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温度下降，姜宁跟顾渊准备回去，笑笑却突然窜出来找他们，一见到姜宁，直往她怀里扑。

  “怎么了笑笑，唉顾渊，你看看它是不是应激了？”

  “不知道啊，它平时也这样吗？”顾渊单手抚摸着小狗的头，越摸它越疯狂，一开始只是蹭蹭牙，到后来嘴上就开始真的用力了，一口把姜宁的胳膊咬了一个血洞。

  “啊呀！坏了！这得赶紧消毒打疫苗，感染了可就不好了！”顾渊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叫了保镖和司机过来，先把小狗控制住了，然后跟姜宁一起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医生给姜宁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后，就安排他打针，一共要打三个疗程，顾渊把狂犬疫苗带走，给了自己的私人医生，这样就不用在医院过多停留。

  回去的车上，顾渊满眼心疼，“伤口还疼不疼，好些了没？”

  姜宁安慰他道：“好多了，我不疼，好在它牙都没长结实呢。我也不知道笑笑怎么了，它平时一向很温驯的，我跟它玩它受伤了都不会怪我，怎么突然就暴走了。”

  “你也不用自责，毕竟它是个动物，它的行为我们肯定理解不了，这又不怪你。”

  姜宁用好的那只手摸了摸顾渊的脸，可顾渊心里总归是过意不去的。

  “好了好了，不想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啊。”

  “嗯。”

  车在高速上飞驰，很快便来到了郊外的别墅，并没有回庄园。

  一进门，李阿姨就上来迎接他们，接过他们脱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那边的阿姨都跟我说过了，房间我每天都有在打扫，你们上去休息吧。”

  “好，谢谢。”

  可是一直到深夜，姜宁总觉得伤口在隐隐作痛，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

  “你还没睡着吗？”顾渊注意到他这一点，从床上坐起来，捞起姜宁的手臂，用手轻轻按揉，硕大的钻石在黑夜里也闪闪发光。

  “没什么，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去别的房间住好了。”姜宁每动一下，都能牵扯到他体内的神经，每一寸神经都好像被撕裂开一般。

  她起身刚要走，顾渊就看到她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顾渊顿感情况不对，姜宁平时一个那么能忍痛的人，居然难受成这样。

  “是不是特别疼啊？我这就去把医生找过来，你别乱动了。”

  顾渊一个电话就把私人医生叫了过来，他甚至连睡衣都还没换。

  医生从药箱里掏出许多试管一样的东西，然后给顾渊抽血，把抽出来的血用试管一点一点放到那些装了试剂的容器里，在加到某一个试管是，医生脸色大变，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顾总，您确定姜小姐是被狗咬的吗？怎么情况好像不太对啊？我的试剂显示，她体内有一种特殊的染色体病毒，如果打的是普通的狂犬疫苗的话，根本就没用，甚至会助推病毒在体内分裂的！”

  “啊？我们也不知道啊，确实是被小狗咬的，当时很晚了，我们想着赶快打针，所以就直接说了，打的狂犬疫苗。”

  “坏了，这下可不好了，你们赶紧去医院吧，得赶紧控制住姜小姐体内的病毒，我先给你打抑制剂，去晚了可能就得换血了。”

  医生的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姜宁还是强装镇定，努力压制体内病毒带来的痛苦，不让顾渊过分担忧。

  半路上，姜宁的伤口居然开始往外渗血，几乎把整个绷带都染成红色。

  “这可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别慌，我没事的。”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医院，刚才给他们看病的那个医生还没有下班，看到他们还挺疑惑，“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已经打完针了吗？”

  “医生！医生！情况不对啊！不是简单的狂犬病毒！”

  顾渊把姜宁身上披着的外套脱下来，露出被鲜血浸红的衬衫袖子，把他吓了一跳，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但他还是情绪稳定，没有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这样吧，我先帮你止血，然后去化验科看看是哪里出问题了，我才能对症下药，刚才你们的检验报告我也看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们就是按照狂犬病算的，也不能怪他们。”

  “好，麻烦您了。”

  顾渊留在候诊室没有出去，主治医生带着姜宁去化验，没过多久医生抱着好多管血回来了，表情严肃。

  顾渊不禁心里一紧，抓着医生问：“医生，结果怎么样啊？刚才跟你一起出去的那个病人怎么没回来呢？”

  医生用消毒纸巾把手好好清洗了一遍，眉头紧皱：“她体内的病毒实在是查不到来源，目前整个城市都没有这样的先例，我们现在的水平还不够给她治病的，不过好在这种病应该是没有传染性，只能通过血液传播。要是你们有能力的话，就去别的地方治吧。”

  “可是你们医院已经是最顶尖的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求求你，救救她吧。”

  “办法肯定是有的，你现在多拖延一刻，她的性命就多一分风险，还是尽快办理转院吧。”

  “……”医生也不再理他，顾渊坚定地走向姜宁。

  他抱起床上的姜宁，这个动作他已经重复过无数遍了，所以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怀里人的重量变得更轻巧了许多。顾渊满是疼惜看着姜宁，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抽血好像把她浑身的气血都抽干了。

  “走吧。”

  “车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走。”

  助理拉开车门，顾渊把姜宁放到后座绑好安全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

  这一套熟悉的流程，让顾渊觉得似曾相识，他心里开始难受，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去找她，不然为什么姜宁一接近他，就会各种倒霉，受到各种伤害，他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导致的。

  “对不起，姜宁，我一定会努力救你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话，那么也由我来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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