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回家，饭桌上温怀杜婉主动提起了墨寒的名字，他几次拿了全国竞赛第一名的情况是唐越在聊天时无意提起的，虽然对他有所戒备，但孩子的聪明才智不得不承认。

  “墨寒挺聪明啊，拿那么多有含金量的奖，如果他高中时参加这些能提前保送到京大。”

  温暖依旧小心翼翼以朋友的身份夸他，没过多说但拿奖的事她知道。

  “不爱说话还屏蔽了一些打扰，任何事真的都有两面性啊。”

  温暖笑着点头，可能也因为他性格内向不和人交流，才有更多时间专心学习吧。

  “大三可以准备考研了，你有想法吗？想不想出国看看？”

  温怀和杜婉都曾出国做过学术交流，看看不同的世界增长见识，他们也有足够能力送温暖出去。

  温暖好像从来没想过去国外读书，去旅游走一走倒是想过很多。

  “好的学校我考不上差学校我看不起，留在京大挺好的，没有意外的话我和思思余笙会继续考本校的研究生，我也不想离家那么远。”

  等研究生毕业多赚点钱，去其他国家旅游也是长见识。

  “自己喜欢就好，你想去哪儿学习爸爸妈妈都可以支持你。”

  开学后温暖跟林思思提起这件事，她和余笙也抱有同样的想法不出国读书。国外人生地不熟语言生活习惯完全不同还有时差，学习的苦就算了，下课连顿正经的饭都吃不上，那种苦日子谁愿意吃谁去吃。

  墨寒前一年半的表现在两个学院都出了名，各大奖学金都第一个考虑他，各种代表京大出战的竞赛也会给他留一个名额，他和高考一样没让任何老师失望过，校内全省全国参加的比赛就没和前三名失之交臂过。

  开学一个月后，辅导员叫他去办公室聊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前面学期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果然是个难得的聪明孩子。今天叫你来有重要事跟你说，墨寒，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墨寒没想到很远的未来，他只想到读完书在自己安心的环境工作，继续跟温暖在一起谈恋爱。

  “以你的聪明不用特地安排，也有橄榄枝向你递来。老师今天跟你说的是下学期的上课安排，你了解过国际交换生吗？”

  墨寒没了解过，他的人生一直都是按部就班一步一个脚印在国内踏实，父亲曾提过去国外上大学，但没有温暖的地方他不去。

  “我们学校一直有国际交换生项目，因为你前面一年多的表现，我们几个老师商量过了看看能不能把你送到更顶端的学校去学习交流，等你本科毕业再申请公派留学，然后回来报效祖国啊。”

  不等老师留时间给他思考，墨寒就剧烈摇头不同意，他哪里都不去，他只要留在温暖身边。

  “做交换生对你的学习有好处啊，对毕业后的工作有帮助，你的成绩优异可以当公费交换生。我们也怕埋没了你这个优秀人才，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是好的。”

  墨寒不愿意，辅导员说了半个小时他都摇头，脸上的表情也不好。

  老师只好让他先回宿舍，交换生的申请时间很长，不急于眼下立刻让他做出决定。

  墨寒去见温暖的路上都是跑的，没有温暖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

  温暖被莫名的拥抱弄得紧张，他为什么突然要抱这么紧，说亲亲他都不愿意放开。

  墨寒把温暖按在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放在肩上，老师以后可能还会劝他，但他不会走的，爸爸来说也没有用。

  第一次劝说无效，在墨寒拿到全国大学生物理学术竞赛校内选拔赛第一名时辅导员进行了第二次劝说。

  “为什么不去啊，公费交换生一年后就回来，和世界顶尖的人一起学习不好吗？”

  他还是摇头。

  没有温暖的地方再好他都稀罕。

  “孩子，你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非常有资格拿到国家公派留学名额的。不说报效祖国，自己以后的生活水平上一层楼也好啊。”

  第二次失败辅导员让他室友来开会，因为申请时间只有一个多月了，三月到四月他究竟想没想过。

  三个男生知道原因也说不知道，墨寒在宿舍不跟他们说话，没听到他说过关于毕业后的打算。

  “你们好好劝劝，学习不是玩笑的，对他有益的事我们才说。”

  三人应付老师说会劝，可在宿舍谁都不会提起交换生之类的字眼，恐怕刺激他。

  辅导员这边隔三差五就问墨寒和其他三人，跟要债一样发微信轰炸，电话通缉申请结束还有几天。

  墨寒的能力是全学院公认的第一名，他不愿意去的确有点儿遗憾。

  三人合计之后趁他去数学系上课约温暖出来跟她说。

  “因为这个吗？难怪他这两个月闷闷不乐，我们见面不是牵手就抱着，好像我要跑似的。”

  “辅导员从三月劝到现在，五月二十几号申请就截止了，他刚刚拿了物理竞赛校内选拔第一名，是个很有含金量的全国比赛，暑假参加了决赛去做交换生时间刚刚好。温暖，墨寒是难得物理天才，去国外学习一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哪个大学生不想去最好的学府上学，他要是错过了挺可惜的。”

  “我们知道你们感情好分不开，可一年后就回来，毕业了照样继续在一起啊。要不你劝劝他吧，你们应该不差这点儿时间。”

  三个男生说的忐忑，墨寒对温暖的需求度有多高外人都能看出来，让他乖乖去交换学习很难。老师和他们都劝不动，只能让温暖试试看，温暖不是自私的人，断不会为了这一年的时光影响墨寒的学业。

  “我知道了，你们还是先应付辅导员，我会慢慢劝他的。还有他脾气其实不好，如果在宿舍发脾气你们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打电话。我会赶在最后时间前跟他商量好。”

  温暖回宿舍继续钩刚学的向日葵花朵，他书包上那个都洗得炸毛了，重新买不如自己学着钩，以后随时都能更换还意义特殊。

  墨寒下课过来找女朋友吃饭，他看温暖的眼神很委屈。

  不喜欢老师劝他，他要分开他和温暖。

  温暖戳戳他的嘴角逗他笑，墨寒笑不出来，虽然他不会走，可想到分开就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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