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仿佛触动了伤心处，司含香捂住嘴唇，泪如雨下，浑身颤抖，看起来极为可怜，她甚至再不掩饰眼中的怨恨。

司空茉看着她，忽然轻笑起来：“听起来你真是很可怜呢。”

这算是什么？

庶女复仇史么，倒是听起来与自己的身世有不少相似之处呢。

司含香咬着唇，忍住肩背上的剧痛，仿佛很是倔强地看着司空茉道：“郡主，您能走到今日，凭借的不也是一番心机与不甘心么！”

说话间，她悄无声息地在摸上自己的腰肢。

司空茉看了她半晌，那种锐利冰冷的目光仿佛冰刀一般能直接剖开她的身体似的，直看得司含香忍不住眼神闪烁地别开了脸，随后司空茉忽然淡漠地道：“那又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司含香一愣，仿佛不能相信司空茉竟然会被这么无情，她瞪大了圆圆的眸子：“你……。”

“我只是很单纯地想杀了你，或者说想要让你试试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而已，至于你有多可怜、多善良、多不得已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觉得一只猪告诉一个屠夫它是一头多么善良的猪，屠夫就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它？”

司空茉慢条斯理地从背上摘下来一只小弩，一边在弩上搭上一只只的小箭，一边对着司含香道：

“何况，我这个屠夫要猎杀的根本就是一条凶狠毒辣的食人鱼，能够成为将吞噬了无数人命的食人鱼制成漂亮的标本，真是很有趣并且非常有挑战的事！”

说话间，司含香眼中凶光一闪，忽然猛地一扬手：“贱人，谁是屠夫还不一定！”

瞬间无数细如牛毛的、散发着幽幽蓝芒的细针铺头盖脸地向司空茉射去，竟然是当今唐门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针！

这种毒针当年也是司空茉亲眼见识过其有多凶悍霸道的，沾上之后，细针钻入毛孔血脉，顺着血脉而行入脑入心，中者必死，而且如此近距离，哪怕是武林第一高手也无法逃脱！

司空茉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竟然连一点闪避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司含香眼中满是得意的狠毒光芒，她正要扶着树干站起来，却忽然见那些牛毛细针居然仿佛遇上什么屏障一般，在司空茉面前一寸处，纷纷落地，不一会地面上就撒了一层蓝盈盈的牛毛细针！

司空茉看着司含香错愕到极点的表情，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扫了眼地上的那些针：“哟，想不到你们居然仿制出了暴雨梨花针，只是稍微粗糙了一些。”

“怎么可能……怎么会……。”

当初暴雨梨花针落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就让人仿制暴雨梨花针，费了多少工夫才有这么个模子，后来暴雨梨花针在夺魁大会上被唐门夺回去以后，她又寻了最好的能工巧匠来改进那个模子。

她原本有机会逃脱的，躲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着司空茉寻过来，她善于寻找人的弱点，就是等着司空茉对她防备降到最低点时候，再出手，一击必中，让这勾引哥哥的贱人死得极为难看！

魅晶忽然一个闪身出现在司空茉身边，她手上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默然一抽，竟将一片薄如蝉翼透明的纱收在手中，原来那些针就是碰到了那一层透明的细纱方才纷纷落地。

司空茉看着司含香，勾了一下唇角，慢条斯理地道：

“我本来就觉得奇怪，像二妹妹你这样狡猾的，能有壁虎断尾之能的女子，怎么会这么乖巧地在树洞这里等候姐姐我的到来，如今看来我对妹妹的了解果然还是很深的。”

说话间，她一扳手上的弓弩，锐器划破空气的低沉啸音与司含香的惨叫同时响了起来。

“啊——！”司含香惨烈的叫声瞬间惊飞了无数夜鸟。

一只细小的箭射入她的右胸，但那细箭兵没有射进司含香的内脏，而是一下子钻入皮肉然后炸开，扣住了她的肋骨。

司空茉挑了下眉头：“姐姐也让二妹妹开开眼，这是方才射入你肩头的钩鱼箭的弩版，很有趣吧，就当做方才妹妹送我暴雨梨花针的谢礼！”

随后，她淡淡看了眼魅晶：“可别让二妹妹晕了过去，要不她可看不到一会子我送给她的大礼！”

魅晶点点头，忽然欺身上前，直接用一种奇特的手法在司含香身上点了几处大穴，司含香原本差点痛得昏迷过去，此刻却莫名其妙瞬间清醒过来，同时只觉得自己瞬间动弹不得。

魅晶站回司空茉身边，拱手道：“郡主，此手法是司礼监逼供时为防止犯人昏迷过去所用，如今您就是将她剥皮剔骨，只要血未曾流尽之前，她都不会再昏迷。”

司含香闻言，恐惧地睁大了眼，尖叫：“司空茉你要作甚呢！”

司空茉笑了笑：“妹妹很快就知道了！”话音刚落，她手上忽然优雅地一抽，只听见一声骨骼折断的清脆响声伴随着司含香近乎非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指尖一截细长上面挂着暗红色血肉的东西一下子滚落在地面上，细细看去，竟然是一截完整的肋骨。

原来那钩鱼箭身后拴着细长的金丝，司空茉用上巧力就将一截肋骨从司含香身体里硬生生地给抽出来。

“这是你欠含玉的一条命。”司空茉看着脸无人色的司含香冷酷地道，随后手上再次一抽。

“啊——！”

“这是你欠边境那些无辜死去的一百三十六个孩子的！”

“呜——！”

“这是你欠瘟疫中无辜死去的千万平民的！”

“啊——啊——！”

伴随这司空茉冰冷的声音，一截一截的肋骨再次硬生生地被从司含香的身体抽出来，直到最后，司空茉终于是忍不住眼中的恨色，声音颤抖而尖利：“这是你欠我和阿九的！”

一想到阿九一身白衣静静地站在那生死交隔之处看着她，她如何能不怕，如何能够不恨？！

所有的压抑的恐惧与愤怒全都在这一刻从司空茉猩红的眸子里泄露了出来。

随着最后的四根肋骨抽落在地，司含香全身的衣衫早已经被浑身的冷汗湿透，她仿佛从水潭子里捞出来一般，脸上一片死灰，没了肋骨的支撑，她整个人软绵绵地以一种怪异的姿态躺在了地上。

她身上遍布深可见内脏的伤口，但是伤口都不大，也没有伤了血管，所以她甚至想要死去都不能，只能承受着剧痛。

司含香早已经没有力气大声的说话，她死死地盯着司空茉，忽然微弱地笑了起来：

“阿九……哈哈哈哈……你居然爱上了那一个阉人，怎么是因为……因为他很漂亮……还是因为……他很可怜……听说他以前是个卑贱的娈童，他快要死了吧，所以你才……才那么……激动……你真可怜。”

司空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但是她很快地平静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含香冷漠地勾了一下唇：

“你不必费心思想要求个速死，在没有抓住司流风那个懦弱的、卑劣的男人之前，我是不会让你那么顺利的死去的。”

随后，她看了眼魅晶：“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别让她死了。”

魅晶看着司空茉，点头道：“郡主放心就是了，魅晶正好试试在魅部学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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