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呢？”

“我让徐渊过去了。”

程清扬已经能够想到徐渊面带笑容说要毒死人的画面了。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秦逸试探性握住程清扬的手。

见她没有躲，悬了一路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些，“是我的错，我谨慎过头忘了考虑你的感受，所以，要打要罚都行，我听你的。”

“下不为例。”程清扬也没怪他。

本身她也猜到秦逸这么做有其他的原因，只是不明白这个原因是什么。

现在明白过来也就能理解了。

比起这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应该是被盯上了。”程清扬轻描淡写说道，“不仅仅是我，还有组织其他人。”

“上次那个可以肉眼查看人的骨骼的画家，徐渊，俞博还有柯明飞都是你们组织的人吧？”秦逸早就有所猜测，“小时候我被拐卖，但我们那辆货车因为我家插手的原因，我被救了，但你们是不是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那个地方，十二年前，L国某个地方突发爆炸，规模甚大，等相关人员赶到后发现那里死尸遍布，看不起脸，但身上的防护服引起了注意，还有，那里也存在着很多实验器材，当时有相关报道怀疑那里正在进行可怕的人体实验。”

“你是不是也经历过……”

人体实验四个字卡在秦逸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他无法想象实验的残忍性，更无法想象当年清扬是怎么在实验里一次次挺下来的。

“嗯，我经历过。”话说到这里，程清扬也不打算隐瞒。

更何况，秦逸也算是半个局中人吧。

“我五岁那年，不是走丢，是被人贩子抱走了，他们把我带到山区里，用狗链子拴着我，想把我当做童养媳，我把那人刺伤逃出来了，跑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一辆车，司机是个很憨厚的人，说要带我去警局。”

“没想到去的却是一个工厂，工厂里都是货车，货车里全都是孩子，没有意外，我也被带走了。”

程清扬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秦逸光是听着都心疼极了，更不敢想象当初的程清扬是怎样的心境。

他心疼将人抱入怀里。

“我没事。”程清扬弯了弯唇，“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更何况，这些痛苦比起后面被送去当试验品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我最先被带去的基地就是和你相遇那里，后来被带到总基地，我和徐渊他们都是在总基地认识的，我们都是试验品，都在一个笼子里，我的体质相对特殊些，算是当时唯一能够容纳他们所有实验的绝佳实验身体。”

“所以你所知道的我掌握的这些技能，大多都是当初被开发的，也是那里的人教的，他们想把我培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不过还是失败了，我和俞博他们合谋，一起炸了整个实验室逃出来了。”

“L国的资料我查过，那么庞大的一个实验基地怎么可能一个人也没发现，他们背后肯定有很多势力，甚至有可能国外军方也参与了。”秦逸凝重道。

“今天组织出现了大量叛徒，我怀疑E州的四大势力参与其中。”

“我也怀疑新的实验基地在E州。”秦逸说道。

程清扬抬眸。

这个可能性她之前也有想过，不过放眼整个E州也没看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秦逸抿唇，“如果你的怀疑没错的话，那这四大势力的动向就很重要了。”

程清扬想到什么，“黑巷？”

E州的各大势力之间时不时就会来一场火拼，当初为了维持表面秩序，四大势力曾放话说要真看不惯就下战书火拼。

黑巷就是火拼的地点。

这些年无论是四大势力还是其他势力都是在那里殊死搏斗。

人来人往，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是这个地方。

“很有可能，之前L国发现的实验基地就是在地下。”

程清扬沉下脸，“我们得找到俞博他们，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不早点做准备的话，到时候处于被动的就是他们了。

恰巧柯明飞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

他详细地说了秦逸的事，完全不知情秦逸就在程清扬身边的他还不忘强调，“他让我帮忙的，我觉得这个徐睿洋太可疑，你到时候可别跟你家这位说是我告诉你的。”

程清扬抬眼看了秦逸一眼，嘴上问，“还调查出什么了？”

“其他倒是没调查出来，不过我觉得可以问问那个变态医生，他可能会懂一些，我怀疑这个女的被催眠了，之前只是猜想，但在查出经常和徐睿洋聊天的网友是个心理医生后，我更怀疑了，甚至在想他和徐睿洋的对话是不是带有引导性，我已经发给变态医生了，稍后群里开个会。”

“好。”

挂断电话后，秦逸深思，“如果医生真的可疑，找到他或许会有线索，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

“嗯。”

秦逸低头在程清扬脖颈处蹭了蹭，这才温吞开口，“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

“远方。”程清扬直言。

秦逸脑海里冷不丁响起光光那一声声的远方叔叔。

原来不介意当情人的远方就是刚才那货。

他半眯起眸子，危险的气息蔓延，似乎在酝酿什么。

程清扬瞧出他的心思，“她是女生。”

“嗯？”

“喜欢扮男装而已。”程清扬笑道。

秦逸升起的危险念头瞬间消失。

这时，程清扬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江云哲打来的。

“我们已经派专机过去，到时候你和云熙一起回来吧，E州毕竟不安全，你就算武力再强也寡不敌众，尤其那里的女性更容易被盯上。”江云哲不放心说道。

程清扬看了眼身旁的秦逸。

其实这边的事刚才也处理差不多了，其他的调查也可以交给小球他们继续。

帝都那边还有个人没揪出来。

想到那个调换她孩子，幕后操纵着一切的神秘人，程清扬眼里寒光乍现。

“好，稍后我们一起回去。”

“徐睿洋那边……”程清扬正要说。

秦逸先一步出声，“辞了她。”

“你可以继续让她留在公司，既然那个医生可疑，就继续刺激她，我让金毛监听她手机，说不准有意外收获，而且，很可能那个人也会找上她。”

程清扬说的那个人自然是程婉兮和齐昊背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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