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二你没有转到一中就不会认识我，虽然可能跟以前一样不说话也不笑，但你的学业照样能走到最高的山巅。所以不能说是为了我不去做交换生，你本来就该站在那个地方，我只是你路上停留看到的风景。墨寒，你必须去。”

  不知道他报考京大是为什么，反正以他的成绩他还是可以去美国那些世界闻名的学校念书，交换生的名额只说明了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

  “对你来说感情很重要，但在我心里你的前途更重要。我们这一辈子不是专门为了喜欢谁爱谁才寒窗苦读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该成为自己的前进的羁绊，你首先要为最好的自己。

  你拿了几个竞赛的第一名我就猜到你要走到很远的地方，在高中我就做好了准备要和你天各一方，即便那个时候我只是偷偷喜欢你。”

  温暖蹲下捡起一颗颗滚落的荔枝，还有其他被掀翻的东西。

  她知道墨寒性格内向，生再大的气把房间砸了她都不会怪他，因为他是因为她才不走的，这就是最甜蜜的负担。

  不管墨寒曾经现在未来有多少次要拒绝她躲避她，温暖都会坚定不移向他走过去，会努力去抓住那只手。

  墨寒偏着脸，温暖过来碰他时他把人推开了，他的心都碎成渣了，温暖要他走，她不喜欢他了吗？

  温暖后退几步才站稳，双手捂住脸调整了下情绪。

  “只是去做交换生又不是分手，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国庆我飞过去看你，新年你回来我们还是可以见面啊，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五一收假你就去跟老师提交申请，你要是再拒绝我就跟你父亲打电话，他应该比我更希望你去国外。”

  国内富贵家庭有一个普遍的现象，都会把孩子送到国外学校镀镀金，有真才实学的那是锦上添花，没有的那就给自己穿上华丽的海归外衣，在国内谋求生活会顺畅。

  墨寒的家庭条件好，虽然他不爱说话但凭借自身的才学进名校学习，更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谁不喜欢自家孩子学习优秀呢。

  墨城曾经说过很多次要把他送到国外念书，母亲在时阻止了，高二暑假他又提出去外面念书，交换生的事爸爸知道一定会同意的。

  温暖为什么不把他们的感情放在第一位，在他心里她最重要，什么学习前途都无所谓，只要跟她在一起。

  “你的老师很着急这件事，机会难得你一定要把握。说句不好听的话，没有我你也会走上这条路，我不想当你的绊脚石。相反如果我是你，我不希望感情成为禁锢我前途的东西，你拦着不让，我宁愿分手也不会放弃成为更好自己的机会。墨寒，你该走也必须走，我愿意在这里等你回来。”

  墨寒眼睛红得吓人，如果今天面临选择的温暖，她就要分手了是吗？

  温暖看着他眼里的怒气没有退却，不管今明天后天墨寒会做什么，她都要给他老师发微信说可以，墨寒的人生就该坐姿多彩，拿遍所有的奖项当天之骄子享受无数的鲜花和掌声被夸赞，而不是留在她身边只当班里的第一名。

  “我永远都喜欢你，等你回来我每天都抱你亲你陪你睡觉。走吧，我们的感情不会因此发生变化的，你一直都在我未来的安排里。”

  墨寒再次把荔枝砸到地上，她一点都不懂自己的感情，她以为只是单纯的喜欢和需要拥抱吗？她不知道自己内心的孤寂，把他放逐到异国他跟分手有什么两样。

  他对温暖的感情胜过普通的喜欢，像向阳葵必须要阳光才能生长般的绝对，就算爸爸来了他也不走，他就要天天都能看到她。

  温暖蹲下继续捡，眼泪落在地板上。

  “墨寒，不要闹了。既然是我劝你就一定会把你送上去国外的飞机。”

  墨寒进了卫生间，把在吸水的玫瑰花和向日葵从花杆中间折断砸在墙上。

  玫瑰花瓣飞溅了几片在空中，温暖看着满怀两人喜欢的花破败掉在墙角没说什么，他有任何发泄怒气的举动都是应该的。

  她把花捡起来放在茶几上整理，只是发个脾气，温暖没有太当回事儿。

  “花还能买但机会只有一次。等你发泄完就能想通了。我回学校明早再过来。”

  温暖抱着那堆鲜花要走，墨寒扯住她的手臂往卧室里。

  “别这样，你先冷静下想想我说的话。”

  温暖的手腕被拉疼了，花落在地上被墨寒一脚踢开，这下真的没法看了。

  她甩开他的大手，这双手牵他的时候很温暖有安全感，今天也变成了她摆脱不了的感情。

  背着恋人为自己放弃前途的感情，还不如杀了她。

  “你要干什么啊？一次两次我无所谓，我迁就你让着你，但你发脾气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你不要这些花我要。让你去该去的地方这么难吗？我们的感情算什么啊，你抛弃了学业要跟我在一起，知道我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吗？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留下，那只会是挂在我脖子上的一道枷锁。”

  “求求你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还是只有你一个男朋友，你喜欢我们就继续在一起，你不喜欢了我们就好聚好散。

  墨寒，我希望你明白自己是最重要的，今天我让你选择前途，将来我也希望你不要阻拦我。爱情不应该是相互放弃，而是成全和愿意等待。”

  温暖的语气不友好，这应该是认识以后第一次吵架，墨寒的确如妈妈所说在争吵时不会开口，会弄得她像个疯子在自言自语。

  “你是省状元别装听不懂。”

  那些花温暖还想要，她要蹲下捡时手腕处的力气比刚刚还要大，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她反抗不了。

  “放开我，我今晚不想跟你一起睡，我要回学校，你弄疼我了。”

  温暖掰着他的手，墨寒把卧室门踢上后温暖往后躲，后腰撞到了门把手上。

  她疼得呼吸都不敢用力，墨寒却半点儿没有松手的意思，这么生气吗，连关心都腾不出来了。

  墨寒伸到她后背把门反锁了，温暖低头咬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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