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思余笙先来酒店找了温暖，然后带着她一起去医院看墨寒，墨城欢欢喜喜洗了水果腾出位置去楼下散步。

  “怎么睡这么久还不醒，医生怎么说？”

  温暖捏他的手背，他都睡两天了。

  “脑震荡就是容易昏睡，叔叔说中间醒过好几回了。”

  余笙剥了根香蕉给林思思，林思思咬下一口想到件重要的事。

  “暖暖，你和墨寒谈恋爱是不是瞒不住了，公寓卧室地上有你的衣服，墨叔叔总看着你笑，我觉得怪怪的。墨寒生病了情绪不稳定，他是不是要讨好你让你不要跟墨寒分手啊。”

  温暖这两天顾着伤心担心，忘了公寓还有一堆混乱。

  “我跟我爸妈坦白了，等他好起来去家里做客吃饭。至于墨叔叔大概也知道了吧，其实墨叔叔看着我笑我也觉得怪怪的，在长辈面前谈恋爱好尴尬。”

  温暖捏着墨寒的手感受到了压力，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艰难睁开眼睛。

  “墨寒。”

  温暖站起来伏低身体，墨寒好像是认出了人，看着看着就红了眼。

  余笙拉林思思出去守着门口，温暖擦他的眼角笑着就哭起来。

  “这次你真的吓到我了，我又没说要跟你分手，你干嘛这么偏激。”

  墨寒眼角流下一滴泪，闭眼偏头躲开。

  她明明就说了要分手。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吗？那我现在就走以后不见面了，我把公寓里的东西全部拿走，我们把对方送的礼物归还了。”

  温暖知道他的脾气，要松开手走。

  墨寒垂在侧边的手又抓紧她。

  他不分手。

  “不知道要说你什么才好。”

  温暖弯腰在他嘴角亲了一口，抽了纸巾擦他的眼角。

  “要不要喝口水，嘴唇干得起皮了。”

  墨寒头晕坐不起来，温暖就含了水嘴对嘴喂过去，他喝了水又抬起手追着缠吻。

  “把我吓得一天没吃饭，你还好意思亲我。”

  温暖按着他，撕开手上的创可贴吹一吹伤口，换上新的。

  “墨寒，美国还是要去的，十年我都等着你，你好起来去我家见见我爸妈吧，我跟他们说了我跟你在谈恋爱。我喜欢你不会跟你分手的。”

  墨城回来看到墨寒醒了，气不过骂了两句。

  温暖站在一边笑着，墨寒眼睛盯着她，似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三人告别后，墨城追出来好像有话要跟温暖单独说。

  “墨叔叔”

  墨城有些局促，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谈恋爱的，高中时动手动脚真的丢尽他的脸，所以见到她爸妈他总不好意思。

  “温暖，你和墨寒……”

  温暖捏着裙子点头承认，他应该去公寓看过了。

  “他高中时对你不规矩我就怕生出事端，你是女孩子很多时候都要吃亏些。我也私下跟他说过不能对你动手动脚，我实在没想到你们会发展成恋爱关系。墨寒他明白喜欢是什么意思吗？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很为难，处处都忍让退让？”

  墨城对于孩子谈恋爱的事只敢做梦时幻想一下，家里有足够的经济实力供养他一辈子，等他也不在了至少生活上不会吃苦，有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万万不敢奢望的，可没想到他竟然有了女朋友。

  “墨寒的病说严重也不严重，但犯病的时候还是很麻烦，小时候他砸东西什么的我还能控制住，但现在都比我高了，力气也大，偶尔推我一把我也没办法。高三你们在教室好像争了什么，他回家也是把卧室砸了，我拿着药让他吃，他流着眼泪把我手打开还推我，最后是叫了医生来打镇定剂才送到医院的。

  温暖，你对墨寒的意义特别重大，认识你之后他变得越来越好了，我们全家都非常感谢你。如果墨寒是个正常孩子，你们在一起我真的高兴得几天都合不拢嘴，当然现在也挺高兴的，但他的情况实在有点复杂，我怕下次再犯病伤到你，看得出你是被家里娇宠长大的好孩子，弄伤了你我跪下来道歉都不能够。可墨寒这样子让你们分手了我怕他还有情绪激动，你能不能先不要说分手，等他好一点儿再商量商量？”

  不管是从儿子的角度还是墨城本人对温暖的了解程度，他都非常喜欢这个孩子，能跟墨寒在一起肯定是最好的，可孩子的病终归是个隐患，她和她父母有顾虑是正常的。

  “十几年来他没断过药，我每年都带他去做各项检查，心理疾病不比其他，治疗起来要麻烦一些，这几年药量逐渐减少，心态也越来越乐观，跟我们说话的字数语气也跟常人无异。但毕竟十几年都有问题，短时间内也不能马上好起来，如果你害怕不敢继续恋爱关系我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们还能做好朋友，继续陪着他让他变得更好。”

  墨城眼角很多皱纹，头上的白发比父亲多很多，看得出来墨寒的病让他有多担忧，有些病还真不是钱能治好的。

  “叔叔，我和墨寒谈恋爱彼此都是真心实意的，他在感情上给我的反馈很好，我没有受到半点委屈。也是我跟他说先不要跟你讲我们在一起，我高中就喜欢他了，所以我不会跟他分手，他的病我会陪着他治疗，我心里是有点害怕，但墨寒这次没伤到我。”

  他犯病时力气很大，下次就能提前预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了，她在他控制不住了前就稳住他。

  “这次墨寒受伤我也有责任，我不知道他受不得刺激，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我要是不跑墨寒也不会撞脑袋，真的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冲动。”

  墨城泪眼模糊，她不会分手愿意接纳，真的是墨寒的救命恩人啊，没有她的出现孩子不会变好的。

  墨城扶起弯腰的温暖，擦擦喜极而泣的眼角。

  “不怪你，肯定是他先弄疼你还是怎么了，男孩子皮厚不打紧。我回公寓看了，地上很多玻璃碎片，你有没有踩到弄伤了？”

  温暖怕疼走路很小心哪里都没有伤到。

  “他犯病时就是乱来，要把东西砸完了才冷静点儿，我纠正了很多次，他眼睛猩红我也不敢跟他对着干。医生也说尽量别管，他们跟外界的交流少，不知道要怎么缓解急躁的情绪，我担心以后发疯要对你动手。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爸爸妈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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