了挫折，但好在她还是比较幸运的，能有大画廊愿意运作其作品，能够在这里成功的生存下去。

虽然，安妮的描述很平淡，但是能够听出其中的曲折。

这也让姜哲很敬佩安妮，经历磨难，获得成功后，还能够保持阳光的心态。相比之下，之前那位不欢而散的大卫，也遭受了很多苦难，但是性格却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谈的高兴，安妮提议：“姜哲，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给你画一幅画像。我画过很多人物，但是，没画过来自他国的年轻的艺术家。”

姜哲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画家之间聊天，难免就要谈到自己的专业，不管是比试也好，交流也罢，都属正常。

他接着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为你画一张肖像。”

“ok！”安妮请工作人员拿来纸张。

这里有各种工具，但两个人都选择了普通的绘画纸。安妮则是选择用炭笔，姜哲选择用钢笔。

两个人把座位调整，在合适的距离，开始观察。

给二人送来纸笔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把消息悄悄传给自己的同事。陆续有工作人员，远远的观看。

姜哲仔细观察安妮，快速把自己带入最好的状态。

安妮有些发福，面部造型相对圆润。小麦色皮肤，棕色头发卷曲，在脑后简单的缠绕。穿着厚外套加披肩，长裙加小皮靴。

因为画短期素描，不需要考虑色彩，只考虑形象，所以，姜哲很快想好了自己要表现的形象。

他拿着钢笔，略微定好形象比例之后。从人物的头发的开始描绘。

几笔线条缠绕穿插，简练的把人物的基本轮廓画出，随后，从五官开始描画。

他用的技法，是丢勒的笔法为主，结合安格尔的画法。以线条的长短、密度对比，勾勒轮廓，刻画明暗。通过线条转折，让人感觉到形象的结构。

对于头发服饰等次要形象，他选择了删减，增强空白与线条对比的方式。把大多数笔墨，用在刻画面部和手部的。

姜哲没有完全依照现实描绘，画的是安妮端着咖啡杯的姿态。

两人作画过程中，弗里克带着汪真等人，从四楼下来，听到工作人员的汇报，一起来观摩。

所有人都没有去打扰正在创作中两人。

随着形象逐渐完善，姜哲的用笔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笔审视自己的画面。

这张比A4略大一些的画纸，他画了一张半身像，表现了安妮坐在椅子上的姿态。

面部手部非常详细，兼具厚重和唯美的感觉。头发，上衣，裙子等部位，有的只画了轮廓，有的是用线条穿插，表现出了结构的变化。因为线条的转折变化节奏，隐隐能够感觉到材质。

他用系统审视画面，这幅画虽然是随性而画，但是其中几乎没有败笔，这在用钢笔作画的条件下，是非常困难的。

他自己评价，这幅画绝对能拿的出手。

姜哲选择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甚至为了美观，还用手写的办法，写上了两个小篆文字组成的印章——姜哲。

他再次观察画面，觉得有些不完美。为了让构图更美观，他又写下了一段话。

“这是一位了不起的画家。人们会记住她的名字——安妮。”文字后面是创作时间。

这两行的文字的线条韵律，与人物造型的线条非常协调，让整幅画面的美感一致。

姜哲觉得，如果再过些年，这张纸变得陈旧一些，也许会更有韵味儿。

这时，安妮边画边问：“姜哲，你的年龄是多少？”

“21岁。”

安妮看了姜哲一眼，笑着说：“你太年轻了，就像一个孩子。可是你的气质，又非常成熟。”

看到两人似乎完成了，众人纷纷围过来。

很多人看了姜哲的画，对他伸出大拇指。

姜哲的几個同伴，在看完安妮的画之后，纷纷称赞。

安妮一边说着谢谢，一边笑呵呵举起自己的作品，让姜哲看到。“你满意吗？”

姜哲看到，安妮的画面上，是一个有些变形夸张的男子肖像。

用粗犷的笔法，画出了人物轮廓，用几个粗笔画，扫出了人物的结构，就开始用厚重的线条，描绘五官。

总的来说，人物非常夸张，比例有些变形。如果第一眼看上去，感觉就像一幅新手作品，但如果仔细品味，这些线条保持着质朴的韵味儿，与现实形象不同，所刻画的人物形象，虽然变形甚至夸大，但很有趣味。

姜哲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安妮似乎是在画自己的气质，或者为了画自己当时在想什么，把其他的东西都尽量省略。画中的衣服，比例，动作，都在配合她想表现的主题。

姜哲渐渐看出，安妮所画的形象，很像自己正在思考的瞬间。

“这幅作品，真的是很好。我感觉你在画内心世界，是我在思考的状态。”他给出评价，也把自己的画，交给安妮。

安妮说道：“伱看的很准确，很多人看了我的画，会觉得有些古怪。其实，我只是真诚的表达一些，我看到的或者我发现的东西。”

她看着姜哲的作品，露出笑容：“你的画太棒了，就像一首优美的乐曲。”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模仿一些笔画。“谢谢你的称赞，看到你的画，我也想加一句话。”

她拿起炭笔，在自己的画上，增加了一句话：这是一位优秀的画家。今年，他21岁。

“你喜欢吗？”

“非常喜欢。”

“送给你。”

姜哲和安妮互赠作品，弗里克提议，两人在这里拍一张合照。

于是，两人选好位置，手中拿着对方赠送的作品，拍下了一张合照，接着，众人又拍下了一张集体的合照。

工作人员拿来了镜框，帮二人把作品装进镜框。

汪真等人提出告辞。

“很遗憾，你们还要去别的公司，如果有时间，欢迎来我的画室做客。”安妮送到画廊门口，再次对姜哲发出邀请。

姜哲也邀请对方到自己的画室做客。

双方在画廊门口告别。

姜哲坐上车，看到安妮还在对他挥手，他也挥手回应。

车子启动，他看看手中的画，觉得不虚此行。

“这张画，真的很好吗？我怎么觉得有些怪。”汪真询问，

姜哲说道：“我当时没说假话，也不是恭维，她真的是在画，人的内心。”

他和汪真评论这幅画的时候，并不知道，当今天经历此事的人，都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两人互赠的作品，引起了好多的口水官司以及争论。

去往佳士得公司的途中，姜哲问道：“谈的怎么样？达成协议了吗？”

汪真摇头：“这些人，表面笑呵呵，说话无比客气，但是，只想占便宜。

他们想让我们推荐一些画家去国内市场，但是，什么都不想付出。

他们倒是对你很感兴趣，想把你的画，拿到他们的画廊运作，怎么可能呢？你的画，已经经过市场验证，他们只想捡现成的便宜。”

姜哲想起刚才在画廊的这些时间里，的确是有工作人员借机接触自己。

众人来到嘉士德的总部。

一位年轻的业务经理接待他们。经理是位米籍华人，名叫陈晓华。

他先带着众人参观。过程中，他告诉姜哲，公司有几位很欣赏他的高层，因为还在欧洲，不能赶回来和他见面，让他说一声抱歉。

他悄悄对姜哲说：“我们公司希望，每年，至少拍卖两幅您的作品。通过之前的成功案例，相信您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实力，在我们的运作下，您的作品，会被越来越多的客户认可，相信，这对您也是有利的。

今年春季有一次重要拍卖，就拍您的作品——清晨的花园，您觉得怎么样？相信会比你的那张训练室，价格更高。”

姜哲说道：“我的作品销售业务，都交给汪经理负责。”他示意可以找汪真谈，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每年在贵公司拍卖两幅，再加上国内的拍卖，每年至少四幅，会不会太多？”

“每年卖四幅画，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数量并不多。很多画家，愿意把大部分作品卖掉。”

“您可以和汪经理谈。”

参观结束，双方开始谈业务。

汪真和几个同伴，都想把自己代理的画家的作品，推荐给佳士得。

拍卖公司的经理，只是含糊的表达，会进行选择。

谈过大概意向，陈晓华又邀请他们参观正在聚办的拍卖预展。

预展中，有不少华国的艺术品。

姜哲看到一些古代文房用品。

他的眼光也在提高，尽管并不精通鉴定，但是，也有办法。

经过拍卖公司允许，他亲手接触了几件文具。

发现，一方黄玉的笔添和一个竹雕臂搁，引起了系统的反应。

说明这两件清代文房用品，是真的。

不管是为了提高技能，还是为了收藏，姜哲想把它们买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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