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文西拉了陈沫一把，然后率先从洞口爬了下去。

  陈沫紧跟其后，当他用手电照向里面时，才发现原来这个洞下面是个斜向下的水泥台阶。

  两人全部走近之后，哧！的一声，那人立刻将洞口关闭。

  这道斜着通往地下的阶梯盘旋转了个弯，过道狭窄逼仄，一股潮湿的腐味混着土腥味的气息扑鼻而来，陈沫略微感到了一种不安和抑郁的情绪。

  两人缓缓走过旋转的步梯后，看到了一个紧紧衔接洞口的狭窄地道，手电筒照过去只有无尽的漆黑看不到地道的尽头，而且这个地道十分笔直，并没有弯曲，看样子修建时工人是沿着直线笔直开凿的。

  这个地道的高度不到一米七，不到一米的宽度，以陈沫和文西的身高，得猫着腰才能走进去，走过了入口的部分，地道便由原来的水泥加固墙面变成了更加低矮可能不足一米五的土洞，每隔十多米就会有一个钢梁作为受力支撑顶在洞顶。

  两人不得不再次压低身姿，虽然对于两个一米八以上的成人来说的确憋屈了点儿。

  走了十多分钟之后，文西弓着的腰十分酸痛，他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休息会儿...，休息会儿...，我的老腰快要断了！”一边喘着气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给！”

  “谢谢！”陈沫接过水，畅快的饮了一口。

  “文西！”

  “咋了？”

  “你说找我帮几天忙，不就是为了你律所的那些案子嘛，那你扔下案子不管，跑去禁域找烯金，你的那些案子怎么办，不就耽误赚钱了吗？”

  文西将一瓶水干掉之后，说：“嗨！这个工作就是掩饰身份的一个幌子而已，平时特工局没任务我得经营一下，但是要遇到这能挣钱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干这破事儿了，费力还不讨好！”

  陈沫有些不太理解，“我看你工作室的生意挺火爆的啊，应该不少赚吧！”

  一说到这个，文西一脸的无奈直摇头，“你别看找我的人都快把那门槛踩烂了，我真正办成功的案子压根就没几个！”

  “为什么？”文西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陈沫的求知欲。

  “因为特工局的工作，好多案子我压根就没时间跟，一来二去的基本都中途而荒废了，很多案子我也只收个咨询费之类的，勉强糊口！”文西一边猫着身子，一边时不时的转过头说上一句，“但是我又想维持客户，不能把客户都流失了，那样我这份掩饰身份的工作也就没意义了，所以我就想了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什么？”

  “收取的律师费咨询费，侦探费比同行业的低百分之九十九！”

  “什么？低百分之九十九......”陈沫不禁吃惊的惊叹一声。

  “别人收一百块，我只收一块！不成功的案子，除了基本的费用外，我是一分不收的！”

  ——怪不得这家伙的工作室那么多的顾客，陈沫不禁一阵感慨：感情是便宜到连没底线都没了啊！这特么也太狠了....不过按照文西这个水平和精力，这样的收费比例倒也很合情合理！

  “还有，就像这种几万几十万的侦探案子，我是一个都没成功过！不过今天有你帮忙，说不定这个肥婆的几十万我能挣到也说不定呢！”文西很是期待的笑了笑。

  “可以啊，既然我都来帮你了，如果可以的话，这个钱一定帮你挣回来！”

  文西不由得感慨道，“好兄弟，那我先谢谢你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偷渡出城的方式呢？”

  “这个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简单来说当初我也跟你一样觉醒不就，刚加入特工局之后，很是希望前往禁域探寻刺激赚点小钱，所以我通过私下的途径联系到了这个出城的方式！”文西弯着腰走在最前，“当时只是为了出城寻求一种刺激和没有束缚的自由，后来参加组里的任务之后，也就没有独自出过城了!”

  陈沫对文西的说法半信半疑，寻求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种，但不一定是冒着极大地危险前往禁域，也有可能只是单纯为钱。

  闲聊几句之后，两个人也歇的差不多了便继续起来往地道另一头走。

  走了一段距离，陈沫也明显感觉到地洞通道的高度明显变低，不出所料，应该是挖掘者想以最省时省力的方式掘进，所以中间的通道也就挖的比较窄，但也不影响通行。

  “对了文西，刚才的门票你给了那人多少钱？”跟在身后的陈沫忽然问。

  “两万！”

  “两万？”陈沫惊讶的说。

  “一个人一万，两个人可不就是两万嘛！这种偷渡的通道目前就是这个价格！”

  陈沫听出了文西的言外之意，不禁问道，“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偷渡途径？”

  “当然有！”文西歪着头不以为然的说道，“安全城内七八百万人口，想出去的人多的去了，肯定不止这种狗洞一种途径了。”

  “那，其他方式有哪些？”

  “这么说吧，只要你有钱，比这高级的，舒服的出城方式多的是，甚至还可以通官方的途径出城！”文西语气中透露着戏谑自嘲，“哥要是有钱，也不会带你来爬狗洞啊！”

  “那这么说，官方的那些禁令，对于海城的百姓来说并不是绝对的，是吗？”陈沫觉得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动摇。

  “是的，这些官方的禁令并不能有效的制止所有违规的情况。只要有钱，几乎可以办到所有你想办到的事情！”

  陈沫听后，不由得感慨万分，从小到大在他的世界观里，认为围绕着海城的数丈高墙能就是阻挡一切邪恶的安全之墙，这道墙就是普通人不可逾越的界限，也不能逾越的界面。如今看来，这座高墙不仅不能完全阻隔禁域的噬兽，还无法阻挡墙内的欲望和幽幽人心。

  这条通道不到一人高，所以两人只能一直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陈沫能明显感觉到前一段通道明显是微微向下走的坡度，然后走着走着又能明显感觉到是呈上坡路的趋势。

  “这通道怎么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的感觉？”

  “这是挖洞的人为了避开根基十分深的安全墙，所以到了安全墙的根基位置位置就呈下坡能和安全的避过墙体深厚的地基，过了安全墙就得往上挖掘，那样距离地面也很近！”

  就这样弯着腰走了将近四十分钟，弯着腰行走的两个人累得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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