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马哥就是魔都人啊。”

  和Lisa约好逛街，余小鱼并没有直播游戏，只是和粉丝们聊聊天，毕竟节目正式录制了，要应付各种拍摄还要应付各种社交，真的很难按时直播。

  将心比心，把自己代入粉丝的视角，看不到自己直播是很痛苦的事情。

  【我最近在魔都住来着】

  小马哥没搭理起哄的水友，也没有约余小鱼见面的意思。

  网络空间，距离产生美好不好！自己和那些普普通通的榜一大哥不一样。

  洗完澡开播已经接近十点钟，聊了会儿天，就快到和Lisa约定出发的时间了。

  在正式出门前，有一个必须要做的工作。

  化妆！

  “今天呢，小鱼不播游戏，当一回美妆博主！”

  不播游戏有啥意思？小马哥随便刷了点礼物就退出直播间了，但更多老色批留下，还有更多老色批涌入直播间。

  虽然不知道Lisa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但鉴于现在是法治社会、自己会武术、她是女人以及自己的行程有很多人知道的种种条件，余小鱼对Lisa没有恶意的戒备。

  更多的是亲切和尊重。

  所以和Lisa出门可不能素面朝天的，不化浓妆，也总要简单涂抹一番。

  自从开始拍换装视频后，余小鱼也学会了化妆，以她现在的智力水平，用心学一项技能，哪怕不能达到顶尖水平，也一定能称得上熟练精通。

  “有宣传意向的化妆品品牌可以找我聊商务哈，我化妆品这边的招商位是空着的。”一边说着，余小鱼拿起一盒粉底，轻轻打开盖子，用粉扑沾取了一些粉底液。

  她的手法轻盈而熟练，就像一位专业的化妆师一样。

  她先是给自己打了一层薄薄的底妆，接着用遮瑕膏轻轻遮盖住一些瑕疵。然后是眉毛，她拿出眉笔，细致地描绘出眉形，使眉毛看起来更加自然。眼妆是整个妆容的重点，她先是用眼影打底，接着涂上了眼线，最后刷上了睫毛膏。唇妆则选择了一款粉色口红，整个妆容看起来清新自然。

  【兄弟萌，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什么事，别卖关子！】

  【你们还没意识到吗？】

  【房管呢，把这人踢出去，故弄玄虚】

  【你们这智商啊，真堪忧】

  【如果说我小鱼现在在化妆的话，那就证明之前她直播一直是素颜的！】

  这人一说，广大粉丝才意识到，平时他们自动认为小鱼直播是带妆的，没想到素颜都美成那个样子。

  事实上绝大多数看游戏直播的男性，是分不清楚素颜和化妆的区别的。

  小鱼一点一点完成了她的妆容。

  “友友们，好看吗？”余小鱼左右扭了一下头。

  【这！根本没区别好不好啊！】

  【小鱼你刚刚真的在化妆，而不是用各种刷子在脸上扫一遍吗？】

  【你们这些直男啊，很明显画了眼影涂了唇釉啊，没注意到颜色变化吗？对，还戴了美瞳。】

  【哪里变了！从我第一次看直播就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好不好】

  不怪这些男人，不是那种特别夸张的口红腮红眼影之类的上脸，他们确实很难区分出来。

  “好啦，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后续请大家多关注终极高手，录制节目的这段时间，直播时间就不能固定了，随意大家点个关注，免得错过我不定时的突击直播哦！”

  余小鱼的话倒是提醒了一批人，这群人每次直播都不缺席，就是不点关注。

  【哪里化妆了？我怎么……】

  【主播已退出房间】

  靠！

  某个屏幕前的小胖子拍了下大腿，放下手机。

  “达亨，吃午饭了！”

  “哦，来了。”

  ……

  外滩边的某家牛排店里，Lisa优雅地用刀叉分割着盘子中的精致牛排，余小鱼有样学样的模仿着，略显笨拙。

  牛排她不是没吃过，但一般直接用叉子插住上嘴咬来着。

  Lisa看着余小鱼有些滑稽的动作，凑过头去小声说道，“怎么舒服怎么吃，又没有外人。”

  余小鱼闻到了Lisa身上淡雅的香水味，感慨这个举手投足都精致的女人居然这么贴心。

  放下端得累的架子，余小鱼正手持刀，用刀尖将牛排划成几大块不规则的模样，用叉子扎起来吃。

  舒服多了。

  两人没有喝酒，Lisa点了两杯果汁冰沙。

  一份沙拉、一份意面、一杯冰沙、一块牛排、一份甜品。

  Lisa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过于放纵了，摄入了过量的糖分。

  余小鱼没有吃饱，魔都的菜码完全不比沈城，这些食物加起来也就沈城一盘子的量。

  “吃饱了吗？”Lisa补着口红问道。

  “啊……吃得可饱了。”余小鱼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子睁眼睛说瞎话，“吃得肚子都起来了。”

  Lisa看着余小鱼的马甲线，一时生羡，她现在的年纪不能和小姑娘比了，哪怕是这么热的天气，也穿不了露脐装，真的会着凉。

  “吃饱了就好。”Lisa拿着自己的爱马士包包站起来，“你先坐会儿，我去结账。”

  她怕是不想让自己对这顿饭有压力吧。

  余小鱼扫了下桌子上的二维码，惊叹到这家店的价格。

  幸亏自己说吃饱了，刚刚俩人吃的那点东西居然一共要一千多块。

  这在沈城都能摆桌不错的酒席了！

  “走吧！”Lisa踩着高跟鞋回来了。

  Lisa身高比余小鱼矮一些，但穿着高跟鞋，两人挽手前行倒能并肩。

  随着余小鱼手上诸如烤肠、章鱼小丸子之类的小吃换了一茬又一茬，两人步过的楼宇连着一座又一座。反着光的玻璃幕墙高楼不在乎匆忙而拥挤的人潮。

  繁华的恐怖无声是喧嚣，予以每个参与者名为自由的牢笼。行人最多只为这一对大小美女侧目片刻，炎热的城宛若冬眠般冷漠。

  余小鱼想到了爷爷向自己描述的几十年的那深红色的家乡。

  那时的沈城同样匆忙，骑着自行车的工人们肩抵着肩，密集得犹如成群游过的沙丁鱼。蹬过铁西区，早上新换的白袜子会变黑，深蓝的工服会染灰，脸上的笑容不褪色。

  那些个岁月是火热的，直到煤铁矿的热量殆尽，迎接来漫长的寒冬。

  流淌着重工业的血液，余小鱼对繁华有种莫名的无所适从。

  亦步亦趋地随着Lisa前进，余小鱼看着她臂弯上的袋子越挂越多，直到自己也需要帮着分担。

  两人聊着没营养也不触碰隐私的话，讨论着八卦与音乐。

  晚饭Lisa喝了些酒，拉着余小鱼向着外滩走去，欲吹吹晚风。

  逐渐，夜吞没了夜，灯驱散了灯。

  倚在栏杆，Lisa从臂弯的购物袋中找出一条水晶项链。

  “我给你戴上。”

  不由余小鱼反抗，Lisa将项链挂在余小鱼脖颈上，“不白给你，我给你讲个故事，这是倾听和保密的报酬。”

  余小鱼看到Lisa眼角有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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